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明醉怎么对付他吗?拓跋桓笑笑,他可不怕明醉。
“我没有学他,大概是在一起久了,就有些像了吧。”唐风缘没有心情再听书,起身让常欢给了银子,临走前,听到拓跋桓小声说了一句:“你还真是知道怎么惹怒我。”
唐风缘没有理会拓跋桓,拓跋桓才是真的变态。
送大公主离开那天,天气阴沉沉的,好像老天也想留住唐宁夏一样,可到底没能留住,再阴沉的天,几人还是一同把唐宁夏送出了城。
唐风缘已经把那套首饰给了唐宁夏,唐宁夏没想到唐风缘会送她这么贵重的东西,唐风缘看着唐宁夏的模样,温柔的笑着:“再贵也不过是死物,我们宁夏才是最重要的。”
唐宁夏的声音有些闷:“三皇兄,如果以前我们也这样就好了。”
如果以前两人不闹别扭该多好。
“现在也不晚,我们肯定还会再见的。”唐风缘揉了揉唐宁夏的头,生离死别,都很让人心痛。
唐宁夏含泪点头:“嗯,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唐风缘几人看着唐宁夏重新回到马车里,对上拓跋桓时都换了一副面孔。
“拓跋桓,你若是敢欺负宁夏,老子一定弄死你!”唐风钰恶狠狠的威胁。
唐风勉道:“你一定要对宁夏好,她可是我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从未受过一丝委屈,拓跋桓,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触怒南国的后果,金国也不想看到吧?”
“两位皇子说的话本王都听到了,放心,我怎么可能会欺负大公主,大公主这样的绝色美人,本王一定好好宠着。”拓跋桓道。
唐风漓骑着马往前一步:“大公主就交给你了。”
“你们放心,我一定好好对她。”拓跋桓保证着,说完看向唐风缘:“三皇子不嘱咐些什么吗?”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过了,还要看桓王您怎么做,不过若是宁夏真的受了欺负,您也看到了,轮不到我为她出气,但我肯定会为他们呐喊助威。”唐风缘面色严肃,想起之前在双重殿里拓跋桓说的那些话,希望拓跋桓是在跟他开玩笑。
拓跋桓深深的看了一眼唐风缘:“三皇子,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等宁夏来探亲的时候,肯定会相见。”唐风缘感觉到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更加担心唐宁夏,金国可谓是危险重重,也不知道最后会怎么样。
一行人在郊外分开,由唐风勉亲自护送,唐风缘几人看着车队越行越远,心里是止不住的怅惘。
从此以后,天涯两端。
“三皇兄,你陪我去喝一杯吧。”唐风钰道。
看唐风钰脸色不好,唐风缘点点头:“行,不过咱们可说好了,这次你掏银子。”
“放心,小爷有的是银子,还差几壶酒钱吗?”
两人跟唐风漓告辞,进城后找了家酒肆,让随从把马牵回去,要了一个房间,唐风钰直接让小二上了两坛酒,唐风缘喊住小二,加了几个菜,只喝酒恐怕要喝死人。
唐风钰心情很低落:“我是跟宁夏一起长大的,从小就没分开过,三天不吵就不舒服,可是她突然走了……”
以后就没人跟他吵架了。
“我不想让她走,拓跋桓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会对宁夏好吗?”
“会的。”唐风缘轻声道,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唐风钰,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拓跋桓显然不会对唐宁夏好,他们都很清楚,两人能相敬如宾就不错,唐风缘也害怕唐宁夏的性子吃不了苦,惹出什么大祸来。
“我就这一个妹妹,宁夏从小被宠坏了,父皇每次见宁夏都是笑着的,从不训她,宁夏也因此胆子越来越大,甚至敢跟父皇闹别扭,父皇还要先低头,连母妃都拿她没办法。”
“我想不通,父皇那么宠爱宁夏,他怎么舍得,怎么舍得!”
