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撩

喝下小半碗鸡汤,宇文复整个身子都暖呼呼地,尤其是后背一阵一阵发热,便打算脱去一件外衫。

“你脱衣服干啥?”李珩阻止他。

“我有点儿热,”宇文复道,“吃完我就穿上。”

“不行不行,”李珩瞟一眼余冬,“还有人在这儿呢。”

“你说余冬啊?”

余冬:“?”

李珩不说话。

“余冬是我的朋友,那么多年我昏迷的时候他没少给我送药送饭,协助我娘给我擦身子呢。”

“噗——!”李珩嘴里的鸡汤全喷出来了!

宇文复和余冬二人看他。

顾不得抹去嘴上的鸡汤,李珩惊讶道:“你说什么?他还给你擦身子??”

“是啊,”宇文复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

“他是男的,我也是男的,他不嫌麻烦伺候我,我感谢还来不及。”宇文复对余冬投以感谢的笑容,一转脸对李珩露出鄙夷之色,“你有什么资格说有问题?”

“他、他……”李珩结巴,那一句他看完了你的身体滚到舌尖却不敢说出口,只能认了,“好吧,我只是觉得你应该不想让别人看到你的身体……”

“这又有什么办法,”宇文复端起碗吹了吹,喝一口,道,“若我是清醒的能自理,我也不用麻烦到余冬。”

“阿复,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和我是好朋友。”

宇文复对傻傻的余冬笑得温柔:“嗯。”

用汤勺往宇文复碗里加鸡汤,又勺了鸡腿,余冬道:“白先生说你体内有那、那什么寒气的,多吃些吧。”

“好。”

李珩不甘示弱地也给宇文复勺鸡腿:“是啊是啊,多吃点肉,瞧你瘦的。”

“你们也是,”宇文复心里暖洋洋地,给余冬勺鸡翅,“你爱吃的鸡翅膀。”

李珩端起碗:“我的呢?”

“感谢你来找我,还给我打山鸡,”宇文复把碗里的鸡腿分他一只,“你也要补补身体才行。”

后面那一句暗示性的话语李珩心大没放在心上,亦或是压根没听明白,笑呵呵地炫耀般举起鸡腿嗅了嗅,看向余冬,“好香啊!”

余冬没看出他笑容的意思,关心道:“是啊,辛苦你打山鸡啦,阿复说你为了找他一路上吃了不少苦。”

“小意思,”李珩摆了摆手,“我等了他十二年了,十二年,我实在是……”

宇文复咳一声:“好了,食不言寝不语,你话太多了。”

李珩乖乖低头啃鸡腿。

“阿复,劲劲这样也挺好的。”余冬说道。

李珩被呛到了:“你不要叫我劲劲,很别扭。”

“劲劲,你赶紧吃你的鸡腿好吗?”宇文复笑里藏刀。

李珩猛地点头。

“你俩真逗!”余冬由衷说道。

吃完晚饭,余冬打算收拾碗筷拿去洗,被宇文复叫住了:“我来洗。”

“不行不行。”余冬把碗揽过来。

“余冬,我洗。”

“……”

宇文复端着碗:“走吧。”

李珩单手支腮,吊着眼看他俩,手指在桌面画圈圈,看来宇文复是怕他再次打烂碗,不叫他洗碗了。

不过李珩还是偷偷跟上去,躲在墙角看余冬和宇文复在厨房里洗碗,余冬把骨头倒掉,宇文复洗碗,分工明确,虽说余冬和宇文复差不多大,但余冬算是看着宇文复长大的,俩人有默契,这么一比,李珩感觉自己就是个外人。

“哎……”

余冬看到他了:“你到屋里坐会儿?”

“不了,”李珩磨磨唧唧地走到宇文复身边,“我洗吧?”

“不用,省得你再坏了我家的一个碗,本来碗就少了。”宇文复低头洗碗道。

“我去买我去买。”

“开玩笑的,”宇文复见他认真了,便不逗他了,“这院子就我跟我娘两个人,不需要那么多碗,你在院子里玩会儿吧。”

李珩把手伸进洗碗盆里,握住宇文复的双手:“你身子容易寒,还是我洗。”

抬眼看他,宇文复眼波微动:“一起洗。”

“好。”

其实就一个大汤碗、两个菜碟、三个饭碗,但他俩洗着洗着就玩闹起来了,在院子里追逐打闹。

余冬擦着碗说:“你俩别跑那么快!小心摔着了!”

李珩像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宇文复在后面追打,以前沉寂的院子里变得有活力、有生气起来,星空之下一黑一白两个人像是两只追逐打闹的小狗。

把碗筷叠放好,李珩拍了拍手:“是吧,我就说我不会再打烂碗了。”

“你在宫里不用干活的么?”宇文复好奇地问。

“这种活用不着我来干。”李珩随口答道。

“那你做什么?”

