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醉在边关多年,认识拓跋桓的时间也很长,拓跋桓知道没什么稀奇的,甚至还故意挑过他生辰的时间进攻,双方打的不可开交,说是送给他的贺礼。
唐风缘咬了咬唇:“他一直都知道?”
“是,我早就知道,三皇子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宫里有人为难你?”拓跋桓笑的像一只老狐狸,对着明醉眨了眨眼。
难得拓跋桓有这么促狭的时候,明醉愣了一下,看着唐风缘越来越黑的脸,起身把唐风缘拽进怀里:“你这是吃醋了?”
“才没有。”唐风缘咬牙切齿,他才不会吃醋,就是觉得拓跋桓有些碍眼罢了。
唐风缘推了推明醉,明醉却不为所动,闷闷的笑了两声,唐风缘的脸慢慢变红:“别闹,有人看着呢!”
“他不算人。”明醉放开唐风缘,把他手里的东西接过:“这是给我准备的礼物?”
唐风缘不说话,看着明醉拿走他手里的东西,这样一点神秘感都没有了,明醉却没有拆开,只是凉凉的看着拓跋桓:“不是人的那位,本王要过生辰了,你还打算在这里看着我们秀恩爱吗?”
拓跋桓:“……”
虽然他有的时候不是人,但明醉是真的狗。
拓跋桓偏不走:“我就是要看看送的是什么礼物,再说了,我是来陪你过生辰的,连饭都没吃成,为什么要走?”
明醉懒得理会拓跋桓,牵着唐风缘的手坐在椅子上,缓缓打开盒子,盒子里是一个卷轴,明醉拿出卷轴,看着唐风缘突然紧张起来,心情颇好。
卷轴内画着一个非常精致的发冠,与明醉的气质很搭,唐风缘有些忐忑,怕明醉不喜欢:“这是我第一次画发冠,你……”
“我很喜欢。”明醉收起卷轴,强烈的想要亲吻唐风缘,可拓跋桓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要多碍事有多碍事。
唐风缘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脸上带着两个浅浅的梨涡:“你喜欢就好。”
从今往后,他只给明醉画发冠。
“没想到三皇子还会画这些东西。”拓跋桓道,其实看着二人这么秀恩爱,他也想走,奈何他答应了别人要盯着唐风缘,所以厚着脸皮一动不动。
就算要离开,也得蹭完饭以后再离开。
明醉呛道:“不要因为你不会就以为别人也不会,草包永远都是草包。”
唐风缘拉了拉明醉,明醉怎么火气这么冲?虽然他也不喜欢拓拔桓,却不至于直接轰人走。
“安靖王说我是草包,自己还不是粗人一个,别说你之前读了那么多年书,到底行军打仗的时间多,比不上人家京城里的富贵少爷。”拓跋桓看着明醉,知道明醉是因为自己赖着不走而生气。
这场面千年难得一遇,他从未见过明醉这么生气的时候。
唐风缘摇摇头:“你们也太妄自菲薄了,反正都比我强。”
他学的时间才几个月,跟谁也比不上,当然,他的一些知识,也是他们永远也学不到的。
“三皇子这么说不也是在妄自菲薄?”拓跋桓看向唐风缘,脸上带着一丝探究。
唐风缘撇过脸,他现在越来越讨厌拓跋桓了:“今日早朝的事,桓王可曾听说?”
“我一直待在安靖王府,更何况这可是南国,我又怎么会知道朝堂上会发生什么。”拓跋桓摇头,他就算知道,也只能当做不知道,何况他在唐风缘离开后不久就到了安靖王府,那个时候唐风缘刚进宫,早朝还没结束,他去哪知道?
