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裴瑧那张玉冠面庞不住的在眼前放大,苏妧耳边回响起一阵阵清脆的声响。
“滴答、滴答、滴答……”
那是雨打屋檐发出的声音。
苏妧的心跳越来越快,两只小手不安的推搡慢慢靠向她的裴瑧。
裴瑧不满苏妧的反抗,眉头微蹙,一把钳住苏妧不停挣扎的柔荑,压到她身侧,声音低而哑:“就非要逼我对你做些什么,你才能乖乖听话?嗯?”
苏妧又慌又怕,一双水漉漉的桃花目,无助的看向裴瑧,喃喃道:“你想做什么?”
裴瑧轻笑,俯身贴到苏妧耳边:“我想要你,听清楚了嘛,我要你……”
从裴瑧口中吞吐出的温热气息,似是要宣誓主权一般,不住的往苏妧耳朵里钻。
苏妧被裴瑧这话吓了一跳,身子不由轻轻战栗。
青天白日里,这人要做什么?
“殿下这是什么话?你莫不是喝醉了吧?”
裴瑧没有回答,张嘴咬住了苏妧的耳垂,时轻时重的啃噬。
又疼又痒的感觉从他含住的那一小块软.肉蔓延向四肢百骸,苏妧的手脚渐渐发软无力,身体内有一种难抑的微妙感觉如野草般疯长。
“不要这样……”苏妧忍不住低呼出声,别过头,想逃离裴瑧的折磨。
裴瑧哪里会轻易放过苏妧,苏妧越是想逃,裴瑧便越发花招百出。
当裴瑧再一次轻咬苏妧那娇小的耳垂时,苏妧忍不住低泣求饶:“疼……”
裴瑧终于放开了苏妧:“知道疼了?还觉得我是喝醉了吗?下次若还敢把我送你的东西当成是别人送的,我绝不会像今日这样轻饶你!”
抬起头,沉黑的一双凤眸垂望了苏妧一眼,被他磋磨过的小耳朵已经完全红透了,娇媚的淡红色从耳廓蔓延像四周,水滴般的耳垂泛着淡淡的水泽,像是才被清水湃过的樱果,看上去无比诱人。
裴瑧的眸色越来越深,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瞳深处,渐渐汇聚了一抹灼人的光。
苏妧害怕,趁着裴瑧起身,她也拖着有些发软的手脚跟着坐了起来。
裴瑧展臂揽过苏妧纤细的腰肢,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感受到温香软玉在怀,裴瑧禁不住畅想起甜美的未来:“过几日就要回京了,等回了京,我寻个由头,跟太后讨了你。”
暖融融的阳光透过身后的窗照在两人身上,将一双影子长长的映在地上。
苏妧靠在裴瑧身上,垂眸望着脚下一双偎依在一起的影子。
这曾是苏妧连奢望也不敢奢望的画面,如今变成了现实,她却既没有雀跃,也没有狂喜,只有满心的疑惑。
重生回来这么久,所有的人、事和前世都没有什么区别,唯独这个太子殿下完全不一样了。
苏妧不是没想过裴瑧和她一样是重生的,可即便裴瑧是重生的,也不该是这个样子啊!
他不是最讨厌她这样长相的女子吗?前世连正眼也不瞧她一眼的人,如今这是怎么了?
苏妧百思不得其解,禁不住问道:“殿下不是讨厌臣女么?”
裴瑧奇道:“你为何觉得我讨厌你?”
苏妧无法解释,总不能说她是重生回来的,前世他们就认识,那时候他就对她爱答不理的。
裴瑧见苏妧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想到,他因为前世的事心里一直有怨有气,重生回来再见到苏妧,对苏妧好像是凶了那么一点,也难怪苏妧会误以为他讨厌她。
想到此,裴瑧心一软,搂住苏妧的手温柔的上下轻抚:“我怎么会讨厌你?”
