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璎有点气了:“你们也忒不留意,天天戴的镯子都能丢,哪天会不会把主子也丢了?姐姐除了去慈宁宫请安,就是去过皇后那里,别的地方都没去过,能丢到哪里去?况且,戴在手腕上,滑脱了也能知道,是不是有内贼,被谁给偷了去?”她疾言厉色,吓得小锣跪下就磕头。
钰慧不忍,替她说:“不管她的事,是我赏了人了。”
“赏人了?赏谁了?”
钰慧也不好再瞒下去:“我宫里的嬷嬷,一向也照顾的仔细,就赏了她们一点子东西。”
宫里主子行赏,一向是有先例的,不外乎拉拢奴才,看做是自己的人。“赏就赏吧,何必把自己戴的东西赏了出去,你不是也有银子吗,赏银子不就行了,她们还乐的实惠。”
钰慧低头不语,小锣忍不住说:“银子已经赏完了,只好拿首饰来赏了。”
“什么?”珞璎吓了一跳
珞璎有点气了:“你们也忒不留意,天天戴的镯子都能丢,哪天会不会把主子也丢了?姐姐除了去慈宁宫请安,就是去过皇后那里,别的地方都没去过,能丢到哪里去?况且,戴在手腕上,滑脱了也能知道,是不是有内贼,被谁给偷了去?”她疾言厉色,吓得小锣跪下就磕头。
钰慧不忍,替她说:“不管她的事,是我赏了人了。”
“赏人了?赏谁了?”
钰慧也不好再瞒下去:“我宫里的嬷嬷,一向也照顾的仔细,就赏了她们一点子东西。”
宫里主子行赏,一向是有先例的,不外乎拉拢奴才,看做是自己的人。“赏就赏吧,何必把自己戴的东西赏了出去,你不是也有银子吗,赏银子不就行了,她们还乐的实惠。”
钰慧低头不语,小锣忍不住说:“银子已经赏完了,只好拿首饰来赏了。”
“什么?”珞璎吓了一跳。钰慧不是和她一母所生,母亲偏疼自己的女儿,银子自然也没有她宽裕,这个珞璎也知道。但是,她进宫,好歹也带了有二百两,几天的工夫就没了,不是赏银子,竟成了撒银子。
皇后宫中的乔姐来传话,她赏了十两,底下的几个一共才发散了二十两,总共才三十两银子。真不知道她的两百两都赏到哪里去了。“这也太利害了,姐姐你都赏谁了。”
钰慧有心不说,这个妹妹又刨根问底,不肯罢休,只好嗫嗫喏喏的说:“赏了皇后娘娘宫中的乔姐十两。”
“这个是应该的,乔姐人不错,又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那其余的呢?”
“在慈宁宫时,给了张公公十两,一共是两回。自己宫里的人也不能亏着了,散了几次。”
珞璎眉头蹙了起来,“张公公不过是客气的说句话,难道也要给?给就给了,你怎么去两次就给了两次?以后还要天天给不成?你自己的宫里也给的太狠了些,不过是都有面子,你也不能把家底都搬出来吧?”
钰慧说:“张公公一定是要给的,你没听过吗?除了大公主,连皇上要见太后都要给银子,不然就不给传。现在有皇后带着,以后要是自己去了管保跪上一天,也没人理你。”
“这我就不信了,一个公公而已,还敢拿捏起皇上了。你听谁说的,这编排的也忒假了点。”
仔细听听,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心里还是不安:“其他的人都给,咱们不给让人小看了。”
珞璎奇怪起来:“怎么没人给我要呢?”
钰慧也笑了起来:“你第一天去,就让太后另眼相待,谁还敢给你使小绊子。不过,以后日子长着呢,花无百日红,宫里的荣宠谁也不好说。该拿的还是要拿,宁愿委屈了自己,也要做足了样子,省的人笑话。”
“那你宫里的,怎么也花费了这么多。二百两,一点都要没了?”
钰慧复有低下头,“你也知道的,宫里的嬷嬷规矩大,和半个主子一样。皇上对皇后都不理不睬,我们连皇上的面都见不着,她们要是拿规矩来压你,你也得受着。不如早早的拿出银子来,省的都不好看。”
她开始想不通了,选进宫里做主子,怎么弄得和受气的小媳妇一样。赏就赏了,散也散了,她还干脆把家底都搬出来了。这才是个开头,以后可怎么怎么着?一个嫔,每年也就二百两的份例银子,自己一个子儿不用,也养不起下头这些人。
她自恃有假小子的作风,只是去年听得要进宫选秀母亲才约束起来。终于长了点心眼,不大闹了,安安分分的跟着母亲学了些女红。今天听了这些子话,心里就使出了假小子的泼皮性。
“姐姐,这个我真要说你几句,主子开恩也是有时候的,可不能天天的供着。嬷嬷怎么了,难不成你还要去伺候她不成?是不是她们给你要了?”
