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

“堂弟还好么?哦,不对,瞧我这记性,应该是我的堂外甥才对,听闻这几日身体不适,不知如今可有好转?”虞怜将茶杯随手放在桌上,笑意盈盈看着跪在地上的虞念轻。

如同前世那般,虞念轻趾高气扬站在东宫里,对她说的那番话。

“你……你什么意思?”虞念轻猛然抬起头看着虞怜,露出不可思议神情,方才嚣张的气焰降了不少,她不由地咽了咽口水,虞怜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虞怜低着头把玩着手钏,看着颗颗滚圆的胖珠子,沉默了半晌,将虞念轻的心提到嗓子眼,继而才慢悠悠道:“堂姐贵人多忘事呢,当初你在游船上算计我未成功,自食其果,和那男子珠胎暗结不是吗?”

她的话音刚落,坐在对面的虞氏就忍不住斥道:“怜姐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就算再不喜欢轻儿,这样不利轻儿名声的话可是随意就能说出口的?你……”

“婶娘!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只不过实话实说罢了,小宝是不是婶娘的儿子,婶娘最清楚不是吗?”虞怜屈着手指敲着桌面,一声一声落在虞氏和虞念轻耳中,犹如催命符一般。

“怜姐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坐在上首的虞老太太看着众人脸色各异,特别是虞城北,气得额间直冒青筋。

虞怜看向虞老太太,然后将虞念轻去庄子养胎,以及虞氏假怀孕,以亲外孙充当自己亲儿子之事娓娓道来。

她声音软糯温柔,本让人听着怡然自得,如今却是化成悬在虞念轻和虞氏头上的一把刀,稍不当心就会落下来。

“虞氏,怜姐儿所说之事可真?”虞城北此时双目赤红地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的温婉夫人,脸色微微泛着怒意,周身竟然生出了杀气。

“老爷,妾身怎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且不说这是不是有违伦常,这仅凭怜姐儿一人之言,实在难以让人信服啊!”虞氏看着虞城北眼底的杀意,心里也乱了几分。

她不能承认这件事,不然按照虞城北的性子,会要了她的命,虞念轻如今成了弃子,若是她再倒下,那二房以后就真的没落了。

“老太太!父亲!不知怜姐儿为何如此污蔑轻儿,轻儿做事磊落光明,父亲您不是不知道,轻儿……轻儿实在无辜啊!”虞念轻哭的不能自已,一双泪眼婆娑,肩膀轻轻抖动,看着好不可怜。

虞怜看着虞念轻如此惺惺作态,内心一阵恶心,“光明磊落”何时变成了贬义词?

既然如此,她可得好好陪她们玩玩,她愿意给他们希望,因为如此,才能看到绝望是什么样的。

想到此处,虞怜装作一副心虚的模样,眼底露出几分慌乱,被虞氏瞧见个正着。

虞氏心里一阵冷笑,那件事除了她和虞念轻,其余知情人皆被灭口了。

虞怜压根就没有证据,如今只不过是想如同上次那般,空手套白狼罢了。

“老太太,怜姐儿既然说小宝是轻儿的儿子,那总得拿出证据来,总不能嘴皮子上下一碰,就定了媳妇和轻儿的罪啊。”

虞城北闻言也缓了缓脸色,他细细想了上次回来和虞氏同房的时间,心中也是半信半疑,毕竟同房的时间和虞念轻遭遇那件事的时间前后不过相差一个月。

然而虞怜如此也只是空口无凭,他此番若是不小心着了虞怜的道反而不好,若是是假的,那他和虞氏之间就会有间隙了,到底是不利于后宅安定。

他清了清嗓子,沉声朝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虞氏说的有理,若是怜姐儿有证据,就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虞怜要的就是虞城北的这句话,若是贸然将证据直接拿出来,反而成了她咄咄逼人,而且像是有所预谋。

“祖母,怜怜学过医术,这滴血认亲就能瞧出来了,这就是最有力的证据。”虞怜信誓旦旦地看着虞老太太,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虞氏闻言心下大定,小宝是她和虞城北的的外孙,血脉相承,滴血认亲反而能助她一臂之力,到时候还能堵住悠悠众口。

“怜姐儿既然都如此说了,那媳妇也无话可说。”虞氏泫然欲泣地看着老太太,得了老太太的的同意,她便示意一旁的嬷嬷将小宝从东院中抱来。

虞怜闻言飞快地看了一眼虞氏,而后敛着眉目,在心里默默算计着时辰,然而这副模样落在虞氏的眼里,便是虞怜做贼心虚,她越发坚定虞怜手中并无证据。

不过一刻,一个两岁孩童就被乳娘抱来了,那孩童见了虞念轻甚是开心,张着双手“咿呀咿呀”直叫唤,对于虞念轻甚是亲昵,而对坐在一旁的虞氏则是并无任何行动。

虞怜静静地看着虞念轻紧张地绞着双手,低着头,理也不理那孩童,不由地心里冷笑,这母子之间的血脉到底是有天然联系的。

“小宝对堂姐可真是亲昵,不知道还以为堂姐是小宝的母亲呢。”虞怜眉眼带着笑意看向虞念轻,眼底的挑衅之意尽现。

虞念轻低着头,死死地抓着衣角,心里皆是对虞怜的恨意,若不是有老太太和镇国公在场,她一定会撕烂虞怜那张脸。

“怜姐儿说的什么话,轻儿和小宝是姐弟,关系自然亲厚。”虞氏不露声色的看了虞怜一眼,眼底闪过威胁之意。

“那就开始吧。”虞老太太让人置了水盆,然后让一旁的嬷嬷取了虞城北的血滴,滴进水中,接着便又取了小宝的血,两者很快便融成一团,继而便顺着涟漪慢慢散开,染红了清水。

众人看着那盆血水,心思各异,虞氏还不待老太太开口,便扯着帕子擦着泪水道:“怜姐儿,你到底存了什么心,将整个镇国公府闹得鸡犬不宁才能罢休么?”

