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徐扬,也有今天!!
徐茵都不知道是该幸灾乐祸好,还是说什么好。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徐扬。
醉的东倒西歪的,软趴趴的抱着马桶,哼哼唧唧的,吐的昏天黑地。
“他到底喝了多少呀。”徐茵端着水杯站在马桶边,一脸的嫌弃。
“谁知道啊。”唐寅也嫌弃啊,酒后狂吐,就算是自己的亲表弟,那味道也一样恶心的好伐。
这尼玛上辈子欠你们的么?!
......
等徐扬终于吐完了,又在唐寅老母|鸡般的催促下,漱了漱口,整个人再也撑不住的身体一松,就要往旁边栽去。
唐寅眼疾手快的扶住,无奈又期待的目光,沉沉的看向徐茵。
......
那为啥刚才拒绝了管家来帮忙!
徐茵鼓了鼓嘴,脸上带着明显的嫌弃和不乐意,挪过去,并不情愿的配合着唐寅,连拽带拖的将人扶起。
“哎哟!”
徐茵猝不及防的肩上一沉,因着徐扬沉沉压来的重力,整个人被压的倒退一步,“寅哥,你到底扶了没有啊。好臭啊。”
扑面而来的浓郁酒气和呕吐后的酸臭味。
唐寅额头突突跳了两下,牙根都咬酸了,“他是你哥!”然后愤愤的拉过徐扬的半个身子,将他的胳膊搭在肩上,承担了大半的力气。
“他还是你弟弟呢!”徐茵就是典型的窝里横,知道唐寅疼她,毫不犹豫的顶了回去。
.......
尼玛。
唐寅一口气被堵得心里塞的不行,“他姓徐!”
咬牙切齿。
“哦。”徐茵哼了一下,撇了撇嘴,吭哧吭哧的扶着徐扬的腰,配合着唐寅往外走,“姓徐也是你弟弟。”
所以他到底上辈子欠了这些小的什么?!
......
唐寅翻了个白眼,脑子里充斥着农夫与蛇,吕洞宾与狗,东郭先生与狼。
等到将人扶上床,脱了鞋,盖上辈子,唐寅空出了手,可算有时间整治小姑娘,抬手就揪住了徐茵的耳朵,半轻半重的拧着,“我弟弟,嗯?”
“不是,是我哥。”徐茵秒怂。
唐寅又装模作样的拧巴了两下,这才心气舒畅的松了手,“看着你哥,我去弄点醒酒的。”
说完不等徐茵反驳,就出了门。
徐茵磨蹭了一下,看看躺在床上呼吸沉重浑浊的徐扬,再看看紧闭的房门。
算了,就当日行一善当好人。
徐茵关了房间的大灯,又乖乖的拖了把椅子坐在床边,目光游移了一会儿,还是不由自主的放在了床上。
温和的台灯下,徐扬紧紧的蹙着眉,一张俊脸涨的通红,从额头到脖颈满是不正常的红。
喝成这样,这得是多想死啊。
“不会是失恋了吧。”
徐茵嘀咕着。
心里则有些说不上来的复杂感觉。
不怪她多想,实在是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徐扬。
徐扬在她的印象中,一向是带着些刻板霸道的贵公子形象。她和徐扬相差九岁,她上小学的时候,徐扬就出国读书了,等到她成功长歪之后,两个人之间,已经是见面堪比商业洽谈的陌生人了。
而这尴尬的商业关系模式中,徐扬还是甲方,而她就是个靠甲方吃饭,苦逼的配合甲方的乙方。
谁让她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是人家徐扬和徐父在外拼搏来的呢?
徐茵曾经怨他们忽视抛弃自己,于是兀自在他们之间划出一道楚河汉界,好像是这样就能不那么在意。
等到再大一点,心思彻底的歪掉之后,徐茵也慢慢学会了忽视和抛弃,然后那条楚河汉界就变成了横在这个家里,他们三口人之间的天堑。
她都已经忘记了是否曾经和徐扬也像亲密无间的兄妹那样亲近过。
“哼...嗯...”
一声从胸腔蔓至鼻端的哼声,惊醒了发呆的徐茵。
只见刚刚还安安稳稳的徐扬哼唧着,在床上挣扎了几下,身上的被子被他蹭到了一边,歪着身子乱动。
“喂,你咋啦?”
徐茵吓了一跳。
徐扬显然没有听到他的呼唤,茫然的睁开眼,软着胳膊撑起了身子。
“喂,你没事儿吧。”徐茵从椅子上蹦下来,小心翼翼的戳了戳他的胳膊。
“徐扬?”
“喂...”
徐扬终于艰难的翻了个身,小半个身子探出床外。
“你...”
“呕——”
......
......
