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会想,生命中出现这么一个男生,我是幸福还是痛。第一次进那所学校看见他,就应该知道我们冥冥中注定要纠缠在一起,如果还可以选择一次,我想我会逃,逃开那座城,何必让我怀疑自己,怀疑你,怀疑这个世界都违我心。
“小景,你会把你找出来的,不管一年两年,我会找到你。”
回到家,看到院子里的腊梅掉落了一地,却还有芬芳扑鼻而来,是兰花。
“回来啦,看看谁来了?”在门口扫地的妈妈见我回来,马上走过来搭着我肩膀领我进屋。
“啊,天呐,外婆外公,你们怎么来啦?”心情本还没恢复过来,看见我日思夜想的外公外婆我像个快乐的孩子一样扑了上去。
“哎哟我的小囡囡啊,想死我了。”说完,外婆就留着眼泪哭了。
“外公,你看外婆看见我就哭,外公你也是,大男人,不能哭。”我破涕为笑,看着我爱的两位老人都在我面前我觉得好温暖。
“你们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就来了呢,我都没准备好。”
“傻瓜,想你了就来看看你,”然后外婆又捂着嘴哭了起来。我的外公,他眼镜有沙眼,但是不至于这么流个没完,一直用手巾低头擦拭眼泪。
我们三年没见了,我真不知道这些看不到他们日子是怎么过来的,但我知道他们一定会回来看我,因为他们爱我,我是他们的小囡。
听说过几天天气会急剧下降,我带了不少冬天的厚衣服去学校。前年的这个时候,我应该一个人走在去高中学校的路上,听着五月天的歌努力让自己开心起来。小景转学的第一个学期,我觉得身边什么都没了,常常买一堆吃的玩的来安慰自己。走在那条不宽的林荫道上,嫌它太空旷,很想在路边蹲下来抱着自己哭。偶尔幻想小景回来经过这条路,看见自己,心疼的抱着我,让我别哭,幻想成现实的几率永远那么小,而你不注意的事很可能就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所学校的环境很好,周围都是绿草树荫。我很享受在这个地方学习,也很想安安静静的在这里毕业。可我总怕我没有机会,怕被别的事情打扰。
我在寝室楼下慢慢走着,看见3楼的梦涵在收被子,夕阳落在她的头顶,好美。她看见我走来,对我笑了,打着哑语表示让我快上楼,我点点头咧开嘴笑了。
“小米,你怎么才来。我和你讲哦……过几天我们班要去春游呢。”梦涵很开心的对我说。
“奥,原来你是要说这个啊。”我表示没什么兴趣。
“好久没出去玩了,你不开心呐。”
“不会,呵呵……你开心就好了。”
春游这个字眼好熟悉好陌生,那是小时候干的事吧。中学时代都很少出去玩儿,大学果然时间比较自由。
某一年,班里组织去一个废弃的水坝附近春游。那时候我和小景还不太熟,但是我有关注他,偶尔还和朋友们八卦一下他。
我背着一书包的铃声就和大伙儿准备出发了,迟迟不见小景来。没一会儿那鸟人打电话给班主任说胃痛不来了。班主任就坐我前面,我听到这消息顿时觉得无趣了。
一路上我都闷闷不乐的,只是没表现出来,怕被人看出来。没想到我大好心情竟然被一个刚看上眼的小子给毁了,还毁的一点痕迹都没。
车开了好一会,有辆灰色轿车一直跟着我们,司机还朝我么打招呼,我先是朝他笑笑,后来一想不对,司机的意思不会是叫我们停车吧。于是我再次回头,看见副驾驶上坐着孙小景。
连忙叫班主任。
“老师,孙小景来了!”
“啊,在哪儿?”
