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裳和权均枭紧紧地牵起彼此的手,朝着大厅最中间走去。周围掌声响起,高高的吊顶上有花瓣缓缓飘落下来。
明明是这样浪漫的场景,祁云裳竟然微微叹了口气。
权均枭心中不爽,暗暗捏紧了她的手臂提醒她。这样重要的时刻,她竟然用来走神!还叹气给他听,不知道嫁给自己是有多不甘心?
含着笑意冷冷地看了祁云裳一眼,权均枭附在祁云裳的耳边看似暧昧地道:“你很是不愿意?”语气冷的吓人,祁云裳不由得顿了一下……
婚礼接下来竟然出乎意料地顺利。祁云裳极度听话,权均枭无论说什么祁云裳都是一脸幸福的笑意。
只是祁云裳的灵魂不知道早已经飞去了哪里,祁云裳和权均枭都清楚地知道两人的心思完全不在这场看似完美的婚礼上。
婚礼结束的时候两人都是在心里长出了口气。婚房装饰一新,祁云裳有些好奇地四处看着。到处都是红色的喜庆气息,自己就这样嫁人了。
宾客们都已经离开,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权均枭和祁云裳两人。权均枭不耐地看着祁云裳类似小女孩一样幼稚的动作,沉声道:“你今天去哪了?”
祁云裳顿了一下,放下了正捏着一颗红彤彤的果子研究的动作。转过身若无其事地看了看权均枭,祁云裳强笑道:“我很好啊。”
权均枭冷冷地盯着祁云裳,重复道:“你今天去哪了?”
“哪里也没去啊……只是在附近转了转而已,”看了一眼明显还在黑着脸看着自己的权均枭,“真的只是转了转……”祁云裳底气不足地道。
“随便转了转,就让我的三个专职保镖连人都找不到?”权均枭冷冷一笑,“别忘了我们的约定。邹婉婉最近和我的公司联系密切,你说我要是……”
祁云裳像是泄了气的气球,瞬间软了下来。
“我说我说……我只是出去和舟寅说了一会儿话而已,然后我就自己回来了。别的真的没什么了。”
“嗯?说话?”权均枭走到祁云裳身边,轻佻地挑起祁云裳的下巴。“都说了什么?”
祁云裳难堪地把头扭到一边。
“都说了什么?不要让我重复第三遍。”权均枭逼视着祁云裳,心中莫名地升起烦躁的感觉。
祁云裳最终还是开口。“我说还不成吗?就是……就是问舟寅为什么要带我走,是不是喜欢我……”祁云裳的声音越来越小。
“然后呢?”权均枭似笑非笑,她开口的时候他其实就已经猜到了结局。只是看着祁云裳伤神的表情,权均枭就忍不住逗逗她。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啊。我就回来了……”祁云裳小声道。看了一眼唇角扬起嘲讽笑意的权均枭,祁云裳忍不住转过头。
舟寅将自己带走的时候,祁云裳是呆住了的。
“舟寅,为什么?”跟着靳舟寅一起跑出婚礼现场,祁云裳满含希望地问。“你是不是后悔了?”
靳舟寅顿住,后悔?他只是简单的不希望自己的朋友落入狼穴虎口,仅此而已。至于自己有没有后悔……靳舟寅苦笑。
自己喜欢的人一直都是邹婉婉啊。看着面前满含希望的祁云裳,靳舟寅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言辞。
“云裳,我只是……不希望你会和一个压根不懂得心疼你的男人结婚,仅此而已。”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的祁云裳,“我和婉婉,你也是知道的。”
祁云裳倒退了两步,绝望地看着靳舟寅。
“就是说,你现在带我出来,根本就只是因为看不下去,而不是因为你喜欢我?”
