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安贞姬死了???
乍听这消息,裴秀珠只当自己听错了,惊讶的对萧景曜道,“中午才在宫里见过的,她不是好好的吗?”
萧景曜凝起眉头,问管家,“消息可靠吗?”
管家连连点头,“可靠,魏王殿下已经赶过去了,眼下派了人来请您同王妃过去呢。”
裴秀珠又是一愣,请她过去干嘛?
萧景曜却道,“恐怕事情不简单,过去看看吧。”便起了身。
裴秀珠只好应是,跟着他?出了房门。
夫妻俩一路赶到驿馆,果然见魏王已经到了,高丽使臣崔金钟也在一旁。
而那贞姬公主的尸身还在榻上,竟是身体发青,七窍流血。
仵作已来查验过,得出结论是服用了剧毒鹤顶红身亡。
裴秀珠还是头一次见到尸首,吓的赶忙别开视线。
然一见她来,守在床边的一名高丽侍女却立即起身,指着她哭了起来,口中叽里咕噜一通,似乎很是愤怒的样子。
裴秀珠有些懵,却见那高丽使臣崔金钟也一脸愤怒的对她道,“我们公主是吃了肃王妃的点心中毒身亡,你为什么要杀害我们的公主?”
什么???
又来这一套?
裴秀珠凝眉道,“你们冤枉人也要有点依据,今日我做的点心凤仪宫里的宾客都吃了,别人都没事,凭什么赖我身上?”
别说她自己做的蛋糕了,府里白案厨子做的也没有一点问题,她就纳闷了,怎么一个两个都爱朝她栽赃呢?而且还一点逻辑都不讲。
然那侍女却又叽里咕噜一通,大意是今日安贞姬在凤仪宫没吃别的,就吃了她拿去的点心,且回?来以后就开始不舒服,定然是她下的毒。
崔金钟也愤怒道,“就算不是肃王妃,我们公主也是死在你们大梁的驿馆,大梁脱不了干系!”
话音落下,一旁的魏王竟然也指责起裴秀珠,“肃王妃也太不懂事了些,事关人命,如何能轻易置气?眼下惹出了这么大的祸患,可该如何是好?”
裴秀珠,“???”
正要与他理论,却听萧景曜沉声道,“事情还没弄清之前,皇兄没有道理指责秀珠,还请慎重说话。”
“你……”
魏王正要说他,却见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此事绝不可能是秀珠干的。”
众人看去,见是魏王妃裴秀锦匆匆而至。
裴秀锦听说了驿馆的事当即时赶路而来,此时顾不上喘口气,立时对魏王道,“殿下忘了上回?长公主闹出的误会吗?秀珠做的点心,今日凤仪宫里所?有人都尝过,甚至连母后也亲口品尝了,其他人都没事,怎么能将贞姬公主的死怪罪到她的头上,根本说都说不通。”
哪知话音落下,魏王却道了声,“闭嘴。”
裴秀珠,“???”
这狗男人,竟敢这样凶她姐姐?
正要开口回怼,却听魏王又道,“此乃国家大事,能同上回?的误会一样吗?眼下的情景,可是动辄牵扯到战事的!”
裴秀珠忍不住冷笑出声,“就算牵扯到战事,也不是我做的,休想逼着我承认我没做过的事。”
“你……”
魏王一噎。
那崔金钟却气道,“我要求见你们陛下,你们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萧景曜冷静道,“也好,这样大的事,事实真相也只能请陛下定夺。”
便遣人入宫禀报。
驿馆离皇宫没有多远,时候虽已不早,但出了这样的事,谁都没有困意,不多时,圣驾便驾临了。
外?邦的公主死在自己的地盘上,皇帝自是一脸严肃,而就如方才一样,安贞姬的侍女及高丽使臣崔金钟依然一口咬定是裴秀珠干的。
此时,驿馆里的人都出来参拜圣驾,听见二人这样说,那井田三郎竟也帮腔道,“贞姬公主的贴身侍女,应是最了解公主的起居,她的话应该很有些道理。更何况,贞姬公主似乎很喜欢肃王殿下,肃王妃因此生气,也符合杀人动机。”
裴秀珠简直呵呵了,立时道,“这世上喜欢我们王爷的女子多了去了,你见我杀过谁?更别说我们王爷根本就不喜欢贞姬公主。退一万步,就算王爷喜欢,要将她娶进门来,我乃陛下钦定的肃王妃,地位也永远在她之上,何必害她?”
“今日我的确做过点心,但大家是在皇后娘娘的凤仪宫中吃的,也是凤仪宫宫女送到每人手上的,就算我想杀她,尤其岂能知晓哪一块是给她的?”
