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均枭冷哼一声,丝毫不理会身边那些无聊的女人们。只是有些用力地拉起祁云裳的手。
正在出神的祁云裳被猛地一拉,不由得皱起了细细的眉头:“轻点,这样好痛。”
权均枭略有些放轻了动作,但仍然丝毫不怜香惜玉地拉着祁云裳向前走去。祁云裳踉踉跄跄地跟着权均枭走着,一边在心里抱怨新娘的鞋跟真的很高,一边暗暗生权均枭的气。
“真是的,你以为每个新娘都能像你这样健步如飞吗?”祁云裳忍不住再次抗议。权均枭不理会祁云裳的抗议,继续往前走去。
祁云裳抬头,面前缓缓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揉了揉眼睛,确定这不是幻觉,靳舟寅真的来了。
祁云裳痴迷地看向靳舟寅。好像是完全忘记了自己身边权均枭的存在,祁云裳低声而又激动地道:“舟寅,你怎么来了?”
靳舟寅眼中含着笑意,同时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情绪:“我……来看看你。怎么样,累吗?”
祁云裳不由得皱起眉头。真的很累,但是她不希望舟寅看见自己疲惫不堪的一面。于是微笑着点点头:“还好,不是很累。”
祁云裳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身边的男人风雨欲来的表情。权均枭眼中已经翻滚起暴怒的情绪,就连周边环境的温度都已经在迅速降低。气氛已经冷到结冰的程度,权均枭用力揽过身边的娇小身影。
“靳舟寅,你和云裳有什么故事我不想知道,也没有什么兴趣了解。但是今天是我和云裳结婚的日子,还请靳少给权氏一个面子,如何?”权均枭冷冷地开口。
靳舟寅看着被权均枭用力揽在怀里的祁云裳。权均枭似乎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为何物,眼见祁云裳已经被困在他的怀里连呼吸都困难,权均枭竟然还在和他讨价还价。
靳舟寅看着祁云裳紧紧地皱起的小脸,不由得面色一沉。
“你弄疼她了。”靳舟寅冷了脸色看向权均枭。权均枭面沉如水,极力地压抑着心中的暴怒和不知名的情绪:“对不起,靳先生。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靳舟寅深呼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极度的不满,淡声道:“我答应你,今天不会做什么影响你们结婚的事情。”
看着权均枭不发一言地转身带着祁云裳离去,靳舟寅心中翻滚起万千波澜。权均枭竟然如此残暴,自己怎么能放心将云裳交给权均枭?
靳舟寅紧紧握起拳头,手指关节处发出清脆的响声。靳舟寅仿佛下定了决心。一定不能将祁云裳嫁给权均枭,否则自己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几乎是将祁云裳甩到沙发上,权均枭冷冷地看祁云裳一眼。“祁云裳,你不要忘记了我们的约定。要是你敢在婚礼上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这辈子你们都别想在一起了。”
看着祁云裳有些疼痛的眼神,权均枭不由得呼吸一窒。随即又冷下心来,面无表情地道:“在这里等着,婚礼正式开始以后和我一起进场。”
祁云裳有些害怕,低下头小声道:“我知道了。”
权均枭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祁云裳含泪低下头。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权均枭好像每时每刻都很嫌弃自己?余光看了一下周围,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祁云裳不着痕迹地擦去泪水,轻轻叹了口气。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祁云裳自言自语道。
“云裳,你没做错什么。”身边突然有熟悉的声音响起,祁云裳不由得娇躯一颤。靳舟寅?为什么他还在这里?
靳舟寅深深看进祁云裳受伤的眼睛。含着复杂而又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感情,靳舟寅沉声道:“云裳,他不适合你。”
“云裳,我不会让你嫁给他的。跟我走。”
看着靳舟寅向自己伸出的手,祁云裳竟然有些恍惚。自己是不是已经等这一刻等得太久了?为什么她竟然一点都不高兴?
“为什么?”祁云裳轻声问靳舟寅。只是自己并没有得到答案,祁云裳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跟着靳舟寅站了起来。
看来……自己还是深爱靳舟寅的吧。其实这样跟着他离开也不错,不是吗?
