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看完了卷宗做了分析报告,何诗芽的这几天可以说过得浑浑噩噩,白天上课、选修、跑路、放学以后看资料。
今天上完课只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似乎所有的精神和精力全部消耗殆尽了。
可是她还不能放松,不能真正的消耗殆尽,因为今天正是谢爱珍跟华子约定的时间,谢爱珍还要去旧仓库还钱呢。
这段时间太忙,何诗芽上课的间隙偷瞄一眼谢爱珍,还是不难看出她满脸愁容,肯定是被这件事情压抑的。
如今,到了时间,放学以后谢爱珍也急慌慌的出发了,不用想,肯定是走上了去旧仓库的路。
何诗芽早就约好了时序还有舅舅那边的警员,大家一起不打草惊蛇的出发了。
警员们一边负责何诗芽时序的安全,一边配合谢爱珍。
原因是谢爱珍也委托了他们。
这一周谢爱珍确实过得不太平,短暂的遗憾自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穿到谢爱珍这个人身上以后,她就马上鼓起了勇气,既然自己得到了系统,那她就是天选之子,而且还是个可以穿越9次的系统呢!
何况以前她穿来穿去,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就是还个钱吗?以她的经验,对付华子这种毛头小子还不是小菜一碟?
要知道如果按真实年龄算,她现在应该七老八十了,一个经过七老八十的人还能比不过华子这个看上去只有20岁的混混嘴脸吗?
谢爱珍在这一点上对自己很自信,想清楚了这一点,她就开始打起了精神。
如何应对华子的这一千块钱?一千块钱在后世看来不是一个很大的数目,哪怕去餐厅洗个盘子也很容易赚出来,但是在这个年代,一千块钱能叫人倾家荡产,普通人很难拿到,所以通过真正的还钱途径是不可能的,而且华子那边还要给她算利息,所以通过还钱这条路应该是走不通的,当然要另辟蹊径来解决这个问题。
要想在这个世界活好,必须保证自己的妈妈和弟弟的安全,否则这两个人一定会弄得自己整天不得安生的,眼下把谢涛救出来,再给妈妈找个正经工作再给他们两人找个正经工作,互相监督还是可以勉强度日的。
这是谢爱珍最初的想法。
谢爱珍想来想去,突破口只有在华子这边。华子这两天并没闲着,一直派了自己身边的心腹来监视她,于是当着心腹的面,谢爱珍四处找人借钱。
以借钱为契机梳理了原身以及谢涛和他妈之间的关系网。
非常可惜的是,在这张巨大的关系网里,找不到一个能拿出一千块钱的人,不仅如此,穷人的亲戚都是穷的,穷是会传染的。
华子心腹都忍不住来找谢爱珍说:“好好想想谁有钱,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穷亲戚身上。他们就算把所有的钱凑出来也不够你欠华子哥的一个零头。”
心腹甚至给谢爱珍出主意,“要不然找你那些同学借借?”
的确同学中不少官,富二代,但谢爱珍现在真不能把自己不好的一面展现给他们看,表面上答应了心腹,背地里却做着另外的一些事,比如探听华子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突破口?
很快她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比如说华子手上三条人命并不是空穴来风。再比如说华子好像还在做着一些不法生意。
她得到一个确定的消息,那就是警察都拿华子没办法。
警察都拿华子没办法,她能拿华子有办法吗?
所以今天晚上去跟华子谈判,她是拿不出钱的,那么是否可以跟华子商量把债务全放在谢涛身上,她督促谢涛打工赚钱。
如果不行的话,那就激怒华子,让华子真的杀了谢涛,让华子真的撕票。
一旦华子被惹怒了,撕票。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报警,华子就成了罪犯。
想到这个主意以后,谢爱珍就去派出所把自己弟弟跟人借钱现在被当作人质抓了起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警察。
并说清楚今天下午会在何地与人质见面摊牌。
谢爱珍想,没用的亲戚,清理掉一个算一个。
派出所民警得到这个消息以后,立刻就通知了时序的舅舅。
时序的舅舅非常欣喜,又告诉了何诗芽跟时序,并说:“你们的同学很机灵,知道跟警察合作。这与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
时序和何诗芽也很开心,“舅舅,这样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埋伏在那里了,谢爱珍知情而且愿意提供帮助,对警方来说是再好不过的。”
时序的舅舅说:“谢爱珍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已经掌握了华子的犯罪线索这件事情。所以我有一点担忧。”
“担忧?舅舅您担忧什么?如果华子早就绑架了谢涛为人质,谢海珍为什么现在才报警?她就不怕她弟弟真的有危险吗?”
