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的快车又返回了那栋公寓里。
“赵小姐,那个韩俊成说一定要见您!已经带着四个人硬闯了上来,现在到楼下了。”
文灿生怕别人看到了她的流泪,赶紧扭过头,背向了来人。
“一群饭桶,你们那么多人就拦不住他们五个人吗?”话是这么说,但她内心深知,以韩俊成的功夫和善于出狠手的心态,挡不住他的攻势是理所当然的。
“快带我去看看!”
“是。”
离开的时候文灿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手枪。这年代,有把手枪算得了什么,只要您有钱有势力,弄个直升机小坦克都不在话下。
韩俊成直逼到了楼下大厅,在他的脚下,横七竖八地躺着四十余黑装男子。剩下的十几个都望着韩俊成的冷眸里的寒光在发颤,心里暗想,这打手大概时今年最不顺利的一行职业了吧!要不是跟这位女主人签下约,估计这会儿子早就逃之夭夭了。
看到了文灿,韩俊成心花怒放。“给我一小时的时间,我单独跟你谈谈!”
文灿望着那张带有疤痕的面孔,心颤抖个不停,但她仍告诫自己,决不能给他机会,她怕自己好不容易决定的事会因为这个令她动心的男人而改变,他的磁力太强了,能将她的自认理智的思绪全部打乱。
“给我拦住他。”
文灿的冷语拒绝给韩俊成的进攻找到了动力。
八个打手无奈地在楼梯口处以无谓的人肉之躯阻挡着。天呐!可怜可怜这些无辜的家伙们吧!韩俊成的狠手能让他们至少躺三个月!
云建业杨傲冲过韩俊成的前面,为韩俊成打开一条血路,待韩俊成到楼梯口处,站在楼梯上的打手只剩下三个人了。
马上就能拉住文灿的手了,韩俊成看到希望所在已离自己不远了,便狂吼一声,冲了过去,其中一个打手不知是装的还是被他的狂吼给吓的,腿一软,滚下了楼梯,没用的废物,文灿要是在这里,不得气得狠甩他俩耳光。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韩俊成抓住一个打手的臂弯,用力一拧,喀嚓声和惨叫声只教人心里发毛,不用说都能猜测得到那个打手的情况了。
最后这一个打手一看这架式不好,什么都不顾了,像一只猴子似的,敏捷地翻过栏杆。他这是想干什么?该不会是跳楼梯吧?这么高,跳不好的话,非死即伤耶!天呐!他真的跳下去了!以他敏捷的身手,要是用在阻挡韩俊成的攻势上,估计还真能再阻挡个十秒钟,但他却用在了跳楼逃跑的份儿上了,结果摔了个腿折胳膊断,不难理解,他情愿被摔死也不愿被韩俊成打伤,韩俊成这家伙出手太狠了!
“你给我站住!”文灿的最后一道防线出现了,她的手枪直直地冲着韩俊成。
韩俊成不畏这手枪所恐吓,仍迈步走向楼上,楼上的那个女孩,是他最爱的文灿,即便她真的开枪,也死而无憾,至少能让她有原谅自己的机会。
一步,两步,近了,更近了……文灿拿枪的手在颤抖,泪珠滚出了眼眶,她已顾不上擦拭,尽管会有这么多人看到要强的她流出了泪。
只剩下八个台阶了,八步,只八步,或许一个箭步直冲,一秒钟就能抱住心爱的灿了。
文灿闭上了双眼,心里苦苦哀求着,别再过来了,我真的会开枪的!
赵文灿真的会对韩俊成开枪吗?
继续前进的脚步声,刺激着文灿的神经线!
砰砰砰,扣动了扳机,三发连射,直击韩俊成的心脏部位。
韩俊成在枪声下没有随即倒下,紧紧地抓住栏杆,直望着他最爱的那个文灿,他要再多看她最后几眼,老天再多给他点时间吧!坚强的韩俊成还是斗不过死神的厄爪,紧抓栏杆的手,最终还是无力地松开了……
刚从香港乘机赶来陪文灿一起看演唱会的小敏,闻到枪声后从客房里跑了出来,看到倒在血泊里的韩俊成和拿枪的文灿,冲上楼去“啪”的一声甩了文灿一巴掌,泪流满面地说道:“你疯啦!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那可是韩俊成啊!”