看着靳舟寅不说话,祁云裳绝望地摇摇头。“既然如此,那你不该把我带出来的。”洁白的婚纱刺痛着靳舟寅的眼睛,他猛地抬起头。
不,不是这样的。靳舟寅张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到了现在的地步,早就不是一句两句能够说得清楚明白的了。
两人沉默半晌,祁云裳毅然转身离去。
大理石的地面很滑,祁云裳不小心差点摔倒在地上。靳舟寅想要扶一把祁云裳,不料被祁云裳一把推开。
靳舟寅一愣。“云裳……”
“别喊我。”祁云裳冷冷地道,艰难地继续往前走。“邹婉婉想必已经等了你很久了,你快回去吧。”
靳舟寅一顿,最终转身走开……
权均枭嘲弄地笑了一声。早知道靳舟寅的为人,反反复复犹豫不决。这样下去靳舟寅迟早会失去祁云裳,到时候靳舟寅后悔都来不及。
每次听到祁云裳“舟寅舟寅”叫的亲热,权均枭心中就会没来由的升起一股烦闷的感觉。
明明只是互相利用,或许只是自己的占有欲在作怪吧。权均枭懒懒地靠在榻榻米上,毕竟自己绝不可能会喜欢上这样蠢的女人。
夜已深。
权均枭“啪”地合上笔记本,走到已经睡熟了的祁云裳身边。祁云裳已经睡着很久,孩子一般的睡颜透出一股娇憨的感觉。
权均枭唇角禁不住轻轻上扬。祁云裳就这样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刚才一直在假装看电视很入迷的样子。
冷冷地踢了踢裹着小薄被睡得正香的祁云裳,权均枭冷冷地开口。
“要睡到床上去睡。”
祁云裳正在做梦,迷迷糊糊之间竟然有人踢了自己一脚。混蛋!哪个王八蛋敢踢自己?祁云裳霍地睁开眼睛。
竟然是权均枭。祁云裳瞬间失去了所有愤怒,只是紧紧地抱着被子哀嚎一声。
“干嘛啊?人家正在睡觉。”祁云裳揉了揉眼睛抱怨道。
权均枭盯着祁云裳看了一会儿,开口道:“你若是真的准备要在这里睡一夜的话我也不介意,以后这个沙发就送给你做床好了。”
祁云裳心中莫名地一暖,知道权均枭是在关心自己。但是一想到之前自己和权均枭发生的事情……祁云裳就忍不住觉得危险。
犹豫了一下,祁云裳站起身。抱紧怀里的小被子,祁云裳冷声道:“那你不准对我做什么。”
权均枭不屑地看了祁云裳一眼。再次重复道:“我说过了,除非在你要的情况下。否则我是不会碰你的。”
祁云裳点点头,睡眼朦胧地打着哈欠爬上大床。权均枭躺在祁云裳身边刚刚要睡着的时候祁云裳突然坐起来。
“不行,我还是害怕。”
“……”权均枭一脸怒气地看着祁云裳。果然自己就不该心软,干脆让祁云裳在沙发上睡一夜好了!
权均枭的起床气一向在仆人当中闻名。如果权均枭在睡觉的时候……当然除非是有迫不得已万分火急的大事……否则是绝对不能喊醒他的。
要不然会出现什么后果,大家都不清楚也不想尝试。
权均枭冷冷地看着自己身边开始骚动不安的小女人。该死的,女人就是麻烦!
强行压抑住愤怒的情绪,权均枭冷冷地道:“怎么了?怕什么?”
祁云裳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权均枭,小声道:“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是放一碗水比较好。要不然我总是想起之前我们发生过的事情,害怕得睡不着……”
“……”权均枭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祁云裳。半晌权均枭咬牙切齿地开口,“你放心。我说了不会碰你,就绝对不会碰你。”
眼中闪过厌恶的光芒,“而且我也没有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祁云裳歪歪头,好像算是放心了一些。最终还是摇摇头,将自己刚才抱着的小棉被子放在两人中间。放好后方才放心地咂咂嘴,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权均枭也已经不在身边。
祁云裳长长出了一口气。还好权均枭已经走了,要不然自己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只要一想到醒来的时候身边躺着的竟然是之前自己被……的男人,祁云裳就觉得紧张。
自己真的疼了好多天。祁云裳抽抽嘴角,欲哭无泪。
正在胡思乱想之间突然一件质感极好的衣服被扔到自己手边。祁云裳被吓了一跳,转过头发现竟然是裸着上身的权均枭。
祁云裳顿时觉得脸上简直能够着火一般,瞬间红了起来。羞涩地盖好被子不去看权均枭,祁云裳强笑着道:“你,你可不可以先把上衣穿上……”
“不可以。”祁云裳的提议被冷冷地拒绝,“我一向喜欢光着上身。没有理由因为你而改变我的习惯,况且……”
权均枭猛地俯下身来,“况且该看的,不该看的,你都已经看过了不是吗?”温热的呼吸伴随着淡淡的漱口水的味道轻轻拂过祁云裳的面颊,云裳竟然有些控制不住地开始心猿意马起来。
“哪有!我根本就没有看……”惊觉权均枭竟然在笑自己,云裳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我不想和你说这个……你真无耻。”祁云裳咬牙切齿地道。
权均枭一挑眉,似乎根本不在意一般。“彼此彼此。”权均枭回敬道,面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他看了祁云裳一眼,“把衣服穿上。今天我会履行我的承诺,将你送去权家旗下的演艺公司进行包装。”似乎不愿意和祁云裳多说一般,说完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