153、大师兄也会撒娇

“方才师兄一共给了你?多少奖励,你?可还记得?”

“好像……好像七、八?”

“七还是八?你?要说清楚。”

“八!”洛月明不是那种犹豫不决,摇摆不定?的人,不管是七还是八,都无关紧要,主要是不想让大师兄停下来,飞快说完之后,又嘟起了唇,抬手点了点道:“师兄,师兄……还想要。”

“好了,这里就到此为止,过犹不及,手心手背都是肉,这里还空着呢。忘了?”

谢霜华抬手拍了拍那截让人试过之后,立马就食髓知味的腰肢,声音低哑隐忍:“月明,八根毛笔便是师兄赠你?的礼物,你?瞧瞧,可还喜欢?”

“毛笔?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很值钱吗?还是什么绝世神武?出自于何人之手?能杀人吗?”

洛月明眨巴眨巴眼睛,满脸疑惑地问。

在他眼里,毛笔除了写字画画之外,也没个啥用,撑破天了,也就是能锻造出个法器来。譬如判官笔就是一样绝世神武。

因此,他下意识就认为,大师兄送他的毛笔,必定?不是普通的俗物。

而且还一送就送八支……难道说,是什么好宝贝?

“金子银子有什么稀奇的,你?若想要法器,师兄将策问送你?。”

“不不不,不要策问,不要策问!换……换一样!”

开什么玩笑?

策问当初可是不止一回地与他深入探究秘道,共鉴风月。

洛月明现在一看见策问,脑子里就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画面来,那些隐忍的,羞耻的,让人不敢深思的,连十二指肠都隐隐有些作痛。

“你?如此这般,策问知道了会难过的。”

“……”

“而且,谁说普通的毛笔就不能要人命了?”

大师兄的话?风陡然一转,忽然侵身压了过来,将他禁锢在了方寸之间,“月明,你?都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到底有多勾人……含住了,好不好?月明,听话。”

洛月明还没明白,大师兄到底是什么意思,眼前猛然一片漆黑,唬得他赶紧挣扎着回转过身来。

直到亲眼看见大师兄在转动着毛笔,才?恍然梦醒一般,失声尖叫道:“大师兄,你?……你要做什么?大师兄,冷静,冷静啊,大师兄!”

可是已经晚了,谢霜华以灵力化锁,将洛月明牢牢的困在方寸之间,不准他有任何挣扎,甚至都不顾洛月明的反抗。

那掌心上的毛笔飞速旋转,转得洛月明眼花缭乱。

他还恍恍惚惚地想,大师兄的手指怎生这般灵巧的,随便什么东西都能转得起来。

“哭,师兄要听,大点声。”

师兄要听而不是师兄想听,也就是说,谢霜华早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让洛月明抑制不住失声痛哭。遂不容置喙地将他逼入椅子里。

“师兄,师兄,呜呜呜,师兄,师兄………我哭了,我已经在哭了,师兄,师兄,我好害怕,师兄……”

一向自诩口齿伶俐的洛某人,此刻脑子里一片混沌,除了出声唤师兄之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乖,师兄在呢,你?不是想给师兄开枝散叶么?光是一窝龙蛋,又有什么用?”

谢霜华转动着手里的毛笔,亲腻地在他耳畔道:“况且,那是蛟龙与神官之间的事情,同我们有什么相干的?月明,你?瞧啊,神官都能给蛟龙生一窝龙蛋下来,同样都是龙,其他龙都有了,师兄也想要龙蛋。”

洛月明:“……”

洛月明:“……”

洛月明:“……”

听听,这还是人……呸,这还是龙能说出来的话??

什么叫做“同样都是龙,其他龙都有了”,哪有什么其他龙?至始至终都是大师兄啊!

他居然也好意思说出这种话??

洛月明气得牙根痒痒,都未来得及声讨大师兄道德沦丧,整个人就宛如惊涛骇浪下的一叶小舟,在凄风苦雨之下,苦苦挣扎,声声沙哑,求生无门,求死无路,竟然被区区几根毛笔逼迫得几?乎魂飞魄散了。

那卡在嗓子眼里的哭音,终于在大师兄的推送之下,彻底绷不住了。

大张着嘴,嗷嗷大哭起来。

“哭大点声,让师兄听一听,我家的小月明是怎么哭的,怎么连哭都这么勾人。”

洛月明原本还想着,男儿有泪不轻弹,要矜持冷静,克制自持,现在才知道“只是未到最深处”,那嗓子里就跟破风箱似的,嗖嗖的窜着冷气。

卡在嗓子里的那口涎液跟堵着棉花似的,咽不下去,只能顺着未曾合拢的唇角滚落下来。

他的眼前一片黑暗,闪烁着黑的白的金光闪闪的光点,两手死死揪住虎皮,几?乎要扣出个洞来,手骨狰狞得暴了出来,简直比那夜风雪,他被道长师兄压跪在雪地里。

周身茫茫雪夜,到处冰天雪地,双膝都被冻住,与大地连在一起。竟比雪夜那次还要疯狂。

洛月明情难自禁,不争气的眼泪从嘴角里涌了出来,顺着白皙的脖颈,滴落在身下的虎皮上,很快就润湿了一小片。

“……师兄,你?是想要了月明的命吗?”

