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白雪,枯木繁杂积雪深重的丛林深处,一头体型巨大的老虎,正叼着一条通体银白的蟒蛇极速狂奔着。
老虎满身污雪,右腿重伤,长时间的血液流逝加上冰天冻地,它的体力已经消耗殆尽了。
它跑的越来越慢,可身后不时传来虎啸声,老虎硕大的虎目里闪过愤恨,咬着牙不顾腿伤拼命狂奔。
但身后的虎啸声却越来越近,似乎不消片刻就能追上它。
老虎听着近在咫尺的追赶声,眼里闪过决然,它突然停住脚步,走到一处灌木丛边,扒开厚厚的积雪小心的将嘴里叼着的银白蟒蛇放了进去。
看着小蟒蛇紧闭的眼睛,老虎眼里闪过不舍和心疼,但身后的追赶声,容不得它多逗留。
它底下硕大的虎头,轻轻的舔了舔小蟒蛇的脑袋,眷恋的哇呜了一声,将小蟒蛇小心藏好,往上扒拉了厚厚的雪堆,才毅然决然的朝着相反的方向急奔而去。
身后追赶的老虎和狼循着血迹直奔逃跑的老虎,没有发现藏在灌木丛旁边雪堆里的银色小蟒蛇。
那头老虎用自己做诱饵引走了追兵,为小蟒蛇留下一线生机,可小蟒蛇却没抗住体内澎湃的转换力,以及皑皑寒冬在灌木丛里中慢慢的停止了心跳。
又过了半个小时,原本死透了甚至逐渐僵硬的小蟒蛇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从四面八方吸引来了巨大的生机,狼吞虎咽般的全数吸入可自己的体内。
又经过一段时间的痛苦挣扎后,蛇皮逐渐淡去,露出了白皙的肌肤,蛇尾也一分为二,化成了双腿,小蟒蛇成功转换成人形。
只是这具身体毕竟经历过死亡,躯体僵硬融合重生极为困难,所以从蟒蛇变换为人形的女孩,依旧躺在灌木丛中,没有醒来。
小女孩刚转换人形不久,从另外一个方向急奔而来一群种族不同的动物。
这群动物中有大猩猩,豹子,黑熊,灰狼等四种种族不同的野兽。
他们体型巨大,速度飞快的相互嚎叫简单交流着,穿过小蟒蛇藏身的灌木丛。
突然其中的灰狼稍微停顿了脚步,朝着空气中嗅了嗅,随即停住脚步朝着飞奔而去的同伴们嚎叫了一声。
急奔的野兽们纷纷停住脚步回头看灰狼,看到灰狼在耸着鼻子闻来闻去,也不解的闻了闻空气。
它们的嗅觉虽不如灰狼,但也是十分灵敏的,立刻就嗅到空气中有一股奇怪混合的味道。
他们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会,最终将目光转到他们的领头人黑猩猩上。
黑猩猩闻着周围浓郁的血腥味,正想叫灰狼回来,不要节外生枝,却见灰狼钻进一处灌木丛中,用前爪扒拉出一个人!
见灰狼拉出来一个人,其他野兽也不看着了,朝着灰狼跑去,在距离灰狼五米的时候,突然凌空一跃,在半空中化为人形,然后稳稳落在灰狼跟前。
“狼迹,你鼻子可真灵,这么浓的血腥味你怎么找到的”熊祁变换人形朝着灰狼狼迹羡慕的问道。
却见他愣愣的看着他扒拉出来的人,熊祁奇怪的跟着的视线看他身后的人。
这一看熊祁也呆愣了几秒,灌木丛中扒拉出来的是个女人,也可能是个女孩,长得特别小,可能都没有部落里十几岁孩子高。
还特别的白,即便躺在白雪里依然很白,肌肤几乎和白雪融为一体。
头发乌黑,小小的嘴唇惨白着,一张脸小的只有他们人形时巴掌的一半。
五官长得又小又细,人也非常非常的瘦。
白皙娇小的躯体在白雪里显得洁白剔透,比起部落里的女人,真的是完全不一样。
“周围的血是她的吗?”熊祁见大家都不说话,就开口问狼迹。
狼迹没有回他,倒是黑豹豹厉回了他一句:“不是,她没受伤”。
“那她身上的血迹是”熊祁蹲下身,小心的抬起女孩的手。
不小心不行啊,这手好像没骨头似的又软又脆,好像自己两跟手指头稍稍用力就能掰断。
而且由他的两根粗糙的手指对比,就显得更白更嫩了。
“应该是那头老虎的血”豹厉接话:“她要是留那么多血,早死了,这怎么长得,也太弱了”
熊祁深以为然的点头,刚想说说自己抓着她手臂的感想,就听到他们的领头大猩猩猩土转身走着淡淡的道:“天快黑了,继续赶路吧”
熊祁一愣,抬头问:“不管她吗?”
