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月明慌死了,根本不想被道长师兄往雪地里拖啊,现在寒冬腊月的,外头大雪纷飞,唯有此间破观尚能遮风挡雨。
这?个时候出去,不就是等着?被大雪活埋的么?
奈何道长师兄冷心似铁,也不知道当初到底被小秃驴伤了多深,总而言之,对其爱恨交织,并且因爱生恨,无法控制地同他?纠缠不休,直到死为止。
只是让洛月明郁闷到十二指肠都要打个结的是,道长师兄为什么不能暂且将他?稍微松开些,再往雪地里抱呢。
就这般从后面将他?死死禁锢在怀里?,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两个人紧密无间,无限不可言说的旖旎春色,在破观内外蔓延开来。
一出了破观,洛小秃驴就因为没有头发,被寒风一吹,不可自控地狠狠打了个哆嗦,身子立马就缩紧了。
如此一来,除了让道长师兄感受到做恶一般,让人头皮发麻,面红心热的爽快之外。在痛意与爱意交织的拉扯之下?,潜意识里?将折磨小秃驴,当成了一种追寻快乐的本能。
小秃驴越是痛哭不止,越是能浇灭道长心底的怒火,越是挣扎不已,越是能激发道长骨子里?的狠意。
洛月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度缓过一口气时,整个人就置身于一片冰天雪地里。
不同于此前破烂不堪,冰冷脏污的门板,雪地干净松软,人一压下?去,就是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棺。
道长师兄掐着?他?的后颈,将他?按在这副水晶棺里?,修长有力的大手,将小秃驴白皙似玉的后颈按出了深深的指痕,狰狞且整齐地映在道长的眼底。宛如一片罪恶的火焰,在瞳孔里?烧得如火如荼。
洛月明才一张嘴,立马吞咽了一大口雪,入口即化,原本沙哑干疼的嗓子,被冰冷的雪水一润,竟舒缓了那么几分。
热汗早就被寒风吹得半点不剩,他?好冷。冷得牙齿都咯咯打颤起来。寒风宛如刀子一般,割得他?生疼生疼的。
四肢都僵硬起来了,任凭道长师兄摆弄。心里?却火烧火燎的。
洛月明的眼前一片灰扑扑的,雪花落在了他?的眼皮上,入眼一处白茫茫,天与地之间,好似都被这?场大雪覆盖了。
唯有二人彼此相连,依偎缠绵。
可能是因为极致的痛苦和舒爽参杂在一起,脑海中恍恍惚惚,又浮现出了当年种种。
话说那小秃驴也傻得很,明明都知道清静道长同他?回不到过去了,可还是傻乎乎的觉得,两个人还能重归旧好。
打扮成个女修,悉心照顾道长起居。那道长毕竟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一个美人日夜守在他的身旁,也不分什么男女之别,给他?擦身换药,洗衣做饭——在道长重伤昏迷不醒时,小秃驴就已经扒下?了人家的衣服,包扎伤口了。
更可怕的是,道长的小腹被人划了一剑,深可见骨,若想包扎,只能把上衣脱了,如此一来,什么该看不该看的,通通看了个一清二楚。
夜间道长伤口感染,昏迷不醒,口中嚷着好冷。那小秃驴傻啊,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胸膛扁平扁平的。
还只穿了一件薄衫,从背后抱住道长,就这么给他?捂了一整夜。翌日道长醒来时,手里?还抓着?裙子,惊恐地低头一看,那哑女正在他怀里?睡得酣然。
道长心想,这?哑女对他?一片痴情,为了救他?一命,连男女授受不亲都抛之脑后了。甚至还脱了衣裳,相拥而眠。
只是,哑女的胸膛过于扁平了,虽然道长也没见过大的,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下?意识想一探究竟,大手鬼使神差地往上一碰。
那哑女立马就醒了,满面羞红起来,双臂环胸跑了出去。如此一来,道长又心生愧疚,只当哑女是有什么隐疾,遂才扁平的。
眼下既与哑女有了逾越之举,自然要负责。道长心里?仍旧悔恨,日夜都惦念着?小秃驴。
又因伤重,无法行走,又无处诉说苦闷,遂将心事都告诉了照顾他?的哑女。
小秃驴一边装扮成哑女照顾道长,一边从道长口中得知,他?是多么的怨恨他,憎恶他。心中难过,又无法言说。不敢面对道长,又不忍一走了之。
想要偿还道长,偏偏又不知道怎么偿还。
洛月明知道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欠了一屁股的债,那就用屁股还。
眼下还差一把火,但?洛月明万万没想到啊,点那把火的人,既不是和尚,也不是道长。
反而是清绮!
对,就是清绮!
