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的警告还犹在耳边，她那时候认为他夸大其辞，她甚至想她只是帮助了一个无辜的女人而已！又有什么错？
呵呵，真是莫大的讽刺！她竟然成了炮灰！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程雨菡轻轻翻动纸张，然后停留在了一个人影上。
关九看她很久都没动，探头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解释道：“他就是你朋友的老板。”
从关九的角度看过去，程雨菡的指尖有意无意的划过那个人的脸，他就不明白了，程三小姐难道还认识他？
程雨菡平静地说道：“是吗？原来他不是普通人，听我朋友说过，老板是她的师兄，很器重她。我这个朋友，暗恋他，不过现在人没了，他再也不会知道！”
关九一脸鄙视，说道：“还真是搞不懂女人，怎么就那么喜欢玩儿你猜我猜的游戏。我看她老板这么紧张这件事情，八成对你朋友也有点意思。可惜了！”
程雨菡扭头看他，恍然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关九翻了个白眼，说：“我也是男人，男人那点心思嘛，我还不明白？光看他在你朋友失踪后马上抛开所有事情，给那些人施压，你以为普通人能办到？更别说，这桩案子还牵连着前面那桩豪门离婚案，反正我是不相信他们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而且，你看他的眼神，一个男人如果不是痛失所爱，不会是这个样子。”
程雨菡愣愣地说道：“说得你好像很有经验一样！”
关九嘿嘿一笑，又说道：“话说回来，虽然程三小姐你朋友可能已经遇害了，不过一日没见到尸体，还是有那么点希望。”
程雨菡麻木地回了一句：“你信吗？都已经一个多月了！”
更何况，她就是失踪女律师张轻语本人，她不就是已经遇害了吗？
关九也觉得自己刚才那句安慰话说得弱爆了，他假装咳嗽了几声，说道：“我去外头抽根烟。”
程雨菡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腿，喃喃自语道：“如果有一天，我再次出现，你还能不能认出我？师兄，对不起，是我软弱，只敢偷偷爱你。”
程雨菡猛然想起她毕业那年，师兄抽出时间参加她的毕业典礼。那个时候师兄刚开办事务所不久，最是繁忙的时候，可他依然陪她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
他们一群人去唱K，所有人都喝了很多酒，最后师兄送她回家。路上，师兄摸了一块德芙巧克力给她，祝她顺利毕业，还说让她毕业了就去他的律师事务所帮他。
虽然喝多了，但她意识还很清晰，立刻就说好，低头喜滋滋地剥了巧克力。
其实她并不喜欢吃巧克力，只是小时候一遇到爸爸和后妈打骂她，她就会偷偷买一块巧克力，想用苦涩的味道提醒自己不要忘记。
认识师兄后，不顺心时，她也会如此，久而久之，他知道她喜欢吃巧克力。两人认识八九年，他唯一送过的一次，就是毕业典礼那天晚上！她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可是她怎么就忘记了“Dove”背后隐藏的那个凄美爱情故事呢？
Dove的意思，其实就是do you love me？
程雨菡双眼干涩，她默默的说道：“我就是天底下最笨的那个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