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七十章

邵桐慢条斯理地吃了饭,期间和邵星束说什么,这小少爷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他吃好之后,拿纸巾擦擦嘴,喝了杯水。

“我想出去买点东西,顺便散散步,你去不去?”邵桐问邵星束。

邵星束低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粥,摇摇头。

“我不去。”

“行吧,你就在这望。”

邵桐站起身,爽快地走了。

等邵星束吃饱后,他拿起手机,果然还是没有回复。要是再打个电话,那可真是太缠人了。

邵星束往后院走,蹲在小池塘边。

白天的池塘没有鲸影,池塘里只有几簇盛开的莲花。

池塘上的小桥上,小狮子正摊着肚皮在桥上晒太阳,四只爪爪摊开,整只猫仰卧着露出肚皮,睡得呼呼响。

看起来是很有安全感的样子。

邵星束弯起嘴角,拿出手机给邵鹤发了微信,问了近况,被骂“少管我”之后,他就没什么事做了。

邵星束觉得这样不行,便回到房里,自己翻起下一场对手的视频来看。

下一场的对手大概是幸存者,本身能力没有多强,但特点是能苟。Hp血量很高,里边还有个聪明的指挥官,能够轻松识破敌人的超能力,然后针对敌人制定策略。

邵星束反复看了好几遍,有一场因为双方水平相当,战斗的时间几乎打满一小时。

“原来还能这么操作……”

邵星束歪着头,连沈飞乔进门的声音都没听见。

“星束?”

沈飞乔走进房门,朝邵星束叫了一声,他举着手机,脸上表情有些不好意思。

“我没看手机,回到家才看到你的微信。”

“哦,没什么,我就是看你不在,觉得好奇问问。”

邵星束抬头看到沈飞乔突然出现,自己都吓了一跳。他站起身,把房间里的电脑关上,朝沈飞乔走去。

“你出去散步吗?”

“有点事,”沈飞乔笑道,“肚子饿了才想到要回来。”

邵星束的肚子也有点饿,他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才发现已经快十二点了。

“厨师中午有事请假没来,我们自己做饭吧?”

沈飞乔带着邵星束往厨房走,邵星束边走边挽起袖子,点点头。

“行啊,来了帝都我已经很久没做饭了。”

邵星束来到厨房里,打开冰箱,还有旁边的储藏柜。沈家的厨房存货当然比邵星束家的多得多,因此邵星束看着那么多的食材,随手都能做几道菜出来。

“我看看,这边还有什么……”

邵星束打开一侧的储藏柜,发现里边有厨师今天留下的饭菜。

“哦,他留了东西呀。”邵星束侧头看沈飞乔。

“可我想吃你做的饭。”

沈飞乔一直盯到邵星束脸都发红了,才移开目光。

“好吗?”

邵星束当然不会拒绝,心里还有些高兴。

因此厨房里的食材再多,邵星束还是像在南州那次一样,做了家常牛肉面,再找了新鲜的绿叶菜,炒了一碟蒜蓉油麦菜,再做了一盘凉拌皮蛋豆腐。

沈飞乔吃得脸上一直带笑,就算邵星束没问好不好吃,也从他脸上看出来了。

“待会吃完我带你出去逛逛,我发现我们家附近有一个练功场。”

“什么练功场?”邵星束问。

“不知道,我只是从门口路过,看起来就是没人在用的。”沈飞乔喝着面汤道。

“好啊,去呗。”邵星束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一点也没有早上心不在焉的样子。

两人都有事要做,饭就吃得特别快。

沈飞乔这一顿饭吃得特别珍惜,连厨房里的面汤都没放过。

等全部结束后,他们正好出门散步消食。

下午的帝都可太热了,路上都没什么人,邵星束眯着眼看向前方,不,还是有的。

一个穿着连体兔玩偶衣服的人,正骑着自行车走街串巷,似乎在送蛋糕。

最近好像有些商家为了噱头,专门给送外卖的员工订做了许多玩偶服,这样收到蛋糕的人看到可爱的玩偶也会高兴。

“不过一定很热吧。”

