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撩

撑在宇文复脑袋两侧的双手差点儿软了,李珩咬牙坚持:“混小子,不要在这种可以趁人之危的时候撩我!”

可宇文复依旧抓着他的衣襟不让他起身:“什么……撩……不撩的……”

手上一使劲儿,李珩被扯得更近,鼻息交错之间,宇文复痴痴地傻笑,李珩皱眉:“你笑什么?”

“我……开心嘻嘻……”宇文复醉眼朦胧,笑容却纯真。

“好吧。”李珩近距离地看着宇文复的脸,与儿时腊肠嘴的宇文复重叠,“你的样子与十二年前相差太大,难怪我认不出来,便算你近在咫尺,你说你怎么变化那么大?”

“小时候我、我吃了银剑草,”宇文复呼出来的全是酒气,“每吃一次……药效能持续半个月,银剑草在我身上的作用是腊肠嘴,后来我没有再吃,就恢复原貌了……”

“原来如此。”李珩明白了。

宇文复又笑道:“师父还说……若不是我吃了一个月的银剑草,说不定中毒之后就立刻毒发,是银剑草延缓了毒性……”

心疼地点了点头,李珩道:“你受苦了。”

此时的宇文复双眼微阖,在灯烛的映照之下双颊绯红,李珩心猿意马,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去……

翌日,宇文复醒来,已是到了日上三竿,脑袋一阵钝痛,宇文复吃力地抬手捂住额头。

“呃。”浑身说不出的难受,也没什么力气。

在床上缓了好久,还是李珩端着一盆洗脸水进来、看到他醒了才扶他起来。

喝下李珩倒给他的温水,宇文复润了嗓子才能说话:“我昨夜怎么了?”

“你不记得了?”李珩给他拧毛巾。

“我好像……喝了酒,后面的事不怎么记得了。”宇文复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道。

闻言,李珩手一顿,讪笑道:“记不住也没关系,反正就是你喝醉罢了,来,洗把脸,清醒清醒。”

接过毛巾,宇文复擦脸,皱起眉头:“为何我的腰和腿都很酸?”

李珩吸气:“你当真全都忘了?”

“我骗你做什么,不记得就是不记得。”

“那也好,”李珩嘀咕,“省得尴尬。”

“什么尴尬?”

“没、没啥,你听错了。”

宇文复也不愿努力去回想昨夜发生什么事,下床的时候姿势别扭,还没能走几步腿软跌倒在李珩怀里。“怎么回事?”

“没什么吧,”李珩扶他,“你这是宿醉后遗症。”

“哦,是这样……”

“也怪你昨夜动作太大……”

“???”

李珩一脸当我没说过的表情耸耸肩,扶他出去刷牙了。“要不你一会儿再回去躺着吧,我给你做早饭去。”

“你会做么?”宇文复嗤笑。

“你别拆穿我好不?”

“我还是去学堂吃吧。”

“你确定?”

宇文复拧眉,在感受身体哪里不舒服,就像是昨夜打了一场架,全身骨头都快要散了,肌肉酸痛。“嗯,我确定。”

“那行吧。”

换上外出的衣服后,宇文复一手摁在肩膀,动着胳膊:“奇了怪了,昨夜我和李小劲打架了么……”

若是真打起来了,他不会武功,被揍的自然也是他,不过……李小劲应该不会下那么重的手吧?

扶着腰缓步走出屋里,李珩正在神游太虚,看到宇文复出来了,问:“要不你别去了吧?”

“走吧,”宇文复摆了摆手,“我四肢健全,又不是残废。”

一路走到学堂,宇文复后背渗出一层薄汗,进到阴凉之处,才觉得舒服些。

进到白鹤给他一直留着的房间,这次给他送早饭来的不是余冬,而是他师父白鹤。

白鹤一身白衣,神色淡漠地看一眼李珩:“小子,你拿些吃的出去,随便找个地方等着。”

李珩指着自己:“我啊?”

宇文复用眼神示意他,李珩“哦哦哦”地抓了两个鸡蛋饼一碗粥出去了。

房门再次关上,听脚步声确认李珩已走远,白鹤问道:“徒儿,那小子身上的情花毒是你解的?”

昨天宇文复的确是给李珩熬药的,至于李珩有没有喝下去,他不记得了,想了想,宇文复还是说:“嗯,我配了几味药。”

从进门看到像没事人一样的李珩后,白鹤的目光落在宇文复身上,当他看到徒弟脖子上的红印,白鹤心情有些复杂。“只是喝药?”

“徒儿还未给他扎针。”除非酒后还给李珩扎针了。

“为师看是他给你扎针吧……”

“?”

咳了一声,白鹤道:“徒弟大了,有些隐私的确不方便告诉师父。”

“??”

“那小子千里迢迢从京城来药王谷找你,这份心意你要好好珍惜。”

“???”

白鹤握着宇文复的双手,语重心长道:“若是身体有哪里不适,不要觉得羞于启齿,师父会帮你的。”

“师父,您还别说,”宇文复手放在腰上,“徒儿觉得腰部肌肉酸痛。”

白鹤微笑:“只有腰部吗?”

