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会地下十八层。
轻盈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响起,随着脚步声的临近,走廊上的灯光也渐次亮起。
这条昏暗的长廊,最终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显出原本的样貌。
秋林依然坐在紧闭的会长室门口,听到脚步声也只侧头看了一眼。
“怎么是你?”
秋林看着微笑着行来的阿一,顿感无趣。
“哎呀,会长,不要这么冷淡嘛。”
阿一走到秋林身前,蹲下打量秋林。
“您看起来没有受伤,真是万幸。”
秋林不作声,阿一抬手松了松领带,一副累坏的模样,抬手把抹了发蜡的银发捋了捋。
“您是不知道,之前您一通电话说把奖品送到天空都市——开宙城去了,我背后可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要是舞会上的参赛者情绪控制不住,一起上来群殴我怎么办?”
“那你应该早点回来,协会可是被人当做后花园一样乱逛了。”秋林不客气地说。
秋林上下打量着阿一,这个常年体温过低的家伙,现在额上居然冒出了微汗。看来阿一在今晚的舞会上,不仅喝够了酒,还喝够了别的。
阿一舔嘴,醇厚的血味还在他的口腔里流连。
啊……果然还是年轻的少年少女最好,这个年纪最是血气方刚,人又纯情,当然对他来说,要是性格有点恶劣,那也很美妙。
阿一十分满足地笑起来,对秋林恭维道。
“那是因为我知道,会长要是认真起来,谁都逃不出去。今晚协会防御有些松散,估计就是想让今晚来探查的人,知道人确实不在这里了吧。”
秋林听完阿一的话,如洋娃娃般漂亮精致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下一刻,秋林抬手就是一拳往阿一脸上打去!
阿一神色不动,放在膝上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握紧,瞳孔微缩,在那拳头即将触碰到他时,却又突然停下。拳头带起的拳风把阿一打理整齐的头发全数吹乱,秋林冷着脸松开拳头,伸出拇指和食指,狠狠弹了阿一的额头一下。
“你这么聪明,就去把协会收拾一下吧,明天还要正常营业。”
阿一依然笑着点点头,刚站起身就听到了从楼上隐隐传来的如同野兽般的怒吼声。
“香罗在楼上发脾气,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要钱,”阿一仰头看着天花板,“会长又扣了他工资,让他躁狂发作了吗?”
秋林不感兴趣地打了个哈欠。
“也许是哪个厉害的潜入者,让他变成那样的也说不定。你去处理。”
阿一无奈的挠挠头,转身朝电梯口走去,边走边说。
“真麻烦,我的队伍里,许合知爱算计,香罗优缺点又过于明显。我这个队长可真难当啊~”
秋林在他身后淡淡地说了一句。
“不喜欢你可以不要干啊。”
阿一停下脚步,回头对秋林双手合十求饶。
“我如果真的不干,现在就死定啦。”
阿一的视线落在秋林背后的大门上,有些好奇地问。
“您真的把人送走了吗?”
“你是在质疑我吗?”秋林微笑。
“……不敢,我这就去楼上看看,听说顶楼也有人被狠揍了一顿,我得估算一下财政损失。我这个财务科科长兼临时安全科科长,一定会把事办好。”
阿一鞠了一躬,抬起头时问道。
“原来的总部安全科科长……现在是在欧洲赛区参赛是吗?”
“比赛结束,他已经出线了。你加把劲。”
“好好好,再见。”
阿一点点头,转身继续吊儿郎当地往前走。
“……参赛者的后续要处理好。”秋林又叮嘱一声。
“知道了,妥妥的。”
阿一向后挥挥手,摁下了上行电梯。
-
沈家宅院外,车驾缓缓停下。
闯祸的孩子们,在半夜十二点之前回到了家。
邵桐直到车停下才装作醒来的样子打着哈欠。
“大家今晚都辛苦了~这酒真上头啊,哎呀呀,赶紧回去洗洗睡吧!”
