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月明觉得自己攻气十足

洛月明心里哇凉哇凉的,总觉得自己与谢霜华的命运,本不该如此凄惨的。

又暗暗想着,人家穿书,那都穿成仙门仙首,高岭之花,一挥衣袖,无数个宗门家族顷刻之间荡然无存。

无论走到哪里,那都是风度翩翩,器宇轩昂,每次出场,那定然都是在万众瞩目之下,翩若惊鸿的身形,成为了无数绝美女修心目中高不可攀的玄门侠客。

人们一提到他,脑海中立马浮现出的,必定是他伟岸潇洒的身形,清俊的面庞,以及一剑斩山河的英雄气概。

而不是被大师兄按在地上,折腾来折腾去,扭成一条菜花蛇。

洛月明矜持地想,男人嘛,要干大事,人家穿书,那都是后宫佳丽三千人,一年三百六十五个日夜,昼夜不停地与美人厮混。

像什么大被同眠啊,鸳鸯戏水啊,金龙探珠等等,哪里像自己,居然还被钧天绑住手腕。

当了金钱的奴隶不说,还在大师兄面前忍气吞声。

又往前走了一阵,眼前便没了路。

洛月明被绑的手都麻了,趁机赶紧道:“大师兄,我腿又不疼了,放我下来吧?”

谢霜华点了点头,将人放下后,便收回钧天。望着面前的石墙,微微蹙起浓眉。

顺着大师兄的目光,洛月明一瞥,当即心里暗骂一声“见鬼”。

便见那石墙上雕刻了一轮巨大的太极八卦图,左阴右阳,高高的突起两块,再往下看,骤然横出一根小儿手臂粗的石柱子,下面还有两个小小的凹槽。

谢霜华不知这是何等奇技淫巧的机关玄术,抬手欲触。手指还没沾上,便听旁边的洛月明急道:“大师兄!别碰!”

原文是本某花卉的炉鼎文,但凡遇见什么机关玄术,基本上往阴邪的方向猜便是了。

就是方才那么一瞥,洛月明从浆糊一样的脑子里,扒拉出了点东西来。

据原文里描述,小师弟是个年纪不大,但勇于创新的少年。发明了许多奇形怪状的精巧玩意儿,其中有一样,便形似此物,小师弟管那玩意儿叫作“铜鼎”,由玄铁千锤百炼而成,便如面前石柱般形状。下有四个脚作为支撑。

但这玩意儿锻造出来,并非用于炼制丹药,或者是法器,而是折磨人的。

若是将人放上去,宛如宫廷酷刑骑|木鱼般痛苦不堪,若是加以颠簸摇晃,更是肠穿肚烂一般的苦楚。

原文小师弟就曾经对谢霜华下此狠手,端起不着寸缕的大师兄,将人按坐其上,逼其受刑。可谢霜华的心性异于常人,就算将他千刀万剐,也难叫他呼痛半分。

曾经有一回,小师弟不知道脑子抽什么风了,在某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又念起与小师妹当年如何“恩恩爱爱”,便借着酒劲儿,闯入地牢,要将大师兄千刀万剐。

当然,小师弟认为,倘若就这么将大师兄活剐了,简直太便宜他了。

可既想让大师兄受千刀万剐之刑,又不愿意让他轻易死去。因此,小师弟想了个法子,那就是施展禁术,生抽了大师兄的元神,再强行打入一只狐狸精的身上。

然后便将大师兄附身的狐狸精,不着寸缕地吊悬在地牢里,割开喉咙放血,再残忍的活剐,足足剐了三千刀,狐狸精才咽了气。

全程大师兄一声未吭,事后小师弟还觉得好没意思。于是便精心造了铜鼎出来。

为了让大师兄体验到极致的屈辱和痛楚,可恶的小师弟便事先在其身上,下了合欢散,之后便悠闲地冷眼旁观大师兄的狼狈姿态,更是下作到,将此景以水镜的方式,满山循环播放。

就跟聚众围观看小电影似的,虽然对局部地方加以修饰,看不真切,但动作姿势,脖颈暴起的青筋,满身的热汗,总该是一清二楚的。

当时小师弟对外只称大师兄为“玉奴”,那些弟子们根本不知玉奴究竟是何方神圣,见此情此景,一边唾骂玉奴不知廉耻,一边对其垂涎三尺……

而在此地惊现此物,除了让人心生惊讶之外,更是厌恶。

想到此处,洛月明恨得牙根痒痒,突然抽出长剑,一剑削了石柱,而后对着石门一阵噼里啪啦乱砍,嘴里骂道:“去你老娘的!大活人还能让阴间的这点事儿憋死了?从今往后,大师兄由我护着,谁敢动他一根毫毛试试,我拆了谁骨头,挖谁全家的坟!”

谢霜华不知小师弟突然发疯,为的又是哪般,但也并未阻止,忽听轰隆一声,烟尘四起,脚下大地乱颤,那石墙竟有千斤之重,霍然砸了下来。

而洛月明恰巧站在石墙之下,未曾想到,这石墙竟有如此之重,眼瞅着就要被砸成一滩肉泥。

可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反而腰间一紧,就被一只大手揽了过去。洛月明慌忙抬头,便见谢霜华仅用一只手,硬生生地撑起了石墙。

洛月明再一次感慨,大师兄这臂力,不去街头卖艺胸口碎大石什么的,简直太埋没人才了。

微一愣神,便听耳边轰隆一声,谢霜华揽着他的腰,轻轻一跃踏着石墙掠进了密室,还没反应过来,耳边炸起了一道惊雷。

“洛月明,我杀了你!”

一道寒光袭来,此番变故实在太快,洛月明压根没反应过来,便听铮的一声,眼前一恍,谢霜华一手揽着他的腰,将人护在身后,提剑便挡。

锵锵几声,剑光四溢。裴玄度不敌谢霜华修为高深,往后连退三步,更加惊怒:“大师兄!你竟还这般袒护他?你忘了先前,洛月明是如何待我与三师弟,还有茵茵的?”

谢霜华收了剑,冷冷淡淡道:“没忘,是月明救了你们。你们应该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哪知裴玄度根本不领情,脑海中还浮现着此前洛月明扒他衣衫,言语羞辱的画面,当即又一剑刺了过去。

越清规扶着柳茵茵,满脸着急道:“裴师兄!快住手!小师弟当时定然是有苦衷的!”

“他即便有天大的苦衷,他也不能脱我衣裳!”

洛月明一听,当即一个好家伙,敢情自己辛辛苦苦救了裴玄度一遭,还出力不讨好了?

当即便藏在大师兄身后,义正言辞道:“当时我若不救你,大师兄就要将尸毒过到自己体内了,你多大的脸,让大师兄为你舍命?要不是我救你,你现在早就成了一具凶尸!”

顿了顿,洛月明冷哼道:“再说了,不就扒个衣裳,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有的东西,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