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不是他的脸,水中倒影出来的脸比他本来的还要好看,就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到现在,唐风缘才慢慢的回过味来,从一开始睁眼,到他跳进池塘,本身这个身体,就不是他的!
呃……
不要啊!他还有动漫要追,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毕业呢!
本来说好的毕业后就给他买车,现在车没了,什么都没了!
天塌下来不过如此。
妈妈救我!
不管唐风缘再怎么不愿意接受现实,也必须要先离开池塘。
头顶上的阳光晒得他有些头昏脑涨,虽然体内的热度已经缓解,但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因为只有薄薄的一层,他就好像穿着半透明的纱衣一样,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让他微微红了脸。
太特么羞耻了。
这要是被人看到,他就完蛋了。
现在他无处可去,只能先找身衣服穿上,否则说不准会被当成变态处理,并且,他根本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名字和身份,贸然出去只会露出破绽,万一再被当成鬼上身就不好了。
唐风缘游到宫殿旁,小心翼翼的查看,发现四处无人才敢爬上去,宫殿内阴气森森,唐风缘只感觉背后一阵冷风袭来,夏日炎炎都抵挡不住从里面传来的寒冷,他抖了抖身子,小心翼翼的推开红木门。
红木门“吱呀”一声,声音不大,唐风缘咬着牙走进去,里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布置极为淡雅,房间里的光线虽然昏暗,但很明显这里没有鬼,只是太冷了,像是进了一个冰窖。
不知怎么回事,唐风缘感觉自他小腹起,又慢慢热了起来,仿佛有股邪火在往上升,屋里这么冷,他却有些发热,脸色通红,联系到他刚才的反应,很明显是中了春-药。
该死的!
肯定是因为他这副身体的样貌太好看才会被人觊觎,没想到古代这么开放,姑娘竟然亲自送上门,都怪这张脸!
唐风缘本来的样貌也颇为清秀,但也因此极不喜欢他那张脸,因为总会被人说小白脸,室友还经常开玩笑,说他这辈子就是不努力,找个富婆也能安稳一生。
去他妈的富婆,他又不缺钱!就算唐风缘这辈子不工作,爸妈也养得起,不过他不愿意做一条咸鱼罢了,现在想想,做一个只会制造垃圾的机器也挺好的,起码比他现在好的多。
现在这张脸更恐怖,他见了都觉得好看,这哪是一个正常男人应该有的样貌?
呜呜,他想回家。
唐风缘裹紧了身上单薄的衣服,衣服已经半干,现在看起来没那么透明了,他继续往里走去,远远的看到前面有一道屏风,屏风前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个茶壶和几个茶杯,唐风缘低头看着桌子思考,他要不要先把桌布扯出来裹在身上?
可是那样看起来好像更变态,桌布本来就不大,他披在身上只能当个袈裟,算了,袈裟就袈裟,总比现在四处漏风好。
于是唐风缘一把掀起桌子上的布料,像个披风一样披在身上,布料摸起来很光滑,比他衣服的料子还好。
凭什么他穿的衣服还不如人家桌布的料子好?!
唐风缘气鼓鼓间,突然听到从屏风后传来的声音,声音极为悦耳:“谁在外面?”
那人的声音有些雌雄莫辨,一时间难以分清男女,唐风缘尴尬的咳了一声,没想到这里会有人住,这么冷的房间,住在这里的人肯定不好惹,不会是什么大魔头一类的吧?
唐风缘越想越害怕,战战兢兢的就像是做坏事被老师抓到的孩子:“那个,实在不好意思,我的衣服湿了,所以借您的桌布用一下,我这就走,这就走。”
唐风缘刚要抬脚逃跑,里面又传来声音:“我渴了,给我倒杯水。”
他瞥了瞥桌子上的茶杯,拿了人家的桌布,给人家倒杯水也是应该的,于是点头同意:“好的,马上来。”
唐风缘倒完水,拿着杯子转过屏风,推门而入,里面是一个花厅,他往右看去,声音却从左边的屋子里传来:“这边。”
“来了。”
唐风缘赶紧走过去,因为水倒的太满,路上还不小心撒了些许出来,他拿着杯子推开门,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里面并没有什么恐怖景象,只是一个长相极为贵气的青年。
青年身着黑衣,上面的花纹都是由金线绣成,面色带着些许苍白,乌黑的头发垂到腰间,身上仿佛围绕着一层冷气,给人的感觉清贵又疏离,青年长得极为漂亮,之所以唐风缘能认出他的性别,是因为那滚滚的喉结,还有他身上散发出来不怒自威的气势。
“还愣着作甚?”明醉闭着眼,心情却很不好,他在太子府养伤已半月有余,唐风漓说这里冰冷,最适宜养他的伤,可到如今却不见任何好转,他体内的毒虽然被内力强行压住,但偶尔也会四处乱窜,所以他把所有人都轰走了,不想让人看到他狼狈的模样。
至于刚才进来的这个人——罢了,一会儿轰出去便是。
唐风缘愣了愣:“啊,来了,给你。”
他把杯子递过去才发现眼前的青年是个瞎子,暗叹了一声可惜,这人脸生的极好,那双眼如果能睁开的话,该是怎样的绝色。
唐风缘不过是胡思乱想,却没想到他的身体突然发生了变化,浑身都变得滚烫起来,两人手指相碰,接触的瞬间俱都是一震。
明醉不知道为什么他体内的毒这么轻易的就被勾了起来,他辛辛苦苦压制了三个月,如今只是碰了下手指便再也遏制不住,他咬着牙,把唐风缘连人带杯子直接压在床上。
“唔——你干什么?!”唐风缘闷哼了一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本身就中了药,如今又有个绝色美人把他压在身下,他的神志渐渐被欲望吞噬,保持着仅有的一丝理智,想往外跑,却腿脚发软,该死的,那女人究竟给他下的是什么药,这么厉害!