“哦,好,好的!”邵星束应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有点僵硬,有种背着大人出去撒野的心虚感觉。
三人走入宅院,走在最后的沈飞乔突然伸手搭在邵桐肩上。
“你其实……早就醒了吧?”
“没有啊,干嘛这么问?你们趁我睡着的时候,干什么坏事了?”邵桐的回应无比自然。
“不,不是,没有!”邵星束否认三连,转而问道,“你不是要在舞会上找什么人吗?怎么一下就把自己喝醉了?”
“哦,想找一找周怀清,我还以为所有参赛者都会被邀请。”邵桐捶打着有些酸痛的肩膀。
“找他做什么?”邵星束疑惑。
“之前不是被他的能力拖入梦了吗?我为了脱身往自己心口刺了一刀……太疼了,我想找他问问,我在梦里那么做是不是正确的。毕竟你比我先醒来把周怀清打倒了嘛,所以我的梦并没有被自己破解,而是由外力打破的。”
邵桐拍拍邵星束脑袋,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大人的事就是这么简单,晚安。”
“晚安。”
邵星束看着邵桐把房门关上,就与沈飞乔往后院走。
轻盈的脚步声突然在围墙上响起,邵星束转头看去,就看到一身奶白的小狮子立在墙边,一个猛扑落到了邵星束怀里。
“咪咪咪喵!”小狮子娇娇柔柔地对邵星束叫了一声。
邵星束抱住小狮子,把它掂了掂。
“哎呀,怎么才一会不见,你就重了点,不会是在外边乱吃什么吧?”
小狮子心虚喵喵,圆咕噜的鸳鸯眼看向隔壁,随后装着“猫不知道”的表情,抬爪洗脸。
将近午夜十二点,隔壁韩家宅院有人轻手轻脚地翻墙进入。
来人是个身高腿长的男性,身高大约190cm,体重超过70kg,但落地的时候却依然轻巧无声,只是脚边的小花被风刮得微微弯了弯腰。
“东照。”
韩空若的声音在黑暗的庭院里突然响起,那偷偷进入庭院的男子,不由幽幽叹了口气。
东照转头看向正厅,夜风将天上的云层刮淡,露出其后隐藏的月亮。皎白的月光刹那间将黑暗的庭院照得一片雪亮,站在月光下的东照依然穿着一身整齐的西装,只是今天的西装是蓝色的,领带则是有些骚包的红。
东照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他看向韩空若笑道。
“我还以为你是午夜前必须睡觉的辛德瑞拉,怎么在这里等我?”
“……你身上的血腥味很重,我就醒过来了。”
韩空若的视线落在东照的裤脚,左边的裤脚连黑色的皮鞋,都像是被一层粘稠的物体包裹了。
“啊……瞒不过你,”东照啧了一声,对韩空若挥挥手,“我先去沐浴,之后再谈。”
十五分钟后,东照和韩空若坐在客厅里,东照换了衣服,洗了澡,头发有些微湿,喝着韩空若给他倒的热茶。
东照看向客厅的窗外,窗下有一条清澈见底的水渠,水渠两边生着曼妙美丽的花植,白色紫色粉色的细碎花瓣,随风一吹便落到了水中,随着水流在水渠里自由穿行。
夜风里也夹杂着淡雅的花香,驱散了一直缭绕在东照鼻尖的血腥气。
“我今晚去了协会,”东照把茶杯轻轻放在桌上,“可惜没有找到那位愿望能力者,还在顶楼被人发现,和一群人群战了半小时。我身上的血迹就是那时候沾上的。”
“……那位愿望能力者不是被送到天空都市了吗?”韩空若道。
“说是这么说,可我没办法这么轻易就相信他们。”
东照看着脸上表情明显不赞同的韩空若,单手支着下颚笑道。
“这么多的参赛者,他们大部分人的愿望只要有足够的金钱和权力就能达成。因此对奖品的真伪也不是那么在意,在比赛里只要展现自己的实力,就有资本投靠一位强大的当权者。现在世界各地都借着这次比赛壮大自己的实力,但你不同,你的愿望是金钱和权力都不能达成的。”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要去,可以叫上我。”
韩空若不赞同地看向东照,没有在他身上再发现其他伤口,才垂下眼睫。
“我的洁癖不会在那时候发作。”
“我知道,最近你变了很多,”东照指尖轻轻敲击着厚重的桌面,语气沉沉,“颂雪之前向我告状,说你在看邵星束比赛的时候,差点就要破坏比赛现场。如果你真的插手了其他参赛者的战斗,你知道就不能再继续比赛的吧?韩家也有些人不希望你来比赛,你要珍惜机会。”
“我知道,”韩空若点头,眼里却带着一丝迷茫,“我知道我要做什么,但是……”
韩空若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头,指尖落在额心。
“理智指向正确的道路,可是里边还是有微弱的声音不断告诉我,可以随心所欲,肆意妄为。只要那是我想做的,我错了吗?”
