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霜你……”
“晚悠你别慌,没什么不能看的。”
“但我还是有点不敢看……”
见姜晚悠低下头去，季无霜不由失笑，自己明明都还没脱光，还剩内/衣内/裤在身上穿着,怎么晚悠竟会这么害羞,“别怕,没什么不敢看的，我们都是一样的。”
姜晚悠仍是不敢抬头,却脱口而出一句,“不一样，你身体比我好多了。”
“那可能是因为我锻炼的年月比你久一些，没关系,你身材也很好。”季无霜打量尚未脱下衣物的姜晚悠一眼，笑意越发肆意,“况且,我们是来洗澡的,可不是来研究彼此身子的。”
姜晚悠始终低着头,便看不到她打量自己的目光,更看不到她唇角愈渐上扬的弧度。
“我明白,但我还是有点……”
“我帮你脱吧，花洒一直在出水,我们也不要让水都浪费了，不是吗？”季无霜上前两步走到姜晚悠身前，就这样直直看着她。
“嗯,是的。”姜晚悠虽应了一声，却仍是没有抬起头。
因为就在她听到季无霜说要自己给脱衣服时，她脸颊上的红晕便又更深了。并且她垂下的目光已然看到季无霜停在自己跟前的双脚,但她就是抬不起头来。
谁都知道，无论比赛还是参加各类活动时，又或者在平时的各种时候，姜晚悠的脑袋是不太可能会低下去的，即便算不得是昂首挺胸，却也总是一副自信模样，然而她此刻却垂了脑袋，一垂便是如此之久。
“晚悠，我来了。”
姜晚悠这副模样实在难得，季无霜悄悄绕到了她身侧，握住了她一只手后，开始替她解裙子拉链。
她握住晚悠一只手，不是为了抓住她不让她走，而单单只是她以为，抓住了晚悠的手，她便抓住了全世界。
她拉下拉链的动作小心翼翼，似是怕拉链刮伤了姜晚悠细嫩的皮肤，但其实姜晚悠裙子拉链处还有内衬，拉链并不会因此而刮到皮肤。
替姜晚悠脱下裙子后，季无霜本以为姜晚悠很快就可以适应，结果等季无霜牵着姜晚悠的手走到了花洒下，她却仍兀自害羞着，始终背对着季无霜。
季无霜早已将她白皙光滑的后背看了个精光，盼啊盼的，却还是没等来她一个转身。
但她也并未感到不耐烦，依旧莞尔笑着，索性直接从背后抱住了姜晚悠，正如她在浴室门口抱住晚悠的那样。但这与刚才也有完全不一样的地方，方才她们之间隔着两层衣服，而现在她们之间全无遮挡，肌肤全然贴着肌肤。
当后背触碰到那一片柔软时，姜晚悠避无可避地愣了一下，忍不住张了张嘴，却并未发出什么声音来。
因这花洒开的时间久了，浴室内此刻已然是一阵雾气腾腾。
季无霜怀抱着姜晚悠站在花洒下，任由水不断落在她们身上。
“晚悠，转过身来。”
季无霜语气温柔地开了口，等待着姜晚悠转身。她很有耐心，姜晚悠也不再磨蹭别扭下去，便将心一横终于转过身来。
“无霜，我来了。”她微抿着唇，倒也不是不乐意，这只是下意识所表露的紧张行为。
季无霜捧起了姜晚悠一张小脸，让她直视着自己，“别害羞了，小黏乎，再害羞我就要强攻了，我要亲自给你涂沐浴露了。”
“……那你帮我涂吧，我也帮你。”
季无霜不过是故意想要吓吓姜晚悠，谁知对方竟真的答应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么她可就不客气了。
但就在季无霜准备去挤沐浴露时，姜晚悠的动作却比她还要再快一点。
季无霜停下动作，只看着姜晚悠挤了点沐浴露在掌心，朝自己浅笑，“无霜，那我来了哦。”
“好，我也来了。”季无霜也做了和姜晚悠相同的动作，但随后她就不动了，等着姜晚悠先给自己涂抹沐浴露。
在替季无霜涂沐浴露时，虽姜晚悠表面看似十分镇定，无非也就是脸红了点，但其实她心脏早已跳动十分厉害，并且完全是在胡乱跳动。
这应该不是她第一次去触摸除自己以外之人的肌肤，但在她现在的记忆中，她就是第一次。
“晚悠，你的脸怎么会这么红，被热气蒸的吗？”肌肤上传来的温柔触碰让季无霜感到一阵舒适，并且不仅是身体上的，她的内心亦无比享受，享受这一时刻。
“啊……不是，没有。”姜晚悠略显慌乱，有些不知该如何作答，但很快便从季无霜愈发上扬的唇角中意识到了对方就是在明知故问这一问题，“无霜……你就别取笑我了，你明明知道我是怎么回事，还逗我……”
姜晚悠声音逐渐轻了下去，虽手上动作没停下，却再一次稍稍垂了头。
“好，那我不逗你。”季无霜便以她那双沾着泡沫的手轻抚着季无霜的下巴，将她的脸捧起，微微偏过头来注视着她，笑道，“其实我是看现在气氛这么沉闷，所以想调节一下而已。”