排山倒海气势磅礴铺天盖地的...以雷霆万钧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吐了徐茵两脱鞋。
“啊——”
徐茵短促的尖叫,整个人的被熏懵了。
唐寅就在此时端着醒酒汤推门而入。
“嗷呜...”
徐茵一声发自舌头根的哀嚎,眼泪唰的就下来了,“寅哥!!!”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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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不知道自己无意间配合的一斤半还多的威士忌,让徐家兄妹如何鸡飞狗跳了一夜。
托那几杯鸡尾酒的福分,裴谨回家后是一觉睡到下午4点才醒。
这一觉裴谨睡得死沉死沉的,醒来的时候甚至有种穿越了时空的错觉,那种脑子好像是在身体上方飘着的。
过了好一会儿,才确定自己没有魂穿的裴谨,清醒过来之后仍旧是不想动,一动都不想。
裴谨放松着身体,愣愣的看着天花板。
正值数伏天里天气最热的时候,房间里没有空调,只有一台用了很多年的沉重铁质风扇,呼呼嗡嗡的作响。
裴谨早上没有洗漱就直接躺下了,这会儿总觉得空气中,时有时无的一股...味儿。
是酒精和汗味还有酒吧空气,浑浊在一起的味道。
就算想丧,也还得要生活啊。
裴谨翻了个身,死撑着又挣扎了一下,才认命的起身。
洗完了澡,将脱下来的脏衣服洗干净,裴谨搭着毛巾,穿着内裤,赤脚走回了卧室。
床上凌乱着扔着一堆纸钞,是昨天一晚上的小费,散乱的票子里面值有大有小,五十一百的居多,其中五十面额的其实并没有几张,大多都是百元面额的粉红。这凌乱的票子中有一沓整齐的粉钞显得格格不入。
裴谨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是那位同校同学小姑娘的哥哥给的小费。
因为一回来就睡了,所以小费一直还没清数,也不知道昨天熬了一夜,爆肝爆肾的,赚了多少。
裴谨胡乱的用毛巾搓了几下头发,盘腿坐到了床上。
看着堆在一起的人|民|币,难得的露出一抹畅快至极的笑容,虽然很俗,但是数自己钱的感觉,真是超级期待的美滋滋。
将散乱的纸币认真的一张张抚平。
五十...
一百...
两百...
五百...
散票一共两千一,非常不错了。
裴谨给自己点了个赞。
时隔一个多月没有挣钱,这猛的一下有进项,就感觉特别爽,要知道一个晚上两千多的收入,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裴谨乐栽栽的将散票数完,这才将目光放在了那一叠被郑重放在一边的老人头上。
徐茵徐扬啊...
裴谨觉得这钱怎么都觉得来的莫名。
他和徐扬在昨天之前,只有一面之缘,只限于知道对方是徐茵的哥哥,兄妹关系紧张,仅此而已。
他本人和徐扬并没有冲突,甚至还救过徐茵两次,所以对于昨天突然出现在酒吧,从头到尾没说几句话的徐扬,总觉得哪里莫名其妙。
再联系昨天临走前徐扬慎重其事意有所指的话,裴谨琢磨着对方大概可能也许应该是来敲打他离徐茵远点的。
即便如此,裴谨还是觉得,对方出手未免太大方了,也不是没人对裴谨这么大方过,只是那是因着对裴谨有所图谋的非分之想,徐扬总不可能也对他有意思想包养吧?
裴谨拿着票子拍了拍脑门,还是说这是要拿钱砸他,断了他的非分之想?
这种可能性好像还真挺大的,就是不知道到底他做了什么,让对方误以为他对徐茵有非分之想的?
还是有钱人,不敢三七二十一的,干事儿就是喜欢用钱砸?
裴谨愣愣的呆了一会儿,才朝它们伸出了手。
总觉得这钱似乎会咬手一样。
钞票是一溜水的新钞,摸起来又滑又硬,新的跟假|钞的似的,数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不仅毫无成就感,还让人觉得心里头沉甸甸的发闷。
而这种沉甸甸,在看到纸币中间夹着的两块纸片时,达到了顶峰。
裴谨知道徐扬大方,只是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大方,大方在近乎有些离谱的状况,大方的简直有病。
一沓粉钞,四千七堪堪不到五千,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凑的数字。
一张支票,足足20万,还是不记名,可直接签章取出的。
一个小纸条,刚劲有力,笔走龙蛇的几个潇洒大字:谢谢你救了徐茵,两清。
呵呵,两清。
这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他也白混这么久了。
裴谨翻了翻眼皮,心里说不上是憋还是堵着的难受。
要是都这么大方,他什么都不干,就出门见义勇为,不用一个月也能把账平了。
裴谨将支票两只手捏平了,放在眼前,又输了一遍二后面跟着的零。
真特么...
万恶的有钱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徐茵:我哥可能失恋了。
徐小哥哥:不,是我帮你失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