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不管陆晴没有胡说,整张桌子都摆满了菜,这是要喂猪么?
“看什么,吃啊。”于公于私,她这么能干,作为老板请她吃饭都是理所当然的事。
陆晴心想,自己在他面前已经没有什么形象可言,反正最糟的情况也在他面前出现了,如果现在浪费这样美味的味肴,那才是天理难容的事情。
于时,陆晴的战斗力一下子强了起来,她今天晚上一直陪着刘洁,粒米未进,的确是饿了。
陆晴努力的吃,却发现连锡目不转睛看着自己,“你干嘛不吃?”
这女人还真不可客气,他还没有看过那个女人在他面前吃饭如此的粗鲁,不,应该说是豪放。
“我还不很饿,再说了,这顿饭是为了感谢你对公司作出的贡献,你爱吃就多吃点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饱死总好过饿死。
一个小时后,陆晴撑着肚子靠在椅子上,这顿饭怕是她回国后第一次吃得那么饱的,她还担心对着连锡吃饭会吃不下去,比她预想中的要好。
“谢谢你的晚餐,现在也晚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以后我会继续努力工作的。”陆晴有点难为情打了个隔,其实,吃剩那么多,她想打包回去的,但是,想想也就算了。
“我送你回去。”连锡也跟着站了起来。
“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回去就可以了,总裁你还可以继续忙你的,再见。”生怕连锡会跟着来似的,转眼间人已经跑出了包厢。
这让连锡不禁在想,自己真的有点这么可怕吗?
回到家里,陆晴躺在沙发上,今晚,吃得实在太撑了,总算弥补了她今天晚上的不快。
陆晴,加油,以后都要开开心心的生活,即使是一个人。
渐渐地,陆晴已经适应了国内新的生活,在公司里也站稳了脚跟,她很喜欢现在如此踏实的生活,而连锡,自从那晚以后,便没有再见过他了。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天气也越渐变冷了,陆晴拿着第一个月的工资条,忍不住有些激动,董义看了她一眼,“陆晴,你工作表现很出色,继续加油,公司不会亏待你的。”
工资比她原来谈定的多了一半也不止,大部分是奖金,这让她实在有些意外。
“谢谢经理,我会继续努力工作的。”有了资金来源,她的日子就会渐渐好起来。
她从银行卡里取了些钱,从国外回来,她还没有看探过妈妈,虽然她对妈妈这个印象很模糊,但是,因为有她,才有自己的。
借着周未,陆晴买了束白色的百合花来到了墓地。
相片中的母亲温婉美丽,她把花束放到墓前,“妈,我回来了,原谅我这么久才来看你,我现在过得很好,你在天国不用为我担心。”
进入冬天的寒风有些刺骨,她在墓地跟母亲说了一会儿自己的情况,便离开了。
墓园里,四周的树木已经调落,唯有松柏迎着寒风展露着自己青翠的英姿,她拉了拉脖子上的围巾正往山下走。
一个白色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只见那个人歪在下山的路上,手里还拿着一个酒瓶子,有谁这般无聊会在冬天里走到墓园喝酒,她正准备转过去,不料那个人倒在路边。
陆晴看清那个人的模样,不禁吓了一大跳,这是拉她进舞池那个风度翩翩的靳氏集团的大总裁吗?他又怎么会喝得那么醉?
有时候,陆晴觉得自己就是太多管闲事了,见死不救的事情,她又狠不下心去做。
“喂,你还好吗?”陆晴拉了拉他的衣袖,结果这个男人闻丝未动,迎面而来的酒气让她微微拧起了眉头。
“起来啊。”陆晴又扯又踢的,终算把这个男人从地上扶了起来,结果,差点没压死她。
“你是猪啊,怎么这么沉,算我欠了你的。”看到那天在宴会上,他让她没有那么狼狈,给她解围的份上,陆晴也不能见死不救。
她怀疑他脑子是不是烧掉了,不然就是他有变态的嗜好,喜欢来墓园喝酒。
“喂,你住在那里?我送你回去。”好不容易将他弄进出租车,这个男人醉得完全不省人事,她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脸,有些怒了,“靳言,你醒一下,你住在那里?”
