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缘被拓跋桓抓的很不舒服,却无法挣脱,拓跋桓拎着他,就像他拎着辣条似的,实力太过悬殊。
“桓王,我又不会做什么,您看您这么厉害,我又跑不了,你能不能先放开我,这样太难受了。”
“不能。”拓跋桓拎着唐风缘往外走:“我还要用你跟他谈条件,你见过有哪个绑匪对人质客气?”
这话说的唐风缘无言以对,拓跋桓没虐待他,真的算世上最讲道义的绑匪了。
唐风缘被动的跟着拓跋桓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问:“我身边的那个小太监怎么样了,你没杀了他吧?”
“死了,后院喂狗。”拓跋桓看也不看唐风缘,唐风缘伸手去拽拓跋桓的胳膊:“你说实话,他要是出了事我也不回去了,你就等着明天被抓吧!”
大不了鱼死网破。
“还挺重情义,一个小太监罢了,给他下了药就随便扔在街上了,不过给他下的多,应该还没醒。”拓跋桓道。
听拓跋桓这么说,唐风缘松了口气,没事就好,常欢跟着他时间不短,就算不是常欢,随便一个人,他都不希望因为自己出事。
唐风缘被拓跋桓拎着出了院子,绕了一圈又一圈,他知道拓跋桓是在故意绕路,让他分不清路线,可是他根本没想记住,拓跋桓这里他来一次已经够够的了,绝对不想再来第二次。
月光下,明醉正站在门外,见到唐风缘心里松了口气,随后又想到唐风缘腿上的伤,平时他都舍不得让唐风缘多走几步路,拓跋桓竟然拖着小崽子走了这么远,真是岂有此理!
“安靖王,别来无恙啊!”拓跋桓放开对唐风缘的钳制,唐风缘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拓跋桓揪的是他的后衣领,走了这么久的路,他的脖子已经有些酸了,身上也有些微微出汗。
而明醉正是通过唐风缘出汗,判断他走了多少路。
小崽子的伤势严重了,他绝对饶不了拓跋桓!
唐风缘冲着明醉摇摇头,表示自己没问题,明醉这才继续看向拓跋桓:“你的条件。”
拓跋桓没想到明醉这么直接,转头看了一眼唐风缘:“你必须保证我在南国的安全,还有,不能告诉任何人我的行踪。”
明醉想也不想直接点头:“好。”
“本王会遵守承诺,你可以放人了吧?”
“安靖王的人品我自然信得过,只是这位,毕竟初识,我信不过,所以给他下了点东西,他若是说出去,恐怕就要跟阎王相见了。”拓跋桓推了推唐风缘,唐风缘踉跄了一下,回头怒视拓跋桓:“你下毒就下毒,推我做什么?”
不知道自己多大力气吗?差点让他摔在地上,要是磕到了,肯定很疼。
拓跋桓挑眉,唐风缘不因为他下毒而生气,反而因为推了一下就嚷他,有些意外:“我常年带兵习惯了,没想到三皇子的身子这般柔弱,抱歉。”
“你……”唐风缘想反驳,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毕竟不是练武之人,比不上将士们再正常不过。
“拓跋桓,你想做什么本王都可以奉陪,把他身上的毒解了。”明醉往前一步,看起来像是要跟拓跋桓拼命,唐风缘赶紧拉住明醉的胳膊:“没事,反正他也不会杀了我。”
拓跋桓想活着走出南国,就一定不会让他出事,就算拓跋桓最后没有给他解药,那也不能让明醉替他,他是很害怕,任谁贸然听说自己身中剧毒,命掌握在别人手上都会惊慌,可尽管如此,唐风缘也没有表现出来.
作为南国的皇子,他不能让金国的人看不起,更不能给明醉丢人,他既说了自己是明醉的朋友,就要有能站在明醉身边的资格,若是一听到自己中毒就吓破了胆,拓跋桓会怎么看明醉?又会怎么看待他们南国?
