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自救

此刻的韦恩家,弥漫着压抑的寂静。

参加舞会的宾客已经全部离场,托尼也回到了纽约。哥谭发生的事情,外地人很难帮上忙,何况他的身份还这么敏感。

克拉克自告奋勇留下帮忙,被布鲁斯拒绝了。他说,“现在还不清楚带走小卡的人到底想要做什么,超人贸然出现在哥谭,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如果有需要你的地方,我会再通知你。”

布鲁斯无比希望,这只是一次简单的绑架勒索事件,只要能赎回卡洛琳,对方要多少钱都可以。

但是他往往是不被幸运之神眷顾的那一个。

在卡洛琳消失一个小时后,他们找遍了韦恩庄园附近的每一处角落,都没有收到任何来自绑匪的信息,好像他们带走了卡洛琳,就仅仅只是为了带走她。

会场休息区的红外监控被破坏了,无论怎么修复,全场黑灯后的10秒视频都是静止状态。等到灯光亮起,休息区已经空无一人了。

在哥谭的地盘上,在韦恩家,在蝙蝠侠的眼皮底下,有人带走了他的女儿,没有留下任何有效信息。

如果他没有让卡洛琳离开他的视线,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都是他的错。

“已经给扎塔娜发送了消息,她大约三个小时后可以赶来。”提姆汇报进度,“斯塔克先生留言,如果有需要,纽约还有个至尊法师古一,他愿意帮忙联系。”

“先不用,等扎塔娜来了看看情况再说吧。”布鲁斯坐在电脑前,调取着韦恩庄园联通外界的所有街道监控,“定位器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吗?”

达米安盯着地图,期待有一个红点能突然亮起,哪怕是闪烁一下也好。但是地图上安安静静,代表卡洛琳的那个点仍然是灰色的,位置还在韦恩庄园内。

“没有动静。”

整个蝙蝠洞又陷入了沉默,只有键盘敲击的声音格外清晰。

**

在密闭的空间内,卡洛琳还保持着被绳子捆住的状态。她心里明白,最佳的做法应该是等待时机,先确定了绑走她的人到底有什么意图,再想办法将这些人一网打尽,进行集体的记忆篡改。

如果没有这个紧急的任务倒计时,她倒不是不能继续等。但是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任务完成倒计时越来越接近,她没办法再拖延了。

能改掉记忆最好,改不掉也就是和钢铁侠一样高调而已。卡洛琳安慰自己,如果消息传出去,她就搬出韦恩家,和布鲁斯划清界限,这样父亲顶多是被超能力者蒙蔽的普通人,不会被人质疑布鲁斯·韦恩、蝙蝠侠、黑暗法师(斗篷怪)、韦恩小姐的关系。

下定决心之后,卡洛琳开始行动。魔力自她掌中凝聚,捆住她的绳子被切开脱落,她总算可以自由行动了。身上的礼服裙已经褶皱的不像话,她在意识中打开面板仓库,选择了一条简单的红色连衣裙一键换装。

先把嘴上的胶带撕开,卡洛琳抬头看看周围,分析着现在的情况。密闭的空间里,她完全感觉不到气体流动,而她也没有产生缺氧的症状。最重要的是,魔法还可以正常使用,魔力浓度比外面还高。

看来是遇上同行法师了,也许是什么魔法道具内的空间。

如果时间充裕,她还有兴致研究一下这个空间的内部结构和原理,但现在,她只想快速离开这里。

心念一转间,卡洛琳手里多了一根银色的法杖,这是她最高伤害输出的武器——星耀权杖。就是这一把加持星辰之力,能最大程度增强能量冲击的法杖,曾经只通过两次简单的魔力凝聚,就破开了层层防护的蝙蝠洞入口。

现在,不管这是什么空间,拥有什么样的规则,全部都要臣服在星耀权杖的威力下。

卡洛琳将权杖高高举起,以自身为圆点,她的脚下出现了一个聚魔阵。整个空间里的魔力争先恐后地涌入阵法中,再通过卡洛琳的身体传递到权杖内。经过传奇法师亲自疏导的魔力,能爆发出更恐怖的能量。

空间外的人似乎有所察觉,卡洛琳敏锐地感觉到上层有些动静,也许他们想要加固这个空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星耀权杖已经积蓄满魔力,顶端的星辰之印散发出耀眼的白光,原本黑暗的空间里,此刻亮如白昼。