时序的舅舅说完这句话以后,时序跟何诗芽均倒吸了一口冷气,尤其是何诗芽,她根本没把谢爱珍往这个方向想,难道她不在乎她弟弟的安危?
何诗芽马上又提谢爱珍解释,“也许她想的是她能借到钱,过了这么些天她借不到钱以后她才不得已报告了警察。”
是这样吗?是这样吗?一定是这样,谢爱珍不至于眼睁睁看自己弟弟被抓而无动于衷,她到处借钱就是证明。
时序的舅舅点点头:“也有这个可能。丫丫你还涉世未深,不能把人想的那么美好。今晚警察的埋伏不仅要抓华子,还要保障谢涛的安全。你们两个也可以不去。”
时序看看何诗芽,何诗芽满脸的遗憾。
“好吧,我知道你们想去,但一定悄悄躲在暗处,千万不要被发现。”
“好的。”
谢爱珍难受了几天,在大限即将到来的时候反而松了一口气,已经想好了大不了把谢涛消灭掉,同时警察还可以保障自己的安全抓了华子,自己又没有任何责任,一个人照样能好好的在首都大学过好自己新的人生。
首都大学课程那么多,又那么难,以前没读过大学的她完全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
她学习还来不及,哪有功夫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如果能把自己的亲属关系斩断一些,岂不妙哉?
与那天的情景一样,废旧的仓库里,夜晚的12点。
华子带着大哭小叫,又明显憔悴了一圈的谢涛出现在那里。
时序说:“华子似乎已经料到我们抓不到他一点把柄,于是就很自信的连地点都没换。丫丫要不是你的话,恐怕她今天这份得意还要继续下去。”
“好在这份得意到今天就要截止了,又有不少人可以免受他的欺负。”何诗芽斩钉截铁的说,她对警察叔叔非常放心。
“谢爱珍,你只带了人过来。”华子看到谢爱珍准时赴约,不满意的说。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包里是空的。”
“废话,我派了老三去盯着你,你手上有没有钱难道他还不知道?”
“我确实没想到老三会有这个智商。”
老三一听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儿,想发火却不知发火的点在哪,隔了半响才说了一句:“谢爱珍,你什么意思啊?你这话是在说我笨吗?”
谢爱珍却不理他。“华子。你也知道我还不了钱,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华子朝谢爱珍走了两步,十分逼近她的脸颊,用一种盛气凌人的语气对她说,“怎么办?我们之前不是谈好的吗?我废了谢涛的手,你带回去给他出医药费。”
“我看不用那么麻烦,你直接灭了他的口。把他论斤卖,这1000块钱还是值当的。”
何诗芽一惊:“谢爱珍怎么能说这种激怒罪犯的话?”
舅舅:“可能是认为华子不会动手,毕竟动手了就是真犯罪。”
时序摇摇头:“杀死才是真犯罪,动手可以找托词,感觉谢爱珍这种说法欠妥。”
“哟,你这死丫头嘴还挺硬的,把我当猴耍呢。谢涛这一身骨头能卖几个钱?让我费了老劲砍下来,还不如一只猪值钱。”
“既然你也知道,那不如我们做场交易,今天我把谢涛带走,明天我就给他找工作,我保证监视着他,让他上交所有的工资。不管是三年五年还是三十五十年,只要有一天他没把你的钱和利息还清,我就让他一辈子给你打工。怎么样?”
