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对啊,要你操什么心?”宁和音伸出双手,牢牢抱住他的腰。
别的不说,啧……
这狗太监的腰可真细。
他的发丝拂过她的脸上,还有点痒。
为了更逼真点,宁和音抓过狗太监的另一只手,仔细看了看,骨节分明且根根修长,呈现玉一样的白色,好看。
而且他的指甲,不像其他太监一样留得很长,而是裁剪得圆圆润润,看上去也干干净净。
庄沢忽地低下头,长睫微眨,语气宠溺:“好看吗?”
宁和音装作没看见他眼里的“给老子放下”,点了点头:“好看。”
说完举起他的爪子,给自己刚才被发丝拂得痒了的地方,抓了抓痒。
唔,舒服。
她抬起头笑,眼里亮晶晶,“未来夫君,你的手,真的很适合给我抓痒呢。”
庄沢:“……”
季明淮:“……”
宁和音正笑眯眯打算再抓两下,谁知道季明淮脑残似的开口了,“九千岁与令夫人现今如此恩爱,那当初令夫人出言不逊一事,九千岁想必从此不再计较,既然如此,本王的好友叶绯,九千岁可否开恩?”
宁和音:“……”
她真想拿面具给他脑瓜上砸个坑。
本以为狗太监会当场罢演发作,但没想到他只是轻勾了勾唇角,“好啊。”
就因为这一句好啊,他们三人行迈向了狗太监府的道路。
一路人,季明淮紧跟在身后,看着两人郎情妾意。
阉人想抽回手让她好好走路,不知廉耻的人紧紧贴着他,“未来夫君,我头好晕。”
“那待会进府,让大夫看看。”
“不用不用,再多抱你一会,我头就不晕了。”
季明淮:狗男女!
他真不知她为何如此饥渴,竟连个阉人,都能看得上?
要知道这阉人初进宫时,不知当过多少妃子的狗,后宫流言四起时,他还亲眼见到过——
先帝最为宠爱的淑妃横躺在榻上,衣衫不整发丝蓬乱,她的纤纤玉指柔柔伸进少年衣襟里,媚眼如丝吐气如兰,缓缓嗔道:“冤家!”
那时的阉人眉眼虽未长开,可也是唇红齿白的玉人模样,他当初只有八岁,尚不明白冤家是何意思,后来懂了些只要一想到,便觉得这阉人浑身上下哪哪都不顺眼。
亏他当时以为宫里新来了个好看的小哥哥,让他带着他一道去玩,可不曾想被无情拒绝了,拒绝之后偷偷跟着他,就看到了那等子龌龊事。
直到现在他都觉得,这阉狗对他莫名其妙的敌意,都是因为他看到了他的秘密。
九千岁府很快到了,由于后门的路较近,他们来到的是后门,宁和音视力极好,远远就看到了后门旁树下有个人。
那人外面披了件宽大的黑斗篷,将全身包裹住,从身段上看来是个女人,说不定她的身材还很好。
听到脚步声后,她惊喜回过头,瞧见他们三人,却是当场愣住。
确实是个女人。
还是个极为漂亮的女人,眼尾一点朱砂,分外妖娆动人。
宁和音看清了这个女人,眼角余光同样看到,死太监的神色一瞬间变得极冷,这种情况下她相信就算他轻轻呵口气,都能瞬间凝结成冰了。
按道理说这种分外尴尬的情况下,是个聪明人都该自觉松开手了。
可她宁和音不是聪明人阿!
她是特别聪明的人,凌驾于普通聪明之上。
于是她抱着身旁的人抱得更紧,顺便踮起脚在他如玉的脸蛋上,吧唧亲了一口。
庄沢回神,转头看她,“你做什么?”
宁和音理直气壮道:“我亲你阿!”
庄沢:“……”
他把她手拉开,淡然说:“这是太后。”
“噢,太——什么,太后?”
宁和音反应过来,这他妈可是太后,连忙要跪下行礼。
身子蹲到一半,身旁人那双经她检验过好看的手将她扶起,“太后微服,不必多礼。”
宁和音:“……”
她总算见识到九千岁的派头有多大了。
就看这,面前的太后美眸微睁,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等于是默认了不用客气。
——屈服在九千岁的淫威之下。
季明淮脸色并不好看,只拱手称呼了她一声:“母后。”
这个名义上是他母后的女人,正是当年先帝最受宠的淑妃。
他没想到时隔多年,两人竟还藕断丝连。
还正巧让个外人给撞见了。
若传出去,皇家威严……
“太后娘娘,你真好看。”宁和音由衷拍起了马屁。
庄沢:“……”
季明淮:“……”
年轻的美人太后一愣,缓缓绽开一笑,“是吗?”
“当然了,”宁和音狂点头,“皮肤又嫩又滑,不知道怎么保养的,要是我到太后你这年纪,肯定跟太后你比不了。”
太后:“……”
她的脸色肉眼可见难看了些,却还极力保持着雍容的仪态,笑笑不语。
庄沢出声缓解了气氛,“太后来找臣,可是有要事?”
季明淮:傻子都看出来了,你们有事!
太后柔声说道:“哀家确有要事需与九千岁相商。”
季明淮:还能再明目张胆一点吗?
庄沢:“那臣请太后先行移步入府,臣稍后便来。”
季明淮:奸夫□□!
后门有人出来迎了太后入府,庄沢回头望向燕王,“燕王殿下的好友,不久后便会放出。”
季明淮:呵,情人来了其他的事便从简处理了。
庄沢又望向宁和音,“你在此等候片刻,我差人送你回府。”
季明淮:呵,连未来夫人都不要了。
庄沢说完正欲抬步,宁和音猛地拽住他手。
“你是不是跟她有一腿?”
季明淮:“???”
他也是佩服这个傻子的勇气了。
先前讽刺太后,现在问出这话?
真不知道有几条命在,胆子才敢这么大。
如此一比……
季明淮冷着脸想,她对待自己时,倒要好上不少。
庄沢垂眸看她,唇角缓缓弯起,两点梨涡若隐若现,眼底警告之意明显。
宁和音:怕个球!
她明晚都要死了,还怕?
要想不死就得把各种方式都尝试遍。
于是季明淮看到,前一瞬还盛气凌人在质问的少女,这一刻可怜兮兮拉着那阉狗的手,长卷的睫毛颤了又颤,粉唇张合吐出绵软的话。
“未来夫君,我吃醋了。”
委屈巴巴,叫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