卡洛琳双手握紧权杖,朝着面前的方向重重砸去。

此处的空间,本就是没有边界的。

星耀权杖停留之处,响起了物品碎裂的声音。卡洛琳看着眼前出现的一堵墙,还有墙上出现的裂缝,就知道她已经成功了。

空间外不断涌入魔力,企图修复这道裂缝,但是在比拼魔力上,卡洛琳不会输给任何人。传奇法师悲悯地看着外面徒劳无功的努力,举起权杖又是一砸。

这一次,整个空间彻底崩坏了。不止是眼前的裂缝,卡洛琳的四周都传来碎裂声,周围的景色骤然变化,原本的空间规则已经被彻底破坏,消失在地球中。

在卡洛琳眼前的,是一个惊慌失措的路人长相男人。他手里拿着一瓶闻气味就知道很差劲的魔力药剂,地上还有一个破碎的黑色盒子。

破案了,原来真的是用魔法道具把她困在里面,刚才涌入的魔力竟然是这种劣质的魔力药剂……早知道如此,都没必要砸第二次的,辱权杖了。

现在的情况是,他们正在一辆小型飞机上。卡洛琳在这个男人准备大喊之前,就干脆利落地用一个定身术将他定住,再用权杖敲晕,并顺手拿走了他腰间的手木仓。

接着,她找到了驾驶舱,里面只有一个飞机驾驶员。

看来,她有交通工具可以去北冰洋了。

卡洛琳提起权杖,在飞行员企图报告情况时,定住了他即将按下通讯装置的手。

“现在,听从我的命令。”

地球上的普通人魔抗真的太差了。一发简单的精神控制下去,那个飞行员连象征性的挣扎都没有,眼睛里直接失去了焦点。

“切断一切和外界的联系,停止所有数据传输。”

“关掉飞机上的全部定位和监控设备,更改飞行方向,将飞行目的地定为北冰洋。”

一连串的指令下来,飞行员像个没有意识的机器人一样,僵硬地按照卡洛琳的指示来做。为了以防万一,卡洛琳又施加了一个精神屏蔽的法术,确保在到达目的地之前,这个飞行员都很难恢复自我意识。

她又给整个飞机都套上了一层防护术,手动隔绝了飞机与外界,上双重保险。

幸好当初学基础精神魔法的时候没偷懒啊……也幸好飞行员是个普通人,如果他的魔抗再高一点,她就得辛苦一路,不停叠加法术了。

解决完这一切的卡洛琳,再次切回意识中的面板去查看任务,这次倒计时的时间变成了还剩7小时56分钟。

怎么会突然少时间了?卡洛琳很确信,她之前被关着的地方只是一处独立的空间规则,不可能涉及到时间规则,也就是说无论空间内还是空间外,时间的流逝必然是一致的。从她清醒后看时间,再到现在检查,这中间绝对没有两个小时。

或许是有别的任务变量,大概率和神盾局有关。

根据卡洛琳的分析,这个任务是在钢铁侠提到神盾局在北冰洋的探索作业时触发的,那她要找的英雄,很有可能在原定的世界线发展中,应该由神盾局发现。

所以,她现在是要从神盾局的手上把英雄抢来了?按照她的理解,如果神盾局率先发现这位沉睡海底的英雄,那么她的任务倒计时就会清零,被判定任务失败。

真是麻烦啊……卡洛琳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跑这一趟了。要完成任务,势必要和神盾局抢人,赶在他们之前无声无息地把人带走还好,如果不巧撞上,她倒是无所畏惧,只是父亲似乎对这方面比较忌讳。

然而,这个任务奖励的神秘碎片太多了,还有令她无比在意的任务推荐度。几番权衡下,最终,卡洛琳还是决定去试试看。如果和神盾局的人撞上,她可以隐藏好自己的身份。

她有强烈的预感,也许这个任务,能带给她意想不到的收获。

**

飞机的行驶速度中规中矩,几个小时后,卡洛琳已经来到了北冰洋某处冰川的上空。由于她并没有设定具体的降落目标,所以飞机还处于一个随意飞行的状态。在卡洛琳防护术的作用下,目前还没有任何雷达发现这架飞机的踪迹。

燃油当然是会见底的,但卡洛琳直接用魔力作为能源。在魔法水晶的驱动下,至少还能再飞几个小时。

但是卡洛琳可没心情在飞机上欣赏冰川风景,她只知道面板上的任务完成时限又近了。虽然没有再不正常突然减少,但总归是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她现在已经来到了北冰洋上空,但是并没有得到新的任务提示,难道真的要她潜入海底,一寸一寸地搜寻那位英雄的踪迹?这也太不切实际了些。

“冰川下藏匿着宇宙的能量……”

卡洛琳又一次打开了面板查看任务,现在的任务完成倒计时是5小时34分钟了。她轻声念着这句唯一可能有用的任务信息,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思考中。

来到地球的这些天,她也多少了解了一些这个星球的天文知识。这里的宇宙,应该与奇幻大陆的位面是差不多的意思,在卡洛琳的认知里,地球就是另一个位面世界。

宇宙的能量,也许是指这个位面的本源之力?

卡洛琳想起了她面板仓库里的一件重要道具,世界树叶。

是世界树叶的指引,让母亲打开了奇幻大陆与地球的位面之门。那么,如果她用魔力催动,能不能借由世界树叶,感应到这个位面的宇宙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