“谢爱珍,我提醒你,你别这么嚣张,谁欠谁钱呢?你以为现在是旧社会呢?把我当黄世仁?再说了我一千块钱借出去的时候,那可是痛痛快快,凭什么还回来的时候要让你分期付款呢?我的时间不是钱吗?就现在这段时间,按照当初签的合同,利息就已经翻成本金的三倍了,你确定谢涛他打一辈子工能还的回来,何况我就算找个能还钱的,也应该找你来还钱,谁要废物来挣钱还我。”
谢爱珍面无表情,接下来她要做的事情就是激怒华子,干脆让华子产生杀意,这样埋伏在周边的警察就可以出来了。
警员会保护自己,也会保护谢涛,谢爱珍要想个好法子让自己不受伤害,却让谢涛命丧在华子手里。
于是她深深呼吸向前了两步。
绑着谢涛的人果然紧张了很多,把那把匕首又向谢涛的脖子深入了一点,谢爱珍能看到谢涛脖颈间已经有红色的血液渗出,谢涛尖叫着不敢动,“姐你救我,这都插--进--肉里了,疼疼。有有有血出来了。”
谢涛眼见着就要晕过去,谢爱珍又向前了两步。
华子显然有点惊讶,后退了半步,然后朝谢涛那边瞟了一眼,刀子又伸进去了半个厘米。
“姐姐你是我亲姐啊,姐。”谢涛说完这句话就完全不敢动了,因为他发现当他说话的时候也会牵动脖子上的肉,从而流出更多的血。
谢爱珍心里却在想,为什么刀子不再插--的--深--入一点呢,再-深-入一点她就可以叫警察了。
“这时候你想起来我是你亲姐了,你借钱害我们全家的时候,怎么不想一想?华子,你只是想让我们还钱,你不至于杀了他对不对?”
谢爱珍一边说一边又向前迈了两步。现在开始对警察喊话。华子你要给力一点啊!
“你可千万不要杀了谢涛,”边说着又往前走了两步,华子有点惊讶,不知道谢爱珍这是什么套路,旁边的助手看着自己刀子已经不能再往里走了,再往里就真的要人命了。
于是华子伸出手,让掌刀的人停下来。
刀子离开脖子谢涛总算深呼了一口气,就在刚才那一会儿,他觉他已经在鬼门关已经跑了几个来回了。
一旁的警察看到华子身边的人动刀子,已经准备要逮捕了,毕竟他们只是为了抓华子,释放人质,重要的线索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没必要让谢涛受伤。
但没想到谢涛脖子里还是流了几滴血,不过看到华子的人放下了刀子。警察们就已经放松了。
周围警察网络密集,刀子也放下来了,不仅华子插翅难逃,谢爱珍和谢涛也即将安全。
但就在此时,谢爱珍,突然又向前走了两步。
谢爱珍身高足有1米68,跟华子看上去差不多高,本来已经离他够近,再向前两步,显然有种咄咄逼人的架势。
华子显然没想到,惊的向后退了一下,没站稳险些摔跤,就这么一个动作,助手的刀便又提了上来。
四个人的距离都十分接近。
何诗芽感觉不对劲,毫不犹豫起身向前冲,他们离谢爱珍的距离比较远,用了一会儿才靠近附近,时序看到何诗芽向前跑,内心想着保护何诗芽的安全也向前冲去,就在这时候谢海珍竟然又向前了,完全是要把华子撞倒在地的架势。
华子的助手再也不客气了,举起刀子准备谢爱珍再有动静就戳向谢涛,以制止谢爱珍。
不过助手已经知道华子并不想伤人,因此刀子只是用来防卫,他的目的是跑到华子身边去救华子,哪料刚跑出两步,突觉得手上一紧,谢爱珍握着自己的手就要冲谢涛插过去。
大家都没反应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眼见着刀子已经要到谢涛身上了,突然看到一个女性的身影冲了出来,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挡在谢涛的前面。
在他的身后,有一个男性以更快的速度,几乎是狂奔着飞跃出来,顺便一脚踢中了谢爱珍的手臂。
谢爱珍助手手中的刀,随着他踢的路线向外滑了出去。
这一刀原本对准谢涛心脏的刀,总算没有要了谢涛人命。但在滑出去的过程中似乎擦过了时序的手臂,时序受伤了。
刀起声落,周围警察一拥而上。
何诗芽惊慌失措,“时序哥哥你受伤了。”
刀子划破了时序的手臂。
在警局接受包扎以后。
舅舅说:“时序,丫丫,没事儿了。华子和他那帮人已经全部被我们制服。谢涛和谢爱珍还要留在这里接受我们的询问,特别是谢爱珍,今天的表现太不合理了,我们会详细调查的,你们两个可以回家了。时序,你的手怎么样了?”