“三皇子好气度,放心,只要你不说出去,等本王离开南国之前,一定把解药奉上。”拓跋桓看着明醉,眼神中有许多让人看不清的意味,他摆明了就是拿唐风缘身上的毒威胁明醉,让明醉不敢轻举妄动。
明醉的手握成拳,唐风缘知道他在生气,紧紧地拉着明醉,小声道:“王爷,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别在这里动手。”
虽然现在明醉打拓跋桓一顿,拓跋桓也不会做什么,不会在这个时候要了他的命,可是那样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好处,只会让拓跋桓多几分恨意。
明醉咬牙,拓跋桓微微笑着点头:“两位慢走,不送。”
唐风缘拽着明醉离开,尽管他现在不清楚自己在哪,只胡乱的往外走,明醉见他越走越远,索性一把抱起唐风缘:“你的伤还没好,刚才已经走了不少路,本王抱你回去。”
“不用了,我没那么娇气。”唐风缘摇头,只是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明醉抱在了怀里。
“我知道,可是我想抱。”
唐风缘挣扎间听到明醉的话,瞬间乖了下来,窝在明醉怀里,一动不动。
明醉直接把唐风缘抱回了王府,大夫已经准备好,是明醉的随军大夫,名薛若,之前明醉受伤,都是薛若帮他治疗,随后又让人去三皇子府报信,说已经找到唐风缘,今日在王府暂作休息。
唐风缘坐在床上,看着明醉着急的样子,沉默着没说话,薛若紧紧地皱着眉,三皇子的确是中了毒,可他却查不出来这毒是什么,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就像之前王爷中的毒,他也没见过,但王爷中的毒更加凶猛,而三皇子看起来与常人无异,想来下毒的人只是为了威胁,并没有想过直接要人的命。
“怎么样?”明醉问道。
薛若面色不太好看:“王爷,此种毒属下着实从未见过,也不知道制毒之人用了何种毒,只有等三皇子发作的时候,才能有进展,此毒并不霸道,就算发作,也不会要人的命,只要发作一次,属下必能查出来,并且制出解药。”
“你说这毒发作也不会要人的命?那发作起来是什么样的?”唐风缘问,不会死的话,应该没什么大事吧?
薛若摇头:“正是因为属下不知发作起来会怎么样,所以无法判断制作此毒用了什么,不过跟之前王爷中的毒有些类似,里面应该加了淫羊藿,淫羊藿是制作□□的主要成分。”
明醉看着唐风缘的脸突然变红,脸色难看起来,拓跋桓不会干别的了是吗?春-药爱好者?怎么什么也要加这些东西?!
“你下去吧。”明醉挥挥手让薛若离开,现在他还不知道唐风缘发作起来会怎么样,除了刚才薛若说的淫羊藿,肯定还加了其他东西,就算要不了命,发作起来也异常难受,他不能冒险,本来就没打算杀了拓跋桓,现在更加不可能动手。
但只要唐风缘身上的毒解开,明醉绝对不会饶了拓跋桓,拓跋桓不是对谁用药都加上催情成分吗?那他就让薛若也弄一个出来,让拓跋桓也尝尝那滋味,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用。
唐风缘低着头:“没事,只要要不了命就没什么,我一定会忍住,忍到解药制出来,这样你就不用再受他钳制。”
“除了这些,别的我们还什么都不知道,缘儿,本王不能冒险,更不能让你冒险。”明醉的手放在唐风缘的头上,安慰着唐风缘。
拓跋桓死定了。
唐风缘道:“拓跋桓是制毒高手,每个人下毒都会有一定的规律,王爷之前中的毒,或许跟他现在用的差不多,王爷的毒是怎么解开的?”