话音落下,一旁的大理沐夫人忙点头,“我们的确都尝过肃王妃的点心,我们并没有事。”
崔金钟一时无法反驳,只好强调,“可我们公主总归是在你们大梁地界上遇害,无论如何,你们也该尽快找出凶手,并加以严惩,否则无法平息我们高丽民愤。”
话音落下,未等皇帝发话,却见魏王问萧景曜,“你知不知道此事,如若知道,绝不可包庇。”
言下之意,俨然是认定裴秀珠就是凶手了。
萧景曜冷声道,“事实未查明,说这样的话为时过早,我相信秀珠不会?做这样的事。”
语罢,他?又看向皇帝,道,“父皇,事关重大,此事一定要查明,绝不可轻易下定论,贞姬公主虽然死在我大梁地界,但她身边有高丽侍女,这驿馆内也是人员众多,或许,凶手并非出自我大梁。”
话音才落,那婢女又叽里咕噜的控诉起来,经鸿胪寺官员翻译,大意是,“一定是肃王妃嫉妒公主所?以下毒,公主与人和善,在这里素不相识,谁会?害她?”
话音落下,裴秀珠忽然觉得此人有些不对。
——看这房中,别的高丽婢女都是一脸柔弱又惶恐的模样,这的此女如此嚣张的屡屡来冤枉她,好似很有底气?
正在此时,只听萧景曜问仵作?,“这鹤顶红之毒,一旦进入人体,最晚何时发作?”
仵作答说,“鹤顶红为剧毒,通常会立时见效,再长,也不会?长于一个时辰。”
“那就是了,”
裴秀珠道,“中午在凤仪宫用的点心,倘若那点心里有毒,怎么会?拖到现在才发作??”
这是明显的漏洞,她话音落下,就见崔金钟明显一顿,似乎有所?醒悟。
萧景曜紧接着道,“该从贞姬公主回?到驿馆后所吃,所?用查起,尤其贴身的人,最该严查。”
他?说话时,有意看向那名一直指认裴秀珠的侍女。
就见那侍女微有一顿,目光还似乎向一旁闪了一下。
萧景曜看在眼中,有对崔金钟道,“公主之死,我们谁都不愿看见,但事已至此,弄清楚谁是真凶才最紧要,请你配合。”
崔金钟脑间终于转过弯来,便点了点头,向室中婢女们用高丽话吩咐了一通。
众人都怯怯点头,等着大梁官员们上前检查,那名一直冤枉裴秀珠的,目光微有闪躲。
见此情景,裴秀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然而等官员查验完毕,却并未有什么发现。
室内及侍女们的身上,均未发现鹤顶红。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裴秀珠挪步去了那婢女身旁。
绕着起走了一圈,鼻尖的发现越来越明显,她忽的抓起那女子的右手,指着其小指指甲上的红色道,“这是什么?”
那婢女被她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用高丽话道,“寇,蔻丹。”
蔻丹,即用来染指甲的一种原料。
裴秀珠却冷冷一笑,叫人端来一杯水,随后,将此女的小指浸在了水中。
须臾之后再拿出,她笑着问对方,“敢不敢喝一口?”
翻译及时用高丽话译了她的话,但那婢女却不敢应答。
且明显开始慌张起来。
裴秀珠冷笑一下,对众人道,“鹤顶红就在此杯水中。”
什么?
众人一头雾水,似乎都还有些不太相信。
萧景曜虽诧异,却最先反应过来,目光逡巡一圈,见厅中放了只木海,内里正有几?条金鱼游来游去,便接过裴秀珠手?中的杯子,走到那木海前,倒了些水进去。
众人好奇看去,只见不过片刻,木海里的金鱼便开始东倒西歪。
再过须臾,竟然都翻了肚皮。
“这水有毒,快,护驾!”
归功于大太监春江的一声喊,几?名御前侍卫登时入了堂中,其余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裴秀珠没有说错,那水真的有毒。
也就是说,凶手竟是安贞姬的贴身侍女?
高丽使臣崔金钟立时用高丽话怒问那侍女,“为何要杀公主?”
那侍女并不回?答,只是忽然抬手,要去舔自己的小指。
说时迟那时快,萧景曜急忙喝了一声,有御前侍卫反应及时,立时上前反剪了那侍女的双手?,叫其没能得逞。
众人放心下来,萧景曜对崔金钟道,“她如此急于求死,只怕背后另有主谋。”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么快又来了,惊不惊喜?
不说了,真的要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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