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大师兄跑了,那也?就不是洛月明了。
从后面环住大师兄的后腰,蓬松的狐狸尾巴一摇一摆的。
“大师兄别走,除了喜欢被大师兄按着揍之外,我还喜欢别的,大师兄等等,我表演给你看。”
“倘若你说?的表演,是你特意扮成女?弟子,穿红着绿,涂脂抹粉地?站在?我面前扭,那么,我已经见识过了。扭得很?好看,以后别再?其他人面前扭,师兄怕你会?被人打死。”
谢霜华拍了拍洛月明的手背,压低声道,“听话?,松手,今夜你好好休息,最迟明晚,师兄再?陪你玩,好不好?”
洛月明知道大师兄嘴里的“玩”,实?际上就是把他当傻大儿一样,按着腰噼里啪啦一顿打。
从身体上来?说?,自己年轻气盛,身体强壮,这不算什么。
从心?理上来?说?,都不是孩子了,这种事情,还需要羞一羞嘛?
“大师兄,师兄,别走,你看看我,别不理我。”
洛月明死缠烂打,心?里琢磨着,这种时候了,还是来?点硬的,软硬兼施,不怕大师兄不乖乖顺从。
遂一把将人抱了起来?,蹭蹭蹭往里间?走去,而后大力将人丢上了床榻。
见大师兄立马要起身,赶紧扑坐上去,两腿分坐在?大师兄腰侧,洛月明低头一扯大师兄的衣领,调笑道:“这是哪家的小郎君啊,竟然生得这般标志。瞧着细皮嫩肉的,我最爱吃了,像你这样的,我一口一个。”
谢霜华忍了又忍,许久才咬牙道:“月明,不准胡闹,若再?胡闹,师兄就罚你了!”
“大师兄,你这样好没意思!”
洛月明忽然双臂环胸,满脸不悦道,“大师兄肯定是不喜欢我了,从前,大师兄都会?纵容我的,现在?半点不配合,可是见异思迁,心?有所属了?”
微风一吹,眼眶涩然,洛月明赶紧低头揉了揉眼睛。
谢霜华见他如此,急道:“怎可能?月明,你……你别哭啊,月明!”
本来?洛月明是没哭的,只是被床前的蜡烛熏的眼疼,一听这话?,暗暗想着,难道说?大师兄不喜欢冷艳骚|攻,喜欢哭包攻?
想不到他竟然是这样的大师兄!
既然如此……
“我不装了,我忍不住了,师兄嫌弃我,呜呜呜,我好难过,好想哭……”
洛月明无缝切换属性,瞬间?从小狐狸变成了嘤嘤怪。
一边嘤嘤嘤,一边抬眸偷觑大师兄的神色,见其果真面露不忍,赶紧乘胜追击,往他胸膛上一撞,大叫道:“师兄肯定是不喜欢我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吞金死了拉倒!”
吞金而死,竟被谢霜华误听了,因为此前听了小师弟太多的骚话?,此刻竟下意识以为,这句寻死仍旧是偏的,歪的,不正经的。
引人遐想的,难以启齿,不可言说?的,以至于让人不得不往那处想。
谢霜华惊愕之余,猛然坐起身来?,将人推开,厉声呵道:“月明!下去!”
洛月明没防备,差点摔了个四脚朝天,闻言甚纳闷地?道:“大师兄,你这是怎么了?不就一张床榻,有这般精贵的?上面是有金子还是怎的?让我找找,大师兄把金子都藏哪儿了。”
两个人鸡同鸭讲,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你不知我,我不知你。
谢霜华:“……”
恼羞成怒之下,伸手一指门外:“你给我出去!”
“出去就出去!”
一来?二去,洛月明也?生气了,暗想着,就自己这张脸,这个身段,要是下个海,起码二百万两真金白银起步吧。
没准上门点他的人,从山上能排到山下。
都说?狡兔三窟,连愚蠢的兔子都知道,窝要挖三个,以防不时之需。难道他一个大活人,还比不上一只兔子了?
“我今夜出了这个房门,大师兄可别求着我回来?!”
谢霜华:“不求,你走。”
洛月明冷哼一声,拢起衣衫转身便走,手还没摸到门板,他又顿足,“我真走了啊。我今夜一走,师兄再?要我来?,可是不能了!”
无人应他。
“我真的真的走了啊,走了就不回来?了,我穿成这样,倘若被其他弟子瞧见了,那我与大师兄之间?,可就没什么清白可言了!”
还是无人应他。
事不过三,身为一个年下总攻大人,怎么可以这般不要脸不要皮地?死缠烂打。最起码也?得过一晚上,明天再?继续死缠烂打。
洛月明咬了咬牙,推门要走。
哪知还没跨过门槛,腰肢就被缠绕住了,赶紧低头一看,却?是钧天。
嗖的一声,整个人就被拖了回去,重重撞入大师兄的怀里。
还未来?得及开口,耳垂就被人从后面咬住,谢霜华一手死死扣住他的纤腰,一手捂住他的眼睛。
黑暗中,洛月明只能听见极其沙哑的声音,从背后缓缓传来?:“月明,不要走,不要去找别人,你想要什么,你说?,大师兄一定满足你。现在?就要,是么?”
