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洛小狐狸的下一句话,更加直白露|骨:“大师兄,你要喂饱我!”
谢霜华只觉得头顶像是当空劈了道闪电,喂饱二字,骤然一听,好像没什么?。
可仔细想想,完全可以延伸为床榻之间,颠鸾倒凤。
又经历了方才之事,这喂饱二字,极其容易惹人误会。
谢霜华浑身僵硬着,明明知道这不对,这不可,但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双手,托起怀中少年的臀腿,又往怀中死死禁锢住。
二人抱得连任何一丝缝隙都没有?了。他低眸注视着洛月明的眼睛,哑着声儿问:“月明,你认真回答师兄,当真要师兄喂饱你?”
洛小狐狸没有?任何犹豫地大力点头:“狐狸吃|鸡,天经地义!”
而后便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就被托至了美人榻上,两腿仍旧挂在谢霜华腰上,双腕就被一把握住,紧紧绑在身后的柱子上。
少年的腰窝深陷,曲线分明,骨俊神灵,皮肤白皙若雪,面似芙蓉泣露,眼波流转间,颇为风情万种。头上的一对兽耳,此刻怏怏的耷拉着,一条狐狸尾巴胆大妄为地往谢霜华的手腕上圈。
红润的唇吐气?如兰,眉心先前?被谢霜华戳了一点红印,此刻越发红了起来,宛如一颗红豆卧在上面,与雪白的面,乌黑的发一衬,越发勾魂摄魄。
谢霜华的一身无情道,算是尽数毁在了同门师弟手中,食指一勾洛月明的发带,满头墨发层层披在肩头,仅露出一张雪润清俊的脸。
精致的喉结猛然缩了一下,谢霜华深呼口气,用发带将洛月明的眼睛。
才一触碰到,洛月明就嘶嘶两声,带着浓厚鼻音的嚷道:“凉。”
谢霜华微微一愣,默默用牙齿将右手上套着的漆黑护甲取下,露出一只白皙的大手。
他的手很好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并没有?那般难看的嶙峋感,宛如玉石精雕细琢一般,极是漂亮。
又因常年用剑,指腹上会有?些许薄茧,倘若摩挲着某一处皮肤,会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
寻常都套着护甲,从不轻易与人触碰。如今却要摘下护甲,小心翼翼地探出修长的手指。
待适应之后,才在洛月明的耳畔,轻声唤他的名字。
洛月明迷迷糊糊的,身体追求快乐的本能,就是不要命地往大师兄身上贴,不争气?的眼泪,顺着合不拢的唇角流了下来。
沾湿了美人榻上铺着的竹席,满点都飘着一股淡淡的海棠花香。不知打哪儿来的晚风一吹,窗户哐当一声打开了。
屋外的海棠树簌簌摇晃,落了满地残花,旁边的红莲池水光潋滟,在月下响起一片水声。
夜深人静,路过的白鹤落至窗台,歪着脑袋鬼鬼祟祟地往屋子望了几眼,忽然“嘎”的一声,扑棱着翅膀飞了。
洛月明耳边嗡嗡的,除了会发出单调又激昂的,似哭似笑的“啊啊啊”声,别的就什么?都不会了。
颠鸾倒凤之间,浑然不知东南西北,身下的美人榻经历了雨水的洗礼,濡湿一片,几乎坐不住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的动静才渐渐消停下来,洛小狐狸浑身湿答答的。
兽耳病怏怏的耷拉着,就连狐狸尾巴也颤个不停,洛月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抱着狐狸尾巴,怎么都不肯再让大师兄碰了。
迷迷糊糊就昏睡过去,隐约好像有什?么?冰冰冷冷的东西涂抹在了伤处,似乎还听见了大师兄的一声清叹。
再多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翌日醒来时,外头天色已经大亮。屋里还颇为昏暗,洛月明刚要起身,便察觉到有人睡在身旁,借着朝阳望去,大师兄睡得正熟,面色还微微发白。
头发还有?几分濡湿,耳根酡红。在睡梦中两人的手腕还被绑在一处。
洛月明屏息凝气?,盯着大师兄的睡颜出神,只觉得天与地之间,好似都不复存在了,自己心心念念一直追寻的,原来就是这片刻的安然。
情不知所起,一触即发。
鬼使神差的,洛月明悄悄起身,贴过去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一下,而后飞速抽身,躺好闭眼继续睡下。
可他不知道的是,面前的大师兄长睫一颤,耳根子更红了。
自从洛月明在仙门百家的面前,打赢了道宗的长情道长,竟然出乎意料的在修真界一战成?名了。
现在外头全是吹他如何?如何?玉树临风,如何?如何?器宇轩昂,又如何?如何?腰肢柔韧,一品好腰的。把他吹的天上有?地下无的。
