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无父无母,遇上蓝振,蓝溪才体会什么是温暖疼宠,而蓝振的离开几乎倾塌了她整个世界。万念俱灰,蓦然回首,却发现还有一道温柔暖光,凉透的心添了一丝暖意。
“得,别恶心我啊,咱谁跟谁,蓝溪我可告诉你,酒尽管喝,憋屈话尽管唠,眼泪尽管流。但只许这一晚,明天太阳升起,你还是那活蹦乱跳的蓝溪。”
紫苏说的豪迈万千,蓝溪分明看到了她眼角的心疼。
灯红酒绿,喧嚣杂吵,已经喝了小半瓶洋酒的蓝溪捧着酒杯,软绵绵趴在大理石吧台上,柔和清秀的脸庞浮着醉酒的红,泪眼迷蒙,好几双绿幽幽地眼睛直盯她。
蓝溪觉得紫苏美,却不知自己也是个令人眼红的主儿。
舞池里,紫苏疯狂扭摆腰肢,风情万种。蓝溪摇摇晃晃走进舞池,贴着紫苏,学着紫苏的样子用力摇摆。
紫苏是酒吧常客,跳舞喝酒样样不逊色,蓝溪跟她多年闺蜜,但极少混迹酒吧,因为蓝振不喜欢。
她一直乖乖照蓝振选好的路走,他为什么还要离开?
蓝溪靠着紫苏,震耳欲聋的音乐盖住哭声,却掩不住她的悲伤。紫苏抱住蓝溪,一起抱头痛哭,盯着她们许久的两猥琐男子互相交换了个眼色围上去,还没贴近便被人不动声色制住。
宋祁白打了个手势,两人青着脸被扭到酒吧暗巷……
他拉起醉稀里哗啦的蓝溪按在怀中,对身旁眉目清秀的年轻男子交待,“还有一个交给你。”
“二哥,这就是你不对了,说好的请喝酒,你塞个我不认识的姑娘给我算怎么回事?”
一个冷眼递过去,屠叙闭上嘴巴。宁愿得罪凶残的大哥,也不能得罪二哥,得罪前者最多被揍一顿,医院躺半个月,得罪宋祁白……
以宋祁白阴险狡诈睚眦必报的性子,屠叙压根不敢往下想。
认命拉起紫苏,再看四周,哪还有宋祁白的身影。
——
醒来时,蓝溪头疼欲裂,坐起来后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房间是标准的五星级酒店装修风格。
“紫苏?”
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回应她的只有静谧。蓝溪猛然想起酒吧里层出不穷的事——酒醉,被骗,强奸。
扯开被子,还好,衣服安然无恙。
“放心,就你这样,醉死也是安全的。”
这绝对是最打击妹纸的话!
蓝溪循着声音看去,宋祁白正从卫生间出来,倚在墙上,要笑不笑的样子,十分刺眼,让人想耍他一套左勾拳右勾拳。
“昨晚我跟紫苏在一起。”
“你醉了,我顺道把你带回来。”
“当时你也在梦都?”
“不然呢?你以为我特意去找你?”
蓝溪讪讪闭嘴,自作多情的芽还没冒出来,就被他一脚踏碎,他这是多凶残啊多凶残。
“那紫苏呢?她在哪儿?”
宋祁白走到沙发坐下,每跨一步,脚下的进口米兰地毯好像开出朵朵雅致的花儿,这家伙连走路姿势都让人神魂颠倒。
“在她该在的地方吧。”
不该奢望宋祁白能说人话。
蓝溪下床穿鞋,走到门口,犹豫了下,还是道个谢吧。“昨晚……谢谢你顺道带我出梦都。”语气带着她自己都没发觉的酸。
现成的都不下嘴,说明——没兴趣吃啊!
“顺便而已。”
宋祁白看着关上的门,若有所思,微皱的眉间透着隐约可见又不可捉摸的恼怒。
刚走出鼎格,蓝溪就被人拦住去路。
她瞪眼,“裴然,你这是做什么?”
裴然垂首,一脸我只是听命行事,“小姐,蓝总在车上等您。”
“跟他说我有事,没时间见他。”
裴然是蓝一泽的特助,唯他命是从,蓝溪知道没有蓝一泽的话,裴然不会放弃,可她就是不想这么屈服,从来没有这么强烈地不再想顺从蓝家人!
“让开,否则我不客气了!”
“小姐何必为难我,您知道的,蓝总不放话,您走不了。”
蓝溪低声爆了句粗,走到不远处的车子旁,连带敲窗都用力不少,车窗缓缓降下,露出蓝一泽那张万年冰块脸。
“找我什么事?”蓝溪不耐烦地问。
蓝一泽不露痕迹地将蓝溪上下扫了一遍,神色冷然,“上车。”
“我还有事,你有话就说。”
蓝一泽看了眼裴然,蓝溪瞬间被反扣,然后塞进后座,迅速地让她来不及挣扎反抗。
搞什么鬼,两天连着被人强塞,不把人当人啊!
蓝溪生气地看着蓝一泽,“我要去找紫苏,如果她……”
“她很安全。”
“你知道紫苏在哪里?”
清晰明亮的眸中闪着光,晶亮晶亮的,蓝一泽心里一动,别开视线,反质问她:“你知不知道自己昨晚都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