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烟落有些后怕的时候,结果就发现容鸿不是把自己丢下车,而是自己走下去了。
这是什么情况?
苏烟落一脸黑人问号脸。
结果就见着容鸿站在了桂花糕摊前,买了桂花糕就上了马车。
苏烟落明眸善睐,笑眯眯地就要去接过桂花糕,说:“谢谢侯爷。”
哪里想到容鸿把桂花糕就举高,苏烟落的手直接扑空。
“侯爷?”苏烟落的秀眉蹙紧了。
容鸿他眉锋微微扬起,说:“有说是买给你的吗。”
苏烟落的笑意敛起,恨得直痒痒。
妈呀,她还以为容鸿转性呢,结果还是改不掉这个烂脾气。
苏烟落心里气得都要嗷嗷叫了,就别扭地说了一声:“行,是落儿自作多情。”
不吃就不吃,她不稀罕。
结果容鸿当着她的面就开始品尝起来,还带评价的:“软糯可口,入口即化。”
苏烟落瞧着容鸿微咬金黄色的桂花糕,轻舔唇上的碎沫,她自己也不由自主地舔舔嘴巴。
她好像都能闻到空气中弥漫开来的糕点香味。
光看他吃,就好好吃啊。
就这么一张脸,不去当吃播太可惜了吧。
苏烟落眼馋地口水都留下来了,结果这个杀千刀的一块都不给她吃一口。
她气得已经在揪裙子了,生着闷气的时候,就听到容鸿轻描淡写的一句:“腻了。”
眼看着就要把那满满一纸的桂花糕给扔了,苏烟落那叫一个肉疼:“侯爷,别浪费啊,都给我吃吧。”
容鸿薄唇一勾:“想吃?”
苏烟落想要点头,但是又怕点头了,容鸿蛊惑自己,又开始口是心非地摇摇头:“还是算了吧。”
哪想到容鸿把桂花糕递到了她的手里说:“拿去。”
“啊?”苏烟落完全惊着了。
便见着容鸿转过脸去,朝着车帘外的世界,一道逆光刻画他绝美的轮廓。“吃干净,否则重罚。”
苏烟落那叫兴高采烈地拿过了桂花糕,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桂花糕甜而不腻,真的好好吃啊,感觉比现代做的还好吃。
容鸿淡淡一瞥,便见着她吃得格外开心,刹那间他冷硬的棱角下意识变得柔和起来。
就在苏烟落把桂花糕都干光了,有些意犹未尽地舔舔唇上的味道时,一只冰冷的手就拂上她的侧脸,略有深意地摸挲揉捏着。
“侯爷?”苏烟落懵懵地望着容鸿:“你在干嘛?”
容鸿淡淡地说:“看看你有没有戴人/皮面具。”
苏烟落一个心颤,尴尬地说道:“妾身,怎么会戴这个东西。”
“真没有?”容鸿眯紧了眼。
苏烟落小鸡啄米地点头:“对啊。”
“那你怎么和之前判若两人。”容鸿清冷地说道。
苏烟落紧张了。容鸿这么快就发现她的异常了?
不过她用的是原主的身子,容鸿就算再怀疑,也总想不到魂穿这种反科学的把戏吧。
于是苏烟落急中生智,佯装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说:“侯爷事务繁忙,鲜少来宅院看望妾身,妾身无聊便看书,难免会有些变化。”
容鸿微暗眸色,说:“如我没听错,你刚刚唱的歌也是倭国的吧。难不成我的落儿,是倭国派来的细作?”
苏烟落不由地发抖了。
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容鸿幽深的视线下。
容鸿握紧了她的纤手,包裹在大手之下。
他柔声地问了一句:“冷吗,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能不抖吗,要是她回答得稍有差池,不就得一命呜呼吗。
看来刚刚她就不应该为了和容鸿作对,大出风头,现在把自己落入了这么困厄的局面。
容鸿神色平静,但是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场却让人忌惮。
苏烟落整理好情绪后,便红着眼睛,说:“侯爷,你也太高看我了,倭国不过是一个小国,自古以来和我们和好相处,又怎么会派我这么一个弱女子做细作,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妾身会一些倭国的语言和歌舞,也是因为孩提之时有个老嬷是倭国的,便教了妾身那么几首歌舞。”
她说着说着就哽咽了,开始发挥精湛的演技,狂流眼泪。
哭得那叫一个梨花落雨,委屈深深,为的就是激起容鸿的愧疚感。
容鸿瞧着她哭得委屈巴巴,原本还有些疑虑,不自觉地就被压下去了。
他细细地摸挲着苏烟落的黑发,语气低柔:“是我冤枉落儿了,不哭了,嗯?”
