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 75 章

臧凌霄说罢便目光灼灼般看向虞怜,眼底浮现几分期盼,虞怜闻言也是愣愣看着臧凌霄,心里暗自思忖,这伤得是那处,又不是手脚,怎地还需要喂?

“殿下伤的不是别处吗?臣女看着您手脚利索,喝药应当不是难事。”虞怜干笑了几声,将汤药放在臧凌霄榻边的桌子上。

臧凌霄脸皮厚得很,估计是仗着受伤以此来博得同情,她在他手下吃了不少亏,自然要长个心眼。

臧凌霄被心上人一堵,倒也不生气,只是低低地叹了口气,然后喑哑着声音道:“是孤孟浪了,前几日受了伤,双手一直提不上劲,方才有如此请求,怜怜勿怪。”

虞怜看着臧凌霄眼底的歉意,微顿了顿,觉得自己好像说话重了点,她想到前些时日梦到臧凌霄自杀,心里不由软了几分。

“殿下客气了,只是男女授受不亲,要不让内侍给您喂药如何?”虞怜缓了语气,说罢正便打算起身去叫内侍。

“不必,孤自己来。”臧凌霄说着便伸手去端茶汤,谁知身子一软,整个人一滑,手便打翻了汤药,他重心不稳,朝着地上摔去。

虞怜见状停步转身,连忙小跑过去欲扶起臧凌霄,然而她力气实在太弱,瞬间就被臧凌霄压/在/身/下。

臧凌霄哪里想到虞怜会过来扶他,他方才只是想借机摔在地上,好让虞怜心软,他怕人摔着,便伸出大手,将人护在怀里,然后一个转身,重重摔在地上。

虞怜只听得一声闷哼,她一抬头便看到臧凌霄眉头皱了皱,她正要起身,就被男人有力的大手紧紧圈在怀里。

两人一/上一/下,姿势暧昧至极,虞怜的脸颊当下便布满了红晕,她急急道:“放开!”

她话音刚落,腰间传来的力度又紧了几分,她挣扎未果,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看着臧凌霄,然而那厮却并不惧怕,而是满眼坏笑地看着她。

“怜怜,你我如今是未婚夫妻,授受可亲。”臧凌霄凤目幽深,情意浓厚,灼热的目光像是要把眼前人烫伤一般,只留下属于自己的烙印。

“呵,提起此事,臣女倒想问问殿下,巧取豪夺算什么?臣女父亲若是知晓,定不同意!”虞怜说罢,狠狠用手捶了臧凌霄的肩膀,然而她一动,两人之间衣物摩擦,感觉彼此的体温更是明显。

“孤说过,此生只能嫁给孤,怜怜如今怎么还不知,你只能是孤的女人。”臧凌霄看着眼前杏眼圆圆的虞怜,伸手揉了揉她炸毛脑袋,然后沉声道。

“你……你厚颜无/耻!”虞怜前世哪里见过臧凌霄如此模样,如今看他耍无赖,一时之间想不出如何应对。

这般想着,虞怜只觉得委屈,鼻子一酸,便落了泪,前世被冷落宫里,如今臧凌霄记得她的好了,连问也不问她,又将她禁锢在身边。

臧凌霄只觉得脸上触及温热的液体,便看到心上人小嘴微抿,杏眼汪汪,泪珠子颗颗滚落,瘦削的肩膀微微颤抖,哭得好不委屈。

“是是是,孤脸皮极厚油嘴滑舌老奸巨猾,惹得怜怜生气,是孤之错。”他一边轻声哄着心尖人,一边撑着地板微微起身,两人之间的距离越发亲昵。

“你这恬不知耻两面三刀奸诈小人,你为何不能放过我,你是不是当我玩物一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虞怜此时反而哭得更厉害,不同于以往那般端着,而是哭得稀里哗啦。

“怜怜,孤疼爱你还来不及,怎地会当你玩物,恨不得整日将你藏在心尖,不让他人窥去半分!”臧凌霄伸出大手给虞怜擦泪,粗糙的指尖划过少女白嫩的脸颊,立刻染了红意。

“那你为何请旨赐婚?你明知道我不愿意,你又偏偏如此做。”虞怜躲开臧凌霄的手,抽噎着说道。

臧凌霄指尖一空,他喉结动了动,然后沉着眉眼,微微用力掐着虞怜下巴,低哑着声音道:“怜怜,你知道孤的性子,孤宁愿被你厌恶一生,也不愿看着你嫁给旁人。”

虞怜对上臧凌霄的眼神,男人凤目含着炙热的情意,男人瞳孔里倒映着她的模样,缱绻不离,将她紧紧包裹在其中。

“那同你前世有何区别?”虞怜

“前世追悔莫及,这辈子生当复来归,怜怜,你不爱我了么?”臧凌霄直直盯着虞怜,凤目微暗,唯恐虞怜说出一个“不”字。

她闻言,一瞬眼底露出几分茫然,心里之前坚定不移的念头忽然崩塌,她内心极为矛盾,一边是前世冷心冷肺的石头人,一边是如今对她穷追不舍的臧凌霄,她喃喃自语道:“我不知。”

爱与恨同等,前世爱了七年,岂能说忘就忘,如今重来,她未曾想过嫁人,也没想过臧凌霄会重生,他强行打乱她的计划,搅乱了平静的内心。

“怜怜,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前世……”

“前世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能不能别当我是傻子一般忽悠?”虞怜飞快打断了臧凌霄的话,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眼底充满怒意。

