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房间中,秋山雪绘将灰原哀护在怀中。早就被进行了多次的转移,秋山雪绘也不能确定她和灰原哀如今身在何处。在静谧的环境之中,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显得尤为明显。随着房门被打开,从门外透出的光亮有些刺痛到了秋山雪绘和灰原哀的眼睛。
从门外走进来的人正是朗姆,他向着身旁一名身着白大褂的男人示意,随即那名男人便拿起手中的药剂走向房间之中,在干脆利落地将针筒中的药剂注/射/进秋山雪绘和灰原哀体内后,才退到门口,并毕恭毕敬地站在朗姆身后。
意识逐渐涣散,秋山雪绘清楚组织这是以防她们再生事端而注/射的麻醉类药物。在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秋山雪绘内心有着几分不甘,她不能这样一直坐以待毙,否则……
确定药物开始生效后,朗姆并未再给两人丝毫眼神,他径直走了出去。随着房门再次紧闭,房间又重归于黑暗之中。
另一边,随着组织大部队一起撤离的安室透正坐在黑色的轿车之中。他内心的顾虑与担忧一直没有消散,在略微偏头看了一旁的琴酒一眼后,安室透终于出了声:“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
“朗姆让我们去找秋山原野。”琴酒漫不经心地翻看了一下手机中的信息,随即点燃了一支香烟,“有些事情需要他那边帮组织善后。”
听完琴酒的话语,安室透不禁蹙眉,事情恐怕正在往越加不好的方向发展。为了不让琴酒发现异常,安室透只是嫌弃地看了一眼琴酒身旁缭绕的烟雾,随即微微挑眉:“琴酒,我可不是伏特加,有那么好的脾气容忍你在密闭的车内抽烟。”
淡淡地瞥了安室透一眼,琴酒终究还是掐灭了手中的烟。
“秋山原野可信吗?我们如今与他交集越来越多,如果什么时候被他反咬一口,那可就麻烦了。”安室透维持着他一如既往的多疑人设,将组织情报专家波本的角色扮演得淋漓尽致。
“暂时没查出什么大问题。组织和他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他若想反咬组织一口,那组织绝对会让他也掉一块肉。”随着黑色轿车缓缓停下,琴酒率先一步打开车门垮了出去。
隐蔽的房间之中,接到组织通知的秋山原野早就已经安排好了暗中见面的地点。他抬手细品着手中的清茶,对面前两人的到来表现得波澜不惊。
“我公务繁忙,两位有什么事情大可长话短说。这里是我名下的公寓,安全性有绝对保障。”秋山原野面上不显,但他心中的忧虑颇多。在一个小时之前他便与长泽悠生那边断了联系,而警方派遣的大部队还未到达人鱼岛,目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并不知晓。
“这次组织需要你帮忙做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需要你帮忙隐瞒秋山雪绘的行踪。你是她的堂哥,找借口瞒过她的失踪应该不难吧。”确定周围安全后,琴酒才开了口。
琴酒的话语一出,他身旁的两个男人顿时心中一紧,但如今的境地,两人之中没有一人敢将这份担忧表现出来。
“琴酒,看样子我的堂妹是落到组织手里了。你想让我帮忙隐瞒,至少得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秋山原野微微挑眉。他心中已经有了预感,警方先行部队的那艘航船,恐怕出事了。
“没错,秋山雪绘如今是在组织手里。她对组织还有很大的用处,性命暂时无碍,你不必担心无法向秋山家交代。”琴酒出言解释道,“她目前被朗姆带走了,等过段时间,会有人与你交涉她的行踪问题。”
“那么第二件事情呢?”秋山原野声音沉了几分。
“第二件事情,是关于日本警方与组织的摩擦问题,具体的做法和一些需要的资料,都在这里。”琴酒将手中的文件夹抛到了桌上,“朗姆找我还有其他事情,之后的详情就由波本你和秋山原野交涉吧,我先走了。”
琴酒利落转身离开了房间,此时房间之中就只剩下安室透和秋山原野两人相望无言。他们彼此都清楚,这次是他们彻彻底底的输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后,秋山原野终于接到了警方那边的消息。
安室透敛眉靠在墙边,他看着秋山原野越发凝重的神情,似乎已经预料到了结果有多糟糕:“情况……如何了?”
