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菱包着,角角边边上都脱了线,看见年代久远了。触手是硬梆梆的条,贾蓉小心翼翼一层层的打开,原来是一根金黄的簪子?,面上都暗了,看清样子?。贾蓉的脸色一惊抬头看她。
秦可?卿见他的模样,也知道验证了自己的猜想?,怕真的吓到他,故作轻松,“知道害怕了?还不过来给我?跪下。”
“别闹。”贾蓉道,拿着簪子?,“还有有别的话?”
“没有了。听说是在我?的襁褓中的。只是这么些年了,我?的周围从来没有出现过寻我?的人。想?来没有惦记的人了。”
贾蓉左看右看,上面一行小字‘官中贡品’,“这是宫中的东西。难道?你是哪年生?的?这个事情可?大可?小。我?实在不放心。你再细细跟我?说来。”
秦可?卿笑着扯住贾蓉的耳朵,“你是不是怕我?成了遗腹子?,将你给休了。放心,放心,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好女不侍二?夫。”
“你岔开话题,我?还是不放心。”贾蓉将秦可?卿按在杌子?上,“细细说来我?听。”
秦可?卿道:“我?的生?辰你不知道?那时媒婆来合八字的时候你没听见?”
贾蓉红了脸,“我?哪里知道。都是他们的主张。”
一听,秦可?卿登时拉下脸来,“连我?的生?辰都不知道。咱们还是各干各的吧。”说着用红菱将簪子?收起来,也不理他,转身到床上去朝里躺着。
贾蓉腆着脸上用手将她翻过来,她扭着身子?甩开他的手不理他。“娘子?的生?辰我?怎么能不知。不信我?说来你听听。”说着便附在她的耳朵是说了。
秦可?卿听完忽的一下起来,睨着眼看他,“惹我?有意?思?再说,你说的也不对。”
“怎么不对。不可?能。”
“傻子?,那是我?第一次见父亲的时候,父亲便将这天定了我?的生?辰。具体我?的生?辰襁褓中没有放。大概是也来去匆匆忘了放。”被父母遗弃她心中多少有些不自在。有时候想?想?自己是穿了的,到底不是她的真正?父母,也替身子?的主人不值。
父母有什么难处将自己的孩子?扔了出来的,照簪子?看来,自然是皇家。能用这样的东西,不是皇帝就是王爷,即使是重男轻女严重。郡主格格也比一般人家的小子?金贵些。既然贾蓉感?兴趣,不若就让他去查。到底是给原主人一个交代。
“定是有难处,不然,这么讨喜的孩子?,怎么舍的放在别人家。”贾蓉怕她郁闷故意?逗她。“我?问你,你什么时候也给我?生?个这么讨喜的孩子?。”
秦可?卿听完哧哧的笑道:“说正?经的,说这个做什么。你才?几岁就相当爹了?”转身往里面去了。
贾蓉便一步步的跟着,“这就是正?经的,生?孩子?还是其?次的。什么时候咱们圆房?”
“这个你也问我??我?不知道。”说着便将手里的帕子?扔到贾蓉的怀里,贾蓉接住帕子?,“今晚备下酒席,等爷回来。”
夜间?果然秦可?卿备上酒席,俩人屏退左右,把酒言欢。
贾蓉酒浅心中尚有顾虑,怕耽误了今夜大事,浅尝辄止。
闺女子?饮酒作乐少之?又少,秦可?卿酒量也不济,几杯下去就摇摇坠坠。
俩人对这事儿,都是半斤对八两的主儿。过去秦可?儿在宿舍里集体拉帘子?看过大片。贾蓉在被窝中藏匿着春/宫画册。那都是纸上谈兵,不足为外人说也。今儿真真的扬枪上战场,俩人都借酒遮羞。
鸳鸯帐中暖,只是贾蓉俏脸红晕,汗水连连。秋日里屋中尚冷,秦可?卿摸摸光着的身子?,凉冰冰的,都小半个时辰了,实在忍不住,“相公,找对地方没有?”
她见贾蓉一声不吭,知道不成,翻身上马,在他臀上拍打几下,“让我?来吧。”
冷汗淋淋,这就是传说中的疼,秦可?卿咋么着,是真疼,“你别动?。我?疼。”
他果然听话不敢再挪动?,只是肿胀的实在难受。秦可?卿见他模样十分不忍,商议道,“不若我?用手?”
贾蓉心中叹息,他日你未允许,思你之?狂,便用手解乏。如今,唉,罢了。
第二?日,秦可?卿窝在被窝中看贾蓉,“相公,觉着昨晚怎么样?”
“卿卿美貌,工于此技,尚好。”被窝中拿着秦可?卿的手用力一捏,“只是此非长久之?道。我?常听人说,初次疼痛,以后便可?顺畅无比。”
秦可?卿听的面上讪讪,“相公非女子?,不知女子?之?疼。此疼非同一般。”
贾蓉当然怜惜她,不肯强加与她,将她塞到怀中,叹口气,不言不语。
秦可?卿趴在他的红豆上,眼睛眨啊眨的,长长的睫毛擦过红豆,笑嘻嘻的说,“今日咱们再试试,若再疼,我?定能忍着。相公不必垂头丧气。”
贾蓉翻身上来,“不若今早。”
秦可?卿怕打他的,“快下来,丫头们马上就来伺候了。”
贾蓉嘴中苦苦央求道,“我?速战速决,可?好?”