“你觉得呢?”明醉反问,其实之前的毒已经解开了大半,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把那一个月坚持下去,而且当时拓跋桓是想要他的命,中毒之后他就倒了下去,昏迷了三四日,薛若更是不眠不休一直寻找解毒的办法。
唐风缘想了起来,那个时候他糊里糊涂的跑到明醉的房间,又糊里糊涂的上了明醉的床,之后明醉便好了,那他再跟明醉上一次床,是不是也能好?
明醉看着唐风缘目光闪烁,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提议道:“我们试试?”
“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吧……”唐风缘迟疑道,如果真的只有□□的效果,那拓跋桓何必自己制毒,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明醉靠近唐风缘:“不试试怎么知道?”
唐风缘往后撤了撤:“王爷又哄我,我不会信的。”
明醉叹息,小崽子越来越不好骗了。
“鉴于这毒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作,本王必须贴身保护,免得你发作的时候被别人带走,所以,晚上也要一起睡。”明醉终于可以跟唐风缘光明正大的躺在一张床上,虽然恨拓跋桓,但也不免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唐风缘没有反对,甚至自动往里靠了靠,明醉从密道去了一趟临风阁,把唐风缘的药膏拿了过来,上好药又洗漱完毕后,明醉爬上了床。
虽然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却盖着两张被子,没办法,唐风缘虽然同意让明醉守着,却不想被明醉抱着,总感觉很别扭,被明醉抱着他肯定会紧张,晚上就别想睡着了。
明醉的心跳也很快,他不敢乱动,直到感觉到身边人浅浅的呼吸声,又慢慢的往里靠了靠,唐风缘的手攥紧,白天他被弄晕,已经睡了不短的时间,所以现在有点睡不着,明醉以为唐风缘已经睡着了,伸手捏了捏唐风缘的鼻子。
见唐风缘没反应,明醉又继续捏了捏唐风缘的脸,唐风缘很郁闷,本以为明醉捏两下也就算了,结果捏了半天,明醉还没停下,再捏下去可就肿了!
“捏够了吗?”唐风缘幽幽开口,吓了明醉一跳:“你没睡啊!”
“本来睡了,你把我捏醒了。”唐风缘故意道,怪不得有时候他早上醒来感觉脸上不对劲,火辣辣的,肯定都是明醉搞的鬼。
明醉讪讪的缩回手:“睡吧,我不捏了。”
唐风缘翻了个身,背对着明醉,这样就是明醉再想做什么也不能了,结果第二天醒来,唐风缘窝在明醉的怀里,头就放在明醉的肩窝上,两人盖着一张被子,另一张不知道去了哪里。
明醉的气息喷洒在唐风缘的脸上,唐风缘看着明醉眼下的乌青,没忍心吵醒明醉,不知不觉就又睡了过去,等再醒过来,身边已经没了明醉的身影,他揉了揉眼睛,看到床边放着干净的衣服,慢悠悠的换上。
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唐风缘喊了一声,明醉从外面走进来:“起来了?”
“本王给你梳头吧。”明醉见唐风缘的头发还散着,走到唐风缘身边,唐风缘没想到明醉还会束发,自动坐在镜子前:“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正好看看安靖王的手艺。”
平常都是常林或常欢给他梳头,因为还没有加冠,都是简单的束起来,明醉拿起梳子,轻轻的给唐风缘梳着,虽然不是很娴熟,但看起来一丝不苟,很是精神。
“没想到王爷还会梳头,相比起来,我真是个废物。”唐风缘笑着道。
明醉声音宠溺:“有本王在,你就安安心心当个小废物,什么都不用担心。”
“咳!”唐风缘干咳了一声,像是受到了惊吓,他有些尴尬的起身,明醉知他尴尬,转移话题道:“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去用膳吧。”
唐风缘点点头,跟在明醉身后:“王爷,我昨日没回府,府上没事吧?”