邵星束侧头看着从他身边经过的兔快递,不过对方的玩偶头表情是固定的微笑脸,因此也看不出底下的人是什么表情。

“大家工作都辛苦了。”

沈飞乔带着邵星束拐了个弯,眼前就徒然出现了一棵大榕树。不知道这棵榕树应该足有百年,它的枝干足够宽大悠长,垂落的枝条像雨帘般落在地上,风一吹就带来丝丝缕缕的凉意。

“这里就是。”

沈飞乔往榕树的左手边走,那里就有一间宽广的庭院。

邵星束跟着沈飞乔进了门,发现里边真的没人,后边的一排废弃瓦房,但前边有一块像是学校操场那么大的练功场。

邵星束低头看着扔在地上的匾额,上边写着“天地之间,九州八极”。

邵星束知道了,这里原来是个练习八极拳的道场。

沈飞乔站在练功场中心的一个圈上,他朝邵星束招招手。

“我好像还从来没跟你过过招,要比一比吗?不用超能力。”

邵星束听了,眉毛一扬。

“你这么说我可来劲了啊。”

这敏捷的少年瞬间跑到了沈飞乔对面,和他面对面站好。

不管是在南州还是在帝都,一直都是邵星束和邵鹤或者邵桐对练,沈飞乔是绝对不参与的。他总说忙,不是要去买东西,就是要照顾人,看起来确实也忙。

机会难得。邵星束当然高兴。

“你被打哭的话,我带了手帕。”邵星束玩笑道。

“哦,准备得还挺充分。”

沈飞乔朝邵星束举起三根手指。

“来吧,三招定胜负。”

沈飞乔刚把手放下,邵星束就冲了上来。

邵星束的速度本来就快,他突挥一拳,就擦着沈飞乔的脸颊而过,沈飞乔却没有后退,反而更进一步,双手抓着邵星束挥拳的手臂,猛地向下一压!

邵星束平衡被打破,只能侧身试图挣脱,却被沈飞乔抓住了另一条手臂,两只手臂交叉压在身后,邵星束彻底失衡,只能往地上倒去。

邵星束双臂被锁,沈飞乔趁势把邵星束压在身/下笑道。

“一招。”

“……我还没准备好。”邵星束淡定道。

“是吗?”沈飞乔低下头,嘴唇快贴着邵星束的耳朵,“星束,你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吗?”

“你说的是哪一次?”邵星束轻轻扭动关节。

“我出现在南州的这一次。”沈飞乔道。

“……这一次啊,”邵星束不由回忆,“我那时候刚回来没多久,就想和阿爷好好过。谁知道你隔天就来了,说实话,我以为你是来揍我的。”

“呵,为什么会这么想?”沈飞乔失笑。

“以前的轮回里,我不是老和你作对吗?虽然不是我自愿的,可那时你怎么会知道呢?”邵星束老实回答。

“我以前也说过,你对我很好,你是唯一真心实意对我好的人。”

“啊?”邵星束疑惑。

沈飞乔却松开了邵星束的手,站起身。

“再来。”

这一次邵星束学乖,为了射程和力度,他直接用了踢击,但沈飞乔的力气实在太大,动也不动地受了邵星束这一踢,又是侧身握住邵星束的膝弯,将他整个人凌空一抽,再次压在身/下。

“砰”一声,沈飞乔单膝压住邵星束的腿,握在手里的那条腿,则直接让邵星束挂在他肩上。

“二招。”沈飞乔侧头笑道。

邵星束这次却没有嘴硬,反而先红了脸。

这个姿势实在非常危险!这样下去晋江也许会出动的!

但不等邵星束说话,沈飞乔开口道。

“你知道我当时在南州再一次见到你是什么感觉吗?”