猩土回头看了看,女孩又小又瘦的身体,淡漠道:“只么弱,又受了伤在这冻了半天,怕是冻僵了,带回去也是死路一条,可能我们还没到部落就死了”
豹厉看了看首领,犹豫了几秒,也没有说话,起身走到首领身边,首领的话,他也认同,确实太弱了。
这是个崇尚实力的地方,他们见惯了生生死死,也并不觉得这个没几口气的女孩能活下去,倒不如什么都不管。
“可丢在这里,她肯定会死的,带回去还有活下来的可能啊”熊祁不忍心的皱眉,转抬头向首领求情:“我们救救她吧,我可以背着她的”
这时灰狼狼迹也变换成了人形,他有一头凌乱的长发,狭长漆黑的眸子,他走到女孩身边蹲下。
翻了翻女孩的身体抬头看向首领:“她没有受伤,应该是晕过去了,身体也不是很僵硬我们带着她吧,不会耽误行程的”
他说话声缓慢又低沉,说的条理清晰,很有说服力。
首领猩土本来就没有多抗拒救这个女孩,扫了一眼几个人,见大家都不想扔下这个女人,就点点头,表示同意。
“太好了,我去拿藤条背着她”熊祁高兴的起身说道。
“我抱着,你冒冒失失会把她摔死的”首领猩土转头回来,弯腰抱住了女孩,感觉到她纤细脆弱的腰肢,忍不住“啧啧”了两声。
也太弱了,到底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
没跑几步路就要散架了吧!自己怎么就答应了要带着啊!猩土心中埋汰着自己。
但动作轻柔的揽住女孩腰肢抱着女孩起身,扭了扭脖子,往前一跃就变成了巨猩猩的形态。
女孩被他抱在胸前,被粗大的手臂圈着,几乎淹没在大猩猩胸前茂盛又温暖的毛发里。
豹厉也变换成兽形,跟着首领疾步而去,倒是大黑熊熊祁,有点失落。
但比起自己,首领的兽形确实更适合抱着女孩,想通了这点,他也立刻转换成兽形,飞奔而去。
只有灰狼狼迹,转换成兽形后没有急着立刻,而是仔细的将他们一路的痕迹消除干净,才往同伴的方向跑去。
白夭是在一团温暖的毛茸茸里醒来的,睁开眼发现眼前一片漆黑,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抱着,一颠一颠的。
全身其他地方都是热乎的,唯独两只脚冻的好似没有知觉。
耳边还有雪地被踩踏的刷刷声,不远处好像还有狼嚎声!
白夭一惊,挣扎着探出头,一抬眼对上了一个巨大的猩猩头。
比动物园里最大的猩猩还要大个四五倍不止。
白夭奇怪的睁大眼睛,差点惊呼出声,她不是抢救失效吗?现在这是在哪?
这么大个猩猩又是什么意思?
她还在心脏狂跳时,又听到一声狼嚎。
白夭僵硬的转头一看发现一头巨大的灰狼,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巨狼后面还有个黑熊,还有头黑豹。
它们都用野兽色彩斑斓的瞳孔,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体型都无比巨大,比白夭见过的所有动物都大。
白夭下意识往回一缩,浑身一颤,瞳孔剧烈收缩。
握草!!!