“没事,常欢已经回去了,不过他的武功一般,保护不了你,再出门的话,身边一定要多带几个侍卫,本王送给你的那些人不是让他们吃干饭的,让他们都跟着。”
“那倒不用,不过我以后会注意,多带几个人。”唐风缘道,如果昨天他多带几个人,绝对不会让拓跋桓这么轻易得手,还被下了毒。
明醉点点头,其实他想让任遥跟着,之前也提过,可唐风缘不同意,说想他死的人,比想唐风缘死的人多得多。
“这些日子你尽量不要出门,不,没有本王在身边,你哪都不许去。”明醉道:“等什么时候拓跋桓离开,毒解了,你就可以继续去茶馆跟梨园。”
唐风缘点点头:“好吧,我不去就是了。”
他不是不识好歹之人,唐风缘很清楚明醉是为了他好,其实就算没有拓跋桓,他身边也该多带几个人,万一哪天唐风勉狗急跳墙,或者哪个人想要针对他,他就危险了。
“怎么这么听话?”明醉看着唐风缘,心情很好的勾着唇角,前两天他让唐风缘好好休息,别乱跑,唐风缘还偷偷溜出去,现在却答应的这么痛快。
唐风缘吐了吐舌头:“吃一堑长一智,王爷又不是要害我,我自然要听的。”
“那这几天先住在王府吧,等秋猎之后再回去。”明醉又道。
唐风缘点点头:“好啊!”
明醉更加诧异了,唐风缘推了推他:“王爷别这么看着我,你不应该高兴吗?”
唐风缘不让明醉看他的脸,推着明醉往前走,还一直说着不准看。
另一边,唐风漓的人得到消息,昨天拓跋桓就到了长安,不仅如此,还把掳走了唐风缘,明醉亲自把唐风缘接走,两人不知道谈了些什么。
“拓跋桓想做什么?”唐风漓皱眉,把唐风缘掳走,明醉又亲自上门,拓跋桓不可能什么都没做,而拓跋桓又是用毒高手,唐风漓问给他报信的侍卫:“昨天安靖王接回三皇弟以后,三皇子府可有什么动静?”
“安靖王直接把人抱回了王府,之后三皇子就没再出来,剩下的我们的人就不知道了。”侍卫道。
唐风漓把手攥成拳头:“明醉!”
“继续盯着安靖王府的动静,还有三皇子府,有什么不对立马来报。”唐风漓道。
侍卫点头:“是!”
唐风漓就怕唐风缘中了毒,别的都好说,之前明醉中毒,宫里的太医都毫无办法,唐风缘如果也中了毒,恐怕很难治愈,而明醉只带走了唐风缘,却没有整治拓跋桓,想来是做了交易,要么就是受到了威胁。
时间飞快划过,很快就过了午时,唐风漓坐在马上,身后跟着仪仗队,去长安城外迎接拓跋桓。
金国来使之事,长安城的老百姓们几乎都知道,而这也是空前绝后的,南国与夏、金两国连年交战,虽然南国实力更强,但死伤也不少,能和平相处,很多老百姓还是支持的。
也有许多百姓们不想看到拓跋桓,自家相公或儿子的命死在金人手里,这些金人还敢来长安城,他们恨不得上前去扒了拓跋桓的皮。
就算百姓们不敢如此,但万一有不要命的,只为了拉着拓跋桓死,这样一来两国势必要开战,为了保证拓跋桓的安全,侍卫们早就把路全部封死,不让任何人通过。
唐风漓经过时,所有百姓都跪下磕头,口呼千岁,明醉跟唐风缘坐在唐风漓必经之路上的茶馆二楼,看着唐风漓的仪仗队往城外行去。
“你说如果现在有人冲出去把拓跋桓杀了,是不是我的毒不解,也永远不会发作?”唐风缘问道。
明醉摇头:“拓跋桓下的毒肯定有时限,所以他临走前务必要交出解药,若是不给,就让他永远也回不去。”
薛若说过,唐风缘体内的毒不是很厉害,明醉舍不得让唐风缘发作后再制出解药,所以才隐忍,但拓跋桓敢出尔反尔,他必定立即杀了拓跋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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