自从这?婆娘换了身男装之后,洛月明很明显的感觉到,她在给自己疯狂加戏,而且属于敌友不明的。
一时帮帮灵文,一时又帮帮灵玉,在兄弟两个人之间游走,也不知道到底想干嘛的。
便见她蓦然出现在破观的上空,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观里?的二人,时不时捏着下?巴摇头叹气,好似在说两个人烂泥扶不上墙。
清绮叹道:“果然,一个昄依我?佛,一个心在道法,各自受清规戒律束缚,迈不出那一步。灵文啊灵文,为了偿还当初我?欠你那老鼠屎一般的情,我?可是豁出去了。助你和蛟龙早日修成正果。”
说着伸手一翻,掌心就出现了一枚金簪,在小秃驴的眼前一划,清绮又道:“抓点紧,赶紧把事办了,弄个孩子出来。只要你们能扛住天意,携手度过此劫,从今往后,就再也没人能阻你们了。”
洛月明不太懂清绮是什么意思,只是能清醒无比地感知到,那小秃驴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无缘无故就冒出了一身热汗,还抑制不住地喘了起来。
清绮就躲在破观里?偷看,一面看,一面捂着?嘴偷笑,直到看见小秃驴通红着脸,往道长怀里?倒去,更是兴奋异常,恨不得抓着?道长的手,催促他?快点。
可那道长当真是坐|怀|不乱,约莫是知晓色字头上一把杀猪刀,虽然晓得哑女对他?的情意,但?知道是一方面,要不要回应,又是另外一方面啊。
总而言之,那道长下意识将人推开,满脸浩然正气道:“不可!你可知你在做什么?我?乃修道之人,与你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清绮眉头一蹙,不满道:“这?龙怎么转世成人后,就不行了?此前如此那般,我?还当他?生|猛,竟是高看他?了!”
对此,洛月明有必替道长辩解一下?,生|猛,很生|猛,猛到他的小身板都快招架不住了。
旁人那都是纵|情|欲|海,玩|火自|焚。道长不一样,偏偏把他?按倒在雪地里,龙精虎猛到洛月明都叫不出来了,只能大张着?嘴,将头都钻在雪堆里?。
膝盖仍旧是跪着?的,那雪都融化成水,很快又结成了冰,将他?的双膝同大地冻在一起,无论无论也动不了了。
仿佛跪在一块坚冰上,又疼又酸还麻。后腰被一只大手紧握着,分毫未松,早就按压出凌乱不堪的指印。
还钳起他?的下?巴,道长沉声道:“怎么不叫了?此前在观内,不是叫得很大声么?你不是一直都想我这?么对你么,如今我?这?般对你了,你为什么不高兴?”
洛月明哑口无言,跟牛似的,只会大张着?嘴,呼哧呼哧地喘气,两手被发带死死束缚着?,又被按压在腰上。
一片冰冷滑腻,又开始下?雪了,落在他的腰上,说不出的清寒。艰难万状地缓出一口热气来,洛月明暗骂,这?牛鼻子道长到底打哪儿学来这般多的花招,一看就是个花中老手啊。
哪里像是个道长,分明就是风月老手啊。
洛月明都快哭了,仿佛同时被两个人欺负,一边要应付这?个道长,一面又要回顾前情,将两个人之间的恩怨梳理清晰。
回归记忆,那道长死活都不肯破了道心,还苦口婆心力劝哑女,说自己是个罪人,待报完了血海深仇,就要自戕而死,诸如此类的。
小秃驴一听,可能下意识的反应便是,既然早晚要死的,趁着?没死呢,赶紧抱着啃一口。就跟被鬼上身似的,主动往那道士怀里?一坐,手指缓缓摩挲着道长的脸。挑战着?道长的定力。
清绮看到这里?时,还满脸欣慰地点头道了句:“孺子可教。”之后转身便走了。
留此二人在破观中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碰了一点火星子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道长一把擒住小秃驴的手腕,呵斥他住手。
小秃驴吃痛,发出一声低泣,道长立马就跟被火狠狠燎了一下?似的,赶紧抽回了手。
哪知那小秃驴打蛇缠棒上,俯身在他怀里?,道长心乱如麻,尽量保持冷静,双眸紧阖,开始打坐。
更可怕的是,都如此这般了,他?的脑海中浮现的,竟然是小秃驴的脸!手腕处的佛珠烫得吓人,几乎将道长的手腕都燎出水泡来。
还发出嗡嗡的声响,极其兴奋地转动着。道长心神不宁,额头上的热汗珠顺,越想将脑子里?的小秃驴驱散,越是身不由己,越是想摆脱这种让他窒息的快意,越是情难自禁,想要脚踏红尘,一探究竟。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我目测的话,应该在半夜了,反正第二天早上起来,一定看得到!提前祝五一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