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分不清东南西北

朱微月望向脸色发红的夏小璇,笑眯眯地道:“安啦安拉……”抱起夏小璇紧跟着锦瑟走,这准是锦瑟的学生,不错……自己可以找个借口去那学校看看啊……估计这生活还挺滋润的!

朱微月领着锦瑟抱着两个女生上了四楼其中一间豪华包厢,豪华包厢外就是一条长长的过道,地上铺就猩红色的厚实地毯,一脚踩上去,却只感觉有些轻飘飘的。

身旁立刻有服务生迎上来,十分客气有礼的态度,见是朱微月先是一怔,后慢慢退了出去,要是青陌醒着必定会觉得朱微月翻身了,看你服务员对他恭敬的态度,青陌绝对会对他另眼相看的。

这家全市消费水平最高的娱乐场,单里面平时看上去是挺朴素低调的一个服务员都是相当高水准的人,无论服务还是学历,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要是他们知道这里的普通一名服务员学历至少本科以上,薪水是普通白领的两倍,估计她们会吃惊咋舌,觉得自己白活了这么久时间了。

包厢设在四楼,极少人可以上来,里面装修豪华异常,空气也极度新鲜。

将青陌安置在床上,夏小璇交由朱微月带着进了另一间房,锦瑟为青陌脱了鞋子,盖上被子,径自进了洗手间取来沾水的毛巾,在床边靠了好一会儿,因为酒精的作用,青陌缓脸色绯红,眼睛眯着,仿佛带着闪亮的水气,看上去居然清亮异常,可实际上她的脑子已经开始不太灵光起来。

唯一的好处便是,这个时候,连带一切的事情青陌早已淡至脑后,连自己做了些什么都不记得了。

青陌晃了晃头,毛巾清清凉凉地贴上她的肌肤。

迷迷糊糊中有这样一道瘦削修长的身影好像在哪里见过,带着莫名的熟悉感,然而,大脑还来不及运转,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口干舌燥的青陌幽幽转醒,两只眼珠子圆溜溜地转了几转,头痛的她几乎皱紧了眉头,扑面而来的清新空气已经打散了有些浑浊的脑袋,挽回了些薄如蝉翼的一点回忆。

她隐约记得自己进了一间包厢,那里有一个人很像朱微月?

不会吧……抬头望了望周围的环境,轰……这是哪里?

青陌一惊,醉意已经醒了几分,连忙后退几步,猝不及防硬生生撞上墙壁,疼得几乎叫出来。她这才注意自己躺在穿上,惊慌之余第一时间查看了自己的衣着,还好!还是自己完本的,那件被她脱掉的校服也已经穿回了她的身上。

校服?青陌瞪大了眼睛,她似乎……又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脱了……这下子青陌的打击大了,心跳开始加速,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环顾了周围的环境,确定四下没人,她一个踉跄几乎跌下床,等到好不容易稳住步子,确定没人之后,她蹑手蹑脚地开门走了出去。

长长的过道上,地板铺就猩红色的厚实地毯,可她已经没有心思再想这些,她向四周看来看,发现有个服务员站在转角处,几个快步便来到人家面前,小心翼翼地问:“请问……”

“有什么可以帮到你?”服务员微笑着问。

“这里……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青陌像是小狗一样歪着头可怜兮兮地问。

服务生摇摇头,他刚换班,也不清楚,“这里是暗夜的四楼贵宾住所,只有我们老板才有权利住这里,至于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自己不知道?”

青陌摇摇头,随即又想起夏小璇,记得她和自己在一起的,那她现在呢?

青陌抓起服务生的手,眼睛瞪得大大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呗:“那和我一起的那个女生呢?”

“小姐……你先冷静,我是刚换班的,真的不知道,不然你下楼去问问好了。”

青陌愣住,对啊!或许小璇在下面,自己得快些去找她。

青陌好不容易找到电梯的位置,走了进去,刚到二楼他们订包厢的地方,里面除了醉倒的四五个人,没有小璇,青陌已经快要吓得哭出来了,心里祈祷着:小璇啊……你快些出来吧……顶多我以后不和你抢雪糕了……

青陌转身走了出去,便被身后突然而来的冲力撞了一下,她向前一阵踉跄,等到好不容易稳住步子,正回头,浓烈的酒气已经贴了上来。

“啊……你干什么?”青陌抵抗住快要贴上来的嘴,忽然觉得下肚的酒要吐出来了。

一看就知道这醉客喝醉了,白色衬衣的胸口印有斑斑点点的红色酒渍,下颌还滴着水,眼睛里充血,手臂一伸就要搂过来。说话含糊不清,动作却蛮横至极。

青陌努力伸手去挡,可是偏偏自个就小,敌得过醉酒男人的力量,这个时候也不知道那些个服务生到哪去了,青陌急得都快哭了。

她咬着牙发了狠,几乎是使出吃奶的力气,好不容易从那个男人的怀里挣脱,转过就跑,还没跑出两步,“呯”的一下,便狠狠撞入另一具怀抱……

顾不得撞了什么人,青陌一张小脸慌张的苍白,第一反应便是推开想要伸手过来扶起她的人,可是挣扎了几次还是徒劳。

锦瑟看着青陌皱了皱眉头,转头看向追着青陌过来的那个东倒西歪的男人,不着痕迹地将青陌挡在了自己背后。他身上传来清新的古龙水的味道……就像,夏天雨后的青草香。这次,仿佛过了有一会儿,青陌才回过神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唯一清楚的是,忽然之间,她就不害怕了,甚至,一扫之前的慌乱。

