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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冰秧无奈的苦笑,唉!谁想到上一刻自己还是地府内的亡魂,下一秒竟然发现自己又活过来了,不仅躯壳换了样,而且还到了陌生的地方,实在是有够戏剧性。
扭头四下打量了一番后,可以确定她目前的所在地是慌郊野外,千万不要有狼啊,她可不想跟小红帽似的被狼外婆吃掉,再说她才重生,还没弄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可不想这么快就葬身狼口。
等等!
这干巴巴如同鸡爪子似的小手是自己的手吗?不会吧!不仅是手,整个身体都缩水了,她原来怎么说也有168公分高,现在最多也就120公分,再摸摸身上小肋骨一条一条的,整个一排骨连战士,加上跟筷子似的小细胳膊小细腿,怎么想怎么像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非洲难民,不用医生诊断就能断定这具身体营养不良。都已经解放六十多年了,就算是偏远地区也找不出这么瘦弱的小孩子来,难道自己被阎王大人送到非洲来了吗?不像啊!电视上演的非洲都是很热的,这里一点也不热啊!
感叹了一番豆芽菜的身材后,岳冰秧低头看看身上的衣着,人分三六九等,最快做出判定的依据就是穿着打扮。
低头看看自己新身体的穿着,岳冰秧顿觉双眼发黑。
上衣布料摸着没有任何光滑的感觉,就连家里以前用来擦桌子的抹布都比现在身上穿的衣裳手感好。洗得已经泛白,基本看不出原色,领口、前襟、后襟、袖子都有补丁缝补,还大补丁挨着小补丁,新补丁落着旧补丁,下身穿的裤子也差不多,脚上穿着的布鞋更是露脚趾头,用“衣衫褴褛”四个字来形容最为贴切合适。看来这具身体的家庭条件很不好,有可能是丐帮成员。
等等!这身衣裳怎么回事?上衣跟裤子都是用粗糙的布料做的也就罢了,只是衣襟上怎么找不到半颗纽扣,拉链更是没有踪影,只在腋下用两根衣带系着,应该就是起到口子跟拉练的作用。
裤子也是用一条布带系着,怎么看都不像是现代人穿的衣服,到是跟在电视上看到的古装剧中的演员穿的差不多。
想到这些,岳冰秧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一种想法,不过那也太荒谬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低头再自己端详下身上的穿着,的确是古代的衣裳,掐掐新身体没有二两肉的脸,做了一系列可笑的确认活动后,冰秧确认自己穿越了,不但穿越了,还是传统的“借尸还魂”,根据身上的衣着还被送到了古代,至于是那个朝代暂时还说不清楚,更重要的是自己现在身处慌郊野外,看看四周应该是在山上,身边两步远的地方倒着个大背篓,从里面散落出来一些野草似的东西,仔细看看那些撒在地上的野草好象是猪毛菜,以前她跟爷爷奶奶去乡下的时候见那里的人用这种像叶子一条一条的野菜喂猪,看来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是到山上来打猪草的,看到这些她更加确定原主人的家境相当不好。
冰秧又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脸,有痛感,不是在做梦,她到是希望自己是在做梦。
天啊!开什么玩笑!那个嬉皮笑脸一副欠扁样的阎王,竟然把她送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等等!自己被送到这里,那爷爷奶奶跟哥哥是不是也已经投胎转世了呢?希望阎王跟判官能够遵守约定将他们送到好人家去投胎,至于自己被传送到落后时代根本就不重要。
大家不要以为岳冰秧心里如同表面上表现得那般平静,其实从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穿越异世后,惊慌!错愕!担忧!恐惧,等等情绪变在心里交错泛滥起来,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她做梦都没有梦到过。一直以来她都把穿越当做小说跟电视剧的题材来看,虽然她本身是穿越剧的忠实发烧友,却从来没有把穿越当过真,最多也就偶尔想象一下而已,从来没有想过会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可事实摆在面前不由得她不相信。
想起之前在阴司地府里阎王跟判官说她是“九世坎坷命”,被送到这里来大概就是他们说的那个改变命运的机会,既然自己能重新活一回就要好好把握机会,就算面对的是完全陌生的世界也没有关系,毕竟就算再怎么害怕也回不到原来的世界去了,即来之则安之吧。
“姐姐,你怎么了?”
