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猪和小兔的表情包我搜出来了。”举起手机,姜晚悠将屏幕上的东西指给季无霜看。
季无霜正在开车，只能转头稍稍瞥上一眼，很快又重新转回了头去，“对,就是这个。”
“那我存一下,以后就用这个表情包跟你聊天。”
“好。”季无霜又再转头看了一眼,见姜晚悠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点了几下，不由失笑。
之后的时间内,姜晚悠一直在看窗外风景。除却乘坐飞机,以往她去附近城市不是自己开车便是他人开车。
而他人开车的时候她大多时间都在闭眼小憩，自己开车时又总是目视前方，无法像现在这样好好欣赏沿途风景。
所以对她来说,现在正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她也十分享受。
“晚悠……”
“嗯？”忽听身后人的轻唤,姜晚悠当即转头,朝季无霜笑笑,“怎么了吗无霜？”
季无霜轻轻摇头,“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
“好,我们以后在一起的时间还有很多很多，你可以一直这样叫我的名字。”
若是季无霜转过头去,此刻便能看见姜晚悠一双澄澈中满载真挚的双眼。不过从姜晚悠的语气中，她也同样能听出她的认真。
“晚悠，你会觉得我们这样的发展太快吗？”
其实这个问题姜晚悠也曾想过,但她知道，她二人对于彼此的情感都是认真的。在相处的这将近半年里，她们的感情是在一点点升温的。
她也知道,季无霜是一直喜欢着自己的，这些年来自始至终未曾改变。于是在这段感情中，着重看的其实是她自己的态度。
她喜欢季无霜吗，是喜欢的。但若要说爱不爱，其实她并不知晓。
有些事情，她相信时间会给自己答案。
“不会，一点都不快，这样正好。”
姜晚悠朝她摇了摇头，下意识想要伸手，又想起她正在开车，双手都放在方向盘上，自己这样做无疑会影响到她。
于是，姜晚悠想要覆上季无霜手背的手又立刻收了回来。
算起来，她们也已经认识近半年了。
但准确来说，她们已经认识将近二十年了，但其中分开了十余年，姜晚悠也忘了她十余年。
“好，我也觉得正好，只要我们现在能在一起，这就足够了。”
曾经的苦涩都被季无霜咽入肚中，她将那些过往全部捻成沙扬了，至少现在她得以与晚悠重见，得以与晚悠互相喜欢。
正如她所说，这就足够了。
只是，她转头那一秒分明是对姜晚悠笑着的，姜晚悠却在其中看到了一抹淡淡的悲伤。
但季无霜极力想要掩饰，若非姜晚悠一直紧盯着她的双眸，她或许便会错过这一瞬间。
她能想象到那抹悲伤源于何处，只是如果让她去理解，她现在还无法做到真正理解，更不用提什么感同身受。
而除了小时候她们还在一起时的那一幕幕场景，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季无霜只寥寥几言带过，姜晚悠并不十分清楚。
无霜，从此以后我都不会再让你露出这样悲伤的神色了。
季无霜又重新转回头去专注开车，姜晚悠望着她的侧脸，在心中暗下决心。
“对了无霜，阿姨姓什么？”姜晚悠突然想起这件事来，若是连阿姨姓什么都不知道，那么她已一会儿又该如何称呼人家。
“她姓王，但我们一直都叫她院长阿姨，现在也是这么叫的。”如今再提起院长阿姨，她早已可以用极其平静的心情去诉说。
“好，我明白了，我也喊她院长阿姨。”
“没关系，无论喊她王姨还是院长阿姨，只要见到你，她都会很高兴的。”
“好。”
此时的姜晚悠还一心想着见到院长阿姨之后要和她说些什么，而她又会对自己说些什么，想着想着自己也不由兴奋喜悦起来，对一会儿的见面越发期待。
“对了无霜，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困惑。”
姜晚悠今日的思绪似乎有些跳脱，但这个问题的确是她突然刚才突然想到的，虽说确实打从第一眼看到季无霜微博名开始，她便对此产生产生了疑惑。
“说吧，晚悠，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如实告诉你。”
“你微博名后面那两个字母‘sy’是……霜悠的意思吗？”她从昨晚开始就有这种感觉，并且此刻想起来后，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是啊，就是霜悠的意思，终于被你发现了。”
这事怪不得姜晚悠迟钝，毕竟在季无霜开口向自己表白之前，不可能有人会想到这是她们两个名字的首字母。
霜悠……
姜晚悠蓦地想起之前火起来，直到现在似乎还有很高热度的“霜悠cp”。
她对“cp”这个词没有太大概念，之后也没有去了解过。
所以她始终不太清楚，为什么那么多人都称她们为“霜悠cp”，而并非“悠霜cp”。