东照把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拿下,从外表上看,东照一直是个冷酷精英,总是一副万物不为所动,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
他解下眼镜后,少了镜片的遮挡,那双黑色的眼睛却温暖又慈爱。
东照轻轻抬手,像是想要摸摸对面这正在一步步成长,逐步释放感情的韩家实质掌权者,但最后他的手在半空停下,再次按在了桌上。
“不,您没有做错,只是……在这期间,您任何行动的前提,都要先确保自己的愿望达成才行。”
韩空若沉吟一阵,最后像是被说服一般点点头。
东照起身离开,他边走边伸懒腰,看着门外的月光,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
“夜风真舒服,辛德瑞拉也早点回去吧。”
韩空若起身往自己的卧房走去,却在门口看到小小一团白色的身影。
本来睡在小床上的崽崽穿着胡萝卜图样的睡衣,正一边揉眼睛,一边打哈欠在门口等韩空若。
“你怎么出来了。”
韩空若弯腰把崽崽捡起,把它拎回房间,放在韩空若卧室一角的小床上。
柜子上整齐地摆着三张小床,兔丁和小桃都抱着被被睡着兔仰八叉,崽崽嘿咻一下跳回自己的床上,小声地对韩空若说。
“因为你突然出去了呀,好孩子要早睡早起才对啾咪。”
“我早就不是孩子,不要说这种话。”韩空若轻叹。
“我知道,你有烦心事和我说嘛,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呀啾咪。”崽崽抬手轻轻握了握韩空若的手指。
小动物的体温比人类高,热乎乎的爪爪似乎真的在凉夜温暖了韩空若的手指。
韩空若不说话,转身朝自己的卧床走去。
躺下之后,韩空若看着天花板,闭上了眼。
按照东照的话,为了最终的胜利,唯一的冠军,最后他也是会再赛场上和邵星束相遇,然后彼此厮杀,决出胜负吧。
韩空若想得入神,却察觉到枕边传来了一点动静。
崽崽嘿咻嘿咻跳到了韩空若枕边,一咕噜滚到了韩空若的脖子边,缩到了被子里。
“我来给你唱摇篮曲哦!乖宝宝快睡觉,天黑了,月亮和星星也要睡了,等你醒来……就能见到……太阳公公……太阳公公说,我,我请你吃早饭……”
“呼噜噜~”本来应该哄人睡觉的兔兔,先把自己哄睡了。
韩空若转头看了崽崽一眼,无奈地听着耳边的呼噜声,边沉沉睡去。
-
帝都的天亮得特别早,邵星束把头埋在被窝里,被子扭成一团盖在脸上,以免有半点阳光撒入床帘的缝隙里,把他叫醒。
毕竟邵星束是个非常讲究睡眠质量的男孩。
可惜天刚亮,邵星束就被一通电话吵醒。他伸手在被窝里四处搜索,终于把万恶的噪音之源抽了出来。
如果这么早打来的是什么营销电话,就算在千里之外我也要打车过去杀掉他。
邵星束迷糊的想着,接起电话,“喂”了一声。
“喂什么喂!你是不是还在睡觉呀!”