见识过的,夜夜辗转难眠,浮想联翩,茶不思饭不想。没见识过的,久闻大名,想要一探究竟。
洛月明每次听到这种夸赞,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很开心,甚至还有?点心慌。
后知后觉,可能是被师尊拉出来挡刀。毕竟洛月明打赢了长情,撑破天了,也就是天剑宗胜了道宗,虽然众人有些惊奇,但既是预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
反而是柳宗师竟然输给了座下大弟子,这是令所?有?人都万万想不到的。但也没人敢光明正大的说什么?,生怕惹了天剑宗,再缠上了杀身之祸。
洛月明听说,越清规几个人跑去师尊的殿外跪了一夜,求师尊的原谅,后半夜还下了大雨,几个人淋的跟落汤鸡似的,师尊仍旧无动于衷,殿门紧闭,不肯见客。
原本大师兄也要去的,被洛月明死死缠着,一时说自己头疼,一时又胸口疼,还说自己腰疼,总而言之,只要大师兄敢去找师尊,洛月明就立马扯下腰带,踩着凳子上吊给他看。
谢霜华无奈,同他好说歹说,半分用都没有?,又不舍得说重话。
一来二去,柳宗师自己发话了,说要闭关修炼,暂不见客,门中事务,全教给二弟子裴玄度处理。
至于为什么?不交给大师兄,众人也都心照不宣,无人敢提。
为此,大师兄夜里搂他睡觉时,还颇有?几分愧疚惆怅道:“当时情急,我满脑子都是不准任何人伤了你,竟不成?想,伤了师尊。师尊眼下闭关,也不知什么?时候出关,门中事务繁琐沉杂,玄度一时半会儿理不出头绪,我有?心帮忙,又碍于师尊之命,不敢违背。”
洛月明正趴在大师兄的胸膛上,津津有?味的咬那颗鲜红的海棠果子,听罢,就十分善解人意道:“大师兄莫担心,师尊的心胸开阔,倘若当真因此生了大师兄的气?,早就想方设法?惩治大师兄了,哪里还会闭关。再说了,当时大师兄要是不出手,我早被师尊活活打死了,四舍五入,大师兄没错。”
只是让洛月明比较惊奇的是,柳宗师这回居然如此平静,若按他的性子,应当重罚大师兄才是。也许这次面子里子都丢了,闭关修炼是假,暂且避避风头,待伤势一好,再翻出旧账清算,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洛月明现如今最担心的事情,还不是这个。反而是长情与扶摇,不知为何?,还不下山,在天剑宗蹭吃蹭住,时常徘徊在他殿外,也不知做什?么?的。
就昨个下午,洛月明出去转了一圈,就看见扶摇嘴里叼了个地瓜,绕着红莲池追着白鹤,吓的白鹤“嘎”的一声,一头扎下了池塘,压塌了好几株莲蓬,简直造孽。
而他的师兄长情道长,挽着拂尘立在桥上,面色沉静地道:“扶摇,莫追了,男女授受不亲,那鹤是女子,你我修道,自是追不得的。”
当时听的洛月明分外想过去问一问,那白鹤都长一个样,究竟是怎么分出公母的。还有?,地瓜要去皮吃,扶摇连着皮啃是不对的。
但转念一想,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遂背着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事后,还去寻了裴师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裴师兄想办法?,将这两个弄坏莲蓬,还偷吃地瓜的牛鼻子小道士踢下山。
哪知裴玄度处理门中事务,忙得脚不沾地,听罢连头都不抬地道:“跟我有?什?么?关系,事情是你惹出来的,他们说输给了你,留下来给你当随从。你不去烧个高香,跑我这闹什么??”
洛月明估摸着他肯定是公报私仇,索性调头就走。还没走出去,又听身后道:“别走,回来,还有?话问你。”
等他一转身,裴玄度便缓步从桌子后面绕出来,步步逼近,略带审视意味的打量着他。
洛月明佯装镇定道:“做什?么??”
“倘若你肯说服大师兄过来帮忙,别说是踢那两个牛鼻子小道士下山,我将他们团起来,刷上一层油,往木桶里一塞,从山顶上滚下去,给你出气,好不好?”
洛月明一听,就知道他在吹,可表面却佯装非常欣喜的模样道:“哇,裴师兄好厉害!”
等裴玄度也跟着笑了,才往后退开几步,脸色一变,冷哼道:“我信你个鬼,过河就拆桥,当我不知道?”
“你!你给我回来!”
洛月明见他要过来拿人,往门外一跃,哪知迎面同越清规撞了个正着。
越清规一面捂胸,一面慌乱道:“不好了,小师妹的癔症犯了,见人就抱着腿喊爹!师尊闭关不出,大师兄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