祁云裳鬼使神差地开口:“好,我跟你走。”
来不及想其他事情,祁云裳跟着靳舟寅悄悄离开婚礼现场。
婚礼现场的人们都在认真地听着权均枭的父亲讲话,婚礼应该马上就要开始了。竟然没有人注意到:新娘已经不见了。
婚礼即将开始。
权均枭和祁云裳就要牵着手走进婚礼大厅,权均枭大踏步走回到原来的地方。权均枭惊讶地发现,本来应该躺在沙发上的小小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总是平静无波的俊脸上再一次显现出暴怒的神色。权均枭气极反笑,很好。这女人……竟然敢在他的婚礼上临阵脱逃!
权均枭强行压制住心头的怒火,冷下眼神来。这女人当真胆大,竟然敢在这个紧要关头逃婚!
若是没有答应自己也就罢了,可是偏偏之前已经说得好好的。权均枭眼中似是蕴含了万年寒冰一般,扬手招来两名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保镖。
“去把祁云裳找回来。速度要快,不要让其他人察觉。”
看着保镖急匆匆走远,权均枭眼中暴怒的神色愈发转浓。很好,既然祁云裳和靳舟寅都不准备遵守约定,那么也不要怪他手不留情。
婚礼已经正式开始。客人们都已经在等待一对新人进场,全场寂静无声。权姜山和魏婉茹有些疑惑,钧枭不是这样没有分寸的人。怎么可能会拖到现在?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客人们已经开始有些骚动起来,微微的说话声音让二老更有些心烦意乱。魏婉茹有些担心地看向仍旧空荡荡的门口。
门口早已用新鲜玫瑰和各色名贵花草装饰完毕,悠扬的音乐也在循环播放着。只是新人依然没有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
魏婉茹悄悄转过头。“姜山,你说会不会发生了什么意外?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权姜山持重地摇摇头。不,钧枭是知道轻重的人。现在大家还在等待的原因就是他和婉茹还在这里,一旦他俩也离开的话恐怕现场就真的会乱成一团。
权姜山心中盘算,面上毫不显山漏水地微微一笑。端起精致的水晶酒杯,权姜山微笑着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钧枭你还信不过?相信我,他马上就会来了。”
有些骚动的人群再一次安静下来。大家各怀心思,竟然彼此之间都沉默下来。
突然门口有脚步声传来。逆着光有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沉声道:“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
来的都是商界名流,自然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斤斤计较。大家纷纷表示没有关系,旋即疑惑地看向权均枭空空如也的身边。
权均枭自信一笑:“云裳刚才不小心崴了脚跟,暂时可能没法过来了。大家先请稍等片刻。”
在座的都是人精,不管是不是发生了就像权均枭所说的那样的意外,最起码脸上都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权均枭也不在意,微微一笑向大家举起杯子,一饮为尽。
三个保镖远远地站在大厅旁边。他们已经找遍了,的确没有发现祁云裳的下落。可是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少爷现在心里应该早已经怒火滔天,现在要是找不到……
估计少爷吃了他们的心情都有了吧。三个保镖对视一眼,全都是害怕的表情。正在犹豫,只见少爷的眼神好似无意间地向着他们那边看了一眼。
权均枭垂下狭长深邃的眼睛,好似漫不经心地遮住眼里蔓延的怒意。找不到是吗?
祁云裳,有本事就让我一辈子都找不到你。要不然的话……你就等着偿还一辈子都还不清的罪过吧。让权家在所有商界名流面前颜面尽失。这样大的罪过你可担当得起?
权均枭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娇弱的声音。权均枭身躯一震,几乎不敢置信地回过头来。
祁云裳竟然回来了?只是祁云裳眼部已经哭得通红,娇小的身躯踩着尖细的高跟竟然有种走不稳的感觉。
众商界不由愕然。看来新娘真的是崴到脚,权均枭果然没有撒谎。只是新娘看起来这样伤心又是为了什么?
祁文斌和苏妙兰有些心痛地站起来。远远地看着女儿,感觉女儿好像失去了魂魄一般,只感受得到女儿的心痛和无奈。
在这短短的几十分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祁文斌和苏妙兰对视一眼,眼中都是焦急和不解。
祁云裳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环住了权均枭的手臂,轻声道:“钧枭,我已经准备好了。”
小小的身躯颤抖着,却仿佛有惊人的力量一般。权均枭一时间竟然有些心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祁云裳刚才还是好好地,现在已经是失魂落魄的模样?权均枭没有多问,只是沉声道:“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