“端茶倒水呗。”嗯,活了二十二个年头,能让他亲手斟茶倒水的没几个人。

“原来如此,”宇文复点头道,“看来你在宫里的职位不低。”

“低啊,”李珩开始卖惨,“到底是个奴才,要伺候主子呢,要是一个不小心随时会掉脑袋,天天提心吊胆,生怕有一日就是忌日了。”

“瞧你说的,”宇文复哼笑,“我不信。”

“真的啊,”李珩朝他眨眨眼,“你帮我赎身呗,我去太师府伺候你。”

“不行,”宇文复道,“这不是明摆着我跟你私底下交往过甚么,万一哪个对宇文家怀恨在心的把事情说到朝堂上,那宇文家可就危险了。”

“不至于吧?。”

“你以为?”宇文复把洗碗布铺好,“小心驶得万年船,朝堂可不是过家家。”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李珩挨近他,“要不这样,以后你有什么不懂的,关于宫里的事,都可以问我。”

“我不需要知道宫里的什么事,多谢你的好意。”

“话不能这么说,”李珩双手抱胸信心满满,“俗话说宫里有人好办事。”

“我是这么打算的,”宇文复道,“这辈子我不想做官,就想医行天下,同样是救黎民于水火,虽然我没有起死人肉白骨的本事,但帮助百姓去病痛还是可以的。”

“只怕事与愿违,”李珩道,“要不这样,你进宫啊,做御医。”

宇文复摇头:“说了要医行天下。”

“我也想行走江湖,”李珩惆怅道,“虽说也不是不行,但……”

“有时候跟着心走,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李珩摸着下巴思索道:“诶,要不这样,如果咱俩都能实现心中所想,那便结伴而行,走遍大晋的大好河山,我行侠仗义,你救人去病!”

“好。”

把骨头拿去喂别家大黄的余冬回来了:“你们要去哪里?能不能带上我?”

宇文复微微一笑:“我很他商量出谷以后的事。”

“是这样啊……”余冬有些失落,“也是,阿复你已经醒了,再疗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谷了,回到你真正家去。”

“嗯。”

“我明白的,”余冬说道,“就像我不能离开药王谷一样,药王谷才是我的家,凤先生还有七叔杨婶他们都是我的亲人……”

李珩问:“难道你不想出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么?”

“不了,”余冬摇头,“我还要打扫学堂,要敲钟,大家都很需要我的。”

宇文复拍拍他的肩膀:“药王谷是你的家,你的家由你来守护。”

闻言,余冬挺直腰板正色道:“对!”

李珩抬头看夜空:“天色也不早了,你还不回学堂?”

“差点儿忘了,”余冬后知后觉,“都这个时辰了,凤先生要找我了。”

宇文复:“那你回去吧,看到我娘叫她快点回家。”

“嗯嗯。”

余冬离开后,李珩朝宇文复动眉毛:“你不洗澡吗?水也烧好了哦。”

“你呢?”宇文复反问。

“我洗过了,”李珩说,“我打了山鸡后就去冷泉洗了个澡,爽。”

“……”

“我去给你倒水。”

“我自己来就行。”

“怕什么,大家都是男人。”

宇文复上下打量他,不吭声,一切想说的都在眼神里说清楚了。

“好的,我明白,这就去帮你倒水。”但是某人假装看不到。

把水提到屋里,原本浴桶的位置变了,还多了一个屏风,李珩默默地倒水,这个角度,除非站在里面,否则还真的看不到。

“你在想什么。”宇文复问。

“没没没,我绝对没想什么。”

“水都洒出来了。”

李珩这才发现靴子湿了些许,这才专心往浴桶里倒热水。

说来李珩力气大,连续倒了好几桶热水,又倒了几桶冷水,试一试水温,觉得可以了,对宇文复说:“你喜欢偏热的?”

“都行,只要是不太凉。”

“那就这样吧。”

宇文复朝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李珩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来,并不明地:“?”

沉气,宇文复往茶桌那一指:“过那边坐着吧。”

“哦哦哦。”李珩提着桶出去了。

把桶放回水井边,踮脚往窗户看去,还是什么也看不到。

正当宇文复把外衫脱去挂在屏风上,去解内衫系带时,李珩冲进来了,宇文复一愣,呆呆地抬头与之对视。

李珩看到了一片玉白色,眼珠子心虚地移到另外一处。

“我要洗澡了。”宇文复皱眉道。

“我、我……”李珩挠头。

“你不会还想跟我抢洗澡水吧?”

“不是!”

“那你进来干嘛?”

“我不服!”

“……”什么意思。

“余冬能看,我为何不能看!”

“……”怕不是个傻子吧,问这种问题。

“我给你洗澡!”

宇文复赶紧拒绝:“不需要!”

“你看,你没把我当朋友,你让余冬给你洗,你却不给我洗!”

“那是因为我中毒昏睡!”

“你的意思是若是你清醒,你不会让他帮你洗咯?”

“不然呢?”

“不行,我还是亏了,”被别人看光光,“我给你搓背,我给你按摩,你会被伺候得很舒服的,相信我。”

宇文复扶额:“你就不能正常点吗?”

“别人求我我还不给他搓背呢!”

“你还是出去吧,我就想简简单单洗个澡,不劳烦您了。”

李珩一步一步靠近宇文复,把宇文复逼至腰部抵到浴桶:“我、帮、你、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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