“在我们车后面那辆车里,让我们停车呢。”
全班同学都趴在窗户上看着小景,小景头都快低到地上了,我笑得可爽了。老师喊司机停下来接小景上车。
“这孩子,刚胃痛起不来呢,现在好多了就送过来了。”小景爸爸不好意思的笑着对班主任说,说的我们车上的同学都笑了。小景难为情的走上车,头略微低着,嘴角一丝笑意。
这么个大男生扭扭捏捏的简直像个女孩子嘛,虽然暗中很关注他,但是表面总是给他不屑的眼神甚至嘲笑他,即使我总笑他,因为想让他发现我,发现我看着你很久,很久了。
他坐在我前面的位置,一直和旁边的子健端着个游戏机“杀杀杀”的,好没劲。于是我怂恿旁边的慧慧去抢子健的游戏机。
“慧慧,好无聊是吧,怎么还没到。”我故意推推慧慧的肩膀。
“是啊,究竟还有多久嘛。”她也不耐烦的说。
“嗯,我们去抢子健的游戏机好不好?”我诡异的笑着偷偷和她说。
“不好吧,你看他玩得正高兴呢。”慧慧知道子健对自己有意思,但是也还是犹豫了。
“去嘛,大家难得出来玩,他不会这么小气的啦。”我那个时候好调皮,老师让别人帮自己做坏事。
“嗯,好吧,我去抢,你吸引他注意。”
“好叻。”我们偷偷把脑袋伸到子健的座位上。
“我靠,又被暗算了。”小景一拍脑门,抬头看见了我,“啊,”他叫了起来,一脸惊讶。
“嘘……”我竖起食指暗示小景,他马上装作没看到低头继续玩。
“干嘛那么吵,输了就输了嘛。”子健不耐烦的念叨着小景。
“子健,你快看!”我猛拍拍子健的肩膀大声惊呼。
“啊?什么?”子健马上朝着我手指向的地方,然后手里的游戏机一把被慧慧夺走。
“徐慧慧,你干嘛,我的游戏机!”
“哈哈……抢到了。”慧慧开心的叫了起来。
“奥,你们三个联合起来暗算我!”子健又好气又好笑,“孙小景,你是不是男人,两个女生都怕。”
“才不是呢,人家是尊重女生。”我连忙帮小景说话。
“有你们这么耍男生的嘛,还尊重你。”子健看见小景无奈的摇头就责怪我们。
“哈哈哈……”我和慧慧拿到游戏机,就顾着自己玩,才不理他们两个男生。
“两个恶毒无边无可救药坏到极致的女人。”子健骂骂咧咧的翻着书包,找出零食吃起来。他没法从我们手里抢回游戏机,只能这样自己消气自己安慰自己。他也是个搞笑的男生。
我让慧慧抢游戏机的目的当然不是自己想玩,我是想找机会和小景玩儿。
“小米,我赢了呢,哈哈哈……也没那么难呢。”慧慧向我炫耀着自己的战绩。
“哈哈……妞好厉害。”我一边夸着慧慧,一边去子健那儿偷零食吃。
“你玩到第几局了?”我下巴故意顶着小景座椅上问他。
“还在第十七局呢。”他说着然后抬头看看我,“干嘛?”
“就问问咯,”我又马上回到自己座位上吃起来。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终于到了那个水坝边,和我们住的城相比,这里风景出奇的好,空气也特别清新。我闭上眼睛,好好吸了一口眼前的空气,好舒服。
我们提着吃的还有必备用品走向驻扎地,这个水坝的上游水不多,大面积的石头裸露在空气中,水最深的地方大概也只能没到我们腰际,碧绿但是清澈见底。现在想来,那个地方还是好美,那是我们全班第一次出去玩,也是我和小景除了学校以外另一个充满回忆的地方。
老师让我们自个分组,我和慧慧果断手拉手抱一起。然后,小景看了看子健,无奈的走到了一起。
子健看到安阳一个人傻站在那儿,连忙一把拉过他,说:“我们三个果断一组嘛。”安阳笑了,三个人搭着肩膀又傻又开心。
“每组人数不得少于4个人哦……”老师又补充道。
他们三个男生只好厚着脸皮来找我们,而我们早就算好他们会和我们拼组,就静等着他们。
“大米,慧大妈,借个人呗,”子健油嘴滑舌走到我们面前,笑嘻嘻的对我们说。
“什么大米,大妈的,不懂规矩。”慧慧鄙视得看着子健,好像小恋人在吵嘴。
“好吧,小米,慧慧小姐,让我们一起组个队吧。”子健装出哭腔,哀求着我们,把我们都逗笑了。