唐风钰仰头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完,然后给自己倒满:“三皇兄不陪我喝吗?”
“喝!”唐风缘皱眉,也跟着喝了一杯,唐风钰笑着给唐风缘续上:“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唐风缘索性也放开了:“不醉不归!”
这些日子他心里也很憋屈,反正有常欢在,现在也没有人管他,爱怎么喝怎么喝,想到明醉,唐风缘闷着头喝了下去。
酒肆的伙计很显然认识他们,菜上来的很快,唐风钰夹了一个藕片,边吃边问道:“你跟安靖王怎么样了?”
“安靖王?安靖王是谁啊!我不认识他!”唐风缘哼了一声,情绪高涨,声音不自觉的加大:“我不认识他!”
“还没喝呢你就醉了,都开始说胡话了。”唐风钰眉间的愁绪怎么也散不开,反而喝的更加心烦:“要是去的是唐宁玥就好了。”
虽然两个都是他妹妹,但人总有亲疏之分,唐风钰跟唐宁夏就差两岁,小的时候还经常打架,唐宁夏就跟个男孩似的,经常把他打得鼻青脸肿,而他不敢往唐宁夏脸上招呼,每次唐宁夏磕了碰了,母妃都会骂他一顿,怪他没有照顾好唐宁夏。
这么多年,就算出宫建府,几乎每日也要进宫一趟,最多隔上五六日,唐风钰又灌了一杯酒,想再见到唐宁夏,不知道有多难。
母妃现在肯定在哭,这几天母妃的眼泪就没停过,父皇可能有些愧疚,很长时间没去后宫了。
“如果没有和亲就好了。”唐风缘也闷着头喝酒,不一会儿两人就喝完了一坛,唐风缘已经有些醉了,头晕乎乎的,站起来去拿另一坛酒的时候,差点摔倒。
外面的常欢听到动静,看两个主子已经醉了,赶紧上去扶唐风缘,唐风钰一边挥着手一边喊着:“喝!”
“喝!”唐风缘打开酒塞,常欢看着两人的模样,不知道该劝不该劝。
唐风缘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他都看在眼里,常欢很心疼,醉上一回也好,他只是怕唐风缘醉了会难受,常欢没有理由去怨明醉,只怨自己照顾不利,不能让唐风缘开心。
常欢走过去给二人倒上酒,唐风缘努力的睁着眼,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唐风钰,摇了摇头,他还以为唐风钰多能喝,装的跟千杯不醉似的,结果比他倒的还快。
唐风钰砸了咂嘴,一边留着口水一边睡了过去,嘴里还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什么,就差发酒疯了。
唐风缘让常欢先把唐风钰送回去,再回来接他,唐风钰出门从来不带人,或许是不喜欢被人跟着,也或许是对自己太自信了,觉得没人敢对付他。
“主子,那你千万别乱走,奴才送完六皇子立马回来。”常欢半托起唐风钰,看着唐风缘点了头才放心。
唐风钰不算很重,但好歹也是个成年男人,常欢扶着他出了酒肆,叫了辆马车,急急忙忙往六皇子府赶去。
唐风缘趴在桌子上,觉得自己快要飘起来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没醉,脑子很清醒,但身体已经动弹不得,唐风缘又喝了几杯酒,脑子仍然清醒,眼皮却有些沉了。
他也顾不得常欢回没回来,慢慢的合上眼,睡了过去,唐风缘很少喝酒,更很少喝醉,这次因为心头被很多事压着,想借酒消愁,好在他醉酒只是睡觉,不发酒疯。
常欢回来的时候,酒肆里已经没了唐风缘的影子,常欢着急的去找小二,小二说,唐风缘被一个穿着华贵,高高瘦瘦的人带走了,那人长得还挺好看。
常欢问道:“那人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
“黑色。”小二回道:“客官您放心,那人看起来不是坏人,对了,那人戴着帽子,看起来好像没头发。”
“不是坏人你也不能让人随便带走啊!主子若是出了事,我饶不了你!”常欢气急,明知道主子的身份,还让他被人带走,这小二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小二说那人没头发——难道是和尚?
