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邀,人正坐在快餐店中,此时感到有点热。
快餐店的装修挺不错,合我心意,就是没有来服务的人。
原因没别的,只是都被漏瑚跟玩儿似的,一个不剩地给烧成灰了而已。
火焰焚烧全身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那些可怜的人类,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就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我目瞪口呆地坐在夏油杰的身边,面对着漏瑚,欲言又止。
但看着他那像个火山的脸上溢满了兴奋又诡异的神彩,我顿了顿,还是选择把口中的话吞了回去。
我其实觉得这行为不好,真的很不好。
人本来快快乐乐,高高兴兴地跑来餐厅里吃个饭,你说你非要一把火给人家全烧了,这何必呢?
好好的一家店,说没就没。
而且真的很热。
我有些担忧地看向我新认识的伙伴小章鱼,他常年游在水里,我好怕他适应不了漏瑚的调皮,从而导致皮肤干涸。
但见他面不改色地躲在白色被单下面,和花御安静地挤在一起,那应该也是没啥大问题了。
距离我上次出来闲逛结果被某个不知名咒术师吓到落荒而逃后,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真人也在不久前跑去和别人打了一架,从而转头开始学起了领域展开——自闭圆顿里。
虽说他目前的能力有限,还没办法彻底掌握发动领域的要领,只是隐隐有个雏形。但不得不说,一旦彻底领悟,他这领域确实会变得挺令人自闭的。
恶心也是真的恶心。
是那种,我要还是个人类,看完他表演领域展开后,我能被恶心到三天三夜吃不下饭的程度。
不过嘴里长手结印,倒是很有真人的特色......我觉得以后还是不要随便招惹他了,这辈子我都不想去体验被他拉进领域的感觉。
眼前的漏瑚还在大放厥词,扬言要杀了那个叫五条悟的男人,让夏油杰把那一听就来头不小的特级咒物“狱门疆”给他留着当收藏品。
想象当然是美好的,但真的没问题吗?
毕竟那可是传说中的咒术最强啊。
夏油老大方才漫不经心回应漏瑚的那一句“会死哦”一直徘徊在我的脑海。
看着小伙伴那一副打定了主意就要往外冲的模样,我咬了咬唇,将询问的视线转向夏油杰,为了顾及到漏瑚的自尊心,甚至还特意放低了声音:“老大,不再阻止一下小火山吗?”
“我已经提醒过了,”夏油杰嘴角含笑,慢条斯理地抿了口桌上已经快要沸腾的水,道:“他想去,就让他去吧。”
行叭。
虽然仍有一些忧虑,但既然老大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开口。
我幽幽叹了口气,起身跟着大部队离开快餐店。
-
漏瑚一直是一个自信并强大的咒灵。
他对于打败五条悟这件事也十分的有信心,且干劲十足。
所以当我随口向花御问起漏瑚的下落,并得到对方已经在前去挑战咒术最强的路上这个回答时,我是一点都不惊讶的。
我真的,一点点都不惊讶。
凌厉的风在耳边呼啸,四周的景物因过快的速度而化成一道道的虚影。
我咬着牙,向着目的地奔跑,心中不免有些着急。
早就知道漏瑚脾气火爆性子急,没想到居然急成这样。
连对方的各种信息都没有琢磨清楚,说干就干,没有一丝丝防备。
夏油杰跟我说过不用管这件事,但我实在坐不住。
心里一直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只觉得小伙伴今天铁定得翻车,毕竟我们都知道五条悟是最强,但谁也不清楚这最强究竟有多强。
按照夏油杰的态度来看,漏瑚很有可能是打不过的。
咒灵在战斗中一旦被打败,又没有办法逃跑时,面临的通常也就只有一个下场。
——被对方毫不留情的祓除掉。
再怎么说也是将来要一起奋斗的同伴,能帮忙的地方我还是要尽力帮一下的。
-
等我赶到时,漏瑚似乎已经和五条悟过了好几回合的招了。
准确的说,漏瑚已经被五条悟单方面暴打了好几个回合。
只见他遍体鳞伤,勉强站立在湖面上与一个白发男人对峙着,男人毫发无损,眼睛被黑色的眼罩盖住,嘴角正恶劣的勾起。
他朝着满脸疲惫的漏瑚,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
而在他的边上,站着一个浅粉色头发的少年,大概是个高中生的年纪,个头很高,望向漏瑚的眼里充满警惕又透着几分懵然。
看起来有点憨。
这应该是夏油他们说的两面宿傩的容器,既然如此,那个男人很可能就是五条悟本尊。
我皱起眉,发现情况比预料中的还要糟糕。
在大家印象中强大无比,实力能与大概九根宿傩手指所媲美的漏瑚,面对五条悟时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明明不久前才刚经历完一场战斗,相比起自家小伙伴的狼狈,白发男人看起来却像是刚吃完一碗饭一般悠闲惬意。
周围的气温以一种不可意思的速度不断上升,我面色微沉,正打算下去帮忙,就见到漏瑚突然爆发,勃然大怒地开启了领域,将五条悟和虎杖悠仁拉进了那颗象征着自己领域的圆球中。
往前一步的动作停住,我再次屏息凝神,全神贯注地观察起那颗伫立在空地上的暗红色球体。
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那球体忽然有了变化,浑圆的表面被洗刷似的镀上一层飘渺般的白,空气中的咒力波动也随之变动。
我不由得攥紧手指,只觉得有些不妙。
那已经不再是漏瑚的领域了!