没人和她说过地狱里全是野兽啊!
可到底是见识过神异灵怪的,看着它们不同于地球的奇异形态,再感受着周围完全不同于地球,蓬勃又干净的生机。
白夭居然硬生生冷静了下来,几乎是几秒钟就判定这里不是地球。
地球没有这么干净浓郁的生机,也没有这么大只的野兽,而且这些种族不同的野兽,在地球上是不可能这样聚在一起。
聚精会神的围观她的。
这样想着白夭又回头看抱着自己的大猩猩,大猩猩也在低头看着白夭。
瞧了一会儿见白夭没什么动作,黑猩猩就抬头看了看天空,抬起没有抱白夭的那只手,做了个继续走的手势。
随即把白夭往怀里紧了紧,便朝着前方飞奔而去。
白夭在大猩猩胸口露出一只脑袋,寒风刺骨打在她脸上,让她原本还有些惊惧不已的脑袋清明了不少。
她的确死了,为了救两个双胞胎婴儿被大卡车活生生撵在车轮底下变成了血人。
甚至后来她还灵魂出窍清楚的看到抢救她的女医生一身是血,眼睛里含着泪水对着身旁的小护士说:“内脏破裂抢救失败,生命体征消失”
旁边还有个医生安慰那个眼眶含泪的女医生:“别难过了,我们尽力了,好人不长命,听说她是救了两个双胞胎才被货车压到的”
“我也是做妈妈的,她哪里是救了两个双胞胎啊,她是救了外面那一家子人啊”女医生低声的哀叹:“可惜她还这么小,她的父母怎么接受的了”
后来她记得,被她救了孩子的那一家人哭着对着她的破破烂烂的遗体磕头,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尤其是那个母亲,磕头磕的额头都流血了,依然不管不顾的给她磕头,声音哽咽沙哑断断续续哭喊:“谢谢你救了我的孩子,我对不起你……”
白夭弯腰看着推车里两个稚嫩可爱的双胞胎,并不觉得后悔,而且当时也是下意识的行为,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勇敢。
之后她开了追悼会,来参加的人有两万多,全都是在监控视频里看到她救孩子的一幕自发来送她最后一程的。
在那天白夭做鬼做的很阴冷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是暖乎乎的,一直到她的灵魂在自己的棺椁里闭上眼睛。
经过一个大颠簸回过神来的白夭,看着周围因为大猩猩极速奔跑而变成残影的巨大枯树,还有保持队形迅速奔跑生机勃勃的野兽。
深吸了口气,一种死而复生的喜悦涌上心头。
她并不后悔救人,可有活命的机会,谁会不高兴?
而且她因为大一时候的那场神奇的经历她一直都很遗憾与地球稀薄的生机。
现在复活在这么一个生机浓郁的宝地,她都后知后觉的要开心疯了。
白夭原本只是个出身单亲家庭的普通少女。
大一暑假那年妈妈和后爸生了两个小弟弟,再加上后爸带来的妹妹,85平方的家里几乎是住不下了。
白夭的房间也被装成了婴儿房,她觉得她硬挤进去会让妈妈愧疚,所以那次暑假没有回家。
刚好,她们农学院要去神农架辨认植物和采集样本,而且还有一千块钱的补助,为了知识扎实也为了那补贴白夭也跟着去了。
刚开始是一切正常的,直到第十五天的时候他们采集队深入了密林,遇到了一头本不应该出现在景区的狼。
带队的导游是个三十多少的男人,手里有麻醉木仓,但应该也是头一次碰上野生动物,居然特别不靠谱的尖叫了起来,导致那头狼受到了惊吓,朝着人群奔来。
所有人都吓得四处逃窜,尖叫声此起彼伏。
白夭也不例外跑的毫无章法可言,东奔西跑了一阵就从一个小坡上滚了才去。
按理说她再滚也滚不出太远的距离,可她从坡地爬上来的时候那附近别说人了,鬼影都没有一个。
而且她总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附近的植被树木好像都变了样,好像所有草木都变得更茂盛繁杂了。
而且原来进来的路她认不出了。
白夭心惊胆战的打开手机,可怎么也找不到有信号的地方。
她甚至不怕死的点燃了炊烟,想以此求救,可半天过去了,她依然没有等到搜救队。
无法只能背着书包手里拿着挖植物用的小铲子按着记忆往回走。
但越走越偏,甚至还看到了好几种书上明文写着已经在地球消失的植物。
后来她食物用完了路也走到了一个悬崖边上,就想上树摘点果子,结果在树梢上往下一看,就看见了一头小老虎在悬崖上一个凸出来的石头上。
看着似乎是不小心掉下去的,此刻正发着底底的哀泣声,哇呜哇呜~的用小爪子扒拉着石头想往上爬。
但石头哪里能是爪子能抓到的,所以它只能一次一次摔下来。
那一刻的绝望白夭到现在还记得,有小老虎自然也有母老虎,人的味道这么奇特,母老虎找到她的几率真的太高了。
说不准此刻就藏在草丛后面等着咬掉她的脑袋!