“和我们一组的话还不去铺餐布啊,”慧慧马上利用这大好时机差遣子健。
“没问题,”子健笑着拿过慧慧手里的餐布。
“那,我们去找位子。”小景眼神撞到我,连忙转头看慧慧,然后转身。
“慧慧,你说,小景怎么见了我就躲呢。”我实在不解。
“人家不好意思吧,哈哈。”
不好意思?越是不好意思,我就越要粘着他。以前的我就是这个样子的吧,脾气倔,任性胡闹,甚至有那么点不可一世。
我拉着慧慧的手,跟着他们三个男生,打算挑他们的毛病,但是看到他们认真的样子,我又没说出口。
“这边看不到远处的山,太压抑了吧。”安阳找了个比较平坦的位置,但是小景笑着拿着餐布又继续找下一个驻扎地。
“你要不要这么文艺啊,只是坐下来吃个饭嘛。”子健哭笑不得。
“要啊,那两个麻烦的女人这么可以这么随便对付呢。”小景话越来越多了,是不是和我们越混越熟的缘故呢。
“对啊,我们不是好对付的呢。”我在一旁应和着小景。
最后我们选了一个地势平坦,又能观赏美景的好地方,真是羡煞旁人。五个人把自己包里的多有零食通通倒在餐布上。
“哇,好爽的感觉,好久没有在面前放这么多吃的了。”子健夸张的抱着面前的零食。
“少来,你那张嘴每天不知道要浪费多少零食呢。”慧慧拿起一袋甜甜圈说。
“以后教室的垃圾他要负责。”小景跟风损他。
“你够了,别逗子健,人可贱着呢。”安阳说完这句话连忙跑到小景身边。
“别闹别闹,尝尝这个。”我拿出装满保鲜盒的可乐鸡翅。
“衣米,这是你做的啊?”小景傻乎乎的问我。
“对啊,你尝尝再说。”我神秘的笑着。
“嗯,大师级的哦,小米。”慧知道实情,但是看出了我的计谋。
“真的哎……手艺不错哦。”子健也蒙在鼓里,津津有味的啃着“我做的鸡翅”。
“小米,比我妈妈做的还有味儿。”安阳显然没有说谎。
“孙小景,你怎么不夸夸我做的鸡翅啊。”我装出不开心的样子问他。
“哦,因为他们呢都说完了啊,就是很好吃嘛。”小景手拿鸡翅看着我。
就这样一整盒我外婆做的鸡翅被他们吃了精光,我心里其实在狂笑,但是为了不被看出,我只好忍着。
“小景,你吃的最多!对不对?”安阳一脸公正的样子审问小景。
“真的么?”小景一脸无辜得看着我们。
“是啊,你看看的鸡骨头堆的最高。”安阳也说。
其实吃的最多的人世安阳自己,大家互相使了眼神,打算联合欺骗小景,我在一旁看好戏。
“小景,你吃了小米做的这么多的鸡翅,这笔账要还哦。”慧慧朝我挤了挤眼,看着小景说。
“额,好吧,我还,呵呵……”小景把全部的零食推到我面前,说:“我的全分给你。”
“哈哈哈……”我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大家看着我,很是无语。
“不行,小景,你的零食是我们大家的呢,这么可以全给小米。”慧慧继续捉弄小景。
“好吧,你们想怎样?鸡翅吃的不容易呐。”小景笑了,好像看出了点什么。
“嗯,小景你今天不拿点诚意出来你回不去了,会被这俩女人整死的。”子健已经不忍看小景再受我们欺负了。
“我周末请你甜品吧。”小景满怀期待的看着我,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都差点哭了,当然没那么夸张,可我心里超级激动的。
“哇哦,你们是要去约会么?”安阳邪恶的笑了。
“就算是约会也是你们促成的哦。”我笑着说。
“总之,今天的可乐鸡翅很好吃就对了。”小景连忙转移话题。
“那说好了哦,你可不能放小米鸽子。”慧说。
“不会的。”小景保证。
中午的时候,阳光照进山谷,我们横七竖八的躺在石头壁上晒着日光浴。
那次回来后,我们几个的关系越来越好,几乎每天都会窝在一起聊天。也是因为这样,有时候觉得他就在我面前,却不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