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微光驱走了夜的黑暗,带来了清新而宁静的清晨。
隔着一帘白纱,室内悉悉索索的摩擦声和偶尔交杂着几声呀喘,炙热的气氛将白纱外那个朦胧又适意、秀丽且清凉的清晨渲染的无比热辣和香|艳。
…
“默默,默默……”
再一次睡熟的林默不情愿地拧呲了一下,仍闭着眼懒懒地说:“好累,让我再睡会儿。”
“你累什么?全程一直躺着,快点起来。”
林默倏地睁开双眼,瞪着眼中那个天还没亮就把她折腾醒的男子,质疑道:“怎么……这种话也可以拿出来说的?”
顾承风是越看林默越觉得可人,他笑了笑,对着她的额头亲了一下:“我去洗澡,你快点起来吧。”
林默被顾承风的话羞的困意全无,她心目中的顾承风可是一身正气凌然、刚正不阿的人呀,怎么也能说出这种提不上台面的话来?
她翻身坐起,只觉得下面火辣辣的很不适,想起昨晚和今晨……她脑子里忽然蹦出来一个意念,她小心翼翼地掀起被子向她身下的床面看去,并没有什么异样。
她继续寻找,待把整张床面和被子上上下下全翻找了个遍,也没看到她以为能看到的东西。
她既纳闷又有些心慌,这到底是怎么了?
顾承风洗完澡后已经换上了一身清爽的干净衣服,一出来就看林默两只手把被子高高地抱在怀里,她紧皱着眉,一脸的彷徨站立在床|上。
这样的林默让顾承风也是怔了一下:“怎么了你?”
林默这会儿心神已经乱了,听到一个熟悉亲切的男声,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依靠:“承风,这床|上……怎么这么干净?”
“啊?”顾承风被问蒙了,只好按他的理解往下说:“刘姨两三天洗一次床罩和被套,干净不是很正常吗?”
“可昨晚咱俩不是……不是……”林默这会心里难受极了,她的声音竟有些发颤:“床|上怎么没有血印?”
饶是顾承风比林默老道了许多,也是被问的有些尴尬:“没有……就没有吧。”
“不是说第一次都会有的吗?”林默越想越急。
顾承风挠了挠头,他以为林默是在为这事儿难过,他走过去抱住林默的双|腿把她抱下床:“这个不一定的,没有就没有吧,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林默真的是要急哭了,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而这个预感跟她重生到现在这个世界有着必然的联系。
她自重生以来,算起来快半年了,她一次月|经都没来过,去了好几家医院检查都说她身体的各项器官和激素水平均属正常。她体内的黄ti酮指标正常,每月也定时排|卵,却一滴血都没流出来过。连医生都不知道该怎么给她开药。
还有,她之前病了两次,每次去医院检查,检验和化验结果全正常,医生看着她生病时的病理反应,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这次,她的第一次,撕裂般的痛楚明明那么的强烈,却没有发生应该发生的事情,这不禁让她把这些事情跟她重生联系在了一起。
她重生了,获得了新生,而她的身体,却似乎……林默说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她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个怪物一般的存在着。
对林默的思虑,顾承风当然不了解,他只当她是在难过或是在为他传达一种贞洁的观念,他为她轻柔地擦去脸上的泪痕,将她紧紧搂住:“这个其实没什么的,现在体育运动和户外运动项目这么多,全民都在提倡要多运动,有的运动项目稍微剧烈些,它都会受到伤害的。这个真的没什么的,不要再想了。”
林默在顾承风的怀里狠狠哭了一把,本来她越想越怕,可顾承风的怀抱真的有股神奇的魔力。她想,有些事情不是她能控制的,既然命运给了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弥补了她在前世里错过了而现世不愿错过的人,那么,她应该全心全力地去爱这个人,才能对得起这个万年难遇的机缘!
她紧紧回拥着搂着她的人,她只要为她爱的人付出一颗真心和真情,她是个怪物也罢,是个附在□□上的一颗灵魂也罢,哪怕只有一天、或是一个小时、亦或是一分一秒,她也要让他感受到她的真挚和真诚。
两人就这么拥在一起很久很久,最终林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才没有像你想的那样那么在乎这个事呢。”
她不在乎了。
这就是顾承风最后想要的结果,他欣慰地笑了笑,捋了捋林默睡了一晚上拱的乱糟糟的头发,调侃道:“时间已经让你浪费的差不多了,公司虽然是我的,可也不能穿着露胳膊露腿的睡衣去上班吧?”
林默的黑脸真的比天上的乌云散的还快,她在顾承风面前欢快地蹦跶了一下,撒着娇问:“这是专门为你买的,好不好看?”
“为我?”顾承风油然生出一种成就感,那个曾经不懂一顶点儿风情的女人在他的精心调|教下已经初见成效,可他却偏偏喜欢看到林默羞涩的模样,于是便大言不惭地挑逗:“遮盖你身上的任何衣料,对我来讲全是多余。”说完还故意装出很不屑地目光打量着已被这句话羞得满脸通红的林默。
说起这条睡裙,它的作用真是功不可没呀!她穿上这条睡裙,不用说出一言半语,甚至不用一个眼神来表露心迹,顾承风就已经知道她的意图,接着顺理成章地做了她希望做的事情。
——
顾承风今天有点儿不同寻常。
顾志雄加快一步跨进停车场里的电梯,朝顾承风点了点头:“谢谢!”
