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拜师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花溪赋身上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了,不用再整日躺在床上,当初还一直担心腿会有事,没想到那谷主医术还真了得,不仅医好了她的伤,连疤痕都未留下。若是能学得他那一手医术,对以后的仗剑江湖岂不是如虎添翼?再也不用回到那吃人的王宫中等待嫁给一个陌生人。

不过那谷主自从醒来那天见了一次,就一直都没看到人,都是翁柳情给她换药,照顾她生活起居。这白云谷真像柳情那丫头说的那样,真的好无聊啊,除了她俩和几只白鹤,真的是连个鬼影都瞧不见一个。

“柳情,你说谷主什么时候回来啊。”

“该回来的时候就自然会出现啦,怎么啦,想我们谷主呢?”

想你个头啊,有什么好想的,她这不是等着拜师学艺吗?不过这话可不能说出来,不然又该被这丫头以为自己在害羞而被取笑了。真不明白,柳情怎么会觉得她家公子看上了自己?说什么,她从未见过她家公子对哪个病人那么尽心尽力亲力亲为,见到她醒来高兴得跟个什么人似得,而且从未在人前露出笑脸的苏湛,居然对自己笑的那么温柔。她家公子那么出色,自己一定也会喜欢苏湛。

花溪赋当时听到这番话,直想冲着她耳朵大吼:你哪只眼睛看到他笑的温柔了,明明就欠扁的笑好不,他出色凭什么自己就该喜欢他啊,本公主还是倾城倾国风华绝代第一公主呢,怎么没见着人来喜欢自己啊。

“啊啊啊……好无聊啊,柳情你带我去采药好不。”白云谷四面环山绕水而栖,山高入云,抬头只能看到碧蓝的天空,飘动的浮云,和偶尔经过的苍鹰。虽说这里景色优美安静祥和,堪比隐居的世外桃源。但是这都不能阻挡自己快要发霉的心,再窝着与世隔绝不出去走动走动,她都快要忘记外面的世界和曾经那段奢华的生活了。

“不行,你身体还没好利索,不可以走太远。”

“我已经痊愈了,什么事儿都没有,不信你看。”说着花溪赋便绕着翁柳情蹦跳了一圈,“你就带我去好不好,我还可以帮你的忙。”

花溪赋拉着柳情的袖子一脸撒娇讨好,各种卖萌打滚。翁柳情实在是被她缠烦了,颇为无奈的点头答应了,不过临走前再三叮嘱她不可以乱跑,累了一定要说话。然后带上所需的工具,收拾好东西便一人背着一个采药用的竹篓向山中出发。

今日,天气晴朗碧空如洗万里无云,阳光透过绿叶落下斑驳的阴影,飞鸟扑打着翅膀从俩人头顶上飞过。山路并不难走,蜿蜿蜒蜒的反倒别有一番趣味。花溪赋哼着歌儿走在前面,对于从未到过山里的她来说,一切都是那么新鲜有趣,虽然她们走了很久,但是她却一点儿也不感觉累,极为有精神。

“赋儿,你走慢点,哎呦,你踩到草药了。”

“错了,赋儿,往这边走,哎呀,你别乱跑啊,山里很危险的。”

翁柳情感觉自己采了这么些年的药,从来没有哪次像这般的累。她不是来帮忙的,她简直就是来捣乱的!自己累的像只狗,她却跑的比谁都欢,哎呦,我的草药啊,别踩啊。

走走停停,停停顿顿,太阳日渐西沉,翁柳情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拉着花溪赋往回走。必须赶在太阳下山前出去,山里的夜晚是很危险的,她可不认为凭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的能打得跑野兽。

此时花溪赋也有些神色恹恹体力不支,正靠坐在树下休息,听说要回去了,忙不跌的站起来,屁颠屁颠跟在后面。

刚进谷,就看到一白衣男子独自倚在一棵树旁,唇角噙着一抹笑意。夕阳的余晖懒懒地洒下,把他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如上好锦缎般的黑发柔顺地垂在身侧,如梦似幻好一副夕阳美男图。

花溪赋正看的有些痴,翁柳情可懒得管她,撒丫子地就奔向苏湛,她正憋屈着呢,经过这糟心的一天,她现在太想念他家公子了。必须求安慰!

苏湛看着略显狼狈的两人,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消受得起我的赋儿的。”他想。

还记得那天,柳情把奄奄一息的她带到自己屋里,脸色苍白的看不到一丝血色,那双原本美丽的桃花眼,此刻正紧紧地闭着。即使她一身的伤痕狼狈,即使当年遇见不过才是总角幼童,他却还是第一眼就认出她来。脑中闪过第一个念头就是:谁把她伤的那么重!而后才想起此刻她不是应该陪着南国三公主去炎宫吗。

那日他算着时间,知道她就要醒来了,特意站在她窗下等,他也不知道到自己在期盼着什么,像一个等待表扬的孩子那么急切。

直到她醒了,有些呆,眼睛迷蒙,只知一昧地盯着自己看,就像七年前望着自己那般。他知道自己的外貌比很多女子都还要美,作为一名男子,这绝对不是什么可以欢喜的事儿,可是他却突然有些庆幸这副皮囊能够吸引住她的目光。

原以为自己对她不过是难忘儿时的情谊,可如今这纷乱的情绪是怎么回事?他不懂!却还是忍不住加快脚步走到她身边。

如所料般,她还是那么胸无城府毫无心机,她难道不知道明的暗的有多少人在找她么?竟然告诉自己这个众人皆知的名字,深怕人家不知道她就是那南国第一公主?听着她那别扭地接受自己好气又好笑,偏偏却还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心脏突然不规则地跳动了一下。花溪赋,花溪赋,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