“朝中正在为和亲公主的事争论不休,昨日桓王只说要联姻,越并未说明是哪位公主,桓王自己心里可有目标?”唐风缘问道。
拓跋桓摇摇头:“没有,不过听闻大公主艳丽无双,想来是一等一的美人,却从未听说过二公主的芳名,本王还是比较中意大公主的。”
“那如果皇上赐婚的是二公主呢?”唐风缘扯扯嘴角:“大公主芳名远播,不仅仅是因为容貌,想来桓王也不是肤浅之人,二公主的母妃只在嫔位,远远不如大公主得宠,想来大公主和亲,对你们更加有利。”
这些话就算他不说,拓跋桓也清楚,不过没有明说,既然如此,不如把话挑明了,好让拓跋桓亲自进宫,求娶大公主。
“三皇子为何问我这些?”拓跋桓皱眉,虽然人人都懂,但这样说出来就不好了。
明醉替唐风缘回道:“当然是希望你娶大公主,别动二公主。”
“再说娶大公主对你有利。”唐风缘补了一句。
“父皇已经去过浮溪阁,更多的桓王就不用我说了吧?”
等拓跋桓离开后,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明醉沉沉的看着唐风缘,他就知道二公主没那么简单,小崽子不过进了一次宫就被人缠上,可见二公主已经盯了许久。
唐风缘看着明醉的神色,心里有些发毛:“我,我先去洗漱了,你也早点洗漱早点睡。”
两人虽然住在一起,却不在同一个房间沐浴,唐风缘在偏屋,明醉看着唐风缘跑走,没说什么,也没有去沐浴,只是回房看着唐风缘送给他的礼物,一个还未制出来的发冠。
唐风缘也没去沐浴,而是偷偷跑到了厨房。
今天是明醉的生辰,他只送一个发冠是不够的,既然午膳没有做成,那他就做晚上的,晚上吃了也没事,就当饭后点心。
虽然这么做有点委屈明醉,但是没办法,他也不想,谁也没想到简贵妃会突然召他进宫,等下次明醉过生辰,他一定好好补偿明醉。
唐风缘的到访让厨房的人都吓了一跳,因为明醉很少吃宵夜,他们以为唐风缘饿了,唐风缘却摇摇头,让他们都出去,自己一个人在大厨房折腾。
唐风缘打算给明醉做一个奶油蛋糕,虽然他不会做,但是他看过教程,感觉应该没问题。
可是唐风缘低估了古代的厨房用具,这里没有打蛋器,没有蒸锅,想要蒸面包只能自己动手烧火,唐风缘好不容易把食材都准备好,却发现他不会烧火。
一群人看着唐风缘手忙脚乱的样子,想帮忙却不知道从何帮起,唐风缘愁眉苦脸的看着灶台,本想一个人给明醉做,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你帮我多弄一会儿这个鸡蛋清,我实在是不行了。”唐风缘把手里盆交给一个厨娘,让她学自己的动作打鸡蛋,厨娘的速度明显比他快的多,而且力气也大,不一会儿盆里便起了泡沫,慢慢的凝结成糊状。
唐风缘叹为观止,果然自己不是做厨师的料。
接下来他唐风缘便一心一意的做蛋糕下面的面包,虽然过程比较艰辛,结果也不太尽如人意,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做蛋糕,他觉得能做出来已经很不错了。
厨房的人们看着唐风缘在一个褐黄色的东西上面开始抹由蛋清打出来的白色物体,都很稀奇,唐风缘虽然厨艺不怎么样,手却很巧,不一会儿便在上面画了一朵花出来,接着两朵、三朵……
唐风缘满意的拍拍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腰:“剩下的你们可以处理掉,不管是吃也好还是喂什么东西,都随意。”
“主子,您做的这是什么啊?”有人问到,明醉之前吩咐过,所有人看到唐风缘就像看到他一样,都称呼主子,而且不准有不恭敬之心。
唐风缘夹了一块奶油尝了尝,味道有些淡,他加的糖不够,不过这样正好,明醉不是特别喜欢吃甜的。
“蛋糕,就是过生辰的时候要吃的,就像你们今天做的长寿面一样,是一个意思。”唐风缘端着盘子出了大厨房,往明心阁走去。
明醉看完折子,发现唐风缘还没回来,等的有些着急,在房间里踱步,他打开门,却见偏屋的蜡烛虽然亮着,里面却像是没有人一样,烛光没有任何晃动,明醉心下怀疑,走过去敲了敲门。
“缘儿?”