白夭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没摔下树,可她在上面待了几分钟左等右等都没看见母老虎。
反倒是悬崖峭壁上的小脑虎感觉快要被自己折腾死了,小爪子上好像都有血迹了,而且好几次都差点从凸出来的石头上掉下来。
白夭扁着嘴要哭不哭的想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决定下去救小脑虎。
反正她感觉出来了,她可能是进入了某个奇怪的地方,极有可能是回不去要在这里当野人。
她不想当野人,她有肝硬化18岁那年诊断出来的,虽然对平常生活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注定不是长命百岁的命,说不定三十岁不到就要嗝屁了。
这里没有医院没有食物还不能保障安全,她怕死期会大大提前。
与其病死不如舍身为老虎,要是能救上来,并且自己也能保命当然好,要是救上来她就被母老虎撕片片了其实也没什么。
反正在这里早晚都要死,与其在这不见人烟的森林里担惊受怕的死,不如就壮烈一回
听说母老虎虽然凶残但很爱它的崽子,要是回来看到她崽子不见了,应该还会难过。
所以白夭在手机里录了一段视频和妈妈坦诚布公的把这些年的想法交代了一遍,再把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说了一遍就把书包挂在书上,自己带着绳子下去救虎了。
那峭壁对小脑虎来说很长很高,但对白夭其实还好,不算太长。
她把绳子一段绑在树上,一段绑在身上,然后就慢慢的往下爬。
她原本是害怕小脑虎看到人类受惊过度自己跳下去,所以随时准备扑下去的,没想到它看到白夭了反倒安分下来,蹲在石头上一动不动,弯着脑袋看她,似乎有灵性。
白夭被它看的很是心软,一边柔声安抚它,一边往下一点点的掉,等终于到它踩着的凸显石头处时,小老虎居然纵身一跃跳到了她怀里。
白夭手忙脚乱的接住,想安抚一下,没想到它居然那么不怕生,钻着白夭的颈窝用湿哒哒带点刺的舌头舔她的脸颊。
白夭也不怕它了,忍不住亲了亲它的脑门,然后把它塞进衣服里想往上爬。
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硕大的虎头。
白夭惊叫了一声差点跳下去,等她险险的稳住身体,本来以为母老虎要朝她伸爪子或者大喊大吼。
可没想到它居然底声的哇呜了一声,就蹲在悬崖边一动不动,有时候还会声线很低很温和的哇呜一声!
形容老虎声音温和的白夭大约是千古第一人,但她就是有种这母老虎很温和不咬人的错觉。
白夭在悬崖上和老虎大眼瞪小眼瞪了整整一个小时,终于没耐心了,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往上爬。
结果真如白夭想的那样,老虎她不动如山,完全不搭理她。
偶尔看看白夭怀里它的崽子,然后就拉翁着脑袋一副你爱在咋样咋样的神情。
反正待在悬崖上也不是个事儿,白夭决定冒险一把,往上爬。
爬到最上面的时候白夭终于放心了,因为老虎她真的不咬人,看她们要上来还主动让了位置,往后挪了挪。
对于它如此有灵性的行为白夭觉得也不是那么难理解,她都从一个时空摔一跤摔倒另一个时空了,老虎有灵性有什么可奇怪的!