离文灿最近的打手上前将小敏踢倒在地,自从这个打手跟随了女主人文灿后,她是唯一一个冲过打手敢于打文灿耳光的人。大厅异常地安静,全场的黑装男子都在为小敏捏着一把冷汗。
枪声再响,站在楼下的云建业、杨傲等人紧张地望着楼上。
捂着大腿哇哇直叫的不是小敏,而是飞腿于小敏的那个打手,他的大腿已被文灿狠狠地打了一枪。这年头,猜测不透主子心思的人不多了,但倒霉的他却猜测不透这个女主人最深处的心思。
“她是我的人,谁敢动她,我让他死!”文灿厉声冲众人喊道。要是换作别人,打了文灿一巴掌就再也没有说话的份了,但小敏有这特权,有这资格!
“把韩俊成拖下去!”望着倒在血泊里的韩俊成,文灿露出一丝伪装出来的笑,还泛着泪花。其实用不着文灿的发话,要不是小敏的出现,云建业他们早就将韩俊成带走了。
文灿的心为何变得如此的残酷,她在学校里可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单纯女孩儿啊!不得已,还得再让时光的快车穿插到志成逝去的那一夜。
雨中痛哭的我再次昏阙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在韩俊成的怀里,他抱着我走向走廊里的长椅处。
张志成,你他妈的,愚弄我的爱情!把我的心与魂都勾去了,让我撕心裂肺的痛!我恨你!绝不能为你流泪,更不为你报仇,我要把你当作我小说里的一个小人物,你死了我还可以再重塑一个,绝不能因你而停留了我的步伐。
想到这里我以为我的心会好受点,但另一个不听话的灵魂却异常难受,驱使着我要做一件不寻常的事,看到韩俊成还在,我的双腿一软,跪在了他跟前。
赵文灿,你还有没有自尊可言,你在向一个与志成哥敌对的组织老大下跪,快点起来啊!
此时我的一切都在让那个突变的灵魂左右着。我在蜕变!
“赵文灿,你想干什么?”韩俊成冷眸直望,没有一丝愕讶之感,是不是他习惯了别人给他下跪?
妈的,本小姐给你下跪还不是有事在求你!怎么也不将我扶起,太让我没面子了!记住你!你将是我的第一个仇人!
“求你让我用一下你的人。”一股冲动悄然存在了我的脑海里。
“几个?”
奇怪了,这家伙也不问我干什么用,难道他不怕我用他的人去砍高兴邦吗?其实他用不着担心这件事,因为他的人也都是听高兴邦李恃才的调遣的,幸亏我当时并无打算直接去报仇,不然的话就可热闹了。
“能给我几个就给我几个。”
他回过头,拨通了手机。“杨傲,这里有个疯子,带上你的人陪她溜溜。”
“你他妈的,说谁疯子?”我一记狂拳袭了过去,狠狠地落在他的嘴角,他的嘴角瞬间开始泛有红色液注,那是什么?血呀!
本小姐自打娘胎出来,第一次打人打得流血,两个字形容当时的心情,过瘾!我的神经早已错乱无秩了,刚还给人家下跪呢!
再看看他,被打的愤怒似火燃烧着他,放射寒光的眼神死盯着我。来而不往非礼也,哼,你有寒光是吧!别忘了!我也有!
两个敌手傻傻地互放着寒光,就像两个剑客开斗时的前奏,进行着冷战。
“成哥,是她吗?”一个领着五六十人的小将杨傲,没有发现我们的冷战,上前向韩俊成问道。
韩俊成收起他的寒光,冷战结束,我无赖地以最后的坚持赢得了胜利!
“听她吩咐吧!尽量别惹大事。”他拍了拍杨傲的肩膀低声说道,生怕又说了我不爱听的话再让我气愤。
别惹大事什么意思?不就是可以惹点小事吗?他知道我今晚要去惹事了,但绝不会惹到高兴邦,所以他才特意安排了高兴邦的人陪我去惹事。
领到了“兵符”,随着我那突变的神经支配,我疾步奔向一个地方。
“老板,给我以最快的速度剪成短发,超短型的。”
“好……好……好的。”
见我身后呼啦的一大片“部队”,老板的话语直打“哆嗦”。
“杨傲,你去给我准备蓝色红色的假发来,我要用。”
杨傲,你再帅再要面子此时我也只当你是我的手下,对待手下,不准多看他一眼,只吩咐他做事就行。
“好的,我这就派人去弄。”
只短短的十分钟的时间,柔顺的长发离开了母体,被它的主人无情地抛弃了。
戴上了假发,又去了一家衣店,以黑色服装将我昨日的悲痛掩盖,黑色,让人联想到黑道,黑道的人是无情的,没有了情感自然就没有了痛。
最终的目的地,KTV,现代化的产物,高层人士的消遣地。
一进门,迎面而来的是两个喝醉的话西装男子。
“喂!你是公的还是母的?”哈哈哈……
我的发型似乎让他们很有取笑的意义。嘲笑,取乐于我,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终于找到今晚的兴奋点了,有他俩的参与,绝对刺激!