说?着,扣他腰肢的手,缓缓往身后移去。洛月明吓得赶紧按住大师兄的手背,急切道:“不是要这个,而是那个!”
“那个是什么?”
“那个就是那个!”
洛月明急死了,还琢磨着,怎么样才能不动声色地?取大师兄的血,借以去救扶摇的命,但又不让大师兄察觉自己是天生炉鼎之体。
思来?想去,最好就是在?大师兄神魂颠倒,神志不清之时,最方便下手了,自己只须咬破大师兄的皮肉,放出一些血来?便可。
咬了咬牙,忽然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小玉瓶,洛月明深吸口气:“大师兄,你闻一下这个!”
说?着,屏息凝气将瓶塞子打开,往上一举。
因为被捂住眼睛,根本看不清楚周围。一不小心?瓶口就撞到了师兄的下巴,洛月明只觉得鼻子一痒,立马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有什么极香的东西,一股脑地?钻进了鼻子里。
谢霜华惊道:“月明,不要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这种药粉名唤合欢香,是修真界鼎鼎有名的催|情|迷|香,药性极强,寻常倘若沾上一丁点,就浑身燥热,气血逆行。神志不清之下,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届时别说?面前是个人了,就是个畜牲,也?会?忍不住扑上去。
修真界知晓这玩意儿的厉害,遂也?戏称合欢香为“烈女?泪”。顾名思义,就是烈女?见了也?要流泪。
也?句野话?说?的好,烈女?也?怕合欢香。
洛月明原本是想让大师兄闻的,哪知阴差阳错,一股脑全扑到自己脸上来?了。
当即心?神一恍,头顶的神经都剧烈地?弹跳起来?,不过瞬息之间?,浑身的血管夸张且狰狞的暴了出来?。一身薄纱根本遮不住什么,隐约可以瞧见越来?越红的皮肤,少年柔韧清瘦的身子,宛如一条搁浅的鱼,在?谢霜华怀里苦苦挣扎。
脑子里的那根紧绷的弦,啪嗒一声彻底断裂了。
“月明,醒醒,月明!”
谢霜华浓眉紧蹙,抬手夺过洛月明手里的小玉瓶,瞧着已经完全空了,贴近鼻尖仔细一嗅,当即眉头蹙得更深了。
即便从未用?过这种东西,但观小师弟此时形容,面若海棠,热汗淋漓,气喘如牛,在?他怀中挣扎扭捏,口中呼呼吐着热气。便知晓这绝对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当即气也?不是,恨也?不是。不知该骂他胆大妄为,还是该怜他一片痴心?。
“月明,胡闹!即便再?忍不住,也?不能……不能动用?这种东西!这会?害死你的,你知不知道!”
谢霜华既惊且怒,惊的是小师弟为了能与自己亲近,竟然穿女?装在?他跟前风情万种地?扭动,甚至还主动用?了那种催|情的迷|香。
用?便罢了,还一下吸了一整瓶,就光是这个剂量,恐怕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也?未必能解。
一双眸子湿漉漉的,浓密漆黑的长睫微微一颤,喉咙也?骤缩起来?,许久,谢霜华才低不可闻道:“月明,大师兄这条命,今夜算是殉在?你手里了。”
洛月明浑然不知天地?为何物,听见此话?,不争气的眼泪从嘴巴里流了出来?,低低地?唤了句“师兄”。
恍恍惚惚间?,外头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地?落在?房檐上,顺着窗台滚落下来?,氤氲起一层淡淡的水雾。
洛月明曾经醒转过几次,自己皆被束缚住双臂,眼不能视,口不能言。
只是隐约嗅到极浓郁的海棠花香,暗想着,古人诚不欺我,海棠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待洛月明再?度醒来?时,浑然不知今夕是何年,脑子里浑浑沌沌,总觉得像是被人从后面一棍子狠抽过了。不仅是头,就连后腰也?疼得要命,想他年纪轻轻的,怎么成天到晚腰酸背疼的。
缓了许久,才慢慢从床上撑了起来?,望着左右的陈设,竟还在?大师兄的房中。
殿门和窗户紧闭,外头天色大亮,瞧着倒像是个明媚的午后。洛月明掀开被子起身,这才发觉身上仅穿了一件玉色的绸衫。
一抬手就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臂,隐约还能瞧见旖旎的红印,他愣了愣,暗暗想着,又他娘的睡断片了,抓了抓头发,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隐约好似知道,大师兄束缚着他的身子,禁锢他的感?官,两个人一道儿折腾这张大床,也?不知怎的,那大床轰隆一声,竟然就塌了。思及那两个牛鼻子小道士还在?山上,倘若再?不替扶摇压制蛊虫,恐怕他明年的坟头草都多高了。
虽然说?,具体是个什么滋味,已经不记得了,但想来?应该非常舒爽欣愉。以至于自己醒来?时,对此前种种念念不忘。
思及那两个牛鼻子小道士还在?山上,倘若再?不替扶摇压制蛊虫,恐怕他明年的坟头草都多高了。
其实?扶摇死不死,同自己倒也?没什么关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是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