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慕容宇自娘亲死去之后第一次想快些回家的时候,左手牵着黛儿,右手牵着慕容垂,这样的幸福可是前所未有,这样的幸福他真的很想一直延续下去。虽然父君是有很多的妻子,但是自己却没有一个娘亲,这黛儿姑姑看似不错,武艺高强,而且也是倾国倾城,如果能够对自己好的话,不妨把她培养成预备娘亲,反正估摸着父君也喜欢这样的女子。
但是在实施这个计划之前,还有一事须得商议考量,父君虽然不算风流但是府里的几个女人都不是简单的货色,这黛儿姐姐如果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话,怕是只有被她们修理了,想到慕容宇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
慕容垂走在黛儿的后面,眼睛一直停留在黛儿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应该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可是却是一时想不起来,他从来只是在战场上杀人,战场外的他可是没有对一个人起过杀心。
总算进了慕容府。黛儿跟在慕容宇的身后进了后花园,慕容垂微微一怔,宇儿为什么要把黛儿带到后院来呢?可是慕容垂还还不及想出个什么一二三来,突然见得四位衣着华丽的女子出现在三人的面前。
“大娘,二娘,三娘,四姨。”慕容宇连忙问好,都说三个女人一场戏,现在有五个女人,应该可以唱一场大戏了,黛儿姑姑,考验你是否可以成为我后妈的第一关是到了,我看好你喔。这个人小鬼大的孩子在心中惦念,而情况的确如此,对面的四个女人都上下打量了黛儿一番,一如黛儿也打量了她们四人一番。
黛儿将目光停留在当中一人的脸上,那女子一袭水蓝色的长袍雍容华贵,小腹微微隆起,怕是有了身孕,慕容垂膝下的孩子虽然不多,但是也有四个男子,瞧她的年纪应该是第一胎,所以这孩子对她很重要,但是对慕容府却是不一定。不过现在也算是她的非常时期,怀孕的女人一向脾气不好,她得让着。
当中另一人是一身短打的白色小裙,仿佛是一朵绽放的白色蔷薇一般,黛儿只是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练家,慕容垂的家事她自然是调查过一番,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她应该是慕容垂的正室——段蛮儿。段蛮儿是大将段篌宜的长女,说起段篌宜,多少和黛儿的亲爹有些关联,只是可惜他们都没有办法上战场了。
至于剩下的两人黛儿却是瞧不出一二,只是刚刚慕容宇叫那黄衣女子四姨,和其他几人都不一样,想来是慕容府家的小妾吧,不过慕容垂眼光不错,这眼前四人都是一等一的美人。
四个美人也是看了黛儿好久,这应该是慕容垂第一次带女人回府,慕容垂不喜欢女色,虽然府里有四位夫人,却是因为各种原因非娶不可,所以这黛儿一下就是成了众矢之的。
慕容宇扁了扁嘴唇,知道父君可能随便找个理由就要离开了,要不是他忙得像个陀螺一般,他才是不想给自己找个后妈。果然慕容垂不过简单地介绍了面前的几位女人便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整个后花园就只剩了五个女人。
慕容宇整好以暇,甚至还找了一个不错的地方,准备看场大戏了。
“宇儿,下去做功课吧。”大抵是想到等会要发威不能当着一个孩子的面,所以段蛮儿开口,想支开慕容宇,慕容宇一脸可怜,为什么他一手安排策划了这出大戏,到头来却没有一睹为快的机会,这世界是不是对他过于残忍了,但是又不好违背段蛮儿的意思,只得愤愤离开,临走时看了黛儿一眼,“黛儿姑姑,等会你一挑四,我可是相当看好你的噢。”
那当中一位大腹便便的女子微微对段蛮儿点了点头,段蛮儿摇头,示意她们要玩可以,但是万万要注意尺度,毕竟黛儿可是慕容垂带回来的第一个女人,若是搞砸了,她可是担待不起,而且黛儿的眼眸里藏着太多的锋芒,她有些怕自己惹上一只刺猬。
黛儿当然不是一只刺猬,她远比刺猬来得更为恐怖,刺猬只是一味防守,可黛儿不是,她的进攻远比防守来得更为猛烈,要不然她也无法在人吃人的歃血盟中存活下来。
那身怀六甲的女人看了黛儿一眼,是从上到下,可还没有开口,黛儿却是占了先机,“时候不早了,若是四位姐姐没有事情,黛儿就先回去了,我知道慕容府是大户人家,黛儿不过是一介平民,自然会离得远远的。”
黛儿知道若是与这些女人斗智斗勇一定会耗费很大的精力,而对于黛儿而言,这样的浪费对她可是没有半点的好处,所以还不如干脆地选择以退为进,她也自问自己没有必要和慕容垂后院的女人打交道,所以才不愿意在她们的身上花费半点的功夫。
四个女人都是一楞,她们听懂了黛儿的意思,却又是不明白,段蛮儿只得开口,“那么黛儿姑娘可以告诉我们你是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吗?”黛儿对段蛮儿点了点头,要说这四个女人中,她就对段蛮儿多少有些好感,便把刚才在集市的事情同她们说了一遍,并表明自己进府不过是慕容垂为了感谢她救了慕容宇罢了。
慕容宇躲在一旁的假山后,听到了她们的谈话,微微扁了扁嘴巴,这样一挑四好乏味,他本以为可以看场大戏,结果倒好,一句话就可以散场了,黛儿姑姑,你可真不给力。黛儿见得说得差不多,然后找了个理由就离开了慕容府,她今日出来得有些晚了,若是再不回去,歃血盟那边可就不好交代了。
黛儿天不怕地步怕,但是多少还是有些忌惮那如同地狱般的歃血盟。
“黛儿姑娘,请留步。”黛儿前脚已经跨出了慕容府,可是却是听得身后有人叫她,只得转身,但见得慕容垂几步赶来,此时的他除去了早上的玄衣的朝服,只是穿着青色的长衫,但即便是这样也遮不住身上的熠熠闪光。
“吴王,有事情吗?”黛儿看了慕容垂一眼,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慕容垂的气场过于庞大,她多少还是有些忌惮。
“黛儿姑娘,怎么走得这么匆忙,连晚饭也不准备吃吗?”慕容垂一笑,但是那笑容过于精明,仿佛已经把黛儿看穿了一般,黛儿微微咬唇,将脸偏向一边,却是死死拽紧了拳头,就是眼前这个男人毁了她的一切,可是现在的她还须得忍着,不能和他发生正面冲突。
“不了,我只是想起临时有事,所以就回去了。”黛儿点了点头,慕容垂却是不打算放过她,又是继续追问到,“黛儿姑娘,我们么以前是不是见过,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很面善呢?”
黛儿的身子明显一颤,他们虽然没有见过,但是慕容垂这三个字却早是镌刻入了她的骨子里,这个名字她怕是永远都忘不了。
“没有。”黛儿斩钉截铁地说出这两个字,又是抬眼看了慕容垂一眼,然后大步离开,没有回头,眼眸中的狠绝让人望而却步。
慕容垂望着黛儿的背影微微一笑,上扬起嘴角,这还真是个有趣的女人。当然,也是个危险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