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时间下午两点,梧桐市市一中逸夫楼三楼的老师办公室里,高三二班的班主任手中拿着这次周考的成绩,正语重心长地跟站在他面前的女孩子说着话。
“江蓠画,你作为美术生,联考和校考的成绩都很优异,但要想上国内最顶尖的那几所美院,文化成绩的进步空间还很大啊,近几年,这些院校对文化成绩的要求那是越来越高了。”
班主任周老师说的话不重,但面前的女孩子已经眼眶通红,一副要哭的样子了。
小姑娘小脸嫩白,大大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就这么看着跟她说话的人,眼眶红红的,眼泪就在里面打转。
被叫做江蓠画的小姑娘哽咽着回周老师:“老师,我知道的,我在努力了,谢谢老师的提点。”
小姑娘脾气好,说话软软的,声音清甜清甜的,尤其是现在这小可怜样子,谁看到心都会软。
周老师扶额,他带了江蓠画两年多,自然是知道她这什么情况,轻声道:“老师没批评你,知道就好,回教室吧。”
“好。”江蓠画用校服袖子擦了擦眼泪,然后一边小声地抽泣着一边走向旁边教室。
走出去的时候遇到了隔壁班新来的实习老师,江蓠画还很有礼貌地喊了声:“老师好。”
这乖乖的有礼貌的小模样,一下子就把只比他们大四岁的实习老师的心给抓住了,进办公室后就问自己师父:“刚刚出去的可爱小姑娘八班的呀,周老师怎么舍得把这么乖的小姑娘骂哭呢?”
这种被冤枉的事情,周老师从高一开始就遇到太多次了,无奈地跟实习老师解释:“我没骂她。”
然后他叹了一口气,继续批改作业:“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江蓠画一边默默地流着眼泪一边走进高三八班的教室,看到她这泪光闪闪的样子,班上的同学也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最后排还有两个同学在开玩笑,其中一个带着点痞帅的对另一个胖胖男孩子笑道:“瞧我们画画又哭了,打个赌,这次会哭几分钟。”
另一个也嬉皮笑脸的:“我赌三分钟。”
“那我赌个五分钟。”
江蓠画听见了,朝这俩人瞪过去,但这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实在是太没有威慑力了。见眼神震慑没用,江蓠画又冲着俩人挥了挥拳头,俩人那就马上把嘴巴闭上了,痞帅的那个还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表示再也不说了。
她的座位在窗边,同桌是她的好朋友符桔熙,看她哭着过来,淡定地一边做着题,一边从抽屉里拿出纸巾来递给江蓠画:“擦擦。”
“谢谢桔子。”江蓠画接过纸巾,把顺着脸颊流下来的眼泪擦干。
符桔熙站起来,让江蓠画坐进去。
她抬头往窗外望去,惊喜地扯了扯江蓠画的胳膊:“画画,你看那是什么?”
江蓠画顺着符桔熙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确定道:“那是喜鹊吧。”
他们八班在的这栋逸夫楼和对面的诚信楼中间隔了一个花坛,里面种了不少的树,现在正有一只背部黑色,腹部白色的鸟儿在高高的梧桐树上梳理羽毛。
“应该是喜鹊。”符桔熙对江蓠画的猜测表示肯定,她开心地拍了拍手,“哎呀,这就是喜鹊登枝呀,居然能在城市里看到喜鹊,真幸运。”
确实挺幸运的,这是江蓠画第一次在动物园以外的地方看到喜鹊,她想到奶奶说,喜鹊代表幸运吉祥,想到自己目前最大的困难。
她连忙对着窗外的喜鹊,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默默地在心里祈祷:“喜鹊大神在上,信女江蓠画有一小小心愿,考试的时候,能不能请考神附我身,助我成功考上华美。”
M国首都凌晨两点十分,国际大学生数学竞赛还在紧张地进行中,这是一场汇聚了全球顶尖大学里的数学精英们的比赛。
A大数学学院参赛代表陆棠舟正在进行着缜密的计算,这场比赛已经持续进行了好几个小时了,现场好多选手都开始焦虑起来,脸上浮出了汗珠。
陆棠舟的神情依旧冷静,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的紧张,彷佛这并不是国际比赛,而是大学中的平常期末考。
突然,他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笔尖一顿停了下来。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他没有抓到,现在是比赛,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宝贵,他没法去深究,只能先放下,继续在纸上流畅地演算着。
M国时间上午九点,华国A大数学学院参赛团正在异国欢庆,他们在刚刚结束的国际大学生数学竞赛中以绝对领先的优势拿下了团体的第一名。
这是属于华国的荣耀,也是属于A大的荣耀,更是属于他们自己的荣耀!