苏烟落看着容鸿那温柔下来的神色,心里得意地哼哼。
大猪蹄子,果然是难过美人关。
苏烟落就点到即止,免得矫揉做作,到时候效果就不好了。
容鸿倒也没再质疑她,她悬着的那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到宅院没多久后,容鸿被月影通知老侯爷找他回府便走了。
苏烟落也乐得清闲,容鸿不在更好,伴君如伴虎,省得让她战战兢兢。
--
马车一到,便有老管家迎了出来。
对方着急地对着容鸿念叨着:“侯爷你总算是来了,现在老侯爷因为你打了容楚少爷这事正气在头上呢,你就说几句好话,让他气消了算了。”
容鸿镇定的很:“我自有打算。”
到了主厅门口时,便听到苏氏尖锐的哭啼声:“老爷,你可看看哪儿有兄长下手这么重的,看把楚儿打得鼻青脸肿的,真是恶毒!”
容楚便轻声地说道:“这不怪兄长,是楚儿中了那个妖女的奸计,才会对我痛下杀手的。”
“楚儿,你现在还为他说话,他哪儿有尽到做哥哥的责任啊,你就是太善良了。”苏氏痛心地说道。
容鸿讥诮地轻扯唇角,迈入门内。
就听到主座上的老侯爷的怒斥声:“孽子,你还知道回来啊!看你把你弟弟打成什么样子,还让他有脸出去见人吗!”
“他轻薄我的人,本就无脸见人。”容鸿淡然的很,正气凛然。
“老爷,你看看他这信口雌黄的样子,明显就是在败坏楚儿的名声啊。明显就是那个妖女去勾引楚儿,结果被发现了倒打一耙,还是我的楚儿可怜啊。”
“我知道我们苏家没有靠山,他如今做了侯爷,就不把我们娘俩放在眼里,不如就让我们走了罢。”
说着,苏氏就要拉着容楚走,结果老侯爷急了,赶紧让人拦着。
苏氏十三四岁便做了老侯爷的妾,唱戏出身,面容姣好,身姿曼妙。
一进门就身受年过半百的老侯爷喜欢,可以说是苏氏想要天上的星星都给摘下来。
如若不是侯位是世袭制,容楚是庶子出身,老侯爷差点就让容楚做了侯爷。
还是族人阻拦,老侯爷才改掉了这个念头。
现在他的爱妾蒙受委屈,又哭哭啼啼的,老侯爷的怒气自然就发泄在了容鸿的身上。
“你个孽子,还不快和你小娘、楚儿道歉!”老侯爷气呼呼地地说道。
“我无错之有,何必道歉。”容鸿似笑非笑,看向了苏氏:“小娘你要走可以,但是侯家的一切你都不准带走。”
苏氏一怔,瞧着那云淡风轻的俊颜,便心恨得直痒痒。
她心里啐着:小兔崽子。
转眼前就开始往老侯爷的怀里哭,那哭得那叫一个凄楚怜人:“老爷,你看他就是容不下我们娘俩了,做了侯爷便目中无人了。今天他敢打楚儿,改天就敢杀我了。我死了没关系,就怕老爷你身边没有个伴能伺候你了。”
老侯爷一边哄着苏氏,一边对容鸿怒斥着:“还不快给我跪下!”
容鸿就屹立在那,完全无视老侯爷的命令,淡淡地说道:“我还有公事没有处理,先行告退。”
结果要走的时候,苏氏哭得愈发伤心了,老侯爷气得直接就让侍卫拦着容鸿。
容鸿神色严穆,盯着侍卫:“不要命了?”
侍卫被他的目光一震,有些怂了。
结果苏氏开始对着老侯爷煽风点火了:“呜呜,他不把我和楚儿放在眼里就算了,现在还不把侯爷你放在眼里。”
老侯爷面色阴森,颤着手喊道:“管家,家法伺候!我就不相信我连一个混账儿子都收拾不了。”
容鸿眉锋一扬,已经见着管家被逼无奈地拿来了鞭子。
老侯爷甩着鞭子,怒气冲冲地说道:“给我跪下!就是小时候你娘教子无放,才教出来你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我要是现在不好好教你,以后你以下犯上,忤逆王法,迁怒我们容府就晚了!”
鞭子一甩,便被容鸿的手牢牢地攥紧了。
“你不配提我娘!”容鸿憎恶地啐道。
老侯爷见着容鸿这么刚烈,便怒火攻心:“放开!我可是你爹!”
“爹?”容鸿狠戾地说道:“你配做人父吗。”
“容鸿!”老侯爷面色涨红,要夺出鞭子,结果被容鸿重重的力气一顶。
老侯爷险先跌后了几步,气颤颤地指着容鸿说孽子。
容楚佯装愧疚的样子,劝着容鸿:“兄长,你就服个软道歉一下吧,可别和爹怄气。”
结果容鸿甩去一个阴冷的眼神,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身后还传来老侯爷的怒吼,苏氏抚慰着老侯爷,眼里暗暗地露出得意的笑。
--
月影泛起涟漪。
苏烟落坐在内阁的石椅上,正乐乎乎地摸着玉如意。
在放在现代,可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要是她能穿回古代把东西带回去的话,能卖不少钱吧。
就在苏烟落在换算人民币该多少钱的时候,一道摇摇晃晃的身影便闯入了内阁。
“侯……侯爷?”苏烟落吓得玉如意藏在身后的时候,却对上那一双醉意醺醺的眸子。
他喝酒了?
就在苏烟落疑惑的时候,对方做出了一个让她震惊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