“我也很高兴,也很后悔。”

这一次还是没等邵星束反应过来,沈飞乔就放开了邵星束,再次站起来。

“再来。”沈飞乔朝邵星束勾勾手。

这次比斗好像变成了一个拆线团的游戏,邵星束似乎只有赢过沈飞乔才能听到完整的答案。

最后一次,邵星束先是诈攻,趁着沈飞乔侧身的时候,立刻下蹲一个扫堂腿把沈飞乔踢倒,趁沈飞乔身体失衡的瞬间,邵星束撞上沈飞乔的关节处,将他重重压到了地面!

地面灰尘四起,邵星束翻身把沈飞乔压在地上,一拳直击面门,然后在即将触碰到沈飞乔的额头时停下,满意地笑起来。

“三招。把话说完。”

这一次,沈飞乔乖乖地回答了。

他仰头看着邵星束,这个美貌懵懂的少年似乎一点也不知道坐在男人身上不是件好事。

“我那时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做坏事。我想捆住你,想把你关起来,到时候……干什么都行。”

这话说得很轻,最后一句话的尾音还带着点上扬的音调,沈飞乔唇齿间呼出的气息极热,热到像是能把邵星束融化。

明明体位上邵星束处于压制的状态,但他却觉得沈飞乔随时可能翻身摁住他。

“害怕了吗?”沈飞乔笑问。

过了一会,邵星束轻轻摇了摇头。

沈飞乔虽然嘴里说着可怕的话,但眼里却藏着星星。

和邵星束梦里的那个大哥哥的眼神一样,就像在看……自己倾心喜欢的人。

沈飞乔突然伸出手,他的手掌轻轻按在邵星束的后脑勺,把这懵懂的少年轻轻拉下来。他先是伸/舌轻轻舔舐,等尝够了滋味以后,才直接印吻上去。少年的嘴唇如花瓣般柔软,气息甘美,沈飞乔也没亲过谁,也只能用这种老土的形容。

夏日的烈风吹过,空中成片的白云遮挡了烈日,天色渐阴,榕树的垂枝落在院里。在炎热的八月,两个少年在无人的练功场中亲吻,相互学习纠缠,最后才难分难舍地分开。

沈飞乔缓缓坐起身,抬手抚开垂落在邵星束红扑扑脸颊上的头发。

邵星束的眼里溢出了一些透明的眼泪,那是之前亲吻的时候不知道换气憋出来的。

对沈飞乔来说,邵星束就像松软的棉花糖,实在可怜可爱。

但是……

“星束,我要走了。”

沈飞乔突然开口,他看着邵星束怔愣的模样,又凑上前亲了他一下。

“我不喜欢误会导致分开的剧情,所以会清楚的告诉你。”

“昨天读取我所思所想的真话鬼,知道了我从未来返回,拥有操控时间的超能力,还有……一些不能宣之于口的事。”

“我今天早上出门,是因为接到了一通电话。”

-

“你要脱离谁的掌控?”

手机里的语调优雅,声音明澈,听起来像是一名学者或是温良的男性的声音。

沈飞乔拿着手机往门外走去,边走边问。

“你是谁?”

“哦,忘了自我介绍,”对面那人像是才想起来,轻笑一声,“我是超能力者协会的安全科科长,名叫奇诺·康斯坦丁。”

“然后?”

在没有得到更多有效信息之前,沈飞乔走到了巷子口外,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

“你很谨慎,这很好,”康斯坦丁轻笑道,“来自未来,能够掌控时间的沈飞乔先生。”

沈飞乔听完这话,他在一棵树下停下了脚步。

“还有?”