“缘儿你在吗?”
“不说话的话,我进来了。”明醉听着里面没有动静,不像是有人的样子,一把推开房门,唐风缘果真不在里面,折身出来问院门前的侍卫:“他去哪了?”
“主子说去厨房了。”侍卫恭敬地回道。
明醉点点头,没再问话,唐风缘饿了可以让人拿糕点过来,没有必要自己跑厨房,他跑厨房做什么去了?
这个时辰,任遥一般都在暗处守着,不会主动靠近明心阁,除非明醉有事,再加上唐风缘住了过来,任遥很有眼色,从不打扰他们。
正当明醉要去厨房找唐风缘的时候,唐风缘突然从暗处窜了出来,吓了明醉一跳,平时明醉的戒备心绝不会这么低。
“王爷,生辰快乐!”
唐风缘举着蛋糕:“这是我给你做的,怎么样?尝尝?”
“你做的?”明醉看着唐风缘手里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原来小崽子去厨房是为了他。
唐风缘点点头:“嗯,这个叫生日蛋糕,就是过生辰的时候要吃的,还可以点蜡烛许愿,愿望都会成真。”
可是他没有找到细蜡烛,倒是有人给了他一堆红蜡烛,但是那样一口气肯定吹不完。
“真的吗?”明醉看着唐风缘手里的蛋糕,唐风缘道:“当然,走,我们回房间点蜡烛。”
唐风缘点了两根红烛,明醉年纪只比他大三岁,应该点二十二根蜡烛,可是古代没有小蜡烛,点二十二根太浪费了,明醉看着唐风缘把蜡烛放在蛋糕前面,迟疑道:“就,就这样吧……”
虽然有些奇怪,但明醉又没见过真正的蛋糕长什么样,管他呢!
“你闭上眼,吹灭蜡烛,然后许一个愿望。”唐风缘道。
明醉听话的闭上眼,吹灭蜡烛,然后大声道:“我希望缘儿能让我亲一口。”
唐风缘:“……”
明醉是不是误解了什么?
明醉说完便睁开了眼,好整以暇地看着唐风缘:“我的愿望说完了,现在是不是该实现愿望了?”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唐风缘皱着眉,瞬间离明醉远了一米,哪有他这样的!
明醉却一直盯着唐风缘的唇:“你说愿望一定会实现,我都许完了,也该实现了。”
“那也没有你这样的,不行不行,你重新许愿,要在心里许愿,不能说出来。”唐风缘摇头,明醉这样做不得真。
明醉有些为难:“反正说不说出来都是一样的。”
“那,那先吃蛋糕,吃完了再说。”唐风缘回避着明醉的眼神,小心的走到桌子前帮明醉切蛋糕:“你尝尝怎么样。”
明醉不再逗唐风缘,拿着筷子尝了一口,唐风缘看着明醉的模样总想笑,他还是拿菜刀切的蛋糕。
“很好吃。”明醉咬着蛋糕,心里很感动,今天唐风缘给了他很多意外,尤其是唐风缘早上的那番话,对明醉触动很深,不过他都藏在了心里,还有后来唐风缘送的礼物,深夜给他做蛋糕,明醉只想抱着唐风缘,狠狠地亲。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唐风缘愣了一下,没有推开明醉,反而第一次主动搭上明醉的肩膀,有些生涩的回应着。
结束后,两人都微微喘着气,唐风缘舔了舔唇:“愿望成真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明醉想说不满意,他想要更多,看着唐风缘脸上的疲倦,明醉点了点头:“如果你能再主动点,我会更满意。”
“赶紧洗漱睡觉。”唐风缘瞪了明醉一脸,捂着红红的脸颊跑了出去。
第二天午时,唐风缘正在跟明醉用膳,便听说拓跋桓进了宫,唐风缘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虽然他不说那些话,拓跋桓肯定也会求娶大公主。