等白夭和小脑虎安全的爬上来后,老虎舔了舔它的崽子虎崽情深了一番,就迈着威武的步子转头走了。
白夭不知道该不该跟,又想到书包还在书上,于是就没跟着反倒爬上了树。
没想到母老虎居然又回来再树底下一边逗小老虎一边等她,这下白夭知道了,老虎要她跟着。
或许是经历的多了,白夭也胆大了很多跳下树跟着就走了。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穿过了一个奇怪的山洞,左拐右拐一顿绕后,她们一人两虎到了一个山谷里。
那山谷有多美呢,大约是四季如春人间仙境都不足以形容了。
那一段时光是白夭平凡的人生里最美好神奇的时光。
漫山遍野的桃花,洁白的云朵,丰盛瓜果蔬菜,开满了花朵的小院,温馨漂亮的木屋。
跟在她屁股后面上山下河的到处跑的小老虎小麋鹿,还有那些美丽善良男耕女织夜夜篝火,不似凡人的山谷人,无论哪一个白夭都没有忘记过。
时时刻刻想起来,都会让白夭泪流满面又面带笑容的想念那一处神秘美丽温暖的桃花源。
只是无论是什么都讲究就个缘字,白夭和桃花源的缘分,就只有短短的四个月。
她在哪里住了整整四月,然后再某天晚上参加了一场意外丰盛的篝火晚会后,被母老虎送了回来。
她不想回来,即便这里没有妈妈没有电视剧,也没有医生,她也不想离开。
她想和小老虎漫山遍野的跑,想在桃花树下荡秋千。
她酿的桃花酒还没拿出来,染的布还没做完衣裳,还没见识过桃花源的四季,还没去和那个腼腆的小哥哥拉手跳篝火舞,怎么就要离开?
她想求鹿灵姐姐让她留在这里,不要赶她走,可鹿灵姐姐却难得的不好说话。
“世间万事讲求缘分,幺幺和桃花源的缘分到了今日就尽了,傻丫头,外面还有很多,你要了却的缘份,要做的事,你和我们不一样,不能一辈子都待在这里”鹿灵姐姐的声音温柔又包容。
但白夭却怎么样说不出拒绝,她只能不死心的问一句:“以后,我还能找到回来的路吗?”
头上戴着美丽花圈的鹿灵温柔的笑着把头上漂亮的花圈戴到白夭头上:“缘字奥妙,不可泄露,但我相信有一天神会把幺幺送到姐姐面前的”
白夭记得后来她哭了好大一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但依然没能让往日里她撒个娇就能妥协的鹿灵姐姐改变主意。
于是她背着小书包抽泣着跟着老虎出了山洞。
然后在出了山洞太阳光打在眼睛上的那一瞬间老虎消失了,山洞消失也了。
她又回到了摔倒的那个坡底,她忍着眼泪爬上去看到了零零散散的她那些学姐学长,大家正聚在一起数人数。
看到她爬上来,还关心的问有没有受伤。
白夭摇头手摸上脑袋,可是花环也不见了,她找遍了自己附近都没有。
那是她最后的念想,为什么那个也不给她留?
白夭蹲在地上安静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崩溃的大哭起来,哭的昏天黑地不分日夜,其他人只以为白夭是被狼给吓到了,纷纷安慰。
可是没有用,白夭还是哭晕了过去,在医院躺了两天才醒过来。
醒来之后她脑子里就多了一个叫生机术的术法。
那是她唯一一个和桃花源挂钩的地方,所以她拼命的练。
终于在大二下学期练出来了,不仅能看见空气中稀薄的生机,还能让污浊的死气主动避让她。
对于白夭来说,这是她唯一能和桃花源联系上的办法。
这唯一的办法,就如同落水之人的救命稻草一般,被她牢牢揪住。
她开始专心致志一步一步的按照书中提示努力修炼。
甚至为了吸收最干净的生机,放弃自己原本的专业跑去当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