岳冰秧靠坐在松树下自我催眠的时候,从西边跑过来个小女孩,穿着同样是满是补丁的破旧衣裤,蜡黄的小脸枯黄的头发,只一双大眼睛灵动清澈,走近了见冰秧有气无力的靠坐着吓了一跳,忙扑过来焦急的询问道。
“苓儿你别着急,姐姐没事,坐一会就好了。”
话一出口,岳冰秧吓了一跳,明明不认识眼前的小女孩,但却很自然的叫出了对方的名字,应该是原主人残留在身体中的记忆吧。
“姐姐你先喝口水,你要是累了就多坐会儿,大哥跟嫂子一起去外村喝喜酒明天才回来,不用担心回去晚了被他们打,对了姐姐,我在山上挖到了几个粘根子,今天晚上不用只喝米汤了。”
叫苓儿的小女孩边说边将腰间系着的小皮水囊拿下来送到冰秧面前,提到哥哥嫂子不在家时小丫头大大的松了口气,提到自己挖到了可吃的东西一双大眼睛都笑得弯成月牙。
冰秧接过水囊,并没有马上喝水而是伸手摸了摸苓儿的头,心里酸酸的心疼,记得哥哥冰岚为了给她买礼物偷偷出去送牛奶跟报纸,她知道后心里就是现在这样心疼的感觉。
“姐姐你怎么呆了?快喝水啊!看,你的嘴唇都出干皮了。”
苓儿见姐姐眼眶红红的看着她发呆不明白好好的怎么了,又见姐姐嘴唇干得厉害,忙提醒姐姐喝水。
冰秧收回思绪稳定了下情绪,对面前看起来担心的苓儿笑了笑,收回手将水囊上的木塞子拔掉,咕咚咕咚连喝了好几口。刚醒的时候就觉得嗓子干的难受,说了两句话更是觉得有点刺痛,喝了这么几口水滋润一下感觉舒服多了。
“姐姐早上我就跟你说别来打猪草了,从昨天晚上开始你就有些发热,应该在家里好好休息,反正大哥跟嫂子都不再家,猪草我砍柴的时候一起带回去就好了。”
苓儿嘟起嘴巴说道。
冰秧将木塞塞好,把小水囊还给苓儿,没说话,虽然这里没有爷爷奶奶跟哥哥,却还是有人关心她,心里不觉滑过一股暖流。
看着瘦弱的苓儿,冰秧很是心疼,看样子这还不过六七岁的样子,放在现代社会也就才上小学,被父母家人腻爱呵护着,这孩子却在这里为了晚饭能吃饱而高兴的笑咪了眼,冰秧越想越心疼,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能说,目前还没有把这具身体的身份弄清楚,贸然开口说话容易出披露,万一被当成妖怪抓起来可就惨了,还是不要说太多话的好,不过刚刚她从苓儿的几句话里猜想到三件事。
一、面前这个叫苓儿的小女孩跟她现在这具身体是姐妹关系。
二、她们姐妹没有父母。
三、目前是跟着兄嫂过日子,似乎兄嫂对她们姐妹很刻薄。
如果以上的猜想成立的话,她在异世的生活应该不会太轻松,不过也不用怕,至少她的双腿可以自由走动,不像之前需要用拐杖,这样她就不会成为别人的累赘,这一世她要像哥哥那样成为照顾别人的人。
小姐妹俩又休息了一会,等要下山的时候,冰秧把装满猪毛菜的背篓背上身,这一背才知道不是一般的重,以这具身体单薄瘦弱的程度来看有种蚂蚁背大象的感觉。身边的苓儿也没多轻松,小肩膀上背着一大捆的柴火,把小小的身子都压弯,那完全不是一个六七岁小女孩能承受的负担,苓儿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冰秧虽然还没有弄清楚新身份的家庭情况,但对那对兄嫂已然有了几分反感。
小姐妹俩相互扶持着下了山,走了大概有1个时辰才看到村子。
苓儿除了额头上多了些汗珠外到也没什么,由于运动蜡黄的脸上反而浮现出几丝血色来,看上去脸色好看了一些。冰秧可就不行了,如今这具身体除了双腿可以自由行走外,跟她以前的身体真是没法比,她以前身体虽弱了点,却比现在这具身体强壮得多,八九岁小孩子的身体跟二十岁成年人的身体怎么可能比得了嘛!加上本身这具身体好象又有些低烧的样子,背上还背着装满猪毛菜的大背篓,肩膀勒得火辣辣的疼,双腿跟灌了铅似的又沉又重,以往的二十年,她从来没有背过这么重的东西,也从来没走过这么长时间,刚进村子没走几步,因为体力透支岳冰央两眼一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