“呃,还有腿也是。”

“唔,”白鹤沉沉地点头,一脸这还差不多的神色,“果然是年轻啊,身强力壮……”

宇文复不明所以:“师父,年轻力壮更不应该腰酸腿疼吧?”

“师父明白的。”

师父您明白什么?徒儿可是一点儿也不明白啊!

“徒儿啊,”白鹤手指轻敲桌面,眼珠子乱瞟,“除了腰酸,腿酸,还有哪里不舒服,不能瞒着师父啊。”

“哦,还有。”宇文复伸出一根手指。

“听你这么说,师父知道了,”白鹤抬手阻止他往下说,“一会儿师父给你配药膏,你拿回去擦,一天三次,消肿止痛。”

好吧,既然师父知道他肩膀疼,那就不说了。“多谢师父。”

“你先吃吧,一会儿师父叫人把药送来给你。”

“好。”

白鹤站起来,宇文复作揖:“师父慢走。”

早饭是鸡蛋粥、凉拌土豆丝以及鸡蛋饼,蛋粥绵软,土豆丝爽口,鸡蛋饼香脆,宇文复胃口好,全吃完了,坐了会儿,便听到敲门声。

“阿复,是我,余冬。”

“进来进来。”

余冬推门而进,端着东西进来,托盘上是膏药贴和一个小孩巴掌大小的扁圆瓷盒,膏药贴宇文复知道是贴在身上的,这瓷盒里装的,难道是师父新研制的涂抹膏药?

端起瓷盒,宇文复掀开瓷盖,里面是润泽白软的膏状,放到鼻前嗅了嗅,一股淡淡的清香:“师父有跟你说这个膏药怎么用么?”

余冬摇头:“白先生没跟你说吗?”

“……说了。”但有一点宇文复不明白,有膏药贴就好了,为何还有这软膏,算了,一并拿回去吧。

盛夏艳阳高照,药王谷内却微风习习,清风过处花草摆动,淡淡花香弥漫。

宇文复趴在桌子上盯着扁圆的瓷盒,李珩哼着小曲儿进来,道:“你已经盯着这东西快半个时辰了,是什么灵丹妙药么?”

“是药没错,”宇文复叹气,“我有点想不通,这东西是擦哪里的。”

闻言李珩也坐下来,和他一样双手叠放,下巴枕着手:“你师父没说么?开药怎会不告知用法?”

“说了,”宇文复道,“师父说一日三次,擦在患处。”

“那不就结了?哪里疼擦哪里啊。”

“问题是师父又开了膏药贴。”

“哦,是这样啊。”

宇文复翻白眼:“你压根就没听明白,装什么。”

李珩撇撇嘴。

“擦了膏药才敷膏药贴,有些不对,会影响膏药贴的药效,除非是摘下膏药贴后抹的了。”

“有可能。”

“……”

李珩把瓷盒挪近了:“其实吧,你擦一些在手背上,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也对。”宇文复用干净的木片挑了些,再用另外一条竹片沾了玉白色的药膏直接抹在手背上,用尾指抹匀。

“怎么样?”李珩好奇地问。

“凉丝丝地……”宇文复回想起白鹤说消肿止痛,这药应是用于擦伤或红肿发炎一类的,可他是全身肌肉酸痛,没有外伤啊。

“你不是说腰酸腿酸么,用得上就用呗。”李珩说道。

宇文复转头看李珩,危险地眯起眼睛:“昨夜我到底做了什么?”

李珩为难地挑眉:“真的要说吗?”

“说。”

“我怕说了你尴尬……”

咬牙切齿:“说……”

“你先保证,我若是说出来,你别不高兴,也别因此而打我。”

宇文复沉气:“我保证。”

李珩戒备地离他远一些,道:“你昨夜醉酒之后跳了好久的舞。”

嘴角抽搐不止,宇文复:“跳、跳……”

“是啊,”李珩道,“你一会儿压腿,一会儿劈叉,一会儿跳大神,一会儿旋转跳跃,嘴里还唱着什么一起摇摆,你还非要我跟你一起跳,折腾了大半宿,你累得睡过去,连蚊子咬你都不醒,喏,你脖子上的红点就是蚊子咬的,我可是给你赶了一晚上蚊子呢。”

宇文复:“……”

“你以后还是喝果子酒吧,别喝糯米酒了。”

随后听到关门声。

像鬼魂一样沉默地飘回屋里并关上门,宇文复扑在床上双手捶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太丢人了!!!

李珩倚靠在门旁的墙壁双手抱胸:“我本来不打算说的,知道你脸皮薄,你非要我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宇文复不仅捶床,还蹬腿,被褥皱成一团,乱七八糟。

瞟了一眼漏刻,过去一盏茶的时间了,李珩不放心地抬手要敲门,门开了,宇文复没事人一样从里面出来。

李珩搂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别放在心上,这事儿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用手肘把人顶开,宇文复道:“你当时就应该把我劈晕。”

“我舍不得啊,”李珩食指挠着脸,眼神飘忽,“其实你那样还挺可爱的。”

要不是昨夜宇文复打了个酒嗝,喷他一脸酒气,他也不会清醒,悬崖勒马地没有亲下去。

不然第二天真不知怎么面对宇文复了。

作者有话要说:(猛地掀开幕布)想不到吧!

评论越来越少了,难道已经不吸引人了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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