还未等我有所动作,下一刻,球体骤然破碎,点点晶莹犹如细碎流沙般自空中散落,露出里面的两人,却没见到小伙伴的身影。
我心中一跳,连忙伸长了脖子要去看漏瑚的情况。
仅仅只是一眼,看清局势后,我就不忍直视地别开了脑袋。
那场面,已经不足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
头啊!头都被打掉了!
夺笋哪。
五条悟伸出修长的腿,一脚踩上了滚落在地的脑袋,眼看着马上作势要祓除对方,我来不及思考,直接冲上前去。
我的实力相对于漏瑚来说要弱上许多,也没有花御那样足以迷惑敌人的技能。
我完全没有能在五条悟眼皮子底下带走漏瑚的信心。
此时此刻,我所能做到的也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尽可能的转移五条悟的注意力,为其他伙伴拖延时间。
我知道花御他们一定就在附近,像我一样暗中蛰伏着。
手中果断结印,我死死盯着白发男人,破釜沉舟般地搬出了压箱底的技能。
“领域展开——死亡万象迷宫!”
顷刻间,周围的景象逐渐发生变化。
一道道高墙筑起,将白发男人困在属于我的领地。
领域内的天空下起雷雨,与此同时,暴风卷起树叶,叶片锋刃,在墙上擦出一道道痕迹。
我与五条悟在呼啸的狂风中面对着面。
这个男人从我展开领域的那一刻起,就放松了气息中的全部杀意和抵抗,几乎可以说是毫不挣扎地被我拉入了领域之中。
我没有利用我擅长的术隐蔽于迷宫中,也没有贸然进攻。
我时刻谨记着我的最终目的,拖住对方,而不是杀了他。
五条悟始终站在原地没有动。
我也不敢动弹,一边警惕着,一边不由得在心中升起了一种诡异的感觉。
话说这个咒术最强,他盯我是不是盯得有些太久了点。
本来还以为他正在酝酿大招准备一击把我打到烟消云散,我甚至把手中打算逃跑的术式都准备好了,但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自从来到这个领域之后,他的目光就没有从我身上移开分毫。
领域内雷光大作,带有腐蚀性的雨滴绕过了我和他,恶狠狠地打在地上,发出了滋滋的声响。
说起来,他是怎么躲开我的雨的?
要不要换一个天气试试,烈日配上沙尘暴?
对峙的时间太长,我开始胡乱思考起来。
......不,还是算了。
我确实可以随意变动迷宫内的景色和环境,但是如果他一直毫无作为地站在原地,而我却不断哗哗哗使劲变化场景的话,这样就会显得我很呆。
我决定还是静观其变为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五条悟蓦然发出一声低笑。
我瞬间重新集中神经,警惕地看着他。
“果然是你啊......”他歪了歪头,语气缓慢,硬生生说出了一种缱绻的感觉。
“你这么害怕干什么,不打算和我说说话吗?”
这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话?”
我反问了一句,同时对他暧昧的态度感到很不自在,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
也正是因为这一步,五条悟突然有了动作。
他猛地来到我面前,在我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之前,单手扣住了我肩膀,将我拉近了他,随后微微弯下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手中的术式被他另一只手打断,这种绝对的压制令我感到十分不适。
我仰起头瞪他,却正好撞上了他看来的目光。
我顿时愣了一下。
这很奇怪。
虽然隔着眼罩,但我就是能明显感觉到他正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视线注视着我,那是疯狂的,炙热的,狂喜的,不可置信的目光,像是要活生生把我吞了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到一股烦闷的窒息,莫名地不敢看他。
我偏开头去,低声道:“......你放开我。”
“为什么,我不放。”五条悟耍赖皮似的勾起唇角,看起来明明在笑,浑身却散发出一种凌冽的冷意,“你跟我这么久没见,一重逢就是这种态度?”
他在说什么。
我皱起眉,有些不确定地扫了他一眼。
在那些破碎的,关于我人类生活的记忆碎片中,并没有这样一个人的出现。
更何况,我现在可是咒灵。
谁还管人类时期的事儿啊。
“我认识你吗?”我暗暗使劲,往后挣了挣,没挣开。
“......”
五条悟嘴角的那最后一丝虚假的笑意尽数消失,他沉默地看着我,扣住我的手愈发用力。
“别开这种玩笑,”他面无表情地警告道,“你知道我的脾气一直不是很好。”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我暗暗翻了个白眼,心中估摸着花御应该已经把漏瑚给救了,也不再准备和他继续这样毫无准备地耗下去。
我们在领域内待的时间不算短,我拖了这么久,说不定就连那之前讨论的两面宿傩的容器都已经被带走。
而且,如果没搞错的话,这个五条悟应该是和那个虎杖悠仁是一伙的吧。
我刮了一眼像个地痞流氓般抓着我的男人,有些唾弃地想道。
抛弃同伴来这里盯我这么久,真是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