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他这是碰上金主，被人提出包养了？！
裴谨有那么几秒回不过神，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低头，再看这份体检报告，真的是，眼珠子都快从菊花蹦出来了。
他本来也不是个真清纯的小家伙，在酒吧呆了一年多，真清纯的话，大概他早被啃死了。更别提他还是在酒吧这种艳遇高发场合当的调酒男公关。
可以说他一早就学会了厚脸心黑，更甚至为了小费，脸皮子塞□□，完完全全当自己的不要脸的去勾搭新顾客，维护老顾客。
还要揣摩顾客的性子，把握下菜碟儿和撩人勾搭的度，可谓是费尽心机，绞尽精汁了。
什么约一发啊，ons的邀约（OneNightSex），求欢求爱的那简直是不要太多，几乎每场都有人明示暗示他。特别也不是没有人提出过包养他，只是他自己心里迈不过那个槛儿，真的不想靠肉体挣那份‘辛苦’的‘血汗钱’。
一直以来他既要拒绝的不明显，又要出淤泥而不染，最最恐怖的是，要面对自己良心和道德以及时不时的肉体责难！！特别是在看到特别合眼又偏好的类型的时候，职业道德就显得格外磨人。
但是，那种包养和此时此刻他所面对的包养，还又不是一个概念。人家最多就是包几次，包一俩月，能开口说包他半年的都不多，可是现在这个金主竟然一开口就是包几年？甚至上大学以后什么的...这是包养啊，还是想要分期付款娶回家啊。
最最让他觉得哭笑不得的是...这张内容详尽的体检单...
血型就算了，瓦色曼化检查（梅毒初筛）？HIV？乙肝甲肝...
看着纸上林林总总数十项筛查结果汇总。
噗...
虽然知道不应该，但是裴谨莫名，就是忍不住，手指微掩着，埋着头，吃吃的笑了起来，笑的他受伤的额角，都抽疼了，累了大半夜的疲乏，都随着抖抖抖的身子，抖落掉了。
要不要这么卖萌啊？！
他对萌萌哒事物完全没有抵抗力的好嘛？！裴谨哭笑不得的摸了摸鼻子，这算是对他魅力的赞扬？怎么说他现在顶着创可贴，‘毁容’的样子，都这么勾人呐。
好一会儿他才克制住濒临溃散的原则，忍着想笑死在这里的冲动，侧头看向正一脸专注看着他，脊背直挺，目光平静等待回复的女人，“噗，咳咳，你叫什么名字？”
哎呀，还是没有忍住，破了功了，他这职场邪魅老司机的人设哟！
“唐妍。”
一边驾驶位上的唐妍虽然面无表情，气场十分强大的样子，可是早在裴谨打开副驾驶门坐进来的时候，她死捏着方向盘的手心就开始有些冒汗，脑海中将那薄薄的三页纸在脑海中又过了一遍。
嗯，果然她应该直接拟好合同一起带来的。
“唐小姐，非常感谢您的喜欢。”
“但是很抱歉，请原谅我不得不拒绝您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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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他坚定的拒绝了金主小姐姐，花了三十分钟走回家，又因为洗漱花了点儿时间，他直到天边已经开始稍稍泛起青蓝色的沉光，才昏昏睡去。
临睡前脑海中还在迷迷糊糊的可惜，又一直大肥羊被他的坚持和固执给得罪了，啧啧，一次性大肥羊...