“那为什么……”
“你想问，为什么粉丝给我们的cp名是我在前你在后对吗？”
被季无霜看穿了心思，姜晚悠乖巧地点了点头。
“那是因为——”
姜晚悠摆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季无霜却只说了四个字便刻意停下来，连带得姜晚悠整个人也怔住了。
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季无霜露出得逞后的笑容，“不告诉你。”
“什么嘛！那我自己去查！”明明自己那么期待地想要得到答案，季无霜却还藏着掖着不告诉自己，姜晚悠小小地抗议道。
但她的抗议对季无霜来说根本就没有半分作用，这件事季无霜是不会说的。
“诶不对啊，无霜，你刚才不是说‘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如实告诉你’吗，这句话是你说的吗？”姜晚悠故意学着季无霜的语气说话，并且一字不差。
季无霜静静看着她学自己讲话，仍旧不为所动，“是啊，但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
“为什么呢？”姜晚悠不解。
这个问题应该牵扯不到她们的过去吧，为什么无霜会不愿意告诉自己？
面对着对这个问题愈发疑惑的姜晚悠，季无霜却还是“狠心”地不肯告诉她答案，“这个答案你以后就会知道了，不要查，现在让它保留点神秘感不好吗？”
“不好。”姜晚悠一本正经地回道。
“不好也没办法，这个就是你以后才会知道的答案。”季无霜也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不禁让姜晚悠又再产生了一个新的疑惑——现在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真的是自己一直以来所认识的季无霜吗，怎么感觉不一样了。
并且有很大的不一样。
说好的如实相告，现在却成了“不想回答”。
感觉到好奇心如同有一只手在自己心上使劲抓挠，让她愈发难受。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但她最终还是选择听季无霜的话。等到以后她就知道了，但不知道这个以后究竟会是什么时候，可能是下个月下下个月，也可能是几十年后。
但她并未再问季无霜。她听她的，她会慢慢等待着得知答案的那一天。
季无霜不会知晓姜晚悠此刻的心理活动有多丰富，但见她垂首沉思的模样，基本也能猜到她一定又在思考着那些让自己费解的事情了。
“晚悠，你是吃可爱长大的吗？”
季无霜突然说出的一句话让姜晚悠有些讶异，她呆愣半秒后才回道：“不是啊，我是吃米饭长大的。”
季无霜深切认为，她的晚悠，现在也学会了一本正经开玩笑。
“那是可爱拌饭吗？”
姜晚悠再度愣了一下，季无霜的一句话让她深切认为，她的无霜，现在学会了直接以言语来撩人。
什么可爱拌饭……从前她似乎不太可能说出这种话来。
“不是，是傻气拌饭。”但姜晚悠仍不认为自己刚才的表现有多可爱，或许称之为“傻气”才来得更为贴切吧。
“别胡说，一点儿都不傻，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可爱，最美好的存在。”季无霜再一次想伸出手去捏捏季无霜的小脸蛋，但开车再一次限制了她的行为。
她只能遗憾作罢，将这次的机会积攒起来，等到下次再去实现。
二人虽都没有再多说什么，但彼此心中都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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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无霜的车在路上畅通无阻地开着，这个时间点并非早高峰时段，无需担心堵车问题。
车很快在路边停下，姜晚悠深切觉得，季无霜倒车入库的技术要比自己好上很多吗，但她并未说出口。
毕竟自己那烂糟糟的技术，她相信以后有机会季无霜一定会见识到的。
“晚悠，等我一下，我拿东西。”
“好，我帮你。”
“没事，我来就行，就在后座，你站这等我吧，我们要去的就是你那边的方向。”
二人先后关上车门，姜晚悠本想随季无霜一起过去帮忙拿东西，听季无霜这么一说也只好作罢了。
在等待季无霜过来的时候，她便乖乖站在路边四下张望，并未在这周围看到类似孤儿院的建筑，甚至于这里还很空旷，周围都是绿树花草。
看来是还得自己再往前走一段路。
姜晚悠收回视线，目光落回到拿完东西正朝自己走来的季无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