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像个女人似的忙碌起来,买来饺子皮,白菜,肉丝。
屋里放起了音乐,雨其把馅炒好,我在那里包饺子,我从来没有那么快乐过,我的饺子包的实在难看,夜幕降临了,烟花在空中四散,燃烧,在如同死亡一样的夜空中璀灿着别人的人生。
总算了水开了,有饺子吃了。
雨其给我掏了一碗:“你这也叫饺子呀。”
我一看,天那!馅跟皮各自为政。
“我的千金大小姐,你知道什么叫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雨其笑着说。
我恼怒的说:“你吃还是不吃。”
“吃吃吃,多少碗多吃。”
爆竹声,一下,二下……是乎要把逝去年华的快与不快在一声呐喊中爆发。
雨其看着我把碗洗干净,把桌子擦干净。
等一切都做好了,我长舒一口气:“好了。”
“你也该回去了。”
“为什么?”我发愣!
“谢谢你给我带来的快乐,可是我不需要怜悯。”
我没想到雨其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你这算是赶我走吗?”
“你走不走。”
“我不走。”我赌气的说。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让你走知不知道。”
我看着他,看着他的面无表情,我哭了:“好,我走。”
我冲了出来,突然雨其从后面抱住了我:“心,不要离开我。”
我扶着门槛:“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我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雪依旧下着,我和雨其坐在门槛上看夜中的雪,从来没有这么仔仔细细的看过它,灰白的,飘浮在空中,慢慢的,落下来。
烟花在远远的夜空里忽明忽暗着,小屋的灯光投影在我和雨其的身上,隐隐传来BEYANG凄美近乎绝望的呐喊。
就这么睡着了,不知何时雨其把我抱到了床了,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半夜,只觉得衣服紧着身子难受,在迷糊中一件一件的脱掉自己的衣服,我是习惯不加束缚的睡觉。
“你醒了。”
是的我醒了,是被雨其的声音吓醒的,我居然在雨其的床上。
“你在干嘛?”雨其伸过手要拉我一下,他的手很直接的触摸到我的肌肤上,我们二个谁也没有开口,而我正半褪着衣服,真不知道要把它们脱下来还是穿上去。
雨其开了灯,看着我这个模样,很奇怪。
“我不习惯穿着衣服睡觉。”
“那你脱了吧。”
可是他开着灯叫我怎么脱呀,更何况身边睡着一个人,可笑的是衣服套在脖子上。雨其从被子里钻出来,找了件大衣盖在自已身上,关了灯,继续睡他的觉,我慢慢的把衣服脱了下来,看着他熟睡的样子。
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转过身面对着雨其,又一次这么近的看着他。
雨其的眼睛突然张开了,他冲我笑笑:“你干嘛。”
我的脸一红,翻过身去,过一会儿又转过身,我把被子盖在了雨其的身上:“盖上吧,不然你会冷的。”
雨其要推开我,却再一次触摸到我的肌肤,我有一种难言感觉,说不清是什么。
雨其的手停留在我的腰上,我感觉到他的呼吸在加重,我有点害怕,身体也随着这种害怕本能的缩了一样,雨其抽回了手,而我又近乎本能的握住了他的手。
持继着的缠绵直到晨曦来临。
爬了起来穿衣服,迎上雨其的目光,羞得我无处可逃。
“我要回去了。”
雨其坐了起来:“心。”
“什么都不用说。”
十七岁以前和十七岁以后的日子就这么分开了。
雨其从身后抱住了我:“我爱你。”
我推开了他,起了身出了门。
走在街上,很冷,我缩着脖子。
街还很冷清。
回到家,爸爸妈妈都还在睡,爬上自己的床,全身好痛。
发誓不再见雨其,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觉得自己是个坏女孩,我才十七岁,我怎么可以变成这样子,我真的痛苦,我觉得自己不再干净,我怎么可以在一个晚上和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天,上帝呀请你告诉我。
一天一天憔悴下去,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对雨其的思念也像是发了疯似的,总以为每一个电话都该是他打给我的,而如果真的是他打给我的,一定会突口而出:“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可是没有,越是这样越加重对雨其无孔不入的思念。
恐惧快要毁灭了我。
经过雨其的小屋旁,忍不住走近看看,屋里没人,我很高兴又很失落,玻璃留下的口红依旧,只是变得很旧很淡,用纸慢慢的拭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