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止冬立马反水

止冬缓缓低头,没有再开口,便随冷寒清回了院中。

如今这府中下人与丫鬟,也不敢对冷寒清有何不敬,只是背地里说的话,那是一个比一个难听。

止冬路过时,听着旁人的话,都觉得冷寒清似那冷宫中的妃子,不会得盛宠一般。

虽说心中有气,却也只能忍让,不愿与旁人起了争执。

说起来,止冬心中对冷寒清,还是有半分怜惜。

毕竟是冷府的女儿,止冬也同冷寒清相处了好些日子。

冷寒清如今是变了一番模样,可她变幻的样子,却是让止冬觉得甚好。

止冬端着银耳莲子羹到了院外,竟见冷寒清手中拿着医书。

她将碗放置在一旁,站在了冷寒清身后,时不时瞥一眼医书。

止冬记得,这冷寒清不识字。

虽为冷府嫡女,却不受恩宠,琴棋书画那是样样不精通。

“有什么想说的,便问吧。”冷寒清将医书放下,瞥了一眼止冬,便端着莲子羹喝了一口。

这莲子对她而言是补药,日日都会喝上一两碗。

“奴婢想知晓……王妃在冷府时……都是装给老爷看吗?”

止冬说完,双腿一发软,便跪在了冷寒清的面前。

冷寒清看到她这般害怕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一声。

“不用如此,起来吧,我又不会吃了你。”

冷寒清放下碗,止冬这才起身,默默的低着头。

“你认为我不识字,所以看不懂医书?”

“是。”止冬答道。

“那我只能告诉你,以前的冷寒清早就已经死了。”

冷寒清说这句话时,有两面意思,到底要怎么理解,都看止冬的想法。

不过止冬心中只认为,冷寒清不愿再被打压了,这才慢慢露出不为人知的一面。

若是那冷府的人瞧见她如今这般,恐怕不知要有多后悔当初的决定。

冷寒清也多看了止冬一眼,突然拉过止冬的手,将手搭在止冬的脉搏上,静止几秒后,又放来止冬的手。

“你中毒了。”

冷寒清显而易见,是已经察觉到。

难怪止冬愿意为冷谱做事,便是用这毒来控制。

“王妃……”止冬又一次吓得跪下。

“你也不必紧张,这毒我能解。”

冷寒清想了许久,在这个地方,身旁还是需要一个能做事的丫鬟。

她若一人,便很难对付其余人。

“王妃若是能帮奴婢解毒,奴婢愿意给王妃做牛做马!”

止冬日日被这毒折磨。

甚至到了夜里,还夜不能寐,全身都出着冷汗,卷缩着身子,才会好受一些。

也难怪。

止冬如今会如此的清瘦。

“做牛做马不需要,我只需要一个能忠心对我之人。”

冷寒清的身旁,向来不要二心。

若是被她发现止冬心中还有旁的事,冷寒清会亲自杀了她。

“奴婢不敢。”

止冬磕头,再也不吭声。

“如此甚好,你且起来吧,这是给你的药,虽不是解药,却能压制你的毒性,半月内都不会出问题。”

止冬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将药塞进嘴里,咽进喉咙。

冷寒清看到她这般迅速,都有些吃惊,“你不怕是毒药?”

“不怕,奴婢信王妃。”

止冬此时眼神坚定,冷寒清轻笑一声,将手搭在她肩上。

“既然如此,你告诉我,那冷谱到底要做什么。”

“是。”止冬欠身,便将冷寒清嫁来摄政王府的事情安排,全然告知。

冷府是太子南宫山的人,南宫山实力雄厚,却一直被南宫行压制,所以处处想抓住南宫行的小辫子。

可惜这南宫山太蠢,他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便是容易将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才会次次都着了南宫行的道。

为了能扳倒南宫行,冷谱就将原主送到了南宫行身旁。

本意便是,原主爱慕南宫山,定然会帮他,为了不让原主脱离控制,还把止冬安插在身旁。

而冷寒清此行的目的,便要将南宫行那些不为人知的事,全部交给南宫山。

只可惜。

在新婚之夜。

原主太迫切,主动爬上南宫行的床,被他活活打死。

……

“王妃,奴婢知晓的,如今就是这么多。”止冬说罢,冷寒清摸了摸下巴,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若真是为了扳倒南宫行,一个冷寒清怎么够呢?

而且京城谁人不知,冷寒清爱慕南宫山,若是嫁给南宫行才奇怪。

也难怪南宫行会那般生气,想来心里也是猜到了他们的安排。

冷寒清简直就是被塞到一个狼穴。

“以后冷谱那边的事,你如实相告,我会想办法,让我们离开这里。”

冷寒清不可能让自己一辈子都赔给冷府跟摄政王府。

“王妃,我们真的还能离开吗?”止冬一眼,便知她心中也想走。

可是她没有那个能耐。

“能。”

冷寒清说什么,都会离开。

毕竟这京城内,可没什么她能牵肠挂肚的人。

“若是王妃离开,奴婢也愿意一辈子追随。”

止冬知晓,这次她好像是跟对了人。

“嗯,我有些累了,去歇一会。”

冷寒清如今身子弱,只要有一些劳累,便会疲乏。

止冬扶着冷寒清正要进屋,只见木婉清提着一个篮子前来,扭着她那细腰,屁股都不知翘到何处。

“王妃这是急着做什么?”木婉清将篮子放下后,竟坐在了冷寒清方才的位置。

止冬心中有气,想上前说理,被冷寒清一把拉住。

“侧妃被王爷禁足,如今又跑出来,不怕王爷怪罪?”

冷寒清不解的问道。

木婉清好似就在等她说这句话,一听她说完后,便忍不住笑得这般灿烂。

“不瞒王妃,这王爷方才回来,去书房之前还让下属来知会我一声,让我不必禁足了。”

木婉清不过是想来找冷寒清显摆罢了。

毕竟南宫行对她的态度,可与冷寒清是截然不同。

“既如此,侧妃更应该收敛一些,小心下次又惹祸上身。”

冷寒清一句话,倒是将木婉清的怒气激起。

在她未曾进府时,南宫行对木婉清可是舍不得打骂。

“王妃同我说这些话,还不如想想如何讨好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