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姑娘,此番前去,估计得四五日才能回来,你别担心,那个神医我就算是豁出这条命,也要请过来。”霍怜寒牵着吗,她看着虞怜担忧的目光,笑着安慰道。

“霍姑娘言重了,你若是丢了性命,那二哥醒来定是要怪罪我,你要万事小心。”虞怜将手中的行李递给了霍怜寒,她本来想亲自前去,然而霍怜寒却制止了她。

霍怜寒心中有愧,是虞珩救了她一命,她不能将虞怜的性命也搭进去,而且她也许久没有回家了,此番前去,可以求祖母亲自去请那个神医。

她还想亲口对虞珩道谢,就算最后两人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但是能遇到虞珩如此温暖的人,她已经很开心了。

“对了,这是安表哥给我的锦囊,他说务必交到那个神医手中,除此之外,这是我娘亲留给我的护身符,你带着罢,一路平安。”虞怜看着霍怜寒眉间的倦意,她知道霍怜寒心中不好受,于是转了话题,将手中的锦囊和玉坠子一起递给了她。

霍怜寒看着手中的玉坠子,她想到了祖母,也许这个玉坠子能起到作用,她便没有推辞,将东西揣入怀中,朝着虞怜拱了拱手,然后翻身上马,策马离去。

她看着霍怜寒远去的背影,祈祷一切顺利,她转身进府,正要回院子时,就看到水儿匆匆跑来,嘴里喊道:“姑娘,大事不好了,后院厨房有几个管事闹起来了。”

虞怜闻言,和步兰对视了一眼,眉她眼一冷,转头朝着厨房走去,这不过才几日,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可知是为了何事闹起来的?”

水儿缓了一口气,将今日后院之事细细道来,原来那陈管事所管的铺子的账目对不上,而账房那处自然要追究,就派个人到厨房催陈管事。

那陈管事本就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加上脾气暴躁,和账房那处的人呛了起来,最后账房就打算从陈管事的月钱里扣,这陈管事忙下就急了眼,和账房的人扭打了起来。

“陈管事管的哪个铺子?”虞怜闻言冷笑了一声,这个陈管事不仅架子大,脾气也大,这种人留着,镇国公府永无安宁之日。

“听闻是五芳斋,那掌柜是陈管事的侄儿,陈管事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了那掌柜的头上,自己压根不认。”

虞怜如今是想明白了,那陈管事知道账目那处补不了亏空,平日里账房那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然而如今是她管家,这钱和账都要对上,这如今钱帐对不上了,就会有人背锅,而背锅那人已经逃跑了,如今去抓自然是抓不住了。

陈管事这老油条定是打着让镇国公府贴钱补了账上亏空这个想法,然而他无论如何不会想到,他的好侄儿不仅罗列了他所贪的钱数,还按了手印。

这要是报官,一抓一个准,然而虞怜不想结束地这么快,这把杀鸡儆猴的刀她磨了这么久,不见见血,还真的对不起她花的心思。

“步兰,你带着大哥的那几个暗卫去搜一搜陈管事的住宅,他家里人暂且押着,然后水儿去召集所有管事去前厅,记得拿上上次的名单。”虞怜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她想了想,便往老太太的院子走去。

她将今日之事告知了老太太,虞老太太见虞怜有自己的主意,也没多问,将几个嬷嬷拨给了虞怜,她如今年纪大了,管不了太多杂事,这样的小事让虞怜去处理就是了。

虞怜有了老太太的支持,带着几个嬷嬷就往后院走去,几人刚到后院,就看到门口围了一圈人,里头传来了极为激烈的吵闹声,夹杂着碗盘的碎裂声。

虞怜听着这动静,朱唇勾了勾,朝着一旁的嬷嬷笑道:“嬷嬷,他们摔碎的东西等下如数记下来便是,新账旧账一起算。”

那个嬷嬷点了点头,然后冲着围在门口的其他人斥道:“国公府养着你们是吃闲饭看热闹的是不是!”

围观众人被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吓了一跳,一转头就看到虞怜带着五六个嬷嬷站在他们身后,他们当下就红了脸,急忙散开了。

厨房院子里头吵得厉害,压根没察觉外头的动静,虞怜刚踏入门口,一个鸡蛋朝着她飞来,她微微侧身躲了过去,看着一地的碎片,和洒了一地的蔬菜水果,虞怜的脸色越发阴沉。

陈管事和账房那处派来的管事扭打在一起,两人脸上都挂了彩,见虞怜出现,立马就停了手,垂头丧气站在一旁,虞怜看着两人激烈的战况,鼓掌冷笑道:“真精彩。”

“二小姐,奴才是有苦衷的啊,账房欺人太甚,不仅污蔑奴才,还想克扣奴才的月钱。”陈管事跪在地上哭诉着,那模样狼狈不堪。

虞怜闻言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账房的管事道:“你可有话说?”