于是一晚上的梦里，裴谨就看着天上唰唰唰的掉红票子，他怎么捡都捡不完，直到脑中响起的前一秒，他刚刚被一块儿篮球那么大的金疙瘩砸断了手。
而后手一疼和耳边刺耳的闹钟，裴谨睁眼，原来是不知道怎么翻滚手被压在身下，又疼又麻，也不知道是疼醒的，还是闹钟吵醒的。
裴谨发了两分钟的癔症，呆呆的想了想梦里漫天漫地的红票子和最后砸中他的那个金疙瘩，砸吧着嘴，要是真的就好了。
裴谨到达学校的时候依旧完美错过了早自习，不过大家对于裴谨的迟到已经见怪不怪了。知道他特殊的个人情况，老师管不了，同学又碍于对他的惧怕而鲜少凑过去，更多的是在角落里窃窃私语，对于这些他是完全不在意的。
裴谨照例将书包塞进桌兜，打着哈欠，就准备补眠。
每天晚上工作到凌晨，睡不到三个小时，就又得爬起来上课。所以一般没有考试测试的时候，他都争分夺秒的在课堂上补眠。老师们起先还有意见，可是他即便是睡着，成绩也依旧斐然，虽然需要背诵的文科拉分不少，可是理科实在出色。
‘好学生’的待遇总是比较好的，裴谨在这个中学，从初中到高一，四年下来，不说任课老师，几乎学校的老师都知道他的名字，到如今，只有不影响别人，也就更没有人追究他的行为了。
王思远看裴谨进来，从桌兜里摸出买的豆浆和加了鸡蛋的手抓饼，探两人之间的过道，放到了他桌上，“老大，老大，我给你带了早餐。”
“嗯。”也不知道是不是前天挨那一下子的事儿，还是早上的空调吹大了，他觉得受伤的额角，抽疼抽疼的。
裴谨眯着眼，几口把豆浆吸溜进肚子里，感觉胃里似乎好受了点，可是看着手里油腻腻的手抓饼，却怎么都吃不下去，最后打了个哈欠，抓着没动过手抓饼雾蒙蒙的看着王思远，“我吃不下了。”说完还补充了一句，“太油了。”
我去，王思远吓了一跳，他跟在裴谨屁股后面老大喊三年了，破天荒的头一回，裴谨跟他撒娇了！
王思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接过手抓饼的，等回过神儿来，裴谨已经爬在桌子上，睡着了。然后他看着手里的手抓饼，有点难办了，要知道他早餐已经吃过了，是真的一点吃不下，可是扔了？
王思远摸了摸下巴，戳了戳自己座位前面戴眼镜的书呆子，“霍城，喏，请你吃手抓饼啊。”
霍城是班里学习成绩第一的好学生，除了学习，平常很少和班里的同学来往，当了快一年的同学，其实两个人真没说过几句话。
霍城回头，看了眼他举在手上的手抓饼，看了眼旁边似乎已经睡着了的裴谨，推了推眼镜，“吃过了，谢谢。”
说完，看也不看王思远，回身继续看书了。
王思远看着霍城修理的整齐的青茬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卧槽，这书呆子刚才那是什么眼神！
有心想说点什么，恰好上课铃声响起，只能狠狠的瞪着对方的后脑青白的毛刺，恨恨的将手里的手抓饼咬了一大口。
“王思远！”
语文老师进教室，一眼就看见了王思远埋头苦吃的模样。
“这么饿，出去吃个够吧！”
“......”
是的，这个班里，除了肆意睡觉的裴谨，谁也没有特权。
裴谨一脚睡的安稳到美滋滋，连中午饭也没吃，醒来的时候。正巧赶上下午的第二节就是体育课，许久没有活动筋骨的裴谨难得的起了兴质，在点名解散后就脱了校服外套，撸袖子喊了几个班里的同学去借了学校的篮球，就招呼人往篮球场走去。
另一边徐茵他们班本来是上午的体育课，因为英语老师临时有事，调了课，所以本来该上午的体育课改成了下午。
于是解散后徐茵就被同桌刘佳拽着偷偷摸摸的摸到了前操场的室外篮球场。
“帅不帅，帅不帅！！”刘佳使劲攥着徐茵的胳膊，激动的浑身冒着粉色的浓烟，熏的人睁不开眼。
“哈？谁？”徐茵完全get不到刘佳的点，茫然地看了看被围在人群里的几个男生。
一二三四...六个人，刘佳说的是哪个？
“当然是穿黑T恤牛仔裤的那个！！咱们校霸，裴霸霸啊！”刘佳凑到她耳边悄米声的嘀咕，“帅吧，帅吧，我跟你说，听说，他178,150斤，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听说他叽叽好大的一坨，软软的时候都傲视群雄大大的！听说他，特别喜欢文静温柔的妹子！最喜欢会做饭的女孩儿了！听说......”
乖了十几年，小半辈子的徐茵，看着凑过来的那张本该清纯一片，此时却满是猥琐的脸，下巴都快吓掉了！特别想送上一句雾草！！这么机密的事儿你也知道？！！
听说，你到底是打哪儿听说来的？！
刘佳对于她的目光，马上就意会了她的想法，“一看你生理卫生课就没好好学，鼻子挺的男人，那啥儿也大啊！”
......
臭不要脸！我年纪小，你不要骗我！生理卫生课怎么可能会讲这个！！！徐茵眼都快脱框了，对于自己被鄙视生物没学好，表示一百五，满分的不满！
刘佳远远的观望了一阵觉得不过瘾，拽着徐茵就往围着的6班人堆里扎。
“等等，等等，小佳，那都是人家班里的同学，咱们去看咱们班的比赛吧！”徐茵奋力挣扎，大庭广众之下花痴不太好吧？！！她一个知名学霸，死要面子的啊！！
刘佳听了她的话，犹豫了几秒，果断选择性忽略关于脸皮的问题，反正有人陪，丢人丢一双！想着更加大力拉扯着徐茵，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