熟悉的声音自手机里响起,邵星束吓得一咕噜爬起,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来点显示果然是“阿爷”。
“阿爷!”邵星束中气十足地回了一声。
“哼,大人不在,你果然懒惰啦!不按时起床!”邵鹤教训。
“对,对不起啊,现在几点啊?”邵星束看着窗外,觉得仿佛是天刚亮的样子。
“早上五点半!”
“……好好好,五点半,您这么早起来,不要打扰隔壁病房的人哦。”邵星束站起身,去浴室里开始刷牙。
“不过您那边怎么风声那么大,早上天凉,不要乱跑啊。”
“哦,我已经出院了,现在在外边散步。”邵鹤漫不经心地说。
邵星束一口牙膏差点噎在喉咙里,他赶紧吐出来漱口。
“出院了?!宋渺和林诞怎么没跟我说,还有医生说可以……”
“我让他们不要说的,省得你大惊小怪。医生同意我出院,怎么,你还要我待在医院,你比医生还懂行啊?”邵鹤不耐烦。
“不是,那既然医生这么说了,好吧,您在家要小心啊。”邵星束忧心忡忡。
“你管好自己吧,什么时候进决赛啊?”邵鹤问。
“大概……还有两三场就行了吧?”邵星束没看竞赛表,估摸着数量,“等我比完,您的病就可以被治好,我就回家啦。”
邵星束说完,自己先笑得眼睛眯起来。离家不久,他却已经开始想念南州温暖潮湿的气候,檀溪巷里和蔼亲热的邻居,学校里吵吵闹闹的朋友……还有嘴上凶巴巴,却最温柔慈祥的阿爷。
“你也太粘人了,”邵鹤啧了一声,似乎一点也不感动,“你的时间和人生不是只围着我转啊。
你出去这一趟,总有些别的重要的东西了吧?”
邵星束沉默一会,久不回话。
“怎么,生气了吗?”邵鹤问。
邵星束在电话这头轻轻摇头,他打开水龙头,把毛巾放在水下浸湿。
“有的,阿爷,过一段时间,我有话和您说。”
“知道啦!还玩神秘呀!”邵鹤嘿嘿笑。
“阿爷,我真的……很想你。”
邵星束拿起湿毛巾,单手拧干敷到脸上。
“嗯,我也想你,我还想去看看你呢,挂啦。”
邵鹤说完就挂断了手机,他从裤兜里拿出手帕擦着自己的眼角,显然电话里强撑着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其实早就泪流满面了。
“你们都听到了吧,我孙子星束多孝顺!”
邵鹤坐在邵家老宅的屋顶上,看着底下恭敬的邵家子弟,吸着鼻子说。
难为这些年轻人在邵家整天跟着他,早上五点他出房门,外边就有两列八个人扬着笑脸在外等他了。
弄得他跟什么封建社会里的老太爷一样,就差没拄根拐杖,指着堂下喊一声“给爷通通拖出去杖毙”!