她这半开玩笑的语气让姜晚悠听着不由想笑，什么时候调节气氛要靠话最少的季无霜来了。
当然，她也将这自己的内心想法讲与了季无霜听，季无霜听过后也是不禁发笑，“因为平时话比我多的姜晚悠小黏乎今天话实在太少了，便不得不由我这个人狠话不多的人活跃气氛了。”
“所以——”季无霜的话显然未完，她刻意在这里停顿一下，瞬间便让姜晚悠的心提了起来，随后她才得逞似的继续往下说道，“姜小姐，你愿意多跟我说会儿话吗？”
“我……”姜晚悠下巴上尽是被季无霜弄上去的白色泡沫，这让她看上去显得更为可爱，“我愿意。”
季无霜被姜晚悠这副模样所迷，忍不住多瞧了几眼，随后继续将沐浴露涂抹着她的全身，并未再多说什么，她完全将专注力都放在了现在这件事上。
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内，季无霜一直在与姜晚悠聊天，这也很好地缓和了她的情绪，让她在这阵热气缭绕中愈发放松下身心来，不再如最初那样紧张。
此刻的她，完全可以直视季无霜，丝毫不带怯意或者羞意。
在淅淅沥沥传来花洒声的浴室内，也开始时不时传来她与季无霜二人的笑语声。
等到洗完了澡，季无霜先替姜晚悠将一头乌黑长发吹干。
她们就站在洗手池前，身前就是一面大圆镜，被擦得清楚干净的镜子上映出二人身影。
姜晚悠就是透过镜子去注视的季无霜，她的视线虽始终放在镜子上，事实上却几乎并未从季无霜身上移开过。
现在正给她吹着头发的季无霜，专注的状态实在让她忍不住要去在意，忍不住想要告诉她，无霜，你现在的模样，真的好美好迷人。
即便季无霜现在头发还是湿嗒嗒的，因没有时间梳而显得有些凌乱，但她认真的神情实在引人注目。况且无论季无霜是什么模样，姜晚悠都是喜欢的。
不过这个吹风机在耳边轰轰直响，便让姜晚悠放弃了想要和季无霜表白的念头。待会儿再说也来得及，倒也不必急于一时，就好好享受现在这一时刻吧。
给姜晚悠吹过头发之后，她们二人很快又互换了一下角色。
季无霜的头发比姜晚悠要稍微短上一点，但还是挺长的。在姜晚悠的印象中，季无霜平日里做过最多的造型也不过是高马尾，除此之外，她除了极少披发外，也基本没有尝试过其他发型。
但即便是只有这一种高马尾发型，姜晚悠也仍是觉得不够看。
“无霜，为什么你这么好看？”
在给季无霜吹头发时，姜晚悠始终望着她的侧脸，几乎到了要看愣的地步。而这是一句她不自觉问出的话，但听起来并不是在询问季无霜，而更像是一声情不自禁的感叹。
“嗯，怎么突然说起这件事来了？”季无霜那张带着浅淡笑意的脸上掠过一丝小小惊讶，虽有不解，却仍是笑意满满。
姜晚悠于她来说真的有一种魔力，让她忍不住会露出微笑来，但凡站在她面前的人是姜晚悠，便无时无刻不是如此。
“就感叹一下嘛，而且我是真心的，你真的好好看，我都舍不得把视线从你身上移开。”姜晚悠语气中带着点撒娇意味，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季无霜却帮她记下了。
“晚悠，你说舍不得不看我是真的吗，那刚才在浴室里，你为什么……”季无霜说到这里故意不再说下去了，因她深知倘若自己再继续说下去，那么很有可能她与晚悠的状态便又要回到刚才。
一个害羞到怯于抬起头来，另一个则想尽办法要让前者抬起头来望向自己。
但显然是她想多了，这一次，即便她把话说完整了，姜晚悠也不会再一次害羞得低下头去，她的胆量都已经被季无霜完全练出来了，“无霜，你是在取笑我吗？”
又或者说，她连季无霜完□□/露的身子都已经看得这么清楚了，她又什么不敢看什么不敢听的。
“没有，绝对没有！”季无霜竭力反驳着，她当然不可能去取笑自己的晚悠，其实她不过是想逗她玩，想要欺负她而已。
毕竟，那样脸蛋红红的姜晚悠，谁又不想欺负她，让她眼眶也变成红红的呢。
至少季无霜是想的。
若是在从前，她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姜晚悠，她自己也不行，但如今随着与晚悠相处的时间越久，她那一身被藏于心底的欲望便越是忍不住汹涌上涨，只怕再过不了多久，便会彻底冲破束缚它的牢笼，从胸口喷薄而出。
姜晚悠的诱/人，让她抑制不住想要去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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