但跟现在不一样,因为不仅仅是拓跋桓进宫,连明醉的人都上书,分析和亲公主的利弊,当然,里面说的最多的都是大公主和亲对南国有利。
唐风缘叹了口气,他没找明醉帮忙,明醉却主动帮了他,想来是怕他为难,这样一来,唐宁玥肯定就安全了。
“你与她的情谊,就到此为止吧。”明醉道。
唐风缘点点头:“我知道,她也很为难,若非如此,她不会求到我这里。”
“但她一开始就是在利用你,如果你还是从前那个默默无闻的三皇子,她就算与你交好,这种事也不会找到你身上,说不准她一开始与你相识就带着目的。”明醉很不喜欢唐宁玥,从见唐宁玥的第一眼开始就不喜欢,还不如大公主的性格,直来直去,就算任性了些,可人家是公主,没什么不对。
唐风缘沉默,或许是那样的,可毕竟唐宁玥跟原主一起度过了最艰难的几年,就算有目的,唐宁玥也没做过对不起原主的事,原主若是没有唐宁钥,就一个朋友都没有了。
既可悲又可怜。
见明醉脸色难看,唐风缘只好道:“我知道了,我会离她远点的,再说有你在,你还担心什么?”
“有本王在,自然什么都不用担心。”明醉很满意唐风缘说的话,脸色瞬间好了起来。
唐风缘手托腮:“那不就行了!”
明醉只要被夸奖,就很容易得意忘形,不过也可以说,明醉很容易满足。
听说大公主闹着死活不嫁,二公主也把自己锁起来默默地流泪,不管闹成了什么样,唐继也没有放弃和亲,只是推脱让公主们和拓跋桓先见见,等秋猎过后再赐婚。
大公主和二公主养在深宫,除了宫里的人,很少见外男,这次秋猎,唐继打算把她们都带上,看看其中有没有跟拓跋桓情投意合的,到时候也不会太对不起自己的女儿。
临秋猎的前一天,唐风缘回了三皇子府,因为一些人手他需要带过去,这次他打算带着常盛和常欢一起,让常林留在府里,常林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明白唐风缘为什么带着常欢,没有任何异议。
常盛年纪大了,本不想出去,唐风缘想着让常盛跟着出去散散心,常盛这一辈子都在京城里,没去过外面,现在天气正好,若是冷了,他肯定不会带常盛出去。
“常叔,你跟着我,往年的秋猎都不曾去过,这次就不要推脱了,再说有常欢在,让他服侍您。”唐风缘道。
常盛看着唐风缘:“那主子怎么办,老奴虽然年纪大了,但还走得动,不需要人照顾,主子身边却不能少了人。”
“没事,再找几个侍卫跟着就够了。”唐风缘没在意,他也不需要人照顾,皇家猎场守卫森严,里面的动物都有专门的人驯养,一般不会伤人,更别说其他的,刺客想要混进来极其艰难。
唐风缘看着常盛头上花白的头发,有些心疼:“常叔,天气越来越冷了,我给您画一个帽子吧,等回头让人做出来,省的天凉了,风吹的您头痛。”
“奴才怎么敢劳烦主子。”常盛摇摇头:“主子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就要启程赶往猎场,三天时间才能到,路上肯定休息不好。”
“没事,我先画出来,不费多长时间。”唐风缘想着也就一个时辰的事,他又不用收拾东西,常林和常欢已经给他准备好了,明醉那里也给他准备了不少东西,十几天的时间,用不着太多。
常盛看着唐风缘缓缓落笔,不一会儿,帽子的型便出来了,唐风缘道:“到时候一定要用最好的料子给您做出来,又软又暖。”
现在都是用动物的皮毛来做衣服,其实弄一些鸭绒也不错,回头他去问问,看看什么料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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