和尚来酒肆做什么?还把主子带走了,他到底是谁?!
唐风缘迷迷糊糊间落入一个戴着冷香的怀抱,他不知道抱着自己的是谁,也无力起身,索性放松身子,昏睡过去。
可是他睡的并不安稳,总感觉自己看到了明醉。
因为喝了酒,唐风缘的情绪不受控制,一边骂着明醉一边哭了出来,面前的人却一动不动,唐风缘直接抱着人亲了上去,柔软的唇瓣,跟以往好像有些不同,但唐风缘没有感觉出来,只想努力的抱住明醉,反正只是在梦里,他就亲了又能怎么样!
尽管面前的人毫无反应,唐风缘也没松开。
醒来时是在一个看起来非常朴素整洁的房间,唐风缘揉着因为宿醉而难受的额头,打量着周围,他这是在哪儿?
唐风缘起身,感觉头昏沉沉的,索性坐在床边,想等好一些再出去看看。
外面传来敲门声,唐风缘开口:“进。”
他的嗓子有些沙哑,肯定是跟唐风钰喝酒喝太嗨了,喊了半天,把嗓子喊哑了。
看到来人时,唐风缘彻底愣住:“重明大师?”
重明温和道:“你醒了,喝点水润润嗓子。”
唐风缘接过重明手里的茶杯,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喝完之后还有些不可置信:“你怎么下山了?明醉知道吗?”
“贫僧只是下山历练。”重明看着唐风缘喝完水,看着那一张一合的唇瓣,收回杯子的瞬间,手抖了一下。
唐风缘见重明冷淡,有些尴尬:“那个,我喝醉了没做什么吧?”
应该没做什么,只不过好像梦到了明醉,一想到明醉,唐风缘就有些难受,重明跟明醉长得太像了,只看着这张脸,他就有些喘不上气。
重明微微摇头,唐风缘道:“没做什么就行,还好我没发酒疯,要不然也太丢人了。”
“重明大师下山历练多久了?刚到长安城吗?要不要去我府里坐坐?虽然三皇子府简陋,但比这里好多了,东西也齐全,您住些时日也无妨。”
“唐施主还是直呼重明的名字吧,重明并不是什么大师,也无意去三皇子府,重明乃一届出家人,若非师父嘱托,不会下山。”重明道。
师父算出他有一劫,所以才让他下山,重明也算到了自己的情劫,他是出家人,不应有情劫,只能迎难而上,早日渡了,早日清净。
唐风缘点点头:“也对,您是出家人,肯定跟我不一样,可是你真的不去见见明醉吗?”
重明对于明醉来说是不一样的,他们的感情也不同,若非重明入了佛门,两人一定是最默契的兄弟。
“施主既然醒了,还是早些回府吧,想必您的仆从已经等急了。”重明没有回答唐风缘的问题,而是提醒他该走了。
唐风缘拍了拍头:“对,你不说我都忘了,今日多谢你,回头有需要,随时来找我!”
说完唐风缘就赶紧起身,看自己身上换了一声衣服,有些疑惑,重明解释道:“你喝醉了,吐了一身。”
“那可真是麻烦你了。”唐风缘吐吐舌头,到头来他还是丢人了,不过丢人就丢人吧,重明也……还好。
就在唐风缘要离开时,重明突然问道:“你跟明施主,怎么了?”
“明施主?”唐风缘差点没反应过来重明说的是明醉:“明醉啊!没什么,就是闹了点别扭,我,我是不是说什么了?”
重明眼神暗了暗:“你哭了。”
唐风缘沉默,他这也太丢人了吧!早知道就不喝酒了,他竟然在一个算是陌生人的面前哭了,这人还跟明醉有点关系,太丢人了!