“之前失联的那艘船找到了。雪绘和那个茶发女孩失踪了,而其他警察……全部被杀,无一人生还……”秋山原野的声音似乎非常平静,然而他手上的力道却收紧了几分,手中薄脆的瓷杯直接被他捏碎,碎瓷片嵌入他的手中,鲜血顺着手掌缓缓滴落在地上。
一旁的安室透同样看似平静,但在他的沉默之下,却压抑着无数愤恨和自责。
轻轻翻开琴酒给的那份资料,想到那些牺牲的同僚,秋山原野的声音更低了几分:“这笔血债,总有向组织讨回来的一天。”
“等到组织消亡之时,也是这些人的末日。”安室透低沉了目光。
想到如今行踪不明的秋山雪绘,安室透又不禁有些担忧:“不知道朗姆把雪绘和那个茶发女孩带去什么地方了,为了尽快获取她们的行踪,我恐怕需要去找贝尔摩德一趟,她多半知道如今她们的行踪。”
“如果等组织那边通知我关于雪绘的行踪问题的确过于被动。安室君,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告诉我。”秋山原野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他拿起琴酒给的那份资料,随即便起身准备回警视厅一趟。
安室透点了点头,随之也离开房间走出大楼,并消失在了街道的转角处。
哒哒……哒哒……走廊之上是步调平稳的脚步声,而发出声响的主人,正是之前被朗姆叫走的琴酒。刚刚经历一场几个小时的漫长会议,琴酒脸上倒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而一旁的伏特加明显就有些倦怠感。只见琴酒面无表情地穿过长廊,最终在一间昏暗的房间前停下脚步。跟在他身后的伏特加也停了下来,映入他们眼帘的,正是被关押的秋山雪绘以及灰原哀二人。
此时药物的作用已经基本失效,秋山雪绘和灰原哀也早已经醒了过来。见琴酒和伏特加站在门外,秋山雪绘瞬间便将灰原哀护在了身后 。
琴酒先是冷冷地看了两人一眼,随即便示意身旁看守的组织成员动手:“你们两个,把雪莉押送到常磐荣策那里去。”
看着防备无比的灰原哀,琴酒勾起一个戏谑的笑容:“雪莉,如果你识相的话,就应该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组织不就是想成功研究那种药物吗,如果我配合的话,组织也得保证我和雪绘小姐的安全。”灰原哀明白,若是一直被关在这里,绝对没有反击的余地。只有先获得部分的自由,才有机会对抗组织。
琴酒虽然没有出声,但似乎也默认了灰原哀所说的性命安全保障。看着灰原哀被顺利带走,琴酒转而看向了秋山雪绘。曾经多次被秋山雪绘搅乱了自己的布局,琴酒的脸色明显不算友善。
“朗姆已经把审讯权交给我了。如果识相的话,你应该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琴酒的目光冰冷,“把你知道的有关药物研究的资料全部说出来,否则,你应该明白自己会是什么下场。那位先生只是叮嘱需要保全你的性命,可没说不让你受一丁点的伤。”
“这位先生,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待客之道吗?”秋山雪绘不甘示弱地看向琴酒,眼中没有丝毫的软弱。
“你不用再跟我耍言语上的把戏,组织的手段我想你应该知道,航船上的那些愚蠢的警察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怜香惜玉四个字在琴酒的字典中从来不存在,他目光冰冷,眼中没有丝毫温度。
琴酒的话语让秋山雪绘再次想起了航船上那些被组织屠戮的警官们,那些血淋淋的画面似乎挥之不去,也让秋山雪绘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怒意。
“那些警官被称为愚蠢,那么这位先生你呢,算是在阴暗的沟渠中见不得光的老鼠,还是多次被人耍得团团转的小丑?”丝毫不惧琴酒冰冷的目光,秋山雪绘反而出言讽刺了眼前的男人。
“伏特加,把她带走,就看她接受审讯后还能嘴硬到什么程度。”琴酒忍下心中被挑起的愠怒,随之不再给眼前的女子一丝眼神。
伏特加拿出自己携带的手铐,在走近秋山雪绘后又犹豫起来。在来之前自己和大哥刚刚参加完一场会议,朗姆再三叮嘱过要保证这个女人的性命安全。但这个女人又一再挑衅惹怒大哥,组织那些审讯可不是一般人能熬得住的,万一发生意外怎么办……
在伏特加经过挣扎准备动手之时,却突然被一颗尖锐的子弹打掉了手中的手铐。
一旁的琴酒此时已经转身看向开枪的那人,他微微眯了眯眼,眼中已经带上了愠怒和不耐烦:“波本,你在发什么疯?”
站在楼道的金发男子缓缓走了过来,他收起手中的枪,然后漫不经心地看了琴酒一眼:“秋山家的大小姐可是Boss邀请的客人,琴酒,你们这样蛮横未免也太失礼了。”
“波本,朗姆已经把审讯权给我了。别以为你和这个女人有些暧昧,就来给我添乱。”琴酒厌恶地瞥了安室透一眼,他向来讨厌波本的随性而为。
“那我就得说声抱歉了。Boss已经把审讯权交给我了。是朗姆的话更有用,还是Boss的话更有用,我想不必再强调吧。”安室透从琴酒身边擦肩而过,目光中也带着几分挑衅,“这位大小姐的性格倔强,如果交给你审讯,恐怕几天都审不出结果。我可跟你不一样,只要给我几个小时的时间,我就能撬出所有有用的信息。”
安室透缓缓走到靠坐在墙角的秋山雪绘面前,而秋山雪绘恰好也抬头望向他。眼前男子高大挺拔的身躯将微弱的光亮全部遮挡,明明是遮挡住了视野中仅存的光亮,但秋山雪绘却感觉,她心中原本微弱的光芒,在此刻变得愈加明亮。
作者有话要说:雪绘和小哀暂时逃不出组织了,所以她们开始寻求其他方法进行反击。不给琴爷面子的雪绘各种嘲讽琴酒,琴酒表示肺都气炸。护妻狂魔降谷零已经到达战场,下章我们或许可以邀请琴酒和伏特加吃一波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