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缘是被吵醒的,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睁开眼就看到了常欢的大脸,常欢吓了一跳:“主子,您醒了?”
“怎么这么吵?”唐风缘眯着眼打哈欠:“去,不管发生了什么,先把闹事的人轰走,不走的话就泼水,照脸上泼!”
唐风缘的起床气犯了,好不容易能休息两天,不用早起,再加上昨天睡得晚,他根本没睡醒,想把外面吵闹的人通通掐死。
“这……”常欢一脸为难:“主子,来人是桃花苑的银铃姑娘。”
常欢只说了这么一句,没有再说下去,怕唐风缘生气,银铃姑娘怀了身孕,说是他们主子的,外面已经闹开了,百姓们把皇子府围的水泄不通。
这些日子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也没人再关注他们,如今银铃这么一闹,一个多月前的事又被人们扒了出来,纷纷谈论,说的话很是难听。
常林已经在外面跟他们吵开了,要不是侍卫们拦着,百姓们也不敢闯皇子府,银铃说不准已经进来了。
“银铃?”唐风缘迷迷糊糊的问:“她来做什么?”
常欢赶紧让人给唐风缘备水,洗漱一番过后,唐风缘才彻底清醒过来:“银铃是吧?敢算计小爷我,去,给本皇子准备热水,记住要烫一点的水!”
“是!”常欢应下,让人去准备:“主子,用热水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这大热天的,给他们降降火!”
唐风缘抄起袖子,端着下人刚准备好的热水出了府,里面的水温有些发烫,不过并不至于烫伤人。
银铃正跪在府外,哭的梨花带雨惹人怜爱,看见唐风缘的身影眼前一亮,本想继续做戏,闹的更大一些,刚开口就被唐风缘一盆水扣在了头上。
银铃呛了一鼻子水,偏还要顾及形象,不敢大声咳嗽,眼睛更红了。
“清醒了吗?”唐风缘笑着看向银铃:“还没清醒过来的话,本皇子府里有的是热水。”
百姓们一愣,有人被残余的水泼到,但因为动手的是唐风缘,他们不敢叫骂,只能忍着。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你是皇子,也不能这么欺负人!”
这句话就像是开了闸口,瞬间铺天盖地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啊,就算是皇子又怎么样?”
“对!银铃姑娘还怀着身孕呢,如此对一个姑娘,三皇子枉为男子汉大丈夫!”
“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
“银铃姑娘一片痴心,都白费了。”
“……”
常盛气的脸色发白,颤颤巍巍的发抖,常欢赶紧扶住他,常林站在最前面,语速极快的跟那群人互骂着,唐风缘往前走了走,把手里的盆给他,让他退下。
常林脸红脖子粗的还想骂,越想越生气,但唐风缘的命令他不能违抗,只能退后。
唐风缘站在台阶上,一言不发,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百姓们骂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任何作用,慢慢停了下来。
“骂够了?”唐风缘看着那一群人:“口渴吗?不渴的可以继续骂,渴了本皇子给你们备茶。”
这下没人敢再开口,他们刚才其实骂的不多,更多的是谴责,毕竟唐风缘是皇子,他们不敢得罪的太狠,只是想让唐风缘知道自己做错了,好改过自新,百姓们僵着脸,不再为银铃出头。
唐风缘知道,第一个开口骂他的人是唐风勉的人,银铃也是他的人。
他们一唱一和,不过是为了把此事坐实,好让他身败名裂,并且传到皇宫,传到唐继的耳朵里。
唐风缘在唐继那本就没什么好印象,这件事一出,唐继绝对会发火,说不准会直接关他禁闭,让他反省。
其余的百姓们大多是受了影响,偏听偏信而已,本身不坏。
也得亏唐风缘遇到过的骂声多,要不然他绝对受不住,以前喜欢他的人多,所以骂他的人也很多,还有许多人看不上他,说他装。
更有甚者,当面骂他娘炮,就因为他长了张好看的脸。
嫉妒使人扭曲,唐风缘刚开始被骂,还会难过,后来被骂的多了,也就坦然了,不过,这次他不会让唐风勉得逞。
“银铃是吧?”唐风缘低下头睨着银铃。
银铃愣愣的点头,刚才她还哭得很厉害,自从被泼了水,银铃好像有点被吓到,再加上因为是夏天,她穿的很薄,这一盆水下去,她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曲线暴露了出来,让银铃有些无地自容。
“回去吧,回去告诉你主子,我就是个废物,只想混吃混喝,他若是再逼我,我不介意反咬一口。”唐风缘说的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倒叫银铃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唐风缘脱下外衣,扔在银铃的身上,帮她挡住了一些不怀好意的视线。
他想就此结束,给彼此都留一点脸面,却没想到人群里又传来一声:“银铃姑娘都怀了身孕,虎毒不食子,三皇子再怎么说,也不该泼人家水吧?就算不想要这个孩子,也该给银铃姑娘一个交代,这样不了了之,银铃姑娘以后还怎么做人?!”
唐风缘想退,那人却不给他退一步的机会,唐风缘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然后低下头:“银铃,你真的怀孕了?”