裴瑧不是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说了这么一句,也不知再说什么好,看了看苏妧,又转眸看了看四周,瞧见放在炕桌上的早膳还未曾动过,伸手端过那碗鱼粥:“这粥再不吃就要凉了。”
拿起白玉汤勺,舀了半勺粥,竟是要亲手喂苏妧。
苏妧眼看着那勺粥送到了自己嘴边,惊恐的瞪大眼睛看向裴瑧。
迎着苏妧直视的目光,裴瑧眉眼越发温柔:“张嘴。”
苏妧微微张嘴,吃了半口,只听裴瑧又道:“好吃么?”
能说不好吃么?
苏妧眨巴眨巴眼,眼看着裴瑧又舀了一勺粥喂进她嘴里。
鱼粥入口软糯香甜,可苏妧却食之无味。
苏妧一直盯着裴瑧的脸看,明明眼睛还是原来那个眼睛,鼻子还是原来那个鼻子,但人怎么就和前世完全不一样了?
这样的裴瑧实在是让苏妧有些陌生。
是她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他,还是说她的重生机缘巧合的改变了一些什么,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一碗粥吃完,苏妧脑袋里不知闪过多少光怪陆离的想法。
裴瑧将空了的碗放回炕桌上,见苏妧伸出粉红的舌尖,舔了舔唇,裴瑧忽觉得嗓子有些干渴,情不自禁的慢慢靠向苏妧。
苏妧下意识向后躲避,两人一时僵持不下。
就在此时,只听青竹在外头道:“姑娘,太后差人传话,要姑娘用完早膳过去一趟。”
苏妧长出了一口气:“太后叫臣女过去呢!”
苏妧那如释重负的模样自然没逃过裴瑧的眼睛。
“那我晚上再来看你。”伸手轻轻抚过苏妧的下唇,将唇角一点点粥渍拂去,不待苏妧反应过来,裴瑧已经起身离开,方才触摸过她唇的手负在身后的,指腹轻轻摩挲,似是意犹未尽的在回味什么。
裴瑧出去后不久,青竹走了进来,见了苏妧,像是个小耗子一样,畏首畏尾的叫了声姑娘。
虽眼前没有镜子,苏妧看不见此时自己的样子,但被裴瑧捉弄过的耳垂仍热的不行,即便看不见,她也知道,必然红的不像话。
苏妧见青竹想看她又不敢看似的,没好气的瞪了青竹一眼:“还傻站在这干嘛,去帮我打盆凉水来!”
青竹偷笑,扭头出去了,不过一会儿,端了一盆水进来。
苏妧洗了把脸,又用湃过的帕子冰了会耳朵,可她皮肤娇嫩,耳垂的红仍迟迟消不下去。
惦记着太后传召,苏妧不敢耽误,让青竹给她找了一双大一点的耳铛,勉强把红透了的耳垂遮一遮。
*
苏妧去见太后,陪太后说了会家常,太后瞧着外头天儿好,便叫苏妧陪她去花苑里逛逛。
行宫的花苑虽跟宫里的御花园没法相比,但也是亭台环绕,佳木成荫。
苏妧和钟嬷嬷陪着太后在花苑里散步,远远的便听西侧花圃处传来阵阵女子清脆的笑声,时而混杂着一声男子浑厚的声音。
太后面色微沉,递了个眼色给钟嬷嬷,钟嬷嬷斥退了身后的宫人,只她和苏妧陪着太后往花圃走去。
苏妧跟在太后身后,离的近了,只见几个衣着明艳的女子正围着花圃玩闹,不远处,如贵妃伴着一个身穿绛紫色锦袍的男子坐着。
候在一旁的内侍许是看见了太后,俯首在如贵妃和那男子耳边说了些什么。
男子站起身,苏妧瞧见了他的面目。
是当今天子昭平帝裴嵩。
昭平帝上前向太后请安,起身,瞧见站在太后身后的苏妧,面色虽是无常,却有意无意的多看了苏妧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