“不好,你好我?不好。”
眼见就入冬了,一个冬天,贾蓉如同吃到了糖的孩子?,俩人卿卿我?我?,整日缠绵于床榻之?间?。有时候被追的无法,秦可?卿便躲着装病。次数多了,外间?的人常盛传,蓉大奶奶,体弱多病。婚三年尚不见子?嗣。
话传到秦可?卿这里。她坐于贾蓉跨/上,哼笑的瞅着身下的人,“不见子?嗣是谁的错?相公,可?是你不出力。”
贾蓉掐住她的纤纤细细腰,用力一顶,“卿卿,愿要我?的孩子?。是我?尚大的荣幸。”
这些日子?他走?访许多地方,看过许多宫廷记载。不知道塞了多少银子?,动?用了多少旧关系,只是对于她的身世,为寻见半点蛛丝马迹。如同她是凭空而?出的。越是这样,越是不安,,每日纠缠与她,便想?有个孩子?系在俩人中间?,能让他安心。
年关将近,北方到了滴水成冰的时候。今年冬天秦可?卿格外的畏寒,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罩着,新做的灰鼠大毡盖着,稍一活动?还是冷的缩着肩膀,整日的汤婆子?不断。
贾蓉见她这样也不敢十分折腾,俩人在冬天时常对着临摹字帖,弹琴下棋,十分自在。只是贾蓉有些时候也不得闲。贾珍自上次罚跪了祠堂,便被贾母打发到下面的庄子?上,不许回来。家中族中的事儿落到了他的肩上,虽不用他亲力亲为,也尚有事情不能断定,便要寻他。
他便在外书?房与房中行走?,时刻陪伴秦可?卿。年下宫中流行花钿桃花,一早贾蓉便给她贴上,后用画笔将四角画实,更显熨帖。大功告成将笔一扔,贾蓉细细打量她,摸着她的脸道:“卿卿,近日丰腴不少,触手柔软滑腻。”
秦可?卿拍掉她的手,在铜镜前打量,捏着腮上的肉,“确实胖了。冬日果然长膘。”
对瑞珠道:“以后将晚上的宵夜免了。从今天起,过午不食。”
贾蓉摆摆手让人下去,圈着她坐在高杌子?上,“卿卿美貌无人能及,淡妆浓抹总相宜。”
“嘴上抹了蜜,有什么事儿求我??”秦可?卿顺从的歪在他圈起的怀里,拱了个好位置,问道。
“哪有什么事儿?整日看你畏寒,今日我?将太医请来。你可?要看一看。”说到这里贾蓉有些头疼,秦可?卿最忌大夫,甚至到了讳疾忌医的地步。
秦可?卿闻言皱着眉头,其?实她不是怕看太医,而?是怕喝药,一碗碗的黑乎乎的浓药,喝下去只想?呕上三天,撅起嘴,“我?不看。坚决不看。”
“卿卿,不可?这样胡闹。”
“我?就是不想?看。若再一月还这样,我?保准看。蓉哥儿。”一声声的甜糯入骨,贾蓉败下阵来,末了仍挣扎,签订条约,一月为期。“一月之?后便是正?月。过了正?月天气暖和了。自然就好了。今年这里的冬天特?别冷。现在金陵姑苏,怕是还艳阳高照吧。再往难倒了云南一代更是四季如春。想?来那里的人没有这样的苦恼。”言语中艳羡不已。
贾蓉知她惦念故乡,便小心开导,“几年夏天,你嚷着要过冬天。现在又记起夏天的好了。可?见人要珍惜眼下。”
秦可?卿翻身抱着他的腰,安心的道,“可?不是吗。人要珍惜眼下。”
贾蓉笑而?不答,吾妻善应答。
俩人靠了一会儿,“正?月里是要到咱们寺庙中去打蘸的。怕是今年要你去吧。母亲去不了了。往年老祖宗也有去的也有不去的。要是不去,二?夫人也不会去。只有二?婶子?领着你们去。还自在些。”
“天气寒冷,姑娘们身子?娇弱。怕是不会去。对了,你没听见上面什么意?思这些。这三年的大选,快了吧。”
“战事连绵,一拖再拖。最迟也是明年开春了。”贾蓉道。
“不知道,薛家的姑娘能不能选上。”秦可?卿想?若是薛宝钗去了皇宫,林黛玉便少了一个劲敌。
“少操这些心吧。战事吃紧,国库空着。这些皇商富得流油。这里面的事儿咱们看不透。”贾蓉还歹说,只听怀中的人呼吸均匀,微有鼾声,这是睡着了。
将人放在床上,时间?不能拖沓了,这样贪吃贪睡又怕冷,不找太医看实在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