唐风缘恨不得找个墙缝钻进去:“那个,我,我还有没有做别的?您一口气全说了吧,别吊着我。”
反正已经这样了,应该不会更糟糕。
重明摇摇头:“没有。”
“没有就行,没有就行。”唐风缘松了口气:“我哭的事能不能保密?你可千万别跟明醉说。”
重明点头:“好。”
见重明答应,唐风缘冲着他笑了,笑的很灿烂:“多谢你,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什么时候回护国寺?我还能来找你吗?”
“不知道,你随时可以来。”重明道:“也不要告诉他我来了。”
“行,那咱们互相保密!”唐风缘转身出门,朝重明挥了挥手,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找到自己的位置。
重明的院子很偏僻,也因此周围很安静,想来应该是他未出家前住的地方。
重明看着唐风缘离开,其实他住进三皇子府是最便宜的办法,这样能天天接触到唐风缘,早日度过情劫,他还能全身而退。
可是重明在害怕,因为他隐隐感觉到自己的感情根本不受控制。
从第一眼见到唐风缘起,他就已经有些不受控制了,要不然也不会直接去酒肆把人抱回来,看着唐风缘哭,他会有一丝丝的心痛,重明第一次有些迷茫,他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感情最是捉摸不透,他不该如此,却控制不住想要靠近唐风缘的心。
尤其是在唐风缘亲他的那一刻,重明的心从未跳的那么欢快,他知道唐风缘是把他当成了明醉,所以没有说出口,就让这个吻随风散了,最好唐风缘永远也不知道。
重明很细心,唐风缘身上的衣服很厚实,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他却穿的很暖和,白天还阴沉沉的天,现在却漫天的繁星,唐风缘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有星星相伴,感觉也没那么冷清了。
还未走近,就见府门外站着一个身影,那人身材修长,在昏暗的月光下,像是披上了一层银霜。
“安靖王?”明醉站在他府门前做什么?
明醉看到唐风缘的时候松了口气,今天常欢找到安靖王府,说唐风缘被不知名的人带走后,明醉的心就一直提着,他当时想让人去找唐风缘,可因为心里别扭,没有吩咐,后来常欢见他没反应便离开了。
明醉看着外面天色越来越黑,按奈不住,怕唐风缘真的出了事,才来到三皇子府前,想知道唐风缘回没回来。
“你做什么去了?”明醉脸色很不好,三两步走到唐风缘面前,质问道。
唐风缘摇摇头:“我没做什么啊!就是喝醉了,被朋友带走后才醒过来,我刚醒过来就回来了,什么也没做。”
明醉这语气怎么像是在捉-奸?他可什么都没做!
再说了,他现在跟明醉毫无关系,明醉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明醉继续往前,唐风缘不得不后退,明醉问道:“什么朋友,现在才回来?”
“我不是说我刚睡醒吗?哎呀你靠我太近了。”唐风缘被明醉逼到角落里,不得不伸手推了明醉一下。
明醉的眼神一眨不眨的落在唐风缘脸上,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莫名的有些烦躁,看着唐风缘的红润的唇,他总想扑上去咬一口,不对,这是不对的。
唐风缘推了一把,不但没推动明醉,反而感觉明醉的气息越来越重,周围全是明醉的味道,让他无所遁形,唐风缘咬了咬唇,反正他今天已经做梦亲过明醉了,有便宜不占非君子,这么想着,唐风缘抬头就朝着明醉吻了过去。
明醉愣了一下,感觉到唐风缘唇瓣的温度,情不自禁的抬手拖住唐风缘的头,两人在月色下吻了起来,唐风缘的脸越来越红,却没有后退,直到吻的气喘吁吁两人才分开。
唐风缘身体腾空,明醉抱着唐风缘,一路奔向临风阁,把侍卫们和常欢常林吓了一跳,常林想要喊,被常欢捂住嘴,两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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