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云晓吸了丝寒气,她晓得昨日便是他,应该也是与她一样易容而到,只是前几日跟踪调查确实是他,莫非……京云晓想起昨日那三人拐进又拐出的情节,眼睫惊了惊,面色一霎闪过忧怒。但万分没想到,面前说出自己姓名的男子居然是当今的五皇子—殷屿。
京云晓有些慌张,眼睫垂落眸色尽显落魄,他是皇子,不能杀。
面前,男子突然轻笑,也跟着突然的是他薄染般的心。
他墨玉般的瞳,闪着新奇而锐利的光,像是久已沉静的深渊,被长天之外带着雪意的风,吹起层波叠浪,一并将京云晓那眼底一抹无尽的复杂卷进。
殷屿仰面白云锦袖负手而立,转了个方向,看向外面的霏雪启唇“为我所用……如何?”
京云晓轻舒一口气,呵入冷空“好处?”
“今日之事,哦,还有你的前科。”殷屿似非若非的轻笑“都一笔勾销如何?”
“若不从?”
殷屿伸手拍拍掌,殷侨从窗外跃进,开朗的男声冲着殷屿“哎呀啊……刚刚吓我一跳,主子你有没有伤着啊?这臭丫头太坏了,有事没事吓我一跳!”满满的不满,殷侨嘟囔幽怨的看着京云晓。
“……”
殷屿森凉的目光落到殷侨脸上,殷侨一改正色“哦!对对!若不从我看着呢!迷晕众宾客意图谋害皇子!”
殷侨语气铿锵有力,硬是让京云晓憋了口气。
“怎样?”殷屿仍看向天外飞雪,不曾正身。
京云晓抬眼看着那修影,粉唇翘弯“我答应你。”
——
此时已过去了三日,京王爷自从被自己罚扫雪那天进宫还未回,京云晓路过正殿驻足望了望,面色带着担忧,随即转步去往侧妃院子。
京王侧妃二夫人的别院隐蔽独有清闲之雅,院子里也多种着些花花草草,只是冬日禁锢着这些花草,禁锢了芳香,原本冷清,没了花儿更加不如昨日。
当初这别院是大夫人亲自拨下来,原以为侧妃会大闹一场,不想这侧妃自从私奔离家又在多年后带着一女童回来,性子极其隐稳,十分好说话的接受了京王妃的一切安排。
本来嘛,曾经有辱家门被王爷硬是拖回来的女人,哪有资格计较什么?
京云晓进了院子直入自己的房间,京侧妃从隔壁的厢房出来见到女儿满脸欢喜“云晓回来啦?”
“嗯。”京云晓应了一声坐在妆台前,点脂抹粉在脸上擦着,京侧妃走过来收笑带着忧色“切不可取下。”又出手压了压京云晓揉脸的纤手。
“知道,脸有些涨涨的。”京云晓回笑握了握京侧妃的手“放心。”
京侧妃抽回手,京云晓的手清凉如冰玉,如同昔日佐伴的她那样清凉,京云晓也像她一样有着玉寒之症。
京侧妃大约与京王妃年岁相差不大,娥脸却比京王妃年轻,更为重要的是,是个慈母。
京侧妃些许欣慰,京云晓随那女人的性格,仿佛看得出以往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