“我是不公不母的,请问您是熊猫吗?”
听了这样的回答,他俩笑得更开心了。
“我们是公猫,你是小母猫。”哈哈哈……
“是吗?我看你们怎么不像耶!”
“哪里不像?哦,对了,熊猫是不穿衣服的,咱都脱了不就像了吗?”
俩人笑得更开心了,殊不知下一秒钟的他们哭笑转换间是多么地快!
“你说的很对,一会儿有人会给你们脱的,但现在你们最需要改变的就是……”
“就是什么?”俩人带着淫笑不解地问道。
“眼睛。”随着最后的发音,我一记狠拳击中他的眼睛。打瞎他的眼睛算得了什么?高兴邦李恃才给我上过最生动的一课,只要您有钱有势,您就是王法。
紧接着第二拳第三拳……
等到杨傲等人赶来阻止,已经无法挽回我与那俩人的拳击了,不是俩人,此时已真的成俩熊猫人了。
到了这份上,他们只能助我进攻了。有了杨傲等人的相助,我完全占了上风,拳风魔掌狠狠地击落在两只熊猫的脸上,太兴奋太刺激太过瘾了!
学着韩俊成他们的样子,点燃了一支香烟,抽着,有种想咳的感觉。妈的赵文灿,坚持住,别咳出来,现在这样,以后也要这样!
“知道你俩哪里还不像熊猫吗?”对着跪地求饶的俩熊猫,我冷冷地问道。
“知道了,知道了!”说完他俩真的把衣服全脱了(只留一条内内)。
我靠!赵文灿,今晚真服了自己了,俩熊猫也只能恨自己倒霉惹上了一个疯子。
回味着自己的古惑行为,心里暗喜不已,要是发生在以往,那俩醉人不得把我欺负死,但如今,他们俨然已成我的阶下囚。
“文灿,还要去哪里疯狂?”
妈的,文灿是你杨傲乱叫的吗?还有,本小姐去哪里疯狂还用的着跟你说啊!想想这些我就来气,不由得白了他一眼。
“去K歌!”
他笑了笑,手一挥,两个小弟便去买单去了。有这些人跟着真好!移动取款机,呵呵,发啦!
不一会儿的功夫,我跟杨傲便拿起了话筒,吼唱了起来。
唱的是Beyond的歌,这个中国摇滚音乐殿堂级的乐队的歌,出自他们手中的音乐都带有悲凄愤怒落寞孤独而又现实的感觉,能够将我们此时的心声全部表达狂吼出来。
真的爱你!Beyond!
待到我唱的超累的时候,不是唱,具体来说应该是吼的吧!我的嗓子可不怎么滴!待到我吼的超累的时候,他接过了话筒,一首低音歌曲《喜欢你》唱了出来,低沉的音质,刺激着我的音乐细胞,澎湃着我的心潮,太好听了。
酒精迷醉的我,坐在沙发上打量起了他。因为之前长时间的痛哭,只能眯着眼睛看他,他四六分发,发至耳边,有几分早已不再流行的港式发型,白皙的脸庞现在已是通红,我靠!原来是个喝酒红脸的家伙!眉清目秀,高挺鼻梁,尖尖下巴,呦呵!他奶奶滴,这不是古代的书生秀才吗?
之前对他有主仆之分,好像冷落了他,还真没留意到他帅的如此迷人。我是不是喝醉了?还是花痴的本质?我喜欢的是逝去的志成哥耶!干嘛在这里迷恋一个不认识的他呢!志成哥要是泉下有知的话,做鬼都不放过我的,对了,志成哥,现在的我怎么变成这样子了,是因为他的含恨而去促使我厌恶反感了这个世道?还是因为想给他报仇才令自己蜕变的吗?妈的,他张志成算老几呀!他有啥资格刺激焕发我的灵魂!我现在做的一切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真的吗?
望着一桌子的啤酒瓶子,我理不清了思绪,头一歪,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名字。
因为老妈是居委会管理员的身份,我偷偷地模仿了她的笔迹,盖上大印,去了办事处,之后便有了个新的名字--赵文少(少爷的少)。
很快,学校里所有所有的文件,只要有我的名字,都进行了修改。
“赵文灿同学,把这段韩文读一下!”课堂上那个最让人害怕的小四眼老师冲我喊道。赵文灿是谁呀?好熟悉的名字,但绝不是我,我的名字,赵文少!