这一次比赛由A大数学学院的院长带队出来,小组成员有六名。A大作为全华国最好的高等院校之一,本就精英荟萃,从中选出参赛的六人更是顶尖。
而这些天之骄子现在都抑制不住开心地围着一个人——队长陆棠舟,他一人就拿下了分析、代数、概率这三项的金奖,几何和应用也是银奖,为团队积累了二十三分,而且作为本届积累分数最多的选手,他还获得了本届竞赛的个人全能金奖。
为了这次的比赛,陆棠舟已经有两天没睡觉了,紧张的比赛过去,疲惫感就涌了上来,但因为他本身气质的清冷,白色衬衫一丝不苟地扣到第一颗的严谨,整个人站如松的气场,周围的人都没有察觉到他的疲乏。
等回到酒店休息,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这场持续了一天一夜的比赛实在太过费神,与陆棠舟同住一间房的室友衣服都没脱,直接趴到床上倒头就睡。
陆棠舟从行李箱里拿出叠得整整齐齐的睡衣来,去浴室洗了个澡才满意地让自己躺在床上,放松神经,陷入到沉睡中。
一阵强烈的白光好像在眼前晃来晃去,陆棠舟感觉自己还没睡多久就被这白光照醒了。自己的室友虽然性子比较活泼,但并不是会在他睡觉的时候把窗帘拉开或者打开灯的人。
被打扰到睡觉,他心里涌上一阵不快,正准备喊他的室友关灯,就突然听到了女孩子小声啜泣的声音。
他们小队中确实有两个女生,但现在应该也在房间里补觉,不会到他们房间里来哭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棠舟皱着眉头睁开眼睛,那强光就在他的头顶上,他的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楚眼前,这白色的强光居然是台灯,谁在他睡觉的时候把台灯放到他头顶上啊!
而且在他睁开眼睛适应光线的这个过程中,那个女孩子哭泣的声音一直就没停下来过。
等他把视线从让他眩晕的台灯上移开,他就惊讶地发现,他没有在酒店房间里了!
这间陌生房子的天花板被刷成了天蓝色,他这是在哪里?是被人从酒店绑架了吗?
陆棠舟移动着自己的身体想要从“床上”起来,但却感受不到他手脚的存在,诡异的事情一件接一件,陆棠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一定要想办法摆脱现在的困境,陆棠舟用力一挺,把自己成功从“床上”挺起来了,但是一阵天旋地转,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大“床上”滚动了起来,滚到边缘还直接掉落了下来,砸到地板上弹跳了几下,才最终又再次安稳落地。
而此时陆棠舟被这变故弄得那是一个头晕目眩,想吐又吐不出来,好像在空中蹦了一次极。
等他恢复过来,他就看到了一个女孩子把他捡了起来,他现在就在小女孩的手心里。
女孩一边把“他”放到桌子上,一边说道:“哆哆,你怎么滚桌下去了呢,我没碰到你呀。”
声音还带着点哭腔,看来他最初听到的啜泣声就是这女孩子发出来的。
陆棠舟越发搞不清楚现在是怎么情况了,他现在成了什么,才会被一个女孩能从地上捡起来啊?
“画画,来吃水果。”门外传来了女人的呼唤声。
“好的,妈妈,马上来。”
等女孩从房间里离开,陆棠舟努力控制自己目前有弹性的“身体”,一蹦一跳地挪到了书桌上的镜子前。
这一照,他终于知道自己目前变成什么玩意了,是一块哆啦A梦形状的蓝色橡皮。
他那聪明的脑瓜子现在是百思不得其解了,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信了唯物主义这么多年,他怎么会变成一块橡皮呢?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开新文啦~
照例开新文发个红包包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