谢霜华听罢,故作委屈地在他耳畔低吟:“月明,别的龙都有,只有师兄这条龙没有呢。”

洛月明:“……”

师兄这是在跟他……死缠烂打?,还是在……撒娇?

原来心魔附体时的大师兄,竟然跟弹簧似的,能伸能缩,手段更是层出不穷,一时给他来点硬的,不由分说就将他束缚在椅子上。

一时又给他来点软的,连哄带骗把他迷得晕晕乎乎的。

大师兄的声音又低又沉,贴着他的耳畔低吟,温热的呼吸尽数拂过他的脖颈处,那片美玉似的颈窝,浮现出了一小片艳丽的红斑,皮肉下的血管都狰狞地暴了出来。伸手轻轻一触,立马就能感受到鲜血奔流不息,尽数往尾巴骨附近供给。

“小月明,师兄除了毛笔之外,还有别的东西送你?,你?想不想看看?”

“我不想看……呜呜呜。”

奈何心魔大师兄置若罔闻,还装起了聋子,一手齐刷刷的转动八支毛笔,侧耳问他:“什么?月明,你?方才说什么,师兄没听清,你?再说一遍吧。”

“我说,别、再、转、动、毛笔了!我……快死在大师兄的……手里了。”

谢霜华:“什么?”

洛月明:“……”

“你?说什么?”

“我快死了。”

“快生了?”

“死。”

“生?”

“不是的,师兄,”洛月明满脸郁闷道:“都这种时候了,咱们就别对着唱了吧?那毛笔……能不能……”

额头上热汗簌簌往下狂掉,牙齿咬得死紧,几?乎都能听见咯噔咯噔的响声,伴随着砰的一声,一根毛笔在谢霜华的掌心断裂开来。

牵动心尖的那根弦,嗖啪一声断了。

洛月明觉得头顶的天都要塌下来了——但实际上,真正塌下来的,只有他不断颤抖的,热汗淋漓的,铃铛声不绝于耳的那截勾魂摄魄的纤腰。

以及他跪都跪不住的双腿,甚至是几乎完全撑不住的手臂…

“大师兄,呜呜呜,不就是想让我给你?生龙蛋?生,生!只要你?能养得起,我能给你?一口气生个一百胎!”

洛月明是这么想的,孕灵丹那东西,又不是街头卖的大白菜,三文钱一大捆都没人买。好说歹说,也算是比较珍贵的灵丹妙药,一颗千金难求,两颗有价无市。

他就不信,大师兄能随身给他揣几颗孕灵丹。遂想以此,左右缓兵之策。

最起码渡过眼下的难关才行啊!

“你?确定?”

“确定!”洛月明一口咬定道:“只要大师兄有,我现在就吞,有多少吞多少!”

“好,我比你?先醒转几日,没来得及准备……其实也不多,都在这里呢。”

说着,谢霜华抬手一朝,一个硕大的琉璃瓶子就蓦然出现在半空中。

“不是吧?你?怎么准备得如此周全?”洛月明挣扎着抬头一看那琉璃瓶子,就觉得头晕眼花的,忍不住抽搐着脸皮道:“这里头少说也有一百来颗吧?”

“不止,才?三百来颗,师兄怕你?吞不下去,特意在里面加了点很甜的东西。”

说着,也不顾洛月明要死要活,挥手将那琉璃瓶子打?开,入目一片褐色的丹药。

每一颗大概有一颗佛珠大小,颗颗圆润,大小均匀,排列齐整。

这分?明就是有备而来,而不是所谓的一时兴起啊!

哪里是什么春宵一刻,春风一度,分?明就是永生永世,要将他禁锢在龙巢里,一直生,一直生,生到再也孕育不出龙胎为止!

“大师兄,我能收回刚才?那些话?么?是我头脑不清楚,是我脑子缺根弦,是我嘴巴太欠了……大……大师兄……”

“嘘,别说话?,从此刻开始,要么闭嘴,要么……”那漆黑色的龙角在洛月明眼前摇晃,散发着泠泠冷光,贴着洛月明的耳畔,低不可闻道:“叫……”

最后一个字,已经低到听不见的程度了,可是洛月明还是福至心灵一般,明白了大师兄的意思。

那一个卡在师兄唇齿间的字:床。

仿佛为了验证大师兄说话的真实性,那八根毛笔齐刷刷地攥在大师兄的掌心,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攥笔尖,耳边蓦然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

“生孩子太消耗元气,师兄心疼你,这里…”抬手抚摸着洛月明的唇,谢霜华轻声道:“吃不下也没关系,但是这里……”

大手缓缓贴向鲜血供应的地方。

“这里必须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