等到扶着发晕的额头抬起脸来,她却再度微微怔住。

隐在幽暗光线下的,是一个熟悉的背影,待看清那人的轮廓和那一双漆黑的眼睛时,青陌瞬间定格了。

在此之前,她从不知道,原来他竟然能够拥有这样深黑、却又这样明亮的眼睛。

那人显然已经头脑不清,并没意识取已经多了第三者,仍要凑上来,纠缠不休。

青陌万分嫌恶地向后移了一步躲在锦瑟的背后,同时不自觉地,抬头看了看身旁修长挺立的锦瑟,轻轻咬着唇。

锦瑟只是轻轻地唤了句:“把他抬走。”

两三个服务员便走上来架着那男人走了。

锦瑟半个身子陷在阴影中,双手插在裤袋里,低头看她,微微挑眉。

五分钟后,青陌微仰着头说:“安老师……”

“怎么跑这来了。”锦瑟的视线在她的脸上扫了个来回,眼里闪一丝放松。

“小璇生日,我们大家来……陪她过生日,啊……对啦……我不见了小璇安老师……你帮忙找小璇吧……我醒来后就不见了她……怎么办?”

“她没事,在楼上休息。”难得的,青陌在锦瑟脸上看到了笑容,映在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暖如春水,一时间她看呆了。

“啊,对不起……”须臾,终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匆匆往后一退。

“没关系。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

“可是……小璇她……”

“呆会她醒了,我会让人送她回去的,走吧!”

锦瑟将青陌安全地送到了家,青歌已经等在那里一脸的阴沉,上前来就揪着青陌的耳朵呵斥了几句:“怎么都不听电话,不是说不准玩这么晚吗?小璇呢?”

“青歌……”青陌不得不出声阻止自己的弟弟大呼小叫,这样她很没面子耶……

“怎样?”青歌提起的一颗心在见到青陌时才完全放下,他本来已经打算出门去逮人了,谁知这人就回来了,闻着她身上传来的酒味,青歌本来有些心软,语气瞬间又硬了起来,“你还喝酒了?说了不准喝酒的,下次不准你再去酒吧了!”

“很晚了,带她进去洗洗睡了吧!明天还有课。”锦瑟看着青陌在青歌面前像个爸爸在训斥自己的孩子便觉得好笑。

“安老师,谢谢你!”青陌见锦瑟要走了,连忙说道。

“不客气。”

车子扬声而去,青歌重重的哼了声:“人都走远了还看,你最好给我解析清楚,不然有你好看的。”

青陌顶着一张苦瓜脸,向青歌求情,可青歌就是不理她,最后她只好乖乖答应以后绝对滴酒不沾,没有他在场她一滴酒都不喝,青歌才哼了哼,气消了些。

青陌一边跟全班人读着课文,一边不留痕迹地拿眼睛扫着正靠在讲台那把玩着粉笔的锦瑟。

她并不知道在酒吧她上演的那场蕾丝边之恋给新来的老师逮个正着。

半堂课下来了,锦瑟除了点名回答问题叫了青陌,他什么都没说社么都没问,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青陌想也许锦瑟根本就没在意那件事呢!

拿起书遮着脸和前边夏小璇小声说话。

夏小璇偷偷摸摸说:“昨天我爸来接,吓死我了,你怎么回去的?”

青陌也把身子往前靠小声说:“我是安老师送回去的,他昨天都见到了!”说完看看锦瑟的方向。

夏小璇压低声音:“不会吧!这么牛?”

不由想起昨晚上的事,这下恨不得拿脚抽自己脸!也不知道青歌见着自己会怎么着。

正想着却听锦瑟说:“今天就先上到这里,大家回去记得好好复习,下课!”

锦瑟清楚地感受到了那清澈的目光落在身上。来回几次,她总在他看不见她的视角里打量着他。

不知为什么,自己心里闪过一抹莫名的情绪,莫名的紧张,虽然只是一瞬间。

外聘教师是有专门的办公室的,现在全校就一个外聘代课教师,这倒成了锦瑟的专门办公室了。

青陌硬着头敲了敲门,就听到锦瑟清清淡淡的声音:“进来。”

青陌开了门,看见锦瑟一手拿了杯子,一手挑了笔,站在桌子旁边低头改作业,能看到俊挺的眉,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的阴影。

青陌想自己真是潜力无穷,这时还不忘花痴,开口:“安老师”喊得礼貌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