“奴才不曾污蔑他,陈管事钱账对不上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以前二夫人当家时,皆是以国公府的钱贴补进去的。”那账房的管事倒是实心眼,说着还从怀里掏出了几张纸递给虞怜,局促不安地看了虞怜好几眼。

虞怜大略看了看,都是镇国公府填补亏空花的钱,她将那几张纸递给了旁边的嬷嬷,然后和颜悦色朝着两人道:“先去前厅再议。”

陈管事闻言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然后冲着账房管事瞪了一眼,那账房管事低着头,并无任何动作。

虞怜看着肥头大耳的陈管事,忍不住摇了摇头,虞氏提拔的人如今是飘了,毕竟油水足,个个都贪心,她若是不杀一杀这些人的威风,他们还真当大房死了不成。

虞怜带着几人到了前厅,此时前厅在已经站满了人,有几个管事正在交头接耳,见虞怜来,急忙噤了声。

虞怜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慢悠悠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道:“今日让大家前来议事,是因为陈管事和账房那处的管事有了争执,我初次掌家,不太懂得如何处理这些事,所以想听听各位管事的看法。”

有些管事听了虞怜这番话,脸上露出了不以为然的脸色,在他们看来,虞怜管家只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罢了。

有的则是手中那些纸笔,细细听着虞怜说话,虞怜看似悠哉喝着茶,实则将众人的神情皆看入眼底。

她让水儿将前几日记下来的名单交给她,那些名单都是那日提前离开的人,这十几人和陈管事怕也是一丘之貉罢了。

“李管事是哪位,你来说说你的看法。”虞怜说罢,看向那群管事,其中一个梳着低簪的管事娘子走了出来,她约摸三十岁左右,身材矮小,嘴大唇厚,看着倒是老实。

“奴才见过二小姐,奴才和陈管事共事多年,熟知陈管事为人,他不可能会贪图铺子的钱,那些钱怕是他侄儿卷走了。”

李管事此言一出,其他管事纷纷点头附和,这也证实了虞怜的猜想,那五芳斋的掌柜,如今成了替罪羊。

“二小姐,奴才实在冤枉,都怪我那不争气的侄子害了我。”陈管事看着身侧站着十几个人,底气也足了一些,他压根就不信虞怜会拿他怎么样。

“还有管事赞同李管事说的话吗?”虞怜点了点头,拿着毛笔沾了朱砂,在陈管事和李管事的名字上打了一个大大的红叉。

底下的管事闻言面面相觑,其中有四五个站出来替陈管事说话,他们看着虞怜悠然自得的模样,只当她是来玩的,并未将虞怜这番话放在心上。

虞怜细细问了他们的名字,然后拿着笔画了叉,她看着名单,朝着几个嬷嬷低语了几句,那几个嬷嬷便离开了。

她数了数剩下的十几个管事,有几个管事从一开始就默默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虞怜最欣赏这种人,在其位谋其职,不该管的别管,多管闲事,容易遭罪。

她将底下管事的神态动作尽收眼底,然后敲了敲桌面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各位管事等等。”

众人不知道虞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们看着虞怜拿着纸笔写写画画,脸上带着纯真的笑意,不知晓她性子的人,便以为她是玩儿呢。

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步兰就回来了,她将一个盒子递给了虞怜,虞怜看了看,里头除了地契,还有一些欠条字据。

“姑娘,这些票据都是陈管事借钱打的欠条,听他妻子说她好赌,输了不少钱,他在地下赌场还借了不少钱。”步兰今日带着暗卫去了陈管事的住宅,竟然是一座三进式的宅子,而且还有仆人。

这下人都活成了主子样,也怪不得会如此大脾气和阵仗了。

虞怜听说过这种借钱方式,民间称为“驴打滚”。借贷期限为一月,逾期不还,利息翻一番,并将利息计入下个月的本钱。以此类推,本钱按月增加,利息按月成倍增加,像驴打滚一样。

怪不得对不上账目,原来是用钱添无底洞去了,阴沉着脸,然后冷冷看向陈管事道:“陈管事可知道驴打滚?”

作者有话要说:四舍五入,也算是第二更了叭呜呜呜呜呜呜

每天都是情人节(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