她不信臧凌霄之前应付她的那番话,前世的局面不可能那般简单。

臧凌霄看着虞怜认真的眉眼,薄唇微抿,他沉默了半晌,最后低声道:“隔世恍惚,若非有你在身边,孤都快忘了。”

前世虞城北的确参与了宫穆的谋反之事,最后将镇国公打算将推出来当替罪羊,那时镇国公正在边境打仗,虞城北买通军营补给粮草的小官,直说让其晚两日将粮草运出去。

然而镇国公中了敌人的算计,又有虞城北从中作梗,离间镇国公和他的关系,而带兵前去支援的虞瑾则是被埋伏在半路的敌兵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镇国公带领了几千官兵,被困在孤城内,没有粮草补给,没有援兵支持,一直奋战到最后。

当时城内没有人能出来,城外也无人能进得去,朝廷一时收不到消息,最后传来的消息说镇国公失踪了,最后又说事实是他临阵脱逃,投奔敌军。

虞怜死去的那日上午他刚收到这个消息,他忧心镇国公安危,怕皇帝多疑,又得知虞瑾在带兵支援的路上被伏击,更巧的是收到虞念轻进了东宫的消息,害怕虞怜知晓,便匆匆从寺庙赶回宫。

他唯恐虞念轻说了不该说的话,只是那时候他不愿承认,心中的对虞怜的担忧和恐惧,皆是因为爱意。

当他回到东宫时,看到虞念轻哭着出门,他知道虞念轻是什么人,并不打算理会,然而她说,虞怜中了毒,如今只有她身上有解药,若想救虞怜,那就让她进东宫。

臧凌霄那时年轻气盛,哪里可能信虞念轻的话,然而她那番话还是在自己心里扎了根,他人生第一次犹豫,所以在挣扎中,并未一把推开虞念轻。

那段时间他肩上负担太重,心里戾气无法找到发泄口,直到看见虞怜来时,心里的弦便崩了,她哭着求他救她父兄,她牵挂其他人,唯独不在意自己。

他第一次朝虞怜发了脾气,那是他前世今生做过最遗憾的事,他压根没想到,虞怜会在他眼前自杀。

前世虞怜死后,他才幡然醒悟,对虞怜的爱意如潮水一般涌来,然而她再也回不来。

他将虞城北一家发落,在宫里种了虞怜前世央求种的合欢花,在宫外立了无字碑。

民间传闻,只要将死去之人的衣冠葬于土中,立下无字碑,那死去的人的魂魄便会凝聚在那处,久久不会离去。

他前世除了呆在东宫,便是整日整日坐在无字碑旁,他对她思念入骨,他悔不当初,可惜她回不来了。

虞怜静静听着前世往事,心里突生一股无力感,她发现无迹可寻之事,实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是只有她一人背负苦痛,众人皆有,只是她未曾看到而已。

“前世你死后,孤便觉得人生到头,日日求死,最后被父皇软禁宫内,然而万幸,那日抱着你的牌位昏迷过去,醒来便发现自己回到你在时。”

臧凌霄说罢,凤目微敛,心中千斤重的石头落地,前世他和虞怜各自背负太多,他不想按着帝后给他规划的人生而活,所以对于父母之命娶来的虞怜,便冷落宫内。

其实从一开始,皇帝询问他是不是要娶虞怜时,他早已爱上她,他没有否认,却也没有肯定心意。

虞怜得知其间种种,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虽然心里委屈,但是她知道,臧凌霄也有需要谅解的地方。

不过,前世他辜负了她,这是毋庸置疑的!

“那你为何,扶了她?”这是虞怜前生今生都介意的事,她的男人,怎么可以扶别的女人?

臧凌霄闻言,眉眼动了动,他有些意外地看着虞怜,他原以为虞怜会骂他,谁曾想却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女孩子的重点怎么有些清奇。

“因为她一把拉住孤,她有解药,孤为了怜怜,舍身取药也愿。”臧凌霄言罢,伸手点了点虞怜的眉心,眼底皆是宠溺。

“不可!”虞怜说完便自知失言,她被臧凌霄深情的目光盯得不自在。

此时才后知后觉,自己趴在男人怀里,两人之间的氛围极为暧昧,她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打算起身。

“怜怜还未回答孤。”臧凌霄一把挽住虞怜的腰肢,将人重新按回怀里,声音低醇悦耳,蛊惑人心。

“回答什么?”虞怜一边挣扎,一边推开臧凌霄的握在自己腰间的爪子,来往之间不小心碰到了臧凌霄的▓▓(马赛克),只听得他轻哼一声,然后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臧凌霄看着怀里娇软的少女,她身上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紧紧绕在他鼻尖,杏眼懵懵,着实勾人得紧,他眼底暗了暗,整个人的心极乱。

“乖,勿动。”男人声音低哑醇厚,好似陈年酒酿,看似温和无害,实则攻占性十足。

虞怜闻言疑惑地看向臧凌霄,她看到他眼底浮现出好似要将人吃干抹净的目光,虞怜脸颊爆红,她连忙停了挣扎的动作。

臧凌霄看着少女小心翼翼的模样,水眸汪汪,樱唇嫣红,他心尖极痒,他直直地看着眼前人,伸出大掌捧着虞怜的头,正要wen下去。

此时小姑娘像是想起什么,突然脸色多了几分疑惑道:“你不是那里不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刹不住车。咳咳。

两人之间算是初步解除误会,下次就是互相剖析心意了。

太子:……(一下子萎了,蠢作者还我一夜七次的名声。)

怜怜:咳咳,不碍事,不碍事。

众人:县主看看我家儿子,生龙活虎,高大威猛……(被拖走。)

蠢作者:好的很好的很。(心虚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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