明醉显然比唐风缘中的毒更厉害,他已经顾不得面前的人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直接撕开了唐风缘身上的衣服。
唐风缘身上的桌布飘然而落,他想喊,发出来的声音却在颤抖:“你,不行,唔……”
明醉被唐风缘的轻哼击的溃不成军,当时他中毒后,大夫说只要他坚持三个月,这邪毒就可以慢慢化解,他好不容易熬到了今日,今日便是三月之期,他却功亏一篑。
两人的神志都渐渐被欲-望所替代,直到唐风缘感受到一股巨大的痛楚,才微微有了一丝清明,但清明只是一瞬间,不一会儿他便又被明醉带着沉浸其中。
两人的发丝交缠,闷哼和轻吟交织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明醉一头栽倒在唐风缘身上,外面是炎炎夏日,房间里却寒冷如冬,只是两个人身上都中了毒,所以才没有感觉到冷。
唐风缘是被冻醒的,他的胳膊很冷,但是怀里却抱着一个火炉,他用力的抱紧火炉,火炉光溜溜的,滑滑的,很舒服,就是硬了点。他好似做了一个冗长的梦,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面前的景象让他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
唐风缘一把推开面前的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脸色极为难看,早知如此,他当初还不如从了那个姑娘!
他瞪着床上昏迷不醒的青年,突然拿起明醉的胳膊,在上面狠狠的咬了下去,直到咬出血来,才有些颓然的放开嘴,尽管如此,面前的人还是没有醒来。
既然没醒,那他还是赶紧溜吧,就当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毕竟他也有错,说了许多乱七八糟的话,更甚至于有的动作是他主动的,若是这人醒了,要杀了他怎么办?
或者,要他负责怎么办?
他可不喜欢男人啊!让他负责还不如让他去死。
虽然他很不喜欢这里,但杀头的感觉肯定很痛苦,他最怕疼了。
说溜就溜,唐风缘爬下床,腿有些颤抖,手忙脚乱的把明醉扔在地上的衣服穿上,他的衣服都被那混蛋撕烂了,现在只能穿那混蛋的衣服,虽然大了点,但总比没有好。
再说,那混蛋占了他这么大的便宜,他拿件衣服根本不算什么,唐风缘穿好衣服,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从此以后,他就当不知道这件事,什么都不知道,对,他就假装失忆了,谁也不认识!
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发黑,他跑了半天,还是没能找到出去的路,听到前方的有声音传来,唐风缘赶紧朝着声源跑去。
“哎呦,主子,奴可算是找到您了!”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男子朝他小跑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喘着气,像是体力不支。
唐风缘往那人的方向走了走,没有说话,那声三皇子很明显是在叫他,可他却不知道这人怎么称呼。
“哎呦,都怪奴没照顾好您,您身上的衣服怎么换了?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的声音有些尖,既叫他三皇子,又是个公鸭嗓,他是个公公?
见唐风缘不开口,那人又道:“师父还说让我照顾好您,我这回去可怎么向师父交代啊!”
“哎呀,头好疼!”唐风缘别的本事没有,装模作样的本事一流,既然他现在没有办法认人,索性直接装晕,常欢刚要大声喊,被唐风缘一把捂住嘴:“嘘,我装的,赶紧走,别在这停留。”
常欢愣了愣,三皇子明显是被人欺负了,可是却瞒着不告诉他,算了,还是先回去吧,他们就不该来太子府,那些人一个个的狗眼看人低,看不起主子,要他是主子,绝对不会来这里,这明摆着就是师父告诉他的,叫鸿门宴。
常欢扶着唐风缘匆匆忙忙出了太子府,上了一顶小轿,太子府在东城,三皇子府在西城,两个府邸离得很远,坐在轿子里的唐风缘觉得哪哪都不舒服,尤其是屁股,疼的要命,他刚才那一下咬的轻了,应该把那混蛋咬死才对。
敢占他的便宜,他这辈子还没被谁这么欺负过呢,混蛋!
混蛋混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