小四眼又吼了一声,“赵文灿,你给我站起来!”
您就歇斯底里地吼吧!反正不是我,不用答理你吧我亲爱的小四眼老师?龙秀用力地推了推我,我随即白了多管闲事的她一眼,她从未接收过我的白眼,只得生气地转过脸去,对不起龙秀,忘了告诉你,我已不是昨日的赵文灿了。
这时一支粉笔投向了我,妈的,敢对老娘我施行暴力,小四眼,你他妈的活腻歪啦是不是!我立马站起将一盒子笔反击于他,有支笔正好打在他的眼镜镜片上,只差镜片没碎了,不然的话,绝对刺激!!
气急败坏的他拿起板擦朝桌子狠摔了一下。怎么?您这是要上公堂吗?拜托,这里是教室好不好!再说您眼皮底下的都是学生而不是您的打手,您老人家没实力耶!
“赵文灿,你胆大包天,想给我捣乱是不是?”
小四眼被某人气得老脸通红。咦!他是不是关二爷的子孙啊?是的话我先给您关二爷赔罪啦!他见我没动静(谁给他搭话呀!),拿起一把钢板尺子径直走向我座位前。不好!他的钢板尺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凶器,我得时刻准备自卫!拿什么自卫呢?对了,凳子,当年韩俊成打架的时候不就是以凳子开的戏吗?
想到这里,我将凳子操起,准备迎击敌人!
教室里人群的情况不用详介了吧?除了用鸦雀无声,瞪圆了眼睛观望外,就不用过多地废话了,唯独只有从来都不听课的韩俊成还在那里睡觉。他奶奶滴韩俊成,我在这里给你们演电影,你却在那里睡觉,故意惹我生气不成?
门,又“哐啷”的一声打开进来一个人。历史重演耶!差距是当年韩俊成他们正在开打,而我,还没开始玩呢!
来人也不是子轩(子轩这会儿正守着志成哥的灵柩呢!),那会是谁来破坏我的好事呢?扭头一看,我日!原来进来一条狗!
哈巴狗龙旺看到我们的阵势,走了过来。
呀!这不是上天给我整这个小四眼的绝佳机会吗?对,整小四眼,借刀杀人!
“龙大爷呀!这位老师欺负我,他刚拿粉笔‘砸’我。”我冲出座位,带着泣声跑到龙旺那里告起了御状,可怜程度只差没下跪了。
龙旺笑眯眯地看着我,“怎么回事呀?”
这时小四眼接过了话茬,“我刚才让她读黑板上的韩文,她不配合!”
一场舌战正式拉开了帷幕。
“这位老师说谎!他根本没喊我!”
“龙理事长,别听她瞎说,你问问全班同学,我喊她了吗?”
小四眼又高声向全班同学吼了一声:“我喊她了吗?”
都别笑,严肃点儿,这里已经是法庭了,两位“律师”在努力地寻找着各自的证据控诉着对方呢!
随着小四眼的追问,班里同学以最诚实的心态齐声答道:“没喊!”
同学们,你们没有偏袒任何一方,我不需要感谢你们!
同学们的回答让小四眼的脸更红了,气得他只咬牙。而理事长龙旺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在看着幽默滑稽的片子,片子里的主角小四眼太给力啦!完全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段子,让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刚刚明明喊她的,现在整个班的同学都在撒谎!”小四眼奋力地向龙旺解释着,他已经败了,他忽略了一件大事!”请问老师您当时喊谁的名字?”我温柔地像一只小绵羊,不想太刺激他老人家了。
“你,赵文灿。”
听到他的回答,我喜上眉头,赶紧递给龙旺一份我的简历。
“诺,您说他是喊我了吗?”
这时小四眼才想起他失败的原因。只得气恼地扶了扶他的眼镜,挠了挠本不凌乱的发,说了句:“真他妈的倒霉,撞上了这么一个人。”
我,赵文灿,不,赵文少,又一次赢了,虽然此事非常非常非常地荒唐无赖,但我还是出了一口恶气,别以为你当个老师对待学生就目中无人了,老师是需要尊敬的,但像小四眼这样的有着卑劣行为的老师还是反抗一下比较好!
望着哈巴狗龙旺带着小四眼出了教室,同学们一阵欢呼,我胜利了,蜕变的我胜利了!昂首挺胸,去迎接下一个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