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睡得正香,赤流光一向嗜睡,不到饭点从不起床,别人是一天吃三顿,早餐午餐晚餐,他呢,早睡午睡晚睡,困极了饭都可以不吃,不仅嗜睡,起床气还贼大。
阡霎故意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到赤流光床边,推了推他。
没反应。
他再推。
这次赤流光有反应了,眼睛连条缝都懒得睁,语气带了些没睡醒的慵懒。
“别吵,我现在没精神。”
啪,一块湿抹布呼在赤流光脸上,还在往下流水,凉水迅速流到赤流光脖子里。
赤流光把湿抹布从脸上拿下来,睁大眼睛,看到床边阡霎带着坏笑的脸。
“滚出去!”他把湿抹布扔得老远,翻了个身,动作大到床咯吱咯吱响。
这时阡霎掏出一个拖鞋,对准赤流光的脸,威胁他。
“你起不起。”
赤流光淡淡扫了一眼,放下狠话:“敢动我一个试试。”
门外时刻准备着的黎纯,嘴里嘀咕:“小伙挺精神啊。”
“呔!”拖鞋重重拍在赤流光的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赤流光忍无可忍,掀被起身,伸手就抓,阡霎拔腿就跑,躲过了赤流光的魔爪。
赤流光穿上鞋,提腿要追,“嗙”一声,他脸朝下,摔到了地上。
回头一瞧,原来他的鞋子被人牢牢黏在了地上,所以他一跑就会摔倒。
“哈哈哈哈!”门是半掩着的,阡霎身子钻了出去,头又伸了进来。
“你这臭狐狸,气不气,生气就来追我呀,略略略。”阡霎对赤流光吐舌头做鬼脸,然后就跑了。
赤流光眼睛被气得布满血丝,也不穿鞋了,光着脚去追。
“狗崽子休要张狂!”
长腿一迈,身形如箭,长臂一伸,拉开门扉。
哐当!
赤流光只觉得头顶受到重击,眼前被白色粉末迷了眼。
他一摸被迷住的眼睛,定睛一看地上,砸他的是一个盛满面粉的盆,面粉洒了他一身。
黎纯他们提前把一盆面放在了门板上,谁要动门,就会被砸一身的面粉。
赤流光的红发变白了,满身都是面粉。他彻底火了,大吼:“阡霎!!”
此时阡霎正在门口不远处,笑得不亦乐乎。
“笨狐狸,面粉好吃不,免费给你换个发色,喜欢吗哈哈哈!”
赤流光怒气汹汹冲出去,简直想杀人,阡霎赶紧往旁边逃窜。
轮到黎纯了,他躲在门外墙边,手里攥着的绳子一扯,横在赤流光身前一根绳子,追得速度太快,想停下也来不及了。
脚下一绊,赤流光生气的脸转变成惊恐,不是因为被绳子绊倒,而是他这才看到,方才阡霎站着的地方,后面是一张大网!
他就跟空中飞人一样,接着重重摔到网上,触发机关,大网收缩,他被完整的包裹其中,吊了起来,挂在树上。
赤流光不停挣扎,但就是逃脱不了,这时阡霎和黎纯一起走过来。
黎纯啧啧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
阡霎拿个小木棍专戳赤流光腰部的痒痒肉,得意的说:“你也有今天啊,啊?”
赤流光其实很怕痒,他被戳的要痒死了,扑棱一下,两条腿从大网的洞中伸了出来,这下更逃不了了。
他又愤怒又想笑,一时脸上哭笑不得,诡异至极。
“阡霎,停下,给我停下!你要现在把我放了,我不和你计较,你再动我,等我下去,饶不了你!”
阡霎一听,戳的更起劲,说:“哟,挺狂啊,我会怕你这臭狐狸吗?啊?!”
黎纯专门煽风点火,火上浇油:“谁怕谁孙子!”
赤流光脸色涨成猪肝色,牙缝里挤出一句:“混蛋!”
阡霎摸着下巴,假装好心:“看你这么可怜,那这样吧,你喊我三声爷爷,我就放了你,怎么样?”
黎纯什么便宜都占,紧接着说:“你喊我三声太爷爷,我就放了你。”
“嗯?”阡霎瞅了瞅黎纯,挠挠头,小脑瓜没转过来,但总感觉怪怪的。
如果眼神能杀人,黎纯和阡霎早就死了一万次了,赤流光一字一句咬牙道:“喊你大爷,你,少,做,梦!”
“倔的跟驴似的,那你就挂着吧。”阡霎无奈的摆摆手,“我把机会给你了,是你没要,这就不怪我咯。”
黎纯笑得合不拢嘴:“你这么喜欢睡觉,不如直接挂着睡吧,小风吹着,可凉快了。”
这时白涟漓听到外面喧闹的动静,放下勺子,出来一看。
大网里,一个粘了满头满身面粉的人,一扑腾,面粉簌簌掉了一地。
他这才知道,厨房里的一袋面粉为何会不翼而飞了,他心疼那一袋面,可以蒸多少个馒头花卷。
他深深叹口气,现在的孩子真是不会勤俭节约,以为贝币是大风刮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