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缘也跟着紧张起来,不自觉的吞咽了一口口水,紧紧地盯着洞口。
突然从外面扔进来一个什么东西,常欢连忙护住唐风缘,看清楚后才发现是一块金镶玉的吊坠,外面传来人声:“里面的兄台,外面的雨太大了,在下可否进去一同避雨?这块玉佩就当做报酬。”
外面黑漆漆的,看不清楚外面的情形,常欢看着唐风缘,唐风缘点点头,轻声道:“问一下他们有多少人。”
“你们一共几个人?”常欢抬高声音问道。
“加上在下,一共五个人。”
五个人,比他们少一半,就算外面的人不怀好意,他们人多,也好控制,唐风缘放了心:“让他们进来吧。”
“你们进来吧!”常欢又朝着外面喊了一嗓子。
为首的人隐在黑袍之下,身上带着湿气,唐风缘隐隐约约闻到了血腥味,抬眸看向他们:“你们之中有人受伤了?”
拓跋桓一进来就看到了唐风缘,心中一喜,本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那种喜悦不亚于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拓拔桓庆幸,还好他遮着面,唐风缘不知道是他,他压低嗓子:“我的兄弟受伤了,我身上也有伤。”
“你们怎么受伤的?碰到野兽了吗?正好这里有止血的草药,我帮你们清理一下伤口吧。”唐风缘招呼着拓跋桓,没有感觉到一丝危险。
这几个人看起来很狼狈,唐风缘根本没往拓跋桓身上想,他不知道拓跋桓已经逃离钦州,更不知道危险就在他的身边。
拓跋桓犹豫了一下,他身上的伤是剑伤,是明醉伤的他,不是什么野兽,唐风缘看到就能认出来,除非他及时控制住唐风缘,用唐风缘的命威胁这些侍卫,才能活下来。
他暗暗握紧手里的短刀,唐风缘回头去整理草药:“你先把外衣脱了再过来,伤口淋了雨恐怕会被感染,我去把草药弄碎。”
唐风缘觉得黑衣人的声音太过古怪,心中产生了一丝戒备,他不放心一个穿成这样的陌生人到他面前,如果真的有诚意,就该露出自己的脸,而不是遮遮掩掩。
唐风缘走到竹篓旁去拿草药,他留了一个心眼,把可以致幻的药也偷偷拿出来,用石块分开研磨。
他磨完了药也不见拓跋桓有任何动静,皱了皱眉:“这位兄台,你放心,这些都是最常见的止血药,不是毒-药。”
“你看……”
唐风缘说着咬了一口手里的药,口腔瞬间被苦味充满,他皱着眉往外吐:“真的没毒,就是太苦了。”
苦的他想要干呕。
拓跋桓慢吞吞起身,侍卫们都紧紧地盯着他,拓跋桓低声道:“多谢这位兄台的好意,只是在下的脸曾受过伤,脱掉外面的袍子恐怕会引起惊吓,您把伤药给我,我们自己包扎吧。”
“你衣服都湿了,这样会生病的,你放心,我们都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你完全不用有顾虑。”唐风缘道,就算脸受了伤,那也不至于一直蒙着头吧?
唐风缘对此人有些戒备,因为拓跋桓的身高比他高了太多,让他感觉不太舒服。
拓跋桓低声笑了笑:“好。”
他的手慢慢伸向衣襟,足尖突然一点,朝唐风缘飞去,山洞不大,拓跋桓没费什么功夫就抓到了唐风缘,常欢想阻拦已经来不及,拓跋桓的速度实在太快。
不,不是因为拓跋桓的速度快!
侍卫们发现他们的内力有些阻塞,拓跋桓从进入山洞开始就已经下了药,为的就是让他们失去内力。
拓跋桓的人都纷纷脱去外面的黑袍,露出里面穿着的衣服,其中一个侍卫惊讶道:“你们是金人!”
拓跋桓紧紧地抓着唐风缘的肩膀,他知道唐风缘不会武功,不能把他怎么样,于是脱去外袍:“三皇子,我们又见面了。”
“你——拓跋桓?!”唐风缘没想到黑袍人是拓跋桓,他的肩膀被拓跋桓抓的生疼,知道自己打不过拓跋桓,只能暗暗忍下怒意。
侍卫们已经打了起来,因为内力阻塞,他们便以最原始的方式,拿着剑去砍金人,几个金人很明显吃过解药,他们跟明醉追逃多日,身上或多或少都受了伤,一时间跟侍卫们打成平手,谁也无法奈何谁。
拓跋桓冷冷的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都停手,否则你们主子这条小命可就没了!”
“主子!”
“殿下!”
常欢和侍卫们听到拓跋桓的威胁,只能咬牙停手,有一个侍卫刚停手就被金人砍了一刀,他捂着腹部,嘴角溢出鲜血,痛苦的倒在地上。
“阿元!”他身旁的侍卫赶紧扶住他,只是阿元伤到的是要害,血喷溅而出,几个人身上瞬间染上阿元的血。
“拓跋桓,你放开我!”唐风缘见此更加生气:“我要去救人!”