“见外了。”顾承风的脸虽板的平平的,可他的嘴角却不由自己地向上|翘着。
“有喜事?今天心情这么好!”顾志雄问。
“没呀。”顾承风仍板着一张脸说,他不过是在泊车的时候,看到了顾志雄的蓝色宝马,轻按了一下喇叭、闪了一下灯,用这种方式跟顾志雄打了个招呼,电梯来的时候,看顾志雄离的不远,索性就在电梯里等了顾志雄一会儿嘛。这就有喜事了?
“不会吧?”顾志雄笑了笑,今天这种情形,两人以前不是没这么碰到过,从来都是各走各的,可今天……顾志雄想了想不禁问:“要么,就是你不再讨厌我了?”
顾承风凝视着顾志雄一双清澈的眼睛,良久才感叹道:“你知道我并不讨厌你的,我针对的并不是你。”
这是实话,顾志雄也了解。
顾志雄不禁大笑一声:“咱俩好久没打球了,要不今晚一起打球?”
顾承风点头同意,他似乎又琢磨了一下,很快就反悔了:“改天吧,今晚有事。”
“你老是在外面忙,别把嫂子冷落了。”顾志雄好心提醒。
“你误会了,今晚我就是要在家陪她,所以才没空跟你打球。”顾承风终于收起了他一直板着的一张脸,一想到林默那羞答答的小模样,嘴角都忍不住翘得更高了。
看着顾承风满脸的幸福,顾志雄不禁感慨道:“真羡慕你,可以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顾承风正洋洋得意地点头称是,忽然他蓦地一僵,喜欢?他喜欢她吗?
这个问题他可从未考虑过,他跟林默从一开始就是一种被动式的同居,她简单、她纯洁,让他渐渐忘记了当初她是图他的钱才跟他住在一起的,虽然那个所谓图他钱的前提是要付她妈昂贵的医药费。她善良、她乖巧,虽然有时候有点小脾气,也有点儿小神经质,在朝朝暮暮的相处中,他发现每天见到她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前阵子他去美国,每晚入睡前他都会发个信息问她在做什么?每天起床第一个反应就是往他右边的床下看去,床下当然没有林默在那儿,当时那种失意感和落寞感会影响他一整天的心情。
后来因为袁美娟对林默下了几次黑手,让他觉得保护她是他的责任,搂他、抱他、吻她,那只是出于一种情不自禁。
这种情不自禁的情怀,顾承风从没有分析过是哪种情怀,经顾志雄这么一提,顾承风才细细忖量,或许他是喜欢她的。
是的,他喜欢上了她!
这可是意料之外,却又情里之中的事。
顾承风这个人干事情很利索,从不拖沓,一开始工作,很快便会把闲杂的思绪扫到角落,一门心思投入到工作。
他一如既往的繁忙,上午看数据、听汇报,中午跟客户约见,下午又去了工厂,到四点多才回到办公室,刚坐好茶还没顾上喝一口,杜菲菲就已经站在了门口。
顾承风已经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掐点儿掐的要不要这么准啊?”
杜菲菲仍是绽出最美丽的笑容:“我爸的公司跟你们有关联了,我过来的次数会越来越多,我也是碰巧比你早到一步。”
“嗯,听说了。”顾承风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可是集团的事,你不去集团到我这儿来干嘛?”
“因为跟你这里也有挂钩呀。”杜菲菲坐到顾承风办公桌边上的长沙发里。
顾承风走过去坐在杜菲菲的对面,把整个上身靠在沙发里,舒展了一下筋骨:“有事?”
“没事不能来找你吗?我们好像有一断时间没见了吧?”
“嗯,前阵子家里有点事,忙的抽不出身来。”那时林默生病了,他天天陪着,一连拒接了杜菲菲好几个电话。
“现在忙完了吗?”
“当然,没忙完还了得?”林默病了一个星期,顾承风担心的不得了,要是还没好,他也得急病了。
“我在私房菜订了个包间,排了好久的队,还好我爸是VIP会员,店家老板帮我顺延了,已经催了几次了,今晚一起去吧。”杜菲菲要求道。
顾承风默默地点了点头:“私房菜排了那么久不去,是有点可惜了。”
杜菲菲本来有些拘谨的表情一下子松散下来,她一边从包里掏出手机一边问:“那你几点能走?我现在让那边安排。”
“那你定三个位吧,我把默默带上。”顾承风真的是没多想,但一说出口就想起林默曾经因为杜菲菲吃了他好大一坛醋,他赶紧又改口:“不行,你还是让给我好了,欠你的我下次再补回给你。”
杜菲菲一听这话差点没吐一碗血出来,硬生生把刚拨出去的电话给挂了,她平了平内心的愤恨,说:“你就那么喜欢她吗?”
顾承风又是一怔,这一天当中就这同一个问题他就被问了两次,他自负精明、干练,没想到也走进了“当局者迷”的迷途中,直到今天才被人戳醒。
他毫不忌讳地笑了笑,故意说了一句话杜菲菲最不想听到的话:“那当然了,不喜欢我怎么会见了她一面就跟她闪婚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别说男主是个大老粗,喜欢不喜欢难道不知道吗?我这里口水一下,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没去想过这个问题。
就像现实中很多情侣一样,女的总在乎男的为什么没跟自己说过“我爱你”,其实有些时候,不说并不代表他不爱你,说了也不能代表他就爱你。况且,男人嘛,有几个心细如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