“小姐,到底要去那里?车子快要交班了。”这么冷的天气,司机也想早点交班回家。
陆晴无奈,只好报了自己的地址,车子半小时后便到了她现在住的小区,陆晴觉得自己,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他的钱,把他弄上楼,差点没断气。
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满身的酒气,这让她很郁闷。
陆晴用脚踢了一下他,“喂,醒一醒啊,到底是要闹那样?我这里的小庙容不下你樽大佛。”
只见靳言突然将她抱着,“爸、妈,不要离开我……”
陆晴几乎捉狂,尤其是听到他嘴里喊着爸妈的时候,“混蛋,别趁机占老娘便宜,给我松开。”
靳言迷迷糊糊的,就是捉着陆晴不放,真的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一面,如果拍起来,卖给报社,绝对会是明天的头条新闻。
她不得不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掰开,终于脱离他的魔掌了,“靳言,我欠了你的么?”
陆晴一边摇头,一边走进浴室洗了头热毛巾出来,刚才在墓园的时候,因为他实在太沉了,结果路上摔了好几次,他现在这张脸,简直跟个花脸猫似的。
陆晴给他擦了一下脸,将他弄到自己的沙发上,这里只有一个房间,她没这么大方,还要把自己的床让出去。
折腾完靳言,陆晴感觉自己快累死了,“对你已经仁至义尽,给我安份点,不然给我滚出去。”
她轻轻吐了口气,走进自己的房间,打开了电脑,没想到之前投的兼职已经有了回复,对方很满意她的条件,只需要周未的时候辅导一个准备升高中的学生。
夜色越来越沉,天气越渐变冷,屋子里还没装暖气,她看了看外面在沙发上挺尸的男人,从柜子里翻出一张薄被,刚刚搬来这里住,她只是备了一个人的东西。
只见他的眉头微微拧着,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痛苦的事情,她实在没有想到会遇上靳言,给他披上被子,就算冷坏了也不能怪她了。
看着晚饭时间也差不多了,靳言醉成这样,估计不睡到明天都不会醒来,而且,她煮的东西怕是他这大总裁吃不惯,自然就不需要自作多情了。
简单的吃过晚饭,收拾了一下屋子,靳言仍像只猪一样,这么冷的天气,也不知这个男人怎么样?
仔细看,这个男人长得就是一脸妖孽样,这张脸恐怕不知道骗了多少无知的少女了。
毕竟孤男寡女在一起,陆晴睡觉的时候还是把自己的房门反锁了,冬天里,她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窝在被子里美美睡一觉。
多年来的习惯,不论到了那里,时间一到,她总是习惯性的醒来。
她从床上起来,打开窗帘,明媚的阳光撒满窗台,又是美好的一天。
也不知道靳言醒了没?她打开门,却发现那个男人仍然保持着昨天的动作,如果不是他还能吸气,陆晴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死掉了。
“喂,醒一醒啊?睡了一晚了。”陆晴拍了拍他的手,结果这个男人倒是动了一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接着睡。
陆晴忍不住踢了一下沙发,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她就是猪,把这个麻烦带了回家。
她摇了摇头,走进了厨房,准备给自己做早餐,没一会儿,荷包蛋的阵阵蛋香从厨房里四溢。
在国外四年,她的厨艺也渐渐好起来,她从不会亏待自己的胃,良好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她简直的煮了个面,再配一个荷包蛋,这个早餐算是丰富的了。
当她端着脸走出厨房的时候,那个昏睡了一夜的男人竟然醒来,眼睛正盯着她,不,准确来说,应该是盯着她手里的面。
靳言醒来,发现自己在陌生的地方,昨天是爸妈的忌日,想起他们,酒渐渐越喝越多,后来他都忘记自己发生什么事了,这种失控的事情,他向来极能忍耐,唯有这次。
“你醒了?现在你可以走了,不用感谢我,就算我看到阿猫阿狗,也会救回来的。”陆晴端着面坐到餐桌前,提醒他赶紧消失在她的房子里。
靳言先是一愣,他有这么不待见吗?他走了过去,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然后理所当然把面条移到自己的跟前,“你再去煮一碗,来者是客,有你这么招呼客人的吗?”
“靳言,你不要得寸进尺,这里是我家,我昨天怎么就这么多事,你若是冷死在墓园里,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陆晴不禁有些怒了,他凭什么啊?
靳言毫不客气夹起荷包蛋,看着一副气嘟嘟的样子,心情大爽,“你不戴眼镜更漂亮,不过出去的时候还是继续戴。”
“神经病,吃完这顿你可以走了,算我倒霉。”陆晴气愤的走进厨房,不得不给重新再做一份早餐。
看着厨房里的女人,长发轻轻挽起,拿走那副可恨的黑框眼镜,谁说她比那些自认是美女的人差呢?
靳言的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