“还有一些如果说出口,我的头就会炸掉的事。”

康斯坦丁坐在黑暗的室内,嘴里叼着烟,赤红的烟头在暗室里明灭起伏。

“春酒他们的能力适合防御,我没想到有一天还适合刺探隐私。”

“你没有通报给你们的会长吗?”沈飞乔听了一路,突然问道。

“没有,这是只属于我的秘密。”康斯坦丁肯定地回答。

沈飞乔点点头,他大致明白了这位康斯坦丁是什么样的人。

狡诈,掌控欲与权利欲都高人一等,唯有利益才能打动他。

“你想要什么?”沈飞乔问。

“我希望你到我的队伍里来。”康斯坦丁表明来意。

“我的超能力有次数限制。”沈飞乔模糊回答。

“没关系,我只需要你告诉我未来的事,还有在一场比赛中,使用你的能力。”康斯坦丁把烟取下,摁在烟灰缸里。

“你想把我当做一次性炸弹,用过就扔?如果我拒绝呢?”沈飞乔望着自树荫间隙落下的阳光。

“那么我只好请春酒他们……公布你的秘密了。至于他们的脑袋会不会被炸掉……”

“我不介意。”

沈飞乔听着康斯坦丁的笑声,眼角余光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朝他驶来。

“我派了人去接你,交换申请也已经提出了。”

沈飞乔拿着手机直接走到那辆车前,敲敲司机的车窗,便看到了对他一脸不屑的协会工作人员。

“艹尼玛看屁看!赶紧上车!”那人对沈飞乔比了个中指厉声叫着,如同驱使牛马。

沈飞乔二话不说抓着那人的头就往车窗连撞三下,直到车窗龟裂,那人晕倒后,沈飞乔才对着手机说。

“我现在很火大,劝你还是客气点。”

“真惹毛了我,我回到过去把他们三都杀了也行。”

“你要感谢,在前方还有更危险的敌人保护了你。”

康斯坦丁沉默半晌,但他并没有被这刚成人的年轻人吓着,反而赞赏着他身上蓬勃的活力与嚣张的戾气。

“合作愉快。”

-

“按照和康斯坦丁的约定,我会成为其他队伍的成员,和你道别之后,我们以后私下也不能见面。”

沈飞乔垂着长长的羽睫,抬手轻揉邵星束的头发,拉着听完话后脸色苍白的邵星束起身。

“你的秘密,谁也不能知道吗?”邵星束轻声问。

“不能,”沈飞乔坚定地摇摇头,“我会找到机会把知道我秘密的人悄悄处理掉,我估计他们还没有解析完毕,如果真的都知道了,我也就完蛋了。没关系,到时候就好了。”

“真的这么容易吗?”邵星束扣住沈飞乔的手腕,“我不相信,我……”

“不要说要跟我一起走,你为什么参赛还记得吧?”

沈飞乔摸摸邵星束的头,邵星束却撇过头,转身要走。

“我们再潜入一次协会,找到那三个人。”

“那三人应该被安全科的科长藏起来了,所以……应该不在协会。”

沈飞乔摁住邵星束的肩膀,声音温柔而坚定。

“看着我,星束。”

“我不会有事,我会回来,你相信我吗?”

邵星束没有回头,他看着树下一队成群爬过的蚂蚁,他握紧拳头,却没有可以挥拳痛击的对象。

“……我会在赛场上等你。”

邵星束说完后,沈飞乔就笑道。

“好。”

沈飞乔知道邵星束再伤心难过,也不会当着他的面露出来。他松开邵星束的肩膀,往门外走去。只是他刚走到门口,就被人从后拽住。

“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情?你喜欢我吗?”邵星束抓着沈飞乔的衣摆,像捏着一只易碎的蝶翅。

沈飞乔烦死了那条制约,弄得他像个亲完就跑的人渣,但每当他抬起头,就能看到那只将要把整片天空都撑爆的眼睛。“它”在看着他,看他什么时候露出马脚,什么时候行差踏错。

“……我在威胁你,”沈飞乔深吸一口气回头,语气凶狠却温柔地在邵星束额头落下亲吻,“不要喜欢别人,不要亲吻别人,不要握住别人的手。”

“我在威胁你。”

沈飞乔再次重复,随后他趁着邵星束的手指一松,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你继续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就好,总要把结局打通关。”

沈飞乔看着天空中的那只大眼微笑,心道。

我没有违反任何一条制约,你也别想降临人间。

再去让他心爱的少年哭泣。

沈飞乔与“它”的三条制约:

1、一生只能使用三次超能力。

2、不能向自己所爱之人吐露爱语。

3、不能告知任何人与“它”相关联的一切。

一旦违反,“它”将再次重返人间,执掌世界的轮回。

无论是邵星束、韩空若、萨尔·阿贝德,还是沈飞乔,都被“它”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位品味低下的“玩家”,执掌着一次又一次的轮回,这次总算松了手,他一定要抓住机会。

时间的齿轮才能再往前迈进。

邵桐慢悠悠地在巷子里走着,他觉着也到点回去吃个点心了。

路上突然有一阵脚步声响起,他侧头看去,看到了一个穿着连体兔玩偶服装的人跑了过去。

“哦,那,那不是现在很时髦的……会上门送蛋糕的玩偶人吗?”

邵桐挠着头,觉得挺有意思,下次他也买一个,让家里的小少爷开心开心。

-

沈飞乔再次回到停车点时,那辆黑色的车驾已经修好了,车驾上的司机也换了人。对方一直站在车外,像某些古老贵族的老管家一般,朝沈飞乔躬身行礼。

“沈先生,您在预定时间回来了。”

沈飞乔也不搭理,直接开了后车门坐了进去。

他单手支着下颚,看着外边的景色,和那条与邵星束分别的巷道。

“那位冒犯您的工作人员已被辞退,希望您满意这个处理结果。”司机看着后视镜说道。

沈飞乔还是不说话,也不给他一个眼神。

司机依然保持着礼貌的笑容,发动了汽车。

只是车子刚刚掉头,后边就突然有一只人形的兔玩偶跑了上来。他用力地朝车子挥舞着爪子,虽然没出声音,却好像在大喊着“看看兔,快看看兔”!

司机没有停车,依然缓慢地朝前行驶。

那只兔玩偶就直接冲了上来,边跑边趴在沈飞乔的车窗前。

沈飞乔惊讶地看着这只兔玩偶,就看到这只兔玩偶似乎在车窗上写着什么。

司机缓缓把车停下,那只一直追车坚持着的兔玩偶也终于写完了。

“沈先生,你……是预定了外卖吗?”司机不太确定。

沈飞乔则看着窗外,眼神炽热像是要融化这块硬质的玻璃,随后他摇摇头。

“没有,他看错车了。”

车子渐渐开走,那只站在原地的兔玩偶依然对着车驾挥舞着手,似乎在努力道别。

沈飞乔突然把脸埋在双手间,心脏涌上一阵又一阵的痛楚,他却只觉得欢喜。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居然能收到这样珍贵的礼物。

“邵星束喜欢沈飞乔”。

那只兔玩偶一遍又一遍地在车窗上写着,棉质的手套一遍又一遍咯吱咯吱地擦响着透明的玻璃。

等车子彻底消失之后,兔玩偶才耷拉着头,太阳把他的影子拉得格外长,他抬手把扣在头上的玩偶头轻轻抬起,露出了邵星束的脸。

因为兔玩偶的脸永远都是微笑着的,因此邵星束向过路的兔快递借了衣服。

他盖住了自己的脸,明面上不让协会的人看到沈飞乔和他私下见面。

真实的原因……是邵星束不想让沈飞乔看到自己丢脸的表情。

“我喜欢你,你知道了吗?”

邵星束轻声道。

邵星束和沈飞乔的时间一直停留在十八岁,他们也许经历过许多事,但他们还来不及向前迈步,就又回到原点。

现在是他们第一次亲吻,第一次拥抱,第一次告白,第一次分别。

第一次……真正长大。

少年啊,前路漫漫,不可停下。

-

邵桐在家等到邵星束回来的时候,看着邵星束微红的眼,已觉不对。

等邵星束把话说完之后,他便轻声问道。

“你需要我做什么?星束。”

邵星束低着头,片刻后他中气十足地指着浩瀚无垠的天空大喊道。

“和我一起把他接回来——”

“弄特么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