“舅舅,刚才卫生员给我包扎,现在已经不痛了。”
“那就好,这次多亏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回家路上,两个青年。
“都是我的错,时序哥哥,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啊。回去爸爸妈妈看到了,会心疼的。”
“你心疼我吗?”
“当然心疼。”何诗芽泪眼汪汪,刚才冲出去的一瞬间她也没想那么多,她只是觉得谢涛无论如何都不该死。她甚至觉得只要她冲过去,拿刀的人,也会停下手里的刀。
没想到她是把人性想得太美好了,就是可惜了时序,她再看一眼时序肱二头肌上包扎的一圈伤口,这伤口肯定很深吧,平时小刀割中手指都痛的要命,还这么大一个口子。
何诗芽越看越心疼,但是她看到时序明显在笑。
“时序哥哥,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笑啊?”
“庆幸受伤的人是我,庆幸我能看到你心疼我。万一我当时没出去,我可能会懊悔一辈子。万一受伤的是你,我可能也会自责一辈子。所幸受伤的是我自己,而且我还能看到你为我流眼泪。”
时序说着,伸手就要去抹何诗芽脸上的眼泪,何诗芽低头躲了过去,自己悄悄拿手绢把眼泪全部擦干净。
“时序哥哥,可是你让我心疼了,我自责了,我懊悔了!”
时序摸摸她的头发,然后把她拥在怀里,何诗芽感觉一个巨大的温暖源从左边从右边慢慢延伸,将她团团围住。
“我也心疼,但是我的女孩一定要没事。”
“丫丫,时序……”時重山在家里窗台看见两人走进了院子,却被他捕捉到这深情的一幕是,時重山脸上露出了笑容,没想到孩子们之间的发展比他期望的要快多了,当下便觉得经历过的一切都太幸运。
特别是上天赐给他时丫丫这个女孩。
虽然中途失散了,但经历了千山万水,却又成了一家人。
两个年轻人拥抱的时间显然有点久,考虑到周遭都是教职工,时重山还是开了口。
两个人听到时重山的声音,便依依不舍的分了开来。
“爸爸。”
“爸爸。”
“今天是丫丫18岁生日,我和你们妈准备了蛋糕,看你们还没回来,心里有点着急就出来的。咱们快进去吧。”
18岁生日。对,这几天太忙了,何诗芽差点忘记了。今天正是自己的18岁生日,也是当年时重山和刘如华收养时丫丫的时候,定下来的日子。
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发生了这么多事,一家人还是在一起了。
时丫丫第一次看到奶油蛋糕,开心的像三岁时的模样,刘如华说:“丫丫,你小时候就是这样笑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也没变。所以说一个人无论发生什么经历过什么,她眼底的那些纯真没那么容易改变的。”
时重山补充说:“是啊,所以我们一家人失散多年,又以这种方式重逢了,咱们还是一家人。”
“嗯。”
“爸爸妈妈也不是封建守旧的人,看到你们这样,心里很高兴。什么时候咱们回趟容宝村跟何家的爸爸妈妈见一面吧。”
“什么?”何诗芽有点吃惊,她没有料到一切发展的这么快。
却看到是旁边的时序,云淡风轻的扬起了嘴角。
“时序哥哥你笑什么?”
“我想爸爸妈妈的意思是说,反正早晚都是一家人,早点总比晚点好。”
时重山和刘如华笑着点点头。
何诗芽涨红了脸。
“而且,”身边的时序补充说:“我也想早点。把这事定下来。要不然学校里面那些五好青年个个虎视眈眈呢。”
“丫丫,你没有别的想法吧?时序说的那些个青年……你真的有想法的话,我们是开明的家长。”
时重山越说嘴越不利索,“今天说这事儿也没早早征求你的意见,如果你有什么想法的话……”
何诗芽突然站了起来。“爸爸妈妈,我的想法跟你们一样,哦,对了,”何诗芽跑进自己的房间,打开衣柜。
那里静静的躺着,时序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把十八岁的那个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两只手表。
“这是时序哥哥送给我的成年礼物。”
她把自己的那块交给时序,又把时序的那块替他戴在手腕上。
时序欣然的把何诗芽的那只戴在何诗芽的手腕。
何诗芽把两只手臂放在一起,对着时重山和刘如华说,“爸爸妈妈你们看。相配吗?”
“配,绝配。”时重山与刘如华兴奋地说。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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