这些人一副担忧邵鹤住得不舒适的样子,嘴上说着是为了随时侍奉,其实是监视。
但邵鹤没心情陪他们弄鬼,之前他骂过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这下确实是“光明正大”了。
“我已经给母亲和……他上过香了,你们也听到了,我想孙子了,我要走。”
邵鹤在屋顶上站起身,拍拍裤子。
“可是,您现在的身体,还是不要四处奔波比较好。您只要待在这,等比赛结束,家主会把星束一起带回来的……”
邵从武站在下边,小心措辞,他身后的几个邵家人都低头发微信的发微信,交头接耳的交头接耳。
邵鹤最不耐烦听这些,他转头看向身后的那片竹林大山。
他的母亲,还有邵勤春的墓,都在那。
他来到邵家这几天,每天都会去他们墓前说上一小时话。以前他不想说,现在他想说,却没人能听了。
邵鹤从屋顶上轻巧地落到地面,朝大门走去。
“我不是和你们商量,”邵鹤额头青筋隐隐浮起,他的右手放在腰侧,像是在摩挲什么看不到的东西,“我本来就活不了太久,不介意多带点年轻人下去给我陪葬。你们家主但凡有点良心,就不该让你们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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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星束洗脸刷牙完毕,一看时间才刚六点。
他推开门,早晨的朝阳冉冉升起,因早晨云雾多,隔着云雾只觉得有些暖,再过一两个小时云雾散开,估计就会开始变热了。
对门是沈飞乔的方面,他那还是紧闭着房门,死寂一片,大概还没有起身。
邵星束的印象里沈飞乔比他起得晚之前也只有一次,不过今天他确实起得太早了。
邵星束朝前院走去,想着去厨房做个早饭好了,久违地下厨。
结果刚走到前院,就看到邵桐在那喝粥,石桌上还摆着三四碟点心。
“怎么像见鬼一样看着我?”
邵桐喝着碗里的山药红枣粥,觉得从昨晚喝高后,一直灼烧的胃被这碗粥给抚平了。
“我本来以为我起得够早了,这粥哪来的?”
邵星束在邵桐对面坐下,拿起一个空碗,在煲里盛粥。
“厨房里一直热着,估计是昨晚就在炖,可能是沈飞乔安排的吧。我早上看到这些粥和点心的时候,已经把他当成观世音敬拜了。”
邵桐眼底还有些青黑,要不是胃实在难受,他才不起来。待会吃完消消食,他还要回去睡回笼觉。
看着邵星束小口小口地斯文喝粥,邵桐开口问道。
“你们昨晚到底去哪了?我昨晚太困,没心思听故事,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
邵星束看着邵桐自自然然地发问,这才知道昨晚沈飞乔说他早醒了是真的,不由失笑。
“就……偷偷去了趟协会总部,偷看那个愿望超能力者。”
“我虽然想骂你们‘干啥啥不行,找死第一名’,但你们也不是。幸好安全回来,不然我不想今天一觉醒来,就要上协会去领你们。”
邵桐一口把碗里软糯香甜的粥喝光,不赞同地瞪着邵星束。
“我知道,冲动了,”邵星束讪笑,“昨晚我也是喝了点酒,有点酒后乱性嘛。”
邵桐哼了一声,夹起一个牛油炸卷塞到嘴里。
“没见到那个超能力者,那遇到什么有趣的事了吗?”
“遇到了有点诡异的超能力者,哦,还有那个萨尔·阿贝德……”邵星束朝邵桐徐徐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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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早饭,也还不到七点,邵星束回头看着寂静的后院,推开大门出去散步。
邵桐早就回去睡觉了,邵星束则在这条巷道里缓缓走着。
那流丽的琵琶声再次响起,在这清晨弹奏的是轻柔的小调。
邵星束好奇地寻声走去,没想到这琵琶声传得这么远,他七拐八拐,走了足足二十多分钟,才来到了一座宅院前。
宅院门口写着一副对联:
丽台楼榭轻歌声声慢
玲琅佩环旋舞步步娇
邵星束仰头看着,谁知那宅院大门却向内打开,敞开了大门,露出里边秀雅的景致。
似在诱/惑恰巧路过的少年……进来一观。
作者有话要说:邵星束:嗯?我要进去吗?不礼貌吧。
沈飞乔:zzzzzz……
邵桐:zzzzzzz……
韩空若:zzzzzz……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丽台楼榭轻歌声声慢
玲琅佩环旋舞步步娇——出自电影《蝴蝶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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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我也有只兔兔哄我睡觉!最近失眠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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