“怜妹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有什么事情皆冲着我来,为何要将不过两岁的无辜孩童拉进来?”虞念轻双眼通红地看着虞怜,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方能解气。

坐在一旁的虞城北也开了口,虽然是好声好气同虞怜说话,但实则句句接着虞怜骂镇国公教女无方。

镇国公刚想开口,就被坐在一旁的虞老太太制止了,虞怜这两年成长飞速,能将虞氏算计进祠堂禁足,不可能会坐拿不出证据之事。

她看着虞怜眼底的笃定和饶有趣味,不过十五岁的少女,心思却如同一谭深水,让人捉摸不透,她好似在看耍猴戏一般,看着虞氏等人表演。

此时屋内的氛围极是诡异,虞念轻和虞氏一唱一和,虞怜则是端坐一旁,动静结合,互相对比之下,怎么看都看不出虞怜落了下风。

“婶母,是不是还有一人未滴血验亲?”虞怜细细看着茶杯中沉浮的茶叶,她漫不经心道。

虞怜此言一落,屋内顿时静了下来,虞氏看着虞怜泰然自若的模样,丝毫没有方才神态里的慌张,她眼皮子跳了跳,强装镇定道:“怜姐儿说什么?”

“婶娘如今年纪是真的大了,记性不太好,不过没事,我替婶娘记着呢。”虞怜说罢,步兰便带着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走了进来。

虞念轻听到动静,转头看去,当下就脸色褪尽,面如死灰,那个男子正是两年前在游船上夺去她清白的那个人。

虞氏自然是认出来了,她压根没想到那个男子会出现在此处,她之前派人调查过这个男子,皆是失踪的消息。

不曾想,他竟然会落在虞怜手中,虞氏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她看着虞怜眼底的笑意,这才反应过来,方才虞怜不过是……不过是耍她们罢了

“怜姐儿,这是何人?”虞老太太自然知道是何人,不过她得装作不知道,即便她两年前见过此人,但她年纪大了,总有忘记的时候。

虞怜不让虞氏等人有插嘴的机会,她飞快抢过话道:“回祖母,这其中种种还是让他来说罢。”

那男子这两年被虞瑾日日折磨,如今整个人一看到虞怜就生理性恐惧,再加上上首坐着一个虎背熊腰的加大版虞瑾。

他心底惊惧,连忙就跪了下来将两年前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将虞念轻气得差点晕过去。

镇国公听着那个男子说的话,对虞怜是越发心疼,同样,对东院那群人,更是厌恶,以前老太爷在世,求一个阖家欢乐。

然而如今,镇国公府却被那群人弄得是乌烟瘴气,他心中的那个念头又浮现在脑海中。

“你闭嘴!随便一个人就能污蔑镇国公府的大小姐,谁给你的胆子!”虞氏一声尖叫,打断了镇国公的思路,镇国公闻言看去,就看到虞氏指着跪在地上的男子,颤抖说道。

“我给的,婶娘既然不信,那再看看这样东西。”虞怜冷声说道,然后示意那男子将怀里的东西取出来。

那男子被虞氏吓得不轻,然而相对于虞氏,那个男子更惧怕虞怜,他从怀里将一团东西取出来,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打开。

众人眼前赫然出现一条红色的肚、兜,一看就是女子的衣物,那虞念轻看到自己的贴身衣物被一个肮脏的男人握在手中,脑海中瞬间浮现两年前游船上的那件事。

她当下就崩溃了,她没有想到虞怜会做得如此决绝,她大叫了一声,然后便朝着那个男子扑去。

虞怜见状便让步兰将那男人拉到一旁,虞念轻不偏不倚摔在虞怜的面前,她一抬头,就看到虞怜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眼底皆是嘲讽和鄙夷,以及幸灾乐祸。

“是你害了我!”虞念轻整个人已经刺、激到了,她如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虞怜的命。

她飞快地爬起身,抓过一旁的茶盏,而后朝着虞怜的面门泼去,虞怜躲闪不及,被淋了一脸的茶水。

虞念轻看着虞怜狼狈的模样,冷笑了几声,面露凶狠之意,抓着茶盏砸向虞怜的额头。

虞怜抬眼冷冷地看着虞念轻,然后微微侧头,躲过了虞念轻的攻击,她方才是故意没躲,这样才能让虞念轻看起来更不讲理。

不过这个茶盏,她可不愿意受,虞怜双手抓着椅子的把手,猛然抬起腿,用了十成十的力踹向虞念轻的腹部。

众人听着一声惨烈的叫声,看到虞念轻重重摔在地上,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制止两人。

然而虞怜更快,她将伸手拉她的虞氏推开,然后伸脚踩在虞念轻的手掌上,她弯着身子,看着躺在她脚旁的人,继而笑道:“堂姐,这滋味儿可好受?”

作者有话要说:怜怜:能好好说过就不动手,既然说不通,也不介意动手。

太子:媳妇,你要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怜怜:我会让你成太监,你要不要我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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