“快,去拿止血的草药给他敷上!按住他的肩膀,别让他乱动,乱动的话血流的更快。”
侍卫们照做,唐风缘去扯拓跋桓钳制住他的手:“你先放开我!”
“他们现在都失去了内力,不能把你们怎么样,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是个侍卫罢了,死了就死了。”拓跋桓没有放开唐风缘,反而伸手去捏唐风缘的脸,唐风缘扭头避开:“侍卫的命就不是命吗?你赶紧放手,否则……”
“否则你能怎么样?”拓跋桓看着唐风缘着急的样子,愉快的笑了起来。
唐风缘看起来就像是一直小兔子,急的眼睛都红了,却什么都做不了,兔子哭起来,一定很好看。
拓跋桓眼神一暗,他养的那几个,虽然跟唐风缘都有几分相似,可到底没有唐风缘让他心动,也没有人一个动作就能让他恨不得立即拥进怀里。
拓跋桓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当唐风缘的脸紧紧贴在拓跋桓胸膛上的时候,彻底懵了。
“你干什么!”唐风缘挣扎着,可拓跋桓的力气很大,他根本挣脱不开,唐风缘伸腿去踢拓跋桓,被拓跋桓束缚住,只能张嘴去咬拓跋桓。
拓跋桓“嘶”了一声,却没有放开唐风缘:“嗯,不错,继续咬,本王喜欢。”
变态!
唐风缘用力咬着,恨不得把拓跋桓立即咬死,拓跋桓这回心满意足的摸到了唐风缘的脸,跟他想象里的一样光滑:“你瘦了不少。”
“关你屁事!”唐风缘忍不住骂街,拓跋桓有些意外,他一直以为唐风缘不会说这种污言秽语。
唐风缘继续骂:“你快放开我你个死变态,我艹你奶奶个腿!”
化身祖安人的唐风缘强忍着心理上的恶心,骂声不停,拓跋桓快恶心死他了,竟然摸他的脸!
好恶心!
他现在没有办法揍拓跋桓,也只能多骂几句,心里才能舒坦一些。
拓跋桓深深地看着唐风缘,低下头去寻唐风缘的唇,想要堵上唐风缘的嘴,唐风缘赶紧扭头:“拓跋桓你他妈快恶心死了,你神经病吧?”
他真的不想离拓跋桓这么近,恶心的想吐。
就算他现在弯了,那也只是弯在明醉身上。
侍卫在后面喊道:“拓跋桓,你赶紧放开三皇子,否则我们王爷是不会放过你的!”
“主子……”常欢很担心唐风缘,他们都被绑了起来,动弹不得,几个金人蹲在一旁休息,见有侍卫对拓跋桓不敬,踹了那侍卫一脚。
而阿元因为伤的太重,救治不及时,已经没了气息,几个侍卫红着眼,恨不得把这些金人生撕了。
唐风缘更加生气,拓跋桓听到侍卫的话,扯开嘴角:“到了这里,我已经跑不掉了。”
他如今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去,老天让他碰到唐风缘,看来对他很不错,让他得到一直心心念念的东西。
“唐风缘,明醉都是怎么叫你的?缘儿?”拓跋桓听到过几次明醉喊唐风缘:“小缘儿,这样叫起来舒服多了。”
“不准这么叫我!”唐风缘咬着牙:“拓跋桓,你是不是很得意?”
“当然!”拓跋桓笑道:“在这个时候遇见你,可真是太令本王开心了。”
“小缘儿,跟我去金国吧,我会好好对你的。”
“呸!”唐风缘脸上满是嫌弃:“你可真够恶心的。”
“是啊,我就是这么恶心,你能怎么办?”拓跋桓毫不在意,反正他现在有的是时间,外面雨这么大,明醉不可能找到他。
唐风缘冷哼:“确实,我不能把你怎么样。”
武力值拼不过,就只能想其他办法,唐风缘手上还拿着刚才的药草,拓跋桓没有发现,就算拓跋桓认识那些药草,但没有看到他刚才的动作,不知道他把致幻的草药也研磨了出来。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你身上不是还有伤,需要帮你包扎一下吗?”唐风缘问道。
他必须转移拓跋桓的注意力,不能让拓跋桓注意到他的不对劲。
拓跋桓皱眉:“你要给我包扎?”
唐风缘有这么好心?估计想杀了他的心都有,怎么可能还会给他上药。
“当然……不会。”唐风缘道:“这里有草药,你可以自己来。”
拓跋桓低头看了看一旁竹篓里的草:“这种草药的药效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用处。”
虽然可以止血,但他已经用过止血散,疗伤的效果不大。
趁着拓跋桓低头去看草药的功夫,唐风缘一把抽出自己的手,呼在拓跋桓的脸上。
拓跋桓以为唐风缘要打他,没有动,唐风缘的力气,就算打他,又能把他伤到什么程度?
挠痒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