“嗯。”银铃点头,她不能背叛主子,现在已经到了紧要关头,主子说了,唐风缘不敢杀她,只要她顺利进入三皇子府,完成任务,就不杀她。
上次没完成任务,主子已经放弃了她,差一点她就死了。
虽然她不想伤害三皇子,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她必须进三皇子府,她不想死,若是真的进了府,她今后一定好好服侍三皇子,真心对他。
想到此,银铃竟开始脸红,瞄了一眼唐风缘,像三皇子这样丰神俊朗的人物,大概也只有这样才能接近了吧,如此,她更不能退。
“孩子是谁的?”唐风缘继续问道,他跟银铃什么都没有发生,要么银铃没有怀孕,要么,她怀的别人的。
银铃咬了咬唇:“妾身怀的当然是您的孩子啊!”
“那么,本皇子倒是想知道,一个不举的人,是怎么让你怀上身孕的?”唐风缘嘴角含着讽刺的微笑,银铃顿时瞪大眼,显得极为震惊。
人群中传来吸气的声音,没有人怀疑唐风缘在说假话,因为没有人会这么大喇喇地说自己身体有问题。
不举可是大事,作为一个男人,最不能说的就是不行,这代表了身为男人的尊严,尤其是唐风缘这样的,他是皇子,说自己不举,等同于是告诉大家,他永远都没有继位的可能。
一个没有后代的皇子,是没有权利争夺那个位子的。
银铃红着脸:“你,你骗人,那天你明明是有反应的!”
“哦?有吗?”唐风缘道:“本皇子之前撞到头失了忆,不记得了。”
“那天你明明就是正常的,虽然我给你下了药……”银铃说完才知道自己中了计,忙闭上嘴,可是围在这里的人全部都听到了她说的话。
唐风缘摊开手:“好了,这下真相大白了,没事就都散了吧。”
唐风勉的人隐藏在人群中,无奈的摇头,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银铃算是废了。
本想把银铃送进三皇子府,现在银铃就算不死,也永远出不了大牢,对皇子下药是大罪,没有人能救得了她。
人群渐渐散去,府尹亲自来捉拿银铃,唐风缘没有想再帮银铃的意思,若是刚才银铃离开,不再逼他,就不会被抓,这是银铃自作自受。
他可不是什么圣母。
府尹大人对着唐风缘不断认错,把过错全揽在自己身上,怪他没有及时赶到,没有拦住人群,唐风缘笑着说不介意,府尹才千恩万谢的离开。
银铃回头看着唐风缘的背影,眼角溢出一行清泪:“三皇子,奴家对您是真心的!”
唐风缘身体顿了顿,没有回头,常林回头瞪着银铃,低声在唐风缘耳边问道:“主子,您真的有病吗?奴才去给您叫太医吧?”
“嗓子疼吗?”唐风缘皱眉,他身体好得很,一点儿毛病都没有!
常林点头:“疼!”
他跟那群人对骂了半天,人家一群,他就一个,只能扯着嗓子吼,刚才就疼的难受,尽管如此他也没停下来,要不是唐风缘拦着,让他下去,他还能骂上半天。
“疼就别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唐风缘转身离开,回了临风阁。
临风阁内,辣条见他回来,扑到唐风缘身上,唐风缘抱着辣条安慰。
刚才出去的急,忘了辣条还在。
用完早膳,喝过药后,唐风缘看着昨天的画,有些不太满意,于是重新画了一张,等再回过神来时,明醉已经坐在了他的面前。
“王爷什么时候来的?”唐风缘问道。
明醉笑的愉悦:“画的这么认真,你说本王该怎么奖励你呢?”
小崽子还说要跟他保持距离,明明很喜欢他,白天黑夜的画他,不是喜欢是什么?
“你要是舍不得本王,便住到王府去,或者本王住过来也行,都随你,不要不好意思。”
“你误会了。”唐风缘看着桌子上的画,跟明醉比照了一下:“我画像只是当做谢礼,感谢王爷。”
“那还画的这么认真?”明醉看着属于自己的画像,不相信唐风缘只是为了感谢他,小崽子要感谢他做什么不行,非要给他画像,还画了好几幅。
唐风缘等墨迹干了才拿起来:“不管王爷信不信,我都没有别的意思。”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明醉不跟唐风缘争论,接过唐风缘手里的画像:“不错,画的挺好。”
尤其是画像上的眼神,跟他一模一样,感觉他自己就是从中走出来的。
明醉的眼睛才恢复不久,因为看过之前唐风缘画的发簪,知道唐风缘画画不错,却没想到画的这么好,真的太像了,惟妙惟肖。
一个人失了忆,连毛笔都不会用,但却会画画,明醉调查过唐风缘,他并没有学过画画,甚至连上黎院去过的次数都不多,难道真的有人可以自学成才?
“王爷怎么过来了?”唐风缘道,明醉昨天说让他休息几日,这几日不用上课,他没去安靖王府,明醉倒自己跑过来了。
“本王只是想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了,看你活蹦乱跳的就放心了。”明醉道,不过刚才他看到了极有意思的一幕,果然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明醉到的时候,刚好看见唐风缘泼银铃热水,本来想站出来保护唐风缘的退回原地,安静的看着唐风缘对付那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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