钰慧不敢实说,万一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去替她教训那几个祖宗,以后在宫里的日子就有的受了。“哪里有,不过是咱们刚来,哪里都要照应,银子就花的快些。”
珞璎这才放下心来,说说笑笑,依旧把的鹦鹉绿镯子硬给了她姐姐。
太后不喜人吵,几日后,就吩咐后宫嫔妃只初一十五去请安,平日的晨昏定省一概免了。就是皇后,也只三天两头的过去就行了。唯独对珞璎说,以后没事天天都可以过来。珞璎正拿太后当亲身母亲一样,听了后甚和心意,喜滋滋的答应了。
听说,每天皇上也开给太后请安,只是时间有点错开,自第一次见,之后再也没有见过。没见更好,她乐的清净。伺候一个没有人情味儿的男人,还不如不伺候。她爱说爱笑,就不喜人家吊着一张脸。
倒是经常和水心一起说话,时间久了,也熟悉起来。大公主人很好,不拿架子,但是除了和太后说笑几句,平时也是不苟言笑。珞璎一来,还没有她和太后说的话多。她不是那等轻浮的人,看的明明白白,太后对水心真个的与众不同,比亲闺女还亲。凡事都要讨她的主意,有时候竟然还要看着这个干闺女的“脸色”。才十八岁的一个人,就守了两年多的寡,珞璎心里对她心疼不已。偏偏水心还能荣辱不惊,从不恃宠而骄,对谁都是一碗水端平。着实让珞璎信服。对她不只是面上的恭谦卑,心里更加的恭敬。
一日,刚进慈宁宫的门口,就听见静宁的啜泣声。紧接着是太后的呵斥声:“你也要上上心,传出去还不是个笑话。”
她退到窗棂底下,这时候进去,更是让静宁没脸。太后向来说话不大给人留脸面,自己的侄女,心情不好了,当着奴才的面就责骂。
谨嬷嬷和银蝶都是跟着太后久了的,她就不同,同一个一个男人的女人,还是人家的下属,看着主子娘娘挨骂,她也不好看。索性就等一会儿再进去。
静宁依旧是委屈的声音说:“宫里的几个嫔妃,也来了有一个月了,皇上一个都没召幸嫔妃了。他为着佳澜的事正恼臣妾呢,哪里还会去钟粹宫。”
太后陡然发起怒来:“皇上不来看你,难道你不知道去看他吗?”
“皇上在乾清宫忙政务,臣妾不敢过去打搅。”
“没用的东西,亏你还是皇后呢。乾清宫嫔妃不敢擅去,你是主子娘娘,也不能去吗?白去看看皇上,劝劝他多去后宫里,也要为咱大金朝开枝散叶。”
“臣妾不敢。”静宁的声音低低地,除了伤心就是惧怕。
此后的日子,萧太后也没有再去逼问静宁和皇上同房的事。她知道,这个蠢丫头是不会让她放心的。而关于皇上的宠幸,却已经成了静宁的痛处。除了太后,无人敢提及。
夏天转瞬而过,已经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三个月的时间,让珞璎成了慈宁宫最红的宫嫔。太监和宫女都在私下里小声的议论,说皇后不得圣宠,连亲姑姑都嫌恶了,若是贞主儿有朝一日上了皇上的龙床,这中宫之位还不知是谁的呢。
流言传的沸沸扬扬,几个宫嫔没事也在一起议论。住在永和宫偏殿的美人梁玉香去永和宫找瑜嫔说话,一眼看见她正低着头做针线。
瑜嫔的窘迫,永和宫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珞璎经常的接济,仍然让她入不敷出。她也是偷偷的做些针线,央人出去换些银钱。
梁玉香看起来心思浅,钰慧也不拿架子,上下级的关系,处的和姐妹差不多。
日头一过,风吹处就见凉了。几个人只好拿着针线,到了里间。支起步步锦的支窗,在窗子前的炕上接着做了起来。
梁玉香拿起一个荷包,就着上面的针线,也细细的缝了起来。半天,她瞅着宫女和嬷嬷不在跟前,才张开了口。“不是嫔妾身说您,姐姐根本就不需要这样苦着自己。外头都说贞主儿以后要做皇后了,姐姐还怕有人小看了你不成。”
钰慧吓了一跳,绣花针猛的戳进了肉里。顾不上疼,她急急的嗔道:“是谁这样胡说?别人说也就罢了,你跟着我在永和宫,就不该随着别人乱说!”
梁玉香十分委屈的说:“妾身也是听人家说的。姐姐你是太小心了,这话宫里都传遍了,就算我不说,也是人人皆知了。”
钰慧气的浑身乱颤,“这个谁造的谣,万一让太后和皇后知道了,可不是好玩的。”
梁玉香放下手里的荷包,找来一块棉布替钰慧缠住了流血的手指。“姐姐太过担心了,按说这是个好事。贞主儿就是不做皇后,以后也少不得晋了妃,或者贵妃位。宫里的局势你还不清楚吗,大小事都是太后说了算。你就是再小心翼翼的,也架不住有心人给你使绊子。要是你高升大发了,那起子奴才还不跪在你跟前叫祖宗。你只管放一百八十个心,贞主儿是个有福气的人,你这个当姐姐的,少不得跟着沾光。”
梁玉香说的有情有理,她心里是不恼了,可左想右想,还是放心不下。皇后再懦弱,还是不得罪的好。即使你是个绵羊,要是有人犯了你,只怕也要拼命去抵人。
再没有心思做针线,她推说身上不爽快,梁玉香就告退回去